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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幻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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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丙寅大步流星地走在山道上,十几里的山道一会儿便被他甩在身后,拐过狮子山的狮子头,翻过狼沟,天就擦黑了。他隐隐地看见一条巨莽似的大堤巍然屹立,堤下一座座工棚里闪烁着昏黄的马灯,开饭的军号声嘀嘀嗒嗒地此起彼伏。陈丙寅又想起了手下的两员爱将:一个是常韩高级社社长王丙寅,一个是韩楼高级社社长钟清德,这两个人都是天生的热肚肠,敢想敢干,在群众中很有影响。前几天,他们俩还一起找到陈丙寅,说:“让俺们两个社合并成大社吧?”陈丙寅笑着说:“这不中,没有党中央的精神,咱不能胡摆碟儿。”两个人只好怏怏地离去。
  想到两员爱将可怜巴巴的样子,陈丙寅忍不住笑了,“这两个性急的家伙,等着吧,矛盾会解决的。”
  夜幕降临了,下宋水库大堤上却沸腾起来了,灯光点点,人欢马叫,微风送来大喇叭里的歌声:“戴花要戴大红花呀,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跃进歌,听话要听党的话。”
  陈丙寅周身热血沸腾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三颗脑袋碰出历史的火花
  行署专员张树蕃来到堤下指挥部。指挥部设在三间小东屋里,土坯房,上边苫着草,风一刮簌簌地往下掉土坷垃。南头一间放了两张小木床,还有一张床缺了一条腿,用砖头支着。张树蕃一进屋就说:“渴得很呢。”说着捞起茶缸子从门外水缸里舀来一缸子水,咕咕嘟嘟喝下半缸子。他一抹嘴巴,说:“本耀同志,通知陈丙寅同志了吗?怎么还没到?”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陈丙寅一头闯进来,哈哈大笑握着张树蕃的手,连声说:“张专员,可把你给盼来了。”
  张树蕃也哈哈地笑着,用手指点着陈丙寅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娄本耀说:“丙寅,张专员想听你讲讲农村的工作哩。”
  陈丙寅幽默地说:“正想瞌睡,送来个枕头,我这一肚子的矛盾,可得给张专员倒倒。”说着,抓起剩下的半缸子凉水,一气喝完了。
  娄本耀问:“点灯吧?”张树蕃说:“点灯干甚哩,八路都是夜猫子。”三个人拥被而坐,热烈而小声地交谈着。陈丙寅一口气讲了六大矛盾:一是修水利与浇地的矛盾,到处修小水库,挖了不少的地,上游淹了地还不能浇水,下游不淹地但可以浇水,这自然不行。二是山区与平原的矛盾。薛尧、红石崖、赵庄都是山区,山区绿化任务大,但既无劳力又无树苗。常韩、大里王等村既有树苗又有劳力,可绿化任务小,又不乐意把树苗让给山里人用。所以山下的人到山里去砍柴火,山里的群众就不让砍,拦住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三是发展农副业生产的矛盾。土山乡有个山楂加工厂,说是加工厂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全部用手工把山楂切成片,卖给医药部门。可山楂长在山里,山里人不让来人摘。让山里人采摘后,又没地方加工,只好白白毁掉。四是畜牧业的矛盾。山里草坡多,这个地方的农户每家都养的有牛,农忙时喂草吃,农闲时农户们都想把牛赶到山里去放牧。可山里人不让放,说这是俺的草坡,你们平坡的人要放牛也可以,得拿利息钱,要不就把你们的牛腿砍断。五是矿藏开采的矛盾,这山里到处都是宝,有云母、磷石、铁矿石。山里人眼巴巴地看着矿石,没有劳动力开采不了。槐树中心乡袁庄村的群众去到山里开了一回磷矿,和山里群众打了一仗。
  听陈丙寅说到这儿,张树蕃哈哈笑了,拍着床说:“好家伙,你陈丙寅真是一肚子苦水呀,可见你对村里的情况吃得透。”陈丙寅也高兴地玩了一个“坎子”:“我这是一角支磨———半转,脑瓜子不中。”娄本耀问:“还有没有?”陈丙寅说:“这第六个矛盾,就是乡干部人手少,每个中心乡才配三个脱产干部,一开会就得铁将军把门,群众有个急事找不到人。这样就不能很好地指导农业生产,工作中出现空当。”
  张树蕃沉思一会儿,问:“这些矛盾出现在多大范围内?”
  陈丙寅想了想,说:“土山、槐树、杨店、鲍庄四个中心乡吧,也正好是土改时的老三区。”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三个人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卷了一支“喇叭头”,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窗外,从黑暗中钻出的月亮,把银辉洒了一床头。带着暖意的微风轻轻地吹进窗户,送来小麦灌浆的气息,仿佛有一只小手在人的心头轻轻挠着。草丛里的金蛉子、老飞头在低吟浅唱,一只睡醒的斑鸠“扑扑棱棱”地从树上飞起。沸腾的工地万籁俱寂。
  张树蕃吸着烟,问:“群众有甚要求?毛主席说,要相信群众,相信党,坚持这两条事情就好办。”
  陈丙寅说:“吃了这些苦头后,群众也动开了心思,大伙儿都想着能合到一块儿就好了。合到一块儿,人多力量大,干啥事都容易得多。”
  张树蕃思虑着:“合到一起做甚呢?4个乡,27个高级社,一下子合到一块,人是不少了。可据我所知,全国还没有先例呢,称呼就不好称呼。”
  停了一会儿,娄本耀忽然拍着巴掌说:“专员,记得我看过一份文件,毛主席在哪一次会上说过,有条件的地方,可以搞一区二社,一乡一社哩。”
  “你说的是成都会议吧?”张树蕃扔掉烟头,“我也想起来了,上个月的成都会议上,毛主席说过为适应农业生产和文化革命的需要,在有条件的地方,把小型的农业合作社有计划地适当地合并为大型的合作社是必要的。”想了想,他又发愁地说:“毛主席没有说咋个合法呢?合了以后叫甚呢?”
  娄本耀脑瓜子灵,提议说:“向苏联老哥学不就中了吗?成立个大集体农庄,把四个半乡都合过来。不仅仅是平原,也可以有山区,合到集体农庄里,生产统一安排,粮食计划种植,适宜啥种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有啥矛盾,全农庄统一协调解决,我看这不错哩。”
  陈丙寅一听乐了,说:“本耀的想法真是绱鞋不用锥子———真(针)中。”
  娄本耀说:“成立大社后,工业、农业、商业、采矿、渔业、畜牧业都拢到一起,社里可以安排平坡村的群众到山里采矿,山里的群众也可以到山村外加工果子。就是这个名字不好叫,生产机构咋安排呢?张专员,您见多识广,您说说。”
  张树蕃说:“成立大社的事恐怕全国也没有先例,这么大的事,我得请示地委。我一个人不能随便表态。”
  娄本耀性急地说:“专员,只要你点头说个中字,剩下的事我们考虑。要是真的像苏联老大哥那样成立了大社,那就热闹了。”娄本耀兴奋得手舞足蹈,说:“干脆几千口子劳动力,一吹号上工,一吹号收工,一吹号倒头睡觉,姑娘妇女都穿苏联花布拉吉,男的都穿四个兜的干部服,开大会排成队,多威风啊!”
  陈丙寅被鼓动得心驰神往,说:“日他娘,到那时候得劲的哭半夜———得劲死啦!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说不定一步就迈进共产主义社会哩。哎,张专员,您说说这共产主义社会能得劲成啥样哩?”张树蕃笑着说:“我也说不清,可能就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光棍娶老婆。住的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撒尿屙屎不用出屋子。地里干活是洋犁子洋耙,铁牛犁地日千亩、夜八百。打个电话,就能要到毛主席呢,有啥难处,只管给他说。”
  “啊!啊!那太好了。”丙寅、本耀两人惊奇得直咋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共产主义会这么好,这么排场。三个人都被共产主义社会的辉煌前景所陶醉,心情激动得如下宋水库中的波涛,难以自已。
  一大早,张树蕃和娄本耀骑车赶往杨店中心乡政府,走到河边,两个人准备脱了鞋,各自扛着自己的车子过河,娄本耀又接着昨夜的话茬说:“张专员,咱们就成立个大社吧,您要是能和路献文书记研究一下,一表态,这事准成。”
  张树蕃一边脱鞋一边说:“这样吧,到杨店后,你和丙寅商量一下,把机构设置、党委、行政具体怎样分工、怎样开展工作,一切能想到的工作都打打算盘,然后再说。”
  娄本耀一听专员松了口,高兴得穿着鞋跳进水里。
  杨店街不大,南北走向,约有百十户人家,出南门街口可眺望查岈山,北街口抬头能看见狮子山,西边是凤凰山。
  杨店中心乡政府就在街中间路西的一个院子里,四间堂屋是办公室,南边还有一个小院落,堆满了割下来的槐草。张树蕃一进屋就开始听中心乡长银宗吾的汇报。娄本耀就喊了陈丙寅,两人进了南院。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槐草垛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这槐草生长在山坡上,有半人多深,深秋农民把草割下来,捂上一冬,去了青气,来年苫到房上。娄本耀和陈丙寅就躺在槐草窝里,商量起那激动人心的并社问题来。
  陈丙寅说:“这几千口人合在一块,工、农、商、学、兵都有,管理可是个大学问哩。”
  娄本耀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说:“没吃猪肉咱见过猪走。咱们不如学着中央的样子,中央有啥咱有啥。大社嘛,啥都得大,才显出气派,显出威风哩。”
  “中,就弄他大大的。”陈丙寅拍着手,说:“全国第一,不大没说服力,毛主席就好指挥打大仗,过瘾。”
  娄本耀思考着,掰着手指头,说:“咱得成立农业部、工业部、水利部抓生产。咱这山上树林子多,也得成立个林业部专管。对了,人多钱也多了,得有个财政部统管财政大权。老百姓吵嘴打架、娶妻生子的事也不少,弄个民政部吧。对,再设个商业部,管针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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