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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等等!”
话说到一半,皇甫长安的声音即便戛然而止,随后立刻换上了一副防备的表情……南宫小柿子怎么知道屋子里会有宝贝?!
低头沉思了一阵,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皇甫长安这才走过去一点一点地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试探着问:“难不成……箱子里装的这些东西,都是你送的?”
见到皇甫长安肯搭理自己,南宫小柿子立刻鸡冻了起来,哪怕皇甫长安只是从门缝里伸出了一个脑袋,也倍感荣耀,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应道。
“是啊!听说上回玲琅公主送了你两件宝器,你很高兴……所以,我就想着找些宝贝送给你,只是我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就全都搬了过来……”
“什么?!”一听这话苗头不对,皇甫长安立刻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你搬这么多东西过来,不是全送给本公子的,只是想让本公子从里面挑一件两件?”
瞅见皇甫长安脸上一派心如刀割的神态,南宫小柿子连忙摆手,补充了一句。
“不……不是的!你要是喜欢……就全都送给你好了……”
皇甫长安这才放松了神情,笑着勾了勾嘴角,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随手打开了门,把南宫小土豪给迎进了屋子。
“先进来再说吧……”
南宫小柿子脸上一喜,赶紧迈步跨进了门槛,继而在皇甫长安的示意下关紧了屋子的门。
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皇甫长安伸手递到南宫小柿子面前,剔着眉梢哼哼道:“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吧,有什么事要本公子帮忙,只要你出得起相当的银子,本公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难得见到皇甫长安如此热情,南宫小柿子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你能原谅我就好了,不要不理我……”
半垂下脑袋,南宫小柿子到底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他之前确实骗了皇甫长安,如果皇甫长安只是虚与委蛇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能感觉得到,有那么一段时日,皇甫长安确实是真心对他好,真心把他当成弟弟来宠爱,哪怕这宠爱也是一路嫌弃过来的。
从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除了南宫重渊之外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可是……折菊公子这个传说中很难搞的家伙,却对他毫无防备,这无疑让小柿子的内心受到了婶婶的煎熬,他既不能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寄望,又不想做出伤害皇甫长安的举动。
只是双方立场敌对,有些事情无可避免,两厢权衡之下,他还是把皇甫长安给卖了。
本打算从那之后再也不见皇甫长安,却不料那日无意间在花园中跟她打了个照面,在被折菊公子草鸡无敌的藐视眼神削了一刀后,南宫小柿子终于按捺不住,急欲挽回跟皇甫长安的亲密关系,这才想方设法地收罗了数十箱宝贝,试图讨好皇甫长安,重修旧好。
摸着从箱子里拣出来的一尊玉佛,皇甫长安各种春风得意,表示身和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听到南宫小柿子那么说,当下一挥袖子原谅了他。
“本公子几时没有理你了?你想多了,只要你以后多孝敬孝敬本公子,让本公子怎么理你都行……横着理,竖着理,斜着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本公子做不到……”
哦呵呵……本宫很有节操有没有?!谁给本宫送银子,本宫就看他一万个顺眼,就是这么有原则!
就在皇甫长安收银子收到手软的时候,有关宫中流言的始作俑者在得知皇后凉凉召见了折菊公子之后,心下均是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期待。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就算打屎皇后掐屎太子咬屎皇甫长安,他们都不会料到,那一段折菊公子英雄救美的香艳流言,其实是从两个人口中传出来的。
一只,是玲琅公主本人。
另一只,则是……太后凉凉!
公主寝殿。
“奴婢真是不明白,公主你为什么要奴婢把那样的流言宣扬出去?明明皇后娘娘已经明令禁止不许讨论这件事了,公主您的清白算是保住了,眼下这流言一传,不说公主您的名声不保,倘若被被皇后娘娘察觉到了什么……奴婢,奴婢可真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怕死还敢多嘴?哼,你又懂什么……如果不这么做,母后又怎么会对折菊公子施压?母后不施压,折菊公子他……又怎么会乖乖地……娶我……?”
太后寝宫。
西月涟啪嗒落下一枚白子:“你为何要我将此流言宣扬出去?想必你很清楚,依皇后对玲琅公主的宠爱程度,若是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定然会逼迫公子跟那个小丫头成亲。”
☆、50、你就不想我吗?
太后凉凉幽幽一笑,跟着按下一枚黑子。
“就是要他们成亲……”
西月涟微抬眉梢,有些不解。
“这是为何?你明明知道公子她是……怎么可能蒸的跟公主成亲?”
太后凉凉收回手,秋水般的眸子闪烁出细碎的光泽,于眼角处勾勒出一丝淡淡的浅笑,仿若胜券在握,又似夹杂着几分诡诈,如冰似雪的目光并未看向坐在对面的西月涟,甚而也没有看着棋盘,只淡淡扫了眼窗棂上跳跃的几只麻雀,轻启薄唇。
“你输了。”
西月涟这才垂下眼睑,仔细审度了一番棋盘,在确定无力回天之后,便将手中攥着的一粒棋子放回了棋盘,口吻之中不无钦佩。
“太后果然谋略过人,在下甘拜下风……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太后凉凉微酌一口清茶,眉眼处似笑非笑。
“正因为哀家知道她是女儿之身,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放出流言,好叫皇后施压逼迫她当驸马……不管怎么说,叫她跟女人在一起,总好过跟那群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厮混。”
西月涟:“……”
原来,这就是太后凉凉真正的目的?啧啧……借刀杀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敌万千,果然是好手段!
不过……不三不四的……野、野男人?
太后凉凉你当着本岳父的面如此诋毁本岳父一干女婿蒸的可以吗?!就不怕本岳父偷偷去打小报告?
好吧……本岳父知道你看他们很不顺眼,但……既然入了我家长安的门,就应该学着和平相处嘛!你这样变着法子不让女婿和准女婿们接近长安,实在有失大房应有的风范有没有?!
过了几日,在皇后凉凉的肃清之下,被有心之人刻意挑起的流言并没有圆满地完成始作俑者的愿望,反而日渐一日地消匿了下去,淹没在帝君寿宴的紧锣密鼓之中。
对此,太后凉凉除了略有失望之外,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棋差一招,并未放在心上。
可在另一边的公主寝殿,就无法继续蛋定下去了!
自从那日落水醒来,玲琅公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折菊公子……只此一眼,宛如一瓣落花坠于水面,荡起了细细的波纹,玲琅公主忍不住对其心生好感,再加上她无意之中偷听到母后跟人的密谈,说是要将她许给那只讨厌人的表哥,玲琅公主就更加迫切地想要嫁给折菊公子惹!
至少对玲琅公主来说,哪怕对折菊公子还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但也比那只碍眼的表哥要强上一百倍、一千倍!且如此一来,这桩婚事就算是她自己定下的,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她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操控在旁人手中,只能屈从于母后的安排!
她可不是笨蛋,在母后身边呆了这么久,早就对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司空见惯,只不过平日里有母后的庇护懒得理会罢了。
然而眼下,母后却要利用她来巩固家族势力,这对一向为所欲为任性刁蛮的玲琅公主而言,显然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为了逃避皇后凉凉的安排,玲琅公主觉得她很有必要……立刻!马上!尽快!……做些什么……来逼迫皇后凉凉答应让折菊公子做她的驸马爷!
在茶不思饭不想,苦思冥想了整整两天两夜之后,玲琅公主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不仅可以让皇后凉凉无话可说,也足以迫使辣个狂妄自大的折菊公子……不得不乖乖地俯首帖耳,对她负责到底!
“哈哈……本公主真是太聪明了!”
临出门之前,玲琅公主这样说。
趁着夜色,月光瑕白而不胜明亮,恰能照亮花间小道,而看不清十步开外的人影……掐指算了算时辰,玲琅公主即便悄声地离开了寝殿,独自一人弓着背猫着腰,一路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抄着先前打探好的小道,一路做贼似的潜入了东宫。
就在玲琅公主一棍子敲晕了守在院子口的护卫,颇为洋洋得意地闯入东宫,并在心底下暗自嘲讽东宫的守卫不堪一击时,隐藏在暗处的太子眼线却是忍不住头疼。
“玲琅公主这是要做什么?要不要阻止她?”
“先别出手,看看她要干什么。”
“那……我现在去跟太子殿下通报一声?”
“哎!等等……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太子殿下快被那个折菊公子烦屎啦,好不容易这两天消停些,就让殿下好好休息吧……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殿下为好,依我看啊,这玲琅公主八成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才出来找乐子玩儿……”
“说的也是,那就先看看玲琅公主要干些什么吧。”
于是,两人一路暗中尾随,跟着玲琅公主做贼似的进到了折菊公子所在了院子,又眼睁睁地看着玲琅公主偷偷摸摸地潜进了折菊公子所在了房间。
“这……”暗中眼线甲,“大晚上的,公主独自一人潜入折菊公子的居室,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暗中眼线乙,“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你听说了没有?这玲琅公主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被折菊公子这样戏弄……怕是心生怨恨,所以才赶在晚上偷偷跑过来,试图杀了折菊公子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