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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了半小步,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它的的确确是在飘落的雪花中,瞬间变成了颗粒状的东西,随着一阵清风就被吹的无影无踪。
老板娘摸了摸自己的脊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红润了。
不过,她并未提及色鬼离身之后的感受,只是笑看着我,“你们能来光顾小店就好了,一看你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快去吃吧,别让包子凉了。”
“恩。”我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高兴。
回到位置上就开始胃口大开,风卷残云之下,发现易凌轩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蹙眉看着豆浆一会儿,还是拿起豆浆,要把它喝完。
我的手轻轻的覆盖住了他冰凉的手背,惹得他错愕的看着我。
在他细腻的手背上我轻薄了几下,才说道:“易教授,想必是吃多了人类的食物不舒服了,不如让本大王代劳吧。”
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灼热,反手就捏住了我的手指头,“顾大王,你竟敢调戏我,你知道勾出了老子的火气,会有什么下场?”
“下场?”我也不跟他装傻,“不就是被你吃干抹净吗?妈妈说了,我的伤还没好,你想都别想。”
我现在是有恃无恐,得瑟的喝掉了他的那杯豆浆。
他却从长条板凳那边一过来,从侧面轻轻的抱住了我,“等你伤好了,我绝不会再伤到你。顾大王,今晚你回学校,明天我给你一天时间。在学校里派喜帖,我有些事要去办。”
“帖子呢?”我懒洋洋的问他。
他低声道:“在车里。”
我吃饱了喝足了,伸了个大懒腰,“那就回学校吧,走吧。”
“不,今晚还有一件事要做,我要去帮你出头。”易凌轩拉起我的手,径直就朝雪中的娘娘庙侧殿。
因为下雪了,天又黑了去祭拜的人已经很少了。
殿外的石板路上几乎没有任何人,只有微弱的景观灯在亮着,一路上都有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
偏殿中更是吹出了凉气,让人不禁不觉得毛骨悚然。
易凌轩脱下身上的外套挂在了我微微颤抖的身体上,他的外套还挺保暖的,披在身上以后就不觉得冷了。
偏殿内十分的昏暗,只能看到几盏烛火的光亮。
还有香炉里面,几把燃烧殆尽的香火明灭的火星子还在闪烁。
“你……你来了!哼……你带着她过来,想来就是为她出头罢了。”殿内那个算命瞎子的声音传出来,显然是有些害怕的。
易凌轩拉着我的手,站在殿外淡淡的笑着,“我除了来找你的麻烦,替她出头之外。还想和阁下谈个交易。”
“进来吧。”算命瞎子似乎颇有些无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易凌轩领着我左脚先入,跨进了阴森的大殿当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五通神的殿中,后殿的后门已经被关上了。
我记得当初那个小萝卜头道童就是从这条道,把我的那柄小型桃木剑给拿跑了,这件事我永远都记得。
大殿的地板是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经过了千人踩踏,表面上光滑无比。
我和易凌轩走在大殿的地上,地面上都能照出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每一下的脚步声都带着清晰的回音。
鼻尖更是能闻到,那种让人头疼的香火的味道。
走到了那摆摊道士的近前,易凌轩十分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在算命瞎子的对面。脸上的表情桀骜清冷异常,随手就从签筒里抽了一根签。
他拿在手里一看,“哟,下下签,你给解解。”
“你是高人,命格太硬,老朽怕碰了你这签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个算命瞎子根本就不敢接签,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知道我是站着的,“易夫人也请坐下吧,狗剩子去搬张椅子来给易夫人坐下。”
狗剩子?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以前我们屯里,讲究的名字越贱越好养活,所以到了小学班上还有个叫二狗子的。那可怜的孩子,被同学们一路笑到了毕业。
这几年屯里的大人都学精了,哪儿能真给孩子起个贱名,让自己家娃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呢?
所以,我是很久没有听人起这样类似的名字。
狗剩子就是那个萝卜头小道童,屁颠屁颠的就搬着一张椅子就送到我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姐姐快坐下。”
“我认识你,你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有胆量在本大王面前出现。”我一屁股坐下去才发现这个椅子是松的,幸好刚才没有大力坐下去。
否则一坐下去这椅子非散架了不可,屁股非摔成八瓣不成。
一脚我就把椅子踹边上了,捏住了着奶娃儿的侧脸,“原来你叫狗剩子。”
“你放开我……师父……师父救命啊……”奶娃儿被我捏住了脸,拼命的挥舞小手,让算命的瞎子救他。
算命的瞎子抚了抚黑色的眼镜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屁孩的眼中带着一丝阴险,前额上是一片黑气,身上也在隐隐的冒着古怪的邪气。那股邪气,一看就知道他跟着这个算命瞎子没学什么好东西。
他狠戾的看着我,我也不怕他,“我知道你跟你师父学了邪术,但是今天落到我手里,那就没那么容易算完。”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欺负小孩子的大人,不是好大人。”他似乎发现我没那么容易对付,眼里噙着泪花,咬牙切齿的指责我。
我又不是心地善良之辈,有仇不报就不是本大王了。
随手指了一下被我踢出去,差点散架的椅子,我就说道:“你不是搬了那张椅子想给我坐吗?那行啊,你过去,坐到上面去保持五分钟。本大王就饶了你。”
狗剩子虽然心眼儿坏,可毕竟是孩子,心眼尚未成熟。
他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那张椅子,然后说道:“那是给你坐的,我……我坐上去师父要骂我的。”
“狗剩子,易夫人让你坐,你就坐吧。”算命的瞎子在这种关键时刻,没有帮他的徒弟,反倒是补了一刀。
狗剩子只好委屈的往椅子上一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
易凌轩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的扬起,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提到了他的大腿上,“我听说五通神最近相中了我的妻子,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误会,绝对是误会。”算命的瞎子立刻矢口否认,说道,“我们要知道她是您的妻子,是绝对不敢动她的……哪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见了她也得绕着走,不是吗?”
“你们不知道?”易凌轩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又把火机塞在我手中,我替他点了火,他才两手夹住烟头笑道,“我怎么听说你的乖徒弟动手抢了我的信物,我想你一定是知道那是我的媳妇,还要跟我对着干……”
“啪……”
一声木头椅子的断裂声响起,狗剩子在自己造出的那把好椅子上,坐了是真没到五分钟椅子就散架了。
可怜的小屁孩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眼泪花子登时也就奔涌出来了。
在原地是哇哇大哭,“呜呜呜……师父,疼死我了……呜呜……”
这个样子别说是让人心疼了,我眼里只觉得好玩和好笑,他师父也没有可怜他。只是有点接受不了的掩面,嘴里咕哝了一句,“老子怎么收了个这么蠢的徒弟。”
他徒弟这样还叫蠢啊?
要不是老子机灵,从这个椅子上摔下来,屁股变成八瓣的就是我了。
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摔坏了我肚子里的鬼娃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的内心当中就有种小保护这个小杂毛的冲动。
手指头轻轻的掠过肚子,他似乎在安稳的沉睡着。
要不是狗剩子的行为可能会伤害到小家伙,我可能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反击他。我顾大王虽然学习不顶用,可是在这种小聪明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易夫人都已经把我那淘气的小徒弟教训了,您还想怎么样呢?”那个算命的瞎子此时此刻有些被逼急了,他摘下了那副墨镜。
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就跟得了青光眼一样,眼睛变都快变成绿色的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大不了我保证那些东西不会再去骚扰令夫人了。”
“私拿我贴身信物的事,你觉得是这么容易就摆平的吗?”易凌轩的手指头在瞎子的桌子上轻轻的弹着,突然就俯将自己的面容贴进那算命瞎子的面容,“还是你觉得,我的信物是可以随便拿的东西?”
瞎子拿着眼镜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他动了动唇,“您的信物,碰了是死罪。”
“你也知道是死罪。”易凌轩再次靠上了椅背,眼中带着一丝邪气,椅子腿就一根立在地面上。
他就这么搂着我,跟耍杂技一样在地上摇晃。
算命瞎子叹了口气,“这件事是老朽贪心,想借用你的信物办一件事。但,我也是听命于鬼,您虽然实力强大,却不能把手伸的这么长,连……连她的事你也敢管。”
易凌轩将唇上的香烟拿了下来,烟头摁在了瞎子的桌面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谁说我要管这件事了?”
“那……那您是……”算命瞎子虽然眼睛的样子十分的恐怖,可是脸上已经对易凌轩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易凌轩摇晃着的椅子,忽然就停下了,“我知道你听命于她,是为了自己那双看不见的招子。她能让你看见,所以我也不打算为难你。”
他拍了拍我的脊背,让我站起身。
我起身就跟小奴隶一样退到了桌旁,易凌轩也随之起身了,双手撑着桌面凝视着算命瞎子的眼睛,“把她的生辰八字还回来,就算让五通神吃进肚子里了,也必须得给我吐出来明白吗?”
“这个老朽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弄出来,双手奉上的。老朽以后,连……连她学校里的那些同学,也一律不要,您看行不行?”算命的瞎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易凌轩好似很满意一样,“好,好很好。”
这时候,算命瞎子才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液。
“别急着松一口气,想让我以后不找你麻烦,你还的告诉我是谁把她的生辰八字送来的。”易凌轩的嘴角带着一丝邪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