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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腐烂的血腥味。
它狰狞的问我:“说,美人图和真的阎君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还想保守住秘密,脖子被狠狠掐住了,那好像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它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龙火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了,却还是被我调动运用起来了,这龙火我从来没有试过用来对付阴间的鬼魅之物。
今天,大可以让它先尝尝滋味。
“你放开她,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一声冰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就见到有一只玉手从外面伸进来,冷漠的将鬼将的头颅拉出去。
只可惜,那鬼将的脑袋跟身子虽然被扯出去,可是它的鬼手依旧是掐在我的脖子上。那手臂居然可长可短,根本不就受任何的限制。
外面闪过了臭僵尸那张英俊的侧脸,臭僵尸单手抓住窗棂,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鬼将长长黑发,眸光冷峻无比,“松开她,听见没有?你不就是想找到真的阎君吗?只要收集齐三张美人图,就能找到她。”
缓缓的那个狠狠掐住我脖子的鬼手,慢慢的收回去了。
臭僵尸将我保守了已久的秘密,就这样随随便便就给说出去了,我看了他一样,“喂,我保守的可是很辛苦的……这个秘密!”
“妈妈,没事的,他是真阎君的义父。知道这个秘密,只对我们有好处,它……比我们更加的在意真阎君的生死的。”臭僵尸温柔的趴在窗口,将手伸进来整理我凌乱的发丝。
又触摸了我刚才被捏疼了的脖子,柔声问我:“很疼吗?如果觉得疼,我一会儿就去把它的脖子拧断为你报仇。”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阎君的义父?”我凝视着他温柔如水的双眸。
他看着我,似是移不开目光了,“您忘了啊,我被留在贞观年间,一直生活到现在。阴间那些破事,我全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们的未来……”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见我!”我看着他的脸庞,很难想象那样笑的孩子要怎么从贪婪的扶桑商人的手中逃生。
又要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上千年。
他摊开掌心,白色的玉核桃在他的掌心转动,此刻他的一颦一笑几乎就和凌轩往日的模样彻底的重叠。
在凌轩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似乎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凝视了我几眼,他眉宇之间有些难色,“我的尸身很早就被埋入地下了,魂魄偶尔能在阴间飘荡,打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妈妈。其实我也很想见你。可是……我却偏偏,只能在那个时候听凭命运苏醒过来……”
命运真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怕臭僵尸什么都知道了。
也依旧不得不,在特定的时间苏醒过来见到我。
我如今对当时第一次见他,出现在棺材里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时他的眼神当中,全都是思念和温暖的爱意,我居然没有被触动到。
当时我真是够愚笨的,竟没有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孩子来。
但是……
但是以凌轩之能……
也该认出他来的,不是吗?
为什么当初凌轩并没有认他,而是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的葫芦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心头一凛,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轿子落了地。
外面的阴差,掀开了轿帘。
就见到一个豆蔻年纪的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襦裙俏生生的立在我面前,“听我父亲说,你非要来阴间见凌轩哥哥?不过……很可惜……凌轩哥哥是绝对不会出来见你的。”
这小妞儿正是阴间的阎君娇龙,她口中的父亲,正是一路随我们而来的鬼将。如今鬼将知道了她假阎君的声音,这两位做不做的成父女还是两说的。
轿子正停在阴间酆城阎罗殿的前面,阎罗殿前
我撩开轿子帘子,从冰冷的轿中走出。
我比娇龙整整高出了好大一截,刚走出去,便有些居高临下,“阎君大人,听说你要和凌轩百年好合,我可是特地带了阴阳剪来玉成此好事。”
以前我可能还算是半个文盲,自从穿越到了贞观年间一段时间。
那些文邹邹的词汇,我好想也懂得了不少了。
“你……你真的有那么好心?”娇龙有些不敢相信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看到我手指头上在把玩着阴阳剪。
阴阳剪被我套在手指头上,就跟转风车一样上下转动。
我以前对娇龙可能还有几分敬畏之心,自从知道她是假的,对她除了一股恨意,心头更多的是不屑和厌恶。
我笑了笑:“我当然有这么好心,凌轩和我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若喜欢谁,我成其好事就行。只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都是旁人跟说的,他要同我断绝冥婚。所以今日,我只想听他亲口跟我说……不再继续下去。”
脸上的笑是硬扯出来的,心口比哭的时候还要疼。
可我怎能允许自己,在假娇龙面前掉眼泪,我不过掉到井里一段时间。出来就物是人非,凌轩要跟她在一起,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的。
眯了眯眼睛,娇龙眯着眼睛看了一阴阳剪,有些冷漠,“他都把阴阳剪给你了,你还这样不识好歹。哼,我说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若他不见我,那我可不能如此武断的,就剪了我们的姻缘线。”我手中的阴阳剪旋转的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被我牢牢的握在掌心里。
我的眸光一冷,嘴角的笑意也变得寒冷起来,“这样一来,你就没法和你的凌轩哥哥……佳、偶、天、成!”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我的牙缝当中挤出来的。
娇龙的目光一闪,似乎有些犹豫。
她凝视着我,眼中的愠色越来越重,“你……你的胆子真的好大,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普通的活人?你当真是得寸进尺,你忘了吗?凌轩哥哥,他替你承担血煞誓咒,若接近你会……会……”
会怎么样?
血煞誓咒!
我居然都忘了这一茬,心口突然一紧,似乎有些理解凌轩了。
他突然变得如此决绝,是因为……
因为他中了血煞誓咒,所以只要接近我,就会受到影响吗?
我还以为,我是在贞观年间生的两个小崽子,所以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手心里出了汗,面对娇龙的愠色,我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茫然退后了半步,我看到娇龙冰冷的眼神,总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会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她怒气难平,堂堂阎君不用生死簿断活人生死,居然扬起了小手要一巴掌甩过来,“你还有脸问,全都是你闯的祸,现在要连累死凌轩哥哥了。”
那一巴掌,我似乎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打在我脸上。
娇龙的五根手指头,那可不是常人的手。
带着森然的鬼气,直接上了我的侧脸颊,只觉得一排牙齿都要被她生生的打掉了。就连脸骨,似乎都被这一下带着阴气的手,生生的给打裂了。
眼前是一阵黑一阵白,满心对凌轩充满的都是担忧。
他现在还好吗?
血煞誓咒若是发作了,他能保住性命吗?
“妈妈,你的脸没事吧?他们父女都是脑残么,一言不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臭僵尸迎了上来,单手托住了我被打的位置。
凉丝丝的感觉,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焦虑的双眼,他的另一只手打开。
玉核桃在掌心轻轻的转动着,核桃上飞出白色的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光点附着在我的侧脸上似乎在帮我一点点修复着。
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没事,就是刚被……打的时候,有点打懵了。小易拉罐,妈妈有你在了就够了,你有玉核桃,很快就能修复好我脸上的伤。”
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看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些恍惚。
很多景物,似乎都带着重影。
刚才简直就是大意了,一时间心头记挂着凌轩的安危,居然不闪不避的被娇龙打了一巴掌。
“娇龙,我不管你是不是阎君,你敢动我妈妈一下试试看……”臭僵尸用玉核桃修复好我的侧脸之后,直接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他冷漠的和娇龙对峙着,娇龙也是怔住了,“你喊她叫妈妈?”
“怎么?有问题吗?”臭僵尸冷哼了一声。
娇龙讽刺,“姘头就姘头,还搞什么恋母情结,喊她妈妈。若不是你长得和凌轩哥哥相似,你以为顾星会看上你吗?”
娇龙平时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是此刻满嘴都是粗鄙不堪的词汇。
臭僵尸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手指甲噌的变成长,好像要揍娇龙了。我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
却见大殿中,突然款款走来一白衣男子。
男子清俊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却飘然若仙,黑色的青丝随着地府里的阴风轻轻的飞扬着。
恰似泼墨一般,渲撒各处。
我看的呆了,恍然之间,模糊的视线似乎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娇龙似乎也发现自己方才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说出了一些粗鄙刺耳的话来。
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唇,有些惊讶的失声问道:“凌轩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血煞誓咒,一靠近她,就会发作的。”
“我要是不出来,她岂不是要和她的姘头在外面赖着不走了?”凌轩跨出大殿的门槛,他还是同旁的时候一般风流不羁。
眸光淡扫过我,却全然不在乎我的存在,眼中是一丝揶揄的光芒,“若她不是凝素复生的材料,哪有资格让我替她承受血煞誓咒的苦。咳咳……”
他淡笑着,咳嗽了几声,看着那般的憔悴。
“凌轩哥哥,你没事吧?你……你怎么就出来了呢?她……她我会帮你拦住的,你这样靠近她,要坏了自己的身体的。”娇龙上去搀扶他,手指尖轻轻的点在他胸口,给他的胸口注入精元,“要是难受,我……我可以双修助你,你快离她远些。”
双修……
娇龙要助他双修!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的难受,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