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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圈缓缓地转动着。每当一组表演结束,观众就报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敬佩和喝采。观众中不仅有奥菲尔人,也有其它星球的人们。
剧场四周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彩色旗帜。剧场外有个专门停放飞船的地方,形形色色的飞船停泊在那里。其中也有些飞船停留在空中,像是我们这一艘。
「谁会赢呢?」我问阿米。
「赢什么?」
「他们好像是在比赛,对吗?」
「比赛什么?」
「比赛看谁跳得好啊!」
「这不是比赛。」
「那他们为什么要跳舞?」
「他们在表达心中的感受,用好看的节目娱乐大家,也藉此联络感情。」
「跳得最好的那一组,难道没有任何奖励吗?」
「他们在这里表演不是为了竞争比较,而是互相学习,彼此同乐。」
「地球上都会奖励优胜者。」
「奖励的结果就是,落后的人会自卑,优胜的人则自我膨胀。」阿米笑着说。
「优胜劣败是很残酷,可是如果想要胜利就必须努力啊。」
「『胜利』就是一心想要战胜别人。这会引起恶性竞争,互相犯忌,最后还会导致分裂。」
「难道竞争不好吗?」
「竞争应该是以超越自我为目标,而不是压倒别人。在进步发达、人人亲如手足的星球上是没有竞争的;因为竞争会替分裂、战争和毁灭埋下种子。」
「没这么严重吧。我说的竞争是健康的比赛,好比说体育竞赛。」
「这是原始人的观点。地球人在足球场上互相厮杀,往往造成流血冲突--而这就是你所看到的健康的体育竞赛。」
「他们刚刚的表演和地球上小孩子常玩的一种游戏很像。」
「是啊!就像小孩玩的游戏一样,它代表了团结一致和相亲相爱的精神。」
「对了,你胸前那个图案代表什么意义?」
「代表高尚而自由的爱,一种超越国界的爱。」
「是我们刚刚说的那种宇宙爱心吗?」
「没错!」阿米高兴地说:「宇宙爱心与神的爱最相似。」
「那个人之爱呢?」
「个人之爱是宇宙爱心的起点。」
我们一边观看表演,阿米一边解释:「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意涵,就像是一种语言。」
「这种舞蹈好美!真希望我奶奶也能看到。对了,地球上现在是几点钟?」
「别担心,你奶奶还要睡四个小时。」
「我们从这个地方也能看见她吗?」
「可以。」
「我们现在是在另外一个星球上耶?」
「没错。因为我们在地球上设立了小卫星联网,所以,只要透过卫星联机,就可以接收到地球上的讯息。」
阿米启动屏幕上的控制键,我们从高空上看到了地球,然后沉睡中的奶奶出现在屏幕上。
「真是神奇!这个屏幕可以看到整个宇宙吗?」
「别异想天开了!我看你是不知道宇宙有多大。」
「是的,我是不知道。」我坦白承认。
「我们已经掌握了几百万个银河系的情况;有些距离比较近,有些很远。至于更远的地方,连我们的卫星也没辄了。不过,这个屏幕已经能看到不少东西了。另外,我们还可以看到任何星球和任何个人的过去。」
「可以看到过去?!这怎么可能呢?」
「宇宙中发生的一切,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被『记录』下来了。」
「你是说所有发生过的事?」我吞了一口口水。
「对,一切事物都可以被记录下来。
「这颗漂浮在空中的金球接收了阳光之后,会把光投射出去。其中一些光束变成你们看得到的光线;另外一些则迅速向上流窜,朝外层空间而去,并且永远在太空里旅行,不会停下脚步。如果我们能拦下这些到处跑的光束,然后加以放大,就可以藉由这个金球看到过去某一个时间点的影像。」
「真是不可思议!」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拿破仑、西泽大帝、耶稣、林肯、菩萨、柏拉图、穆罕默德、摩西……」
「真的吗?」
「我们还可以看看几年前的你。」
「这……这……阿米,不要啦!」我想起以前做过的蠢事,巴不得永远忘掉它们。
阿米笑了起来:「小孩子调皮捣蛋不是什么坏事,彼得罗,你不用太自责。现在我们继续观察这个星球吧,我希望你对奥菲尔能多了解一些。」
我们向上飞去,阶梯剧场在我们脚下成为一个很小的黑点。
这时,一艘发光的飞船从我们身边快速飞过,不停地转换着灯光。阿米一面调皮地笑笑,一面也跟着转换我们这艘飞船的灯光。
「那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是一个性格开朗快活的人。他来自一个我许久以前拜访过的星球。」
「他为什么要一直变换灯光?」
「那是在跟我们打招呼,是友谊和善意的表示。」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没有。」
「因为你没有留意自己内心的感受。假如你除了注意外部世界的动向以外也能观照自我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事物。那艘飞船接近我们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某种快乐的力量吗?」
「不知道。那时我正在想会不会被撞上。」
「你又在担心了。」阿米说。「你看另一边那艘飞船!那也是我们星球的。跟我们这艘一模一样。」
「我也想去看看你们的星球。」
「下次旅行我再带你去看。今天没有时间了。」
「你答应了?」
「如果你写书,我就答应。」
「也看过去发生的事?」
「对。」
「也去看天狼星的海滩?」
「也去,」阿米笑着说:「你的记忆力真好。我还要带你去看看我们为了收容地球人而预备的星球;因为一旦地球毁灭,我们要营救一批人。」
「这么说地球的大灾难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要看地球人是不是能以爱心和睦相处。」
「你的意思是说,希望世界上的国家团结在一起,组成地球村?」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是地球应该朝这个方向努力。热爱自己的国家当然很好,但是过于强调国族主义就表示视野不够开阔:过分眷恋某个地方,就没有余力关心其它国家的情况。
「在广大无垠的宇宙中蕴含着许许多多的生命,和不同形式的生活智慧,这些都是神一手创造出来的:所以我们在思考时,应该以『整个宇宙』为出发点,应该实践博爱的精神,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认为只有自己的同胞最好,最值得关心,世界上其他的人都比不上……」
「有道理。地球人应该打破藩篱,让大气层成为唯一的国界!」我兴奋地喊道。
「大气层也不应该成为国界。宇宙是自由的,爱是自由的。如果我们要来这个星球或者我们希望造访这个星球,不需要任何人的批准。」
「你们不用经过许可就可以来这个星球吗?」
「我们可以去宇宙中任何一个星球。」
「这个星球的人不会生气吗?」
「他们为什么要生气呢?」阿米被我的话逗笑了。
「不知道。我很难接受这么多奇妙的事情。」
「彼得罗,我希望你明白,所有进步发达的星球都会结合在一起,变成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在这里,大家就像一家人,就像好朋友一样,谁也不会伤害谁。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在各星球问穿梭,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银河系之间不会爆发战争,也不会产生暴力行为。因为,只有生活在原始社会的人类才会使用暴力。残暴的人类创造出来的社会有几个特点,那就是残暴、不友爱、不公正、没人性,以及充满了残忍的竞争行为。但是,在我们的世界是很不一样的:我们没有必要跟任何人竞争,就像没有人想要打败自己的兄弟一样。大家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一天比一天更好,以及享受健康而优质的生活。
「然而,正因为我们的心中有『大爱』,所以对我们来说,能够为别人服务、帮助别人、协助他人解决问题,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很平和,和热爱神,并且衷心感谢神赐给我们生命,让我们能幸福地生活:因此,我们会努力遵循神订下的规则。」
「因为你们知道的事情很多。」
「并不是这样,彼得罗,我们只是按照爱心的指令行事而已。因此,对我们来说,生活是非常朴实单纯的,尽管我们的科技十分发达。所以地球人如果得以幸存,能够克服自私自利和不信任他人的缺点,我们一定会出面帮助你们,邀请你们加入相亲相爱的宇宙大家庭,让你们获得科技方面的知识,并且使心灵层次能够提升,这样才会拥有真正幸福的生活,就像我们一样。」
「阿米,你说得真好!」
「因为这是真理,而真理是美好的。你回到地球后,要把这本书写出来,让它成为另一种声音,为地球人带来小小的帮助。」
「大家看了我的书,就会放下武器,过起和平的生活。」我信心满满地说。
阿米摸摸我的头,笑我的孩子气。不过这一次我心甘情愿,因为我已经知道他不是一个小孩子。
阿米说:「你太天真了!你没发现地球人仍然生活在敌对的情绪中吗?他们在昏
昏沉沉的睡眠中被梦魇俘虏,难以苏醒,满脑子都是丑陋的念头。可是,宇宙间的真理是美好的,一点也不丑陋!比方说,你会觉得花园很难看吗?」
「怎么会呢!花园当然是很漂亮的。」
「但是,如果把花园交给那些治理国家和率领军队的人照顾,他们在泥土里种下的会是一颗颗的子弹,而不会是花朵的种子;一段时间之后,花园里只会充满毫无人性的法律条文,而不是生气盎然的绿芽。」
「那么,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