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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这房子租一天是多少钱吗?三五天?”睡衣大妈举起一根手指头,脸红脖子粗的就跟我争论,“整整推迟了一个星期没交房租,这可是一千块钱!”
市区的房租贵,我是知道的。
可是一星期要一千块钱,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这找不到林宛云,已经下定决心要报警了,这房东大妈还跟我添堵。我这忍不住就要喷回去,倏地,居然是一声炸雷一般的响动。
那声响动,不偏不倚就是从那蓝皮卡车上的木头柜子里响起的。
那木头柜子是八九十年代的款式,上头有老式的全身镜,镜面从上头的细缝里流出了不少的新鲜血液。
此刻正是黄昏落幕,如血的残阳就落在这镜子的上边。
不仅是我看傻了,房东大妈也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血……有血……救命啊……杀人了。”
一瞬间,镜子的镜面居然开始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然后就跟茶叶蛋的蛋壳表面一样的,迅速扩散到了整个镜面,可是我还是看到了。镜子里有个男人手里举着一块巨大的马刺,从后面抓着女人的后衣领。
狠狠的刺穿了女人的胸口,登时血液就在胸口的护士服当中晕染开来。
我彻底炸毛了,镜子里这个男人就是化成灰老子都认得,是那个婚纱工作室里的老娘们一样的男人杰森。
他居然杀人了!
他果然杀人了……
而且就在镜子破碎之前,给我们大家来了一个直播,碎片在五斗橱上彻底的滑落下来。晶莹的落了满地,折射了无数夕阳血红的光芒。
瑾瑜在此刻直接跳上卡车,抬手就将那扇衣橱的大门拉开了。
里面很空啊,几乎没有衣服。
却在底部的位置,放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那东西出现的时候,就是一股子腐烂一样的臭味扑面而来。可以看见那圆滚滚的东西其实就是个机器猫的蓝色抱枕,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从抱枕的下方,却是不断地流出腐烂变质的浓浓的液体。
液体是半透明的黄色,不断的顺着微微倾斜的五斗橱往下流淌这个液体。谁也不知道哦那是什么玩意,只觉得味道真是比臭豆腐还要严重数倍。
就好像这个抱枕里,塞了什么煮熟的烂肉之类的。
肚子里忽然就有一个狂喜的声音,似乎在说,好吃,好棒,我喜欢这类的……
“哇!”我低下头就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浑身都好像脱力了一样,胃里头翻江倒海的。
让觉得眼前是无数的小色块,在如同精灵般跳动。
小腹中的那个阴冷的东西在沉寂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在此时此刻,躁动不安。让我根本没法控制这个小畜生,它就跟闻到臭肉的苍蝇一样,传达着贪婪嗜血的信息给我。
那一刻肚子里就跟怀着一只没有任何人性的恶鬼一样,我真恨不得拿手直接把它从腹部剜除!
“啊……不要杀我!”
身边的楼道里,在此刻,也传来了一声诡异的惨叫声。
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吐出来以后,虽然嘴巴里苦的难受,可是整个人的脑子却好像解放了一样神清气爽。
唯有肚子里那只鬼娃娃彻底有些不对劲了,弄得我腹中冷冰绞痛,就跟想随时拉肚子的那种冰冷的疼差不多。它毕竟是只鬼,浑身那种鬼气森森的阴森劲儿,还有残忍暴虐的脾性。
哪怕是在肚子里,老子看不见也摸不着,却都能察觉的一清二楚。
易凌轩的种,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儿。
此刻,楼道里的惨叫声堪堪结束,整个小区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空气中腐烂的气味让气氛变得无比的紧绷,谁也不清楚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瑾瑜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我的身前,手紧紧的捏住了我的四根手指头。
站在他修长的身躯后面,我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他……
他这是在保护我吗?
脑子里只是木讷的闪过这一个念头,就见到一个头破血流,上半身还光着膀子的男人从楼梯口冲下来。
这家伙面如土色,跑下来的步伐紊乱。
见到我们停下里之后,俩腿抖的就跟俩面条一样,“土……土皮子杀人了,杀人了!他们全让床给压死了!”
土皮子……
这东西可是我们那儿的老话,也是关外老话,说的就是蛇么。
很多本地人已经不知道这样的土话了,想不到他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嘴里还能冒出这样的话。
咱屯子里都很少能见到土皮子了,别说是在城市小区里。
“你胡说什么呢?”那穿睡衣的房东大妈脸色也是一变,从地上爬起来,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土皮子杀人那是咬死,怎么会被床给压死了。”
“你可不知道啊,床在搬得时候没拿稳,把大家都给砸了。脑袋瓜子全破了,然后……房子里就有一只土皮子追下来。”那个工人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开始流血水了。
仔细一看,后脑勺都砸扁了。
里头的脑浆子和血液,都将后背上的位置,给糊上了一层血浆。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黑色的气息,就跟满身妖气的妖怪似的,要是个正常人,脑袋瓜子被砸成了烂西瓜。
不死也得脱层皮,他怎么还能说话啊?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我这心砰砰乱跳,已经想夺路而逃,又不想看这个房东大妈平白就被这个男人给骗了,大叫了一声:“大妈,您看啊,他脑袋都扁了,多半是不活了。你还不快跑……”
话说到这里,那房东大妈的脸色一变,已经是面如土色了。
她好像也看见了这般东西的工人似乎是不对劲儿啊,就见到那玩意被拆穿了之后,心理素质不行了。
侧脸的脸皮上,生出了暗色的鳞片。
娘了个腿儿啊……
真真儿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那还真是给蛇上身了,浑身阴冷的那份感觉居然和我肚子里的那东西交相辉映。
它的样子老子看不着,心里想什么老子更不清楚。
就是有那么一种第六感,觉得这东西和那可怕的土皮子是心心相惜,而且相互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可怕的交流。
我吓得都要尿了,怂了吧唧的反手攥紧了瑾瑜的手,“瑾瑜,遭了!我……我的肚子。那鬼玩意造反了,易凌轩那个混蛋。还说它不是蛇变的,它似乎都和那土皮子联系上了……”
“鬼胎哪能没点邪气,顾星,关键还是要靠教育。”他说那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但不知为何手竟然是紧张的在颤抖。
我不清楚他在抖什么,难道他也怕那个狗屁劳糟的土皮子?
相比瑾瑜的紧张,那个房东大妈心里素质可真不来,真不愧是俺们北方的老娘们。那生了绿鳞的东西,伸出手就要掐那大妈的脖子。
这老娘们特娘的反应比我和瑾瑜还迅速,转头撒丫子就跑路,拉开咱瑾瑜的车门就钻进去了。
临了还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对我们俩说:“快快上车……”
那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上了人身的土皮子就朝我和瑾瑜冲过来,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瑾瑜捞起咱这笨重身子板抱上车,关上车门发动了油门有溜之大吉了。
车子肯定是比人要快上许多,眨眼间就开出这破小区。
至于那头楼下或者楼里边发生什么,已经不关咱的事儿了。瑾瑜一路上都显得很紧张,一边脚踩油门,单手控制方向盘,用那种杂乱无章的节奏摸着口袋里的烟。
慌手慌脚的塞在嘴里,可没有在手术台上的半分镇定啊。
“你……你小子不会怕蛇吧?”我干笑了一下,想调整一下车厢里面的气氛,他混乱中终于点燃了香烟。
胡乱的嘬了两口,就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马路牙子边上。
他整个人比刚才的气场都要高冷下来,看样子并非是被区区一个能附身的蛇给吓着了,我觉得能跟在易凌轩身边。
那决不可能是怂货,老子在他身边才几天啊?
胆儿比从前可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瑾瑜语气冷的都可以结出一层的冰渣子了,说道:“你可以下车了,这里是闹市区,应该算安全了。下车了,别忘了报警。”
瞧这心细的,一点都不像吓破胆儿的样子。
可偏生脸色却是面如土色!
等那房东大妈悻悻的从车上下去,他才蹙紧了眉头,问我:“肚子还还难受吗?”
烟头被他十分不文明的丢到车外面,一开始我还想说他不讲文明。可这一根烟头在地上滚了两滚,自己滚进了下水道里。
这……
这我就没话说了,至少没在马路中央,给环卫工人造成负担。
我摸了摸肚子,摇了摇头,“它离那个土皮子远了,慢慢的就消停下来了。不过,这东西邪气和戾气都很重,还真不是个善茬儿。”
“顾星,你讨厌他吗?”他低声问我。
我抚摸着小腹,想想刚才对肚子里这小祖宗的心态,豁然就笑了,“哼,也不知道是不是讨厌,总觉得它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能有一天真的造起反来,会把老子活吃了吧……”
说实话,我对它印象时好时坏。
但是,还是讨厌的成分居多,这东西毕竟不是人。在一些环境的刺激下,就能展现出嗜血贪婪的一面,到底……
不是人类。
可天底下哪个妈会讨厌自己的骨肉,想想对它讨厌,心里又会觉得心疼。
这种心情,还真特娘的复杂。
瑾瑜侧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我其实也是鬼胎。”
这话说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在我看来瑾瑜的身份十分的神秘。多半也和鬼鬼深深有关,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是他主动跟我表明身份。
忽然,这小子居然捞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往他胸口摁,“他不会!”
我晕了!
我肚子里的孽障,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只听他又说:“我……我知道鬼胎一开始很难养也很难驯化,我也是鬼胎,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没有放弃我,我……我肯定到不了现在。”
这番话好生的打动人心啊,他竟然是和我腹中那个鬼娃娃一样的存在。
眼前这样一个兢兢业业医者,曾经也是鬼娃娃。
“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