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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这样收下,我们买就是。”溥仪道。
3
“这就是皇上看不起草民了。”
那位小姐已给后、妃戴上。
婉容总觉得自己比文绣要高贵一点,怎能她有什么文绣也有什么?总要再买一样东西才好,于是又在那里仔细看了起来。
溥仪已为自己挑了钻石别针和钻石戒指。
经理道:“皇上的袖扣也应该是钻石的呀。”
“好吧,就再订一套钻石袖扣。”
“看样子皇上特喜欢西装,在下以为,西服的料子还是我们英国的好。”
“是吗?”
“这还用说吗?——皇上,在下和庄士敦博士可是老相识了,他手里的文明棍都是我们店的。”
“那好吧,再订一个文明棍。”
“皇上有没有订一份杂志?”经理问。
“什么杂志?”
“就是专表现西方上层社会穿戴饮食住行的《老爷杂志》。”
“我没有订。”
“这就是庄师傅的疏忽了。皇上,每一期的杂志,今后我都派人送去。”
“那就多谢了。”
经理又道:“本店还有新进的德国蔡司厂出品的眼镜,这是全世界中最高贵的,皇上不要一架吗?”
溥仪在这边买东西,婉容和文绣则在那边仍看着珠宝。
忽然,婉容觉得自己的臀部被谁碰了一下,回头一望,见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祁继忠刚走过去。看着他的背影举止,好像是无意的。婉容便又埋首看那宝石,看着看着,总觉自己的屁股上麻苏苏的,一直痒到骨髓,便又向祁继忠看去,祁继忠这时转过身来,婉容这才觉得天天见着的这个随侍很漂亮,与李玉亭相比他是另一个风格,眉清目秀,圆腮润唇,手指白皙修长。“和李玉亭的名字调换一下就好了。”婉容心道。她便向溥仪走去,有意地看了祁继忠一眼,祁继忠并没有看她,只道祁继忠是无意间碰了她。
“皇上,我看那块镶钻石的瑞士金表很好,我买一块吧。”
“当然!当然!”经理道。“皇后,在我们西方,李小狗的手腕上必有一块金表。”
从义利公司出来,一位英国人忽然来到溥仪的汽车前道:“皇帝陛下,看样子您对天津不太熟悉,在天津这地方,惠罗公司和隆茂洋行才是最具实力的,物品才是最地道最上乘的。”
“不会吧,我可是有向导的。”
“恕在下直言,若是皇上有向导的话,恐怕他只是对许多年前的天津是熟悉的。”
“请问你是谁?”祁继忠道。
“在下告辞,就别问我的名姓了。不过我说的句句是真话,皇帝陛下可以打听的。”
那个外国人转身走了。
溥仪道:“看来还有更好的购物的地方。”
婉容道:“天津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一行人又到了意大利餐馆用过膳,才回张园。在这个白色的三层洋房中,文绣到一楼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溥仪和婉容住在二楼的北半部,是隔壁。二人走到自己的门口,互相望了一眼,溥仪便向婉容房间走去,马上又向祁继忠道:“给我打一针。”回头向婉容道:“我马上就来。”
10分钟以后,溥仪来到了婉容的寝室。
婉容道:“亨利,你打什么针呀?”
溥仪走上前来拥着婉容道:“伊丽莎白,我也很痛苦,我的痛苦比你更甚——我想要一位皇子呀。食色性也,我不是没有要求,我也渴望着那种事情,我也深知皇后的渴望,可我不能,我的痛苦不是更甚吗?”
听了皇上的肺腑之言,婉容哭了,道:“亨利,别把这放在心上,我也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所以我看了西洋医生,他们让我打针,针名叫荷尔蒙。我想,今天是牛女相会的日子,咱们还是再试试吧。”
“亨利,你是怎么落上这种情况的?”
“不说了吧。”
“我也问了一些人,皇上,咱们不能急的,慢慢放松就好了”……
可是仍然一切徒然,婉容痛苦地叫着,又一件件的摔东西……
文绣在一楼听到这响声,狠狠地咬了咬牙,对着天上隔河相望的织女牵牛星,弹起了琴,幽怨的琴声直飘荡到银河岸边……
过了难熬的夜晚,就是热闹的白天。婉容拼命地买着东西,像钢琴、钟表、收音机、西装、皮鞋,买了又买,不厌其多,至于衣服首饰更是到街必买。婉容买了,文绣也一定要。文绣买了,婉容一定硬要买,而且花的钱更多,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显她皇后的身分似的。
溥仪也在等待着北京方面的消息,康有为正鼓动着吴佩孚拥戴皇上复辟,吴佩孚果真给宣统帝写了几封信以臣自居,对溥仪口称皇上。康有为甚至说,连国民党都不反对拥戴皇上复位,看来天下的形势逐渐明朗了。
溥仪陶醉在这些消息和信件中,穿着他的英国料子的西服,一身钻石,手提文明棍,戴着德国出产的眼镜,浑身散发着密丝佛陀、古龙香火和樟脑精的混合气味,身边带着佛格这高人的德国警犬,又有高大威猛的虎头、豹头相随,再带着奇装异服的一妻一妾,起了个雅号“洗然”,便经常出入在戏馆、电影场、游艺场,外国人的俱乐部等等地方。真是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
汀泅桥三面环水,一面背山,吴佩孚在这座铁桥上布置了二万人的精锐部队,筑起碉堡。
“就让蒋介石、李济深啃啃咱的铁蛋蛋!”
李济深的军队向铁桥猛扑,机枪的火舌从碉堡的洞口吐出,大炮向桥的周围猛烈射击,顿时桥边血流成河,碧蓝的江水早已是殷红一片。北伐军仍前仆后继,整营整营的被火舌吞没了。从黎明一直打到这天的半夜,这座桥还是依然如故。
叶挺在望远镜里看到北伐军同志成批成批地倒下,向李济深道:“军长,我上!”
“去吧!你再拿不下来,我就没办法了。”
“不把它拿下来,就不回来!”
叶挺一个立正,转身去了。独立团从小路插到敌军右翼,突然出现在山顶上。
“弟兄们,冲——”叶挺拔出手枪,率先冲下,敌军腹背受敌,遂土崩瓦解。
但是,北伐部队来到贺胜桥的时候,遇到了吴佩孚更猛烈的抵抗,吴佩孚的炮弹倾泻而下,几架飞机也冲来荡去。但是北伐军仍如潮水一般往前直涌,踩着倒下的同志们的尸体只知向前!向前!向前!
吴军后撤逃跑,吴佩孚抓住一个旅长吼道:“娘的个操,这个时候敢往回走。”不等旅长说话,一枪打去,旅长倒下了。
“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桥头上。”吴佩孚深知,武昌一下,他将无险可守。
北伐军各营、各连、各排都独立作战,不计牺牲,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吴佩孚派出执法的大刀队把退下的官兵一体斩首,谁知,退下来的士兵一声呐喊:“奶奶的,谁不叫咱活,咱就冲向谁!”便一齐向执法队冲去。
“湖北完了!”吴佩孚登上了北去的火车。
与此同时,国民革命军攻下了南昌、九江,孙传芳溃逃北上,福建、浙江两省也已被占领。不久,上海、南京的上空也飘扬起革命军的旗帜。
溥仪又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把一身镶满钻石的西装脱下又换下袍服,戴着瓜皮小帽,再也不敢出使馆一步。
金子又来给他分析形势,溥仪忙道:“蒋介石快打到这里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
金子参谋的笑声要掀翻了这座三层楼。溥仪听到这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声,道:“怎么办?”
“真是!谁敢动大日本帝国的一根汗毛。他蒋介石打那些军阀还算能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吗。可是与皇军相比,嗤——”
这使溥仪略微宽了一些,但是他还是心有余悸,道:“还是请贵军多加保护。”
“陛下的建议我回去向司令部说一下。”
金子参谋回去后,果然,在张园的大门前加派了一营日兵。溥仪这才放心。
可是,一天,溥仪正在看着一份报纸,罗振玉道:“皇上,看谁来了。”
溥仪回头,叫道:“恭亲王,你怎么来了。”
溥伟道:“形势动摇不定,我特地从青岛赶来看看皇上。”
溥仪道:“如今吴佩孚、张作霖敌不住革命军,看来回宫已无可能,怎么办?”
“皇上,先脱离险地,到旅顺去,那里有日本的关东军,又是咱祖先的发祥地,百姓们心向大清,若效法祖先,先建满洲,再由满洲而入关,必能恢复祖业!”
罗振玉道:“革命军全是洪水猛兽,个个杀人放火。特别是那个什么‘铁军’叶挺,是共产党,共产共妻,先共有钱人家的产有钱人家的妻,走到哪里,共到哪里。这里马上就会有革命军出现。还是走吧。”
“日本人真的会帮我们复辟吗?”溥仪还是犹豫不定。
第二天,陈宝琛向皇上说道:“我从日本使馆那里听说,蒋介石也怕外国人。皇上不是说过没有不怕外国人的中国人吗?他蒋介石就不怕中国人?皇上还是等一等看,再说这华北、中原还在吴、张手里,他们若是拥戴皇上重登大宝,凭皇上的天威,他蒋介石算得了什么?他比得上孙文?孙文不也是灰溜溜地下台了吗?如今的形势,和辛亥年差不了多少,南北谁胜谁负,还说不清呢。”
“那就等等看。”
果然,国民党清党的消息传来,蒋介石成批地屠杀共产党人。蒋介石说:“凡是可以杀的一律杀!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汪精卫说:“捉一个杀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个漏网。”
溥仪看着报纸,觉得国民党并不是传说的那么可怕,又见报上登出英国军舰炮轰南京,日本出兵山东,阻挡南方军队北上的消息。不久,报上又登出蒋介石的后台就是美英的消息,说他之所以能够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