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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古代' 上青天(全) BY chin
00
京城,人,独立于高楼上,
一身白衣随风飘飘、挺拔而立。
俯看京城闹市楼宇鳞比、往来行人;
仰头望去,彩霞满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远眺西方,遥想来时路,
黄沙滚滚、故人渺渺…
锥心刺骨的伤、挖肉刨骨的痛…
狠狠的一笔一划印在记忆里、刻在灵魂中。
是不是因为太血淋淋,所以最深刻?
是不是因为永远失去,所以最美?
一个一个的问题,
问天,天不语…
问人,人无解…
问心…
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痛…没有…苦…没有…恨…没有…
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然,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心,不跳了呢?
『不痛…是因为心已经死了…』
是谁,说过这句话呢?
眼眸上映出一片金色云彩,
眼神中一点流光闪动,随即又褪去,
只剩一片透彻。
透得无…彻得空…
一切都成空,
回忆是虚幻的,灵魂也是空虚。
手上的沉重,提醒了自己的负担,
是剑,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剑上,染血无数…
却仍是光洁明亮,一点残留都没有。
剑的重量,重,很沉重…
一出鞘,仍是很快,比想象中的快…
伴着白衣卷卷、红花朵朵,
出剑,染血方休。
日,逐渐西没,
最后一丝金光隐匿,
漫天铺地的黑,罩着、压着。
伸手,以为能触到天上的那一层黑纱,
空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夜里的冷,从指尖扩散到全身。
原来,真如他所说的,
天,真的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看得比自己透彻,
太清楚、也太残酷了…
三百六十天,离恨天最高…
离别苦、愁断肠,离情愁恨…
你在离恨天等我吗?
要飞多高,才能到你身边?
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人总说相思最苦,但我却怕你苦、最怕你冷…
若我的相思能暖你一点、让你少一点寒,
相思再苦,我也情愿。
只有你,能让自己感觉到,心还会抽动…
闭上眼、身体微颤,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热,
心头上的一点暖、眼中的一点热。
只是,还是空,一切都成空…
再睁眼,眼眸一片沉稳内敛,
无意、无念、无情…
我必须下楼了,要做的事很多,
江湖,仍是惊涛骇浪。
握剑,手上利剑已非逆水寒,
「痴」在手中;
转身,白衣飞卷,
漫蔽一片天、遮掩点点星光;
下楼,江湖依然腥风血雨,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龙,翔九宵,
独,上青天。
01
今晚,京城的夜,很黑、很暗,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透不出一丝光亮。
黑,漫天铺地的黑;而且,出其意外的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声、没有入睡的打呼声,甚至没有定时的打更声,静,死寂一片的静。
蓦然,慌乱的步伐,打破这闷窒的静,两个人快步跑着,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惊恐,他们,在逃,在逃命,从黑的一头,拼命奔向暗的一头。
寒寒剑光闪闪,划破了前方的黑,反射出握剑人的侧脸,安静、沉稳、冷酷…
逃亡的人虽然握着刀,手,却不住地颤抖着,那人的剑之快,刚刚已经是他们亲眼目赌了,他们原来有七个人,瞬间,只剩他们两个了…
人,不住地往后退,逃,只要能逃开这,就能活下去,至少…要有一人活着回去报讯。
心中有了决定,两人瞬间往左右不同方向逃去,剑光闪动,往右奔去的那人应声倒下,长剑一指,已阻挡在向左逃去人的前方,剑尖滑下一滴血,来自刚刚还跟着他一起逃命的同伴。
或许,今晚,命就要丧在此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连杀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狠决地问,“你竟敢劫六分半堂的货,即使杀光了我们全部的人,六分半堂还是查的到,向你索命的!有本事,你就报上名来,等着六分半堂来取你狗命!”
握剑的人,依然站着挺立,没有风,但那人的发丝却扬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戚少商。”他的声音很温厚、内敛,却没有任何一点温度。
“什么?” 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持剑的人只是嘴角一挑,再重复一次,“我说,我叫戚少商。”
金风细雨楼代楼主,九现神龙戚少商,听清楚了对手的名字,那人脸色瞬间变为惨白,手上的刀也吓得拿不稳;同时,戚少商的剑尖倏然前刺,没入了那人的肩头,旋即拔出,在空中画出一条红色的弧线,那人哀痛一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穿心断喉的剧痛。
只是,下一瞬间,只听到戚少商冷冷一句,“滚!”
他不杀他?那人有片刻的迟疑,戚少商却只是背对着他,背剑而立。
确定戚少商真的要放他走时,他拾起掉在第地上的刀,脚步蹒跚地离去。
还没走到路的尽头时,一道寒光射入胸膛,他连那道寒光是什么都还没看清,就睁着眼睛,倒弊在地上。
戚少商见那人倒地,两道浓眉微蹙,轮子在路上滚动的声音,由远而近,白衣寒梅,无情冷冷淡淡地仰视着戚少商。
“你故意放走他?”无情问。
“你杀了他?”戚少商问。
两双同样压抑自己情绪的眼对上,谁也没回答对方的问题,眼神交会中,交锋相对。
戚少商,你在挑衅六分半堂。
无情,你不该杀了他的。
放了他,只会让你跟六分半堂正式对上。
杀了他,会让你跟六扇门惹上麻烦。
这事,我还处理的了。
我,就是想闹大。
戚少商…你是在玩命…
无情,你应该要更无情。
良久,无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覆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开口,如玉般的清亮中,有着淡淡的疲倦,“少商,你还活着…”
戚少商身体一颤,手,握紧了手上的「痴」,扬眉,露齿一笑,“是啊…我还活着…”大眼中,尽是一片心死,笑,笑得凄惨…
“是啊…我还活着…”喃喃低语,转身,孤独、冷冽的身影,被黑暗所淹没。
“唉…”无情的叹息,飘荡在静寂中。
02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戚少商,再也不穿其它颜色的衣服,总是一身的白;绝对的白、平静的白、冷冽的白、无情的白,空无一物、孑然一身的白…
白,在黑夜中更为显眼,更显得形单影只…
白影,如一只雪鵰、更似一尾蛟龙,翔于天,腾空、落地,没有一点的声音,人,已在金风细雨楼中以前的留白轩、现在的惜朝苑前。
风,扬起白衣卷卷,遮星盖月的一片白;心,想起点点回忆,锥心泣血的一点痛。戚少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扬起眉,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推门而入。
房内,一如往常简单的布置,红檀木的上书架,随意堆放着满满的书籍,长长的书案上,还有一幅未完的丹青,琴架上,已换过新断弦的焦尾琴前,一鼎小巧的香炉中,还有未燃尽的坛香,靠窗的小几上,还有盘半壁江山的棋局;看一眼就知道,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个文人,还是个琴棋书画皆精的雅人。
立在房间中央,戚少商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缓缓地吐出,一切都彷佛昨日…
抚过琴弦,月下弹琴的那一夜,点点月光洒在他身上,晕出了一片柔和;弹的是「将进酒」,高音激昂、低声回荡,他,拔出逆水寒,随着琴声而舞,那人,菱嘴一勾、淡笑,多妩媚又飘逸,彷佛月下谪仙…
随手拿了只黑子,对面,那个总是半嘲讽半严肃,一脸正经对他说着棋经,“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局方而静,棋圆而动…”然后,下手快、狠、毒,痛杀自己一顿的人,何在?
原本要落下棋盘上的黑子,为之一停,戚少商手上的黑子,又颓然地落回棋碗中。
书架上,两三本还半开的书卷,书上,有着一点灰尘,是那人随手翻阅一半的书,一本是医书、一本是孟子、一本是栽花种树的书籍,他老是在看书,看的书也多,常常抱著书在读。
难怪他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对他说,这位书生…比起江湖人,那人更像一个书生。
书几上的丹青,画着是苍鹰遨翔,旁边的诗题了一半,,还未落款…指尖,讣馇崆岣希侵灰迅赏浮⑽⑽⑼噬牟杂ィ槐室换匙拍侨饲妆侍馍系摹干锨嗵臁谷郑杌孀拧凵裰校诺愠枘绲奈氯帷?br》
笔还搁在砚上,砚中的水已干…戚少商眼神一黯,注入一点清水至砚中,细细地,磨墨…
坐在床沿,长年握剑的手,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摩挲,柔软、却没有丝毫温暖的软榻,伏下身去,头抵在那被枕软榻间,彷佛还闻到专属那人的气息,一点青草的芬芳、一点药材的暗香、一点水气的清新,清冷中的缠绵多情。
戚少商闭上眼,眉头,一点一点的蹙起,嘴角,一分一分的抿着,喉头,微微地抖着,肩头,巍巍地颤着…
此时的他,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代总楼主,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九现神龙,他,只是个相思成狂、心念如灰的戚少商,所有的积压,化成一声破碎而压抑的哽咽,“…惜朝…”
本来以为久了,就会习惯这痛,原来,有些痛,是不会随时间,而减低它的疼痛。众人都以为已经结疤的伤口,在他的心口,依然是一片血肉模糊,结不了疤,成不了过去…
两年前的那一天,对戚少商来说,永远成不了过去。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他能预先知道后来的事,他会不会离开何问天的山谷、离开江南南嘉楼?
握起拳头,戚少商一拳狠狠地捶在软榻上,不会!他不会!他不会…不会的…
03
十日前,戚少商与顾惜朝,刚从江南回到京城金风细雨楼中。
清风明月照人家,深夜敲梆三更时,戚少商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推开了房门;跨进房内,戚少商揉了揉自己微带着点血丝的双眼,累啊…真的累。
回到金风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