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一身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强自按耐住内心的愤怒,但我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怎么回事?”
她将头一扭,牛一样倔的脾气尽显无疑。
见她如此,我胸中的怒火大涨,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道:“你他妈给我解释解释!这封遗书又是在搞什么把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林春竹,好玩吗?这他娘好玩吗!”
她的背影轻轻一颤,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向我。怒极反笑,我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就愤然摔门而出。
纪暮晨,肯定是他,他绝对有参与这件事!不行,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难怪,怪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没有想那么多,我早就可以发现纪暮晨的不对劲。先是打电话让我先入为主认为林春竹真的出事了,然后几次引导我,把我引到这座废楼,最后又一个电话把我叫了回来。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电话通了,我对着手机怒吼着:“纪暮晨,你给我滚出来!”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这声音不是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我扭头一看,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后。
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我瞪着他,“你给我解释清楚!”
没想到他竟然还一脸淡定,心平气和地看着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疯狂了,“他妈知道还问你干嘛?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用这个把我打发走,好让你们有二人世界,我……”
“吴珪!”
我被纪暮晨的一声断喝吓了一跳,当下闭住了嘴,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严肃得有些可怕,而且还沉默了几秒钟。当我仓促不安之时,终于。
“她为了你,在那座废楼待了两个小时,最后还因为你要到了的消息太兴奋,失足从三楼摔了下去,所幸摔进了草丛,只是头部轻微撞伤。”
“为了我?”我茫然无知,不知所措。
纪暮晨仍旧黑着一张脸,“当时她找到我的时候,只说想测试一下你对她的重视程度,然后就想了这个荒唐的办法。可你知道吗?看她那恳求的眼神,我真的不忍心拒绝,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这么卑微。”
见我不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她喜欢你,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你会不知道?还是只是不敢承认,怕友谊变了味?”
张了张口,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只手攥得通红。
的确,一直以来,其实我都不敢相信林春竹喜欢我这个事实,一直,我都给自己灌输着“想多了”的想法。我怕,怕自己猜错,怕一旦陷得太深,那次湖边的事就会第二次重演。
“不去趁早追寻你想要的,当心你会失去一切。”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也许,真要和她说清楚了。
…………
“吱呀——”门被我轻轻推开,随即我把头往里一探,林春竹果然还在。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她床前,可她愣是没拿正眼瞅我一眼。犹豫了片刻,我还是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错了。”
她的背影猛地抖了一下,终于转过了身:“也许是我错了。”
“不不,是我的错。”
“我们不争论这个了。”
气氛出现了尴尬的冷场。抓耳挠腮,憋了半天我才蹦出一句话:“你要跟我说什么吗?”说完,又不禁狠狠地鄙视了自已一番。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是要闹哪样?
没想到林春竹突然顿了顿,“我已经说过了。”
神经病,我怎么不知道?
见她没开口,我将头一转,“那你先好好养伤,我得走了。”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
“吴珪。”当我一只手已经抓着门框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道:“什么事?”
沉寂了好几秒,才又听到回复。
“别走。”
“嗯?”
“别走,求你。”
我转过身,却看到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仍旧是一副倔强的神态,可不知何时,衣襟却已沾湿。
她哭了。
那个就算差点死在野外也没有展示一丝柔弱的人,哭了。
一向坚强无比的你啊,竟也会哭得梨花带雨。你这个百战沙场的将军,却卸去了一身盔甲,将致命伤暴露在敌人面前。
上次知道林春竹竟然会懂得“哭”这种东西,还是听郑远航口述,没想到今天竟真能有幸见到。
恐怕会难以忘怀吧,回忆里,这雨中梨花的芬芳。
我是该庆幸呢,还是……
……
怎么感觉心这么痛……
林春竹,为了我这个胆小鬼,放下你的骄傲,值得吗?
林春竹,郑远航这个好男人还在等着你,因为我吴珪,变得这么卑微,值得吗?
林春竹……
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不走了,我留下来。
第三十四章:挫折算什么,狠狠地笑给生活看
迷迷糊糊,我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一缕晨光透过纱窗,投进了房内。窗外隐隐传来一阵麻雀的叫声,抬头仰望,才发觉被窗外的榕树落下的枝叶挡住了半数视线。金黄色的阳光被婆娑的树影分割成无数的碎块,飘飘扬扬地洒在我的脸上。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余光一瞥还在床上睡得像个婴儿的林春竹,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听见脖子“咯”地一声轻响,痛得我不禁龇牙咧嘴。这样趴在床边睡着,果然容易落枕。
扭了扭脖子,再看了眼安然无恙的林春竹,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坐在别时路的凉椅上,享受着第一缕的凉风,这安逸日子可不是谁都有的。
路旁的凤凰木,早已不见了盛夏的簇簇火红,但却可以看见一个个果实挂在枝叶之间。一看到它,我就不禁想起当初刚看见这种树时的惊诧,那种杜鹃啼血般的红,深深地烙印进我的脑海。如果不是有人提醒,谁又知道,有着这么鲜艳颜色的树,它其实是有毒的。不过,就算有毒又怎么了?那些离别的学子们,还是把它当成一种精神寄托,称它为“离别花”。
是啊,离别花。
昨晚待在林春竹身边,听她睡觉时讲的最多的一句梦话,就是“不要离开我”。其实她是很胆小的吧,怕得不到,更怕得到了又失去,所以诚惶诚恐地抓住拥有的一切美好,不愿让它们流失于指缝。可一个浅显的道理想必她也明白,得到什么,就是以失去作为代价换取的。健康与财富,权势与情谊,那么多的事实论证很好地诠释了这个道理。
那么,我得到了这么多,我会失去什么?
一句看起来很好笑的自问,却让我陷入了沉思。
时间真是最容易从指缝流失的东西。
“喂,老爸,是啊是啊,我昨晚没回去是有原因的。什么?不是,不是开房,你怎么会把你儿子想得这么不堪,我可是你亲生的诶!都说了不是……”“哈哈,吴珪,昨晚开房的滋味如何啊?”“喂,爸,别听他瞎说,回去再跟你解释,挂了。”挂了电话,我气急败坏地给了身后的郑远航一个爆栗。这家伙,什么时候到我后头偷听的?这个二货!
他依旧是嘻嘻哈哈的模样,看来今天心情格外好。看我脸上挂着黑线,不禁打趣我道:“呦,吴珪,看不出来小子你还挺有出息的嘛。”
妈蛋,要不是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我早就一个拖鞋拍你脸上了!
冷哼了一声,我走回了班级。
没几分钟,就听到悦耳的上课铃准时响起,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
看不出林春竹这家伙还挺有毅力,头上包着纱布还坚持着来上课。郑远航见到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低声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打群架去了?不然又是被哪个花盆正中了脑门?”然后我就看到他的面色突然猛地一变,变得扭曲了起来,想必又是被林春竹踩了一脚。
看她今天也是没有好脸色,满脸不耐地挥手:“哪凉快哪待着去!老娘今天没心情陪你瞎掰。”
郑远航脸上的笑终于是凝固了,他悻悻地翻回了上去。
我疑惑地看了林春竹一眼,她只是朝我使了个眼色,再瞥了瞥郑远航的背影,示意我不要多嘴。没多久,她递了一张纸条上来,上面写了一句简短的话:“给他一个想不到的惊喜。”我点点头,做了个“了解”的手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课。
直到下课以后,我才知道她所说的惊喜是指什么。
“我从一本书上借鉴的经验。你看,与其让他的快乐指数从零跑到一百,还不如让他从负一百到正一百,这样绝对值可是整整两百,肯定让他终身难忘。”林春竹很乐,看起来还在为自己想到这个天才般的想法而自豪。
“喂喂,你还真够贱的诶。”我送了一个鄙视的目光,随即又伸出了手,“好主意,要整就往死里整,我要让他从负两百到正两百,哈哈!”
林春竹丢了一个“你也不是一样贱”的白眼,两人相视一笑。
郑远航,你就等着我们送的大礼吧。
…………
郑远航今天很郁闷。
他满怀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结果换来的都是不咸不淡的回答。今天的老师一个个又像打了鸡血一样,专门找他茬,老王头甚至在一节课上用他的变态问答连续折磨了他三次,让他乖乖领了三十遍的罚抄。啧啧,真是人衰,挡都挡不住。
“啊!吴珪,老子的笔没带,等下要小测啊!”我满怀同情地把自己多余的笔递给他。
“靠,橡皮擦!”我又忍痛丢了一个橡皮擦过去。
“草稿纸啊,怎么办?”“郑远航你他妈的干脆把自己也丢家里算了!”
被我劈头盖脸骂一顿,他总算是识趣地闭了嘴。忽然听到背后隐隐传来一阵窃笑,不用看都知道是林春竹在幸灾乐祸。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