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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们跑来,皇甫长安跟着也想溜,奈何父皇的眸子下一刻就直直瞪着她,瞪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坑爷爷的,早知道皇帝老爹不知道,她就不那么坦白了!这回惨了,绝逼要被他老人家蹂躏成泥巴了。
清了清嗓子,皇甫胤桦深吸一口气,严肃地问向皇甫长安。
“长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长安垂着头,讷讷地哼了两声:“儿臣能说是假的不……”
“啪!”
皇甫胤桦忽然扬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男子汉,敢做就敢当!你连床都爬了,连人都上了,还敢不承认吗?现在跑来孤王面前矢口否认,别说孤王不会原谅你,孤王只会看轻了你……”
皇甫长安悄悄地举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问题的重点,企图转移话题中心。
“可……儿臣是女的。”
“女的又怎么了?”没想到皇甫长安这么孬种,居然吃完不认帐,他好生心疼自己的那两个宝贝儿子,不免冷下脸来教训她,“你当了一日的太子,就该担负起男人的职责来!麟儿和真儿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眼下都被你给占了,吃干抹尽你是快活了……你要是翻脸不认账,让他们两人残花败柳地找谁去负责?”
皇帝老爹你用不着说得那么严重吧,残花败柳都来了,这措辞……搞得好像她是穷凶极恶的采花大盗似的,特么又不是她强一暴了他们,都是你情我愿的好伐……而且,在这个时代,男人也用不着守身如玉好吗?!
再说了——
“明明被吃干抹尽的是儿臣……”
“不要狡辩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还想谁给你收拾?自个儿乖乖兜着去!”
麻麻……皇帝老爹他好凶,他不讲理……还有,什么叫自个儿乖乖“兜着”去?!
“父皇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儿臣,让儿臣……”
皇甫长安吞了吞口水,说不下去了……这形势,逆转得也忒快了,皇帝老爹的心思深不可测,她可不敢乱揣摩,而且也完全猜不出来好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都是孤王平日里宠你太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仰天长叹了一句,皇甫胤桦一脸“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苍茫神态,“不过你也算是荒唐惯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要是麟儿和真儿都喜欢你,你就都收了吧……说起来,要是给别人孤王还舍不得呢,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你尝了这甜头……”
皇帝老爹英明神武!盖世霸主!千秋万载!一桶浆糊!……儿臣婶婶地,婶婶地,给您跪稳了……尼玛思想不要太开放啊有没有!
眯着眼睛瞅了眼皇甫长安快要龟裂的神情,皇甫胤桦摸了摸下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妥帖,毕竟这是以男为贵的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先不说皇甫长安勾搭了好几个男人,就是他的后宫养着那一群女人都快要闹翻了天。
“话说,他们两个知道了以后……没有打起来吗?”
皇甫长安弱弱地低着头:“皇兄他们……好像……还没有知道。”
皇甫胤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要是知道的话,迟早会打起来的吧?”
皇甫长安诚惶诚恐:“儿臣……也这么觉得……”
皇甫胤桦挑起眉梢:“你就不怕到时候他们把矛头对向你么?”
皇甫长安悔恨莫及:“很怕啊……”
皇甫胤桦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哎……活该!”
“……!”麻麻窝好想掐死他肿么破!
父女两人垂头静默了一阵,只觉得冬风瑟瑟,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只不过皇甫胤桦担心的是,依着皇甫长安这个玩火的脾性,除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定然还会招惹别的男宠,委屈了麟儿和真儿。
而皇甫长安担心的则是,依着二皇兄那黑到了极致的心肝儿,她的乖乖男宠们,怕是要吃亏的……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烦恼。
“唉……”“唉……”
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端的是无语凝噎。
“对了,父皇这回召儿臣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受不了这凄楚的气氛,皇甫长安转了转脑袋,把话题挪回到了正事上。
“唔。”
皇甫胤桦正了正脸色,想起来这回把皇甫长安招来的目的,不由勾起嘴角缓和了几分神态,眉眼间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宠溺……不管怎么说,长安是莲弟和凰儿的孩子,他欠了他们两个太多,再怎么补偿给长安都不过分,哪怕是赔上这条命。
“再过几日就是你和无桀大婚的日子了,父皇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听到他的前半句话,皇甫长安小小地羞涩了一下……矮油,皇帝老爹乃说话不要这么偷懒嘛,缩略成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什么礼物?”
“啪啪啪!”
皇甫胤桦抬手拍了三声,不过片刻,就有人从侧门处掀开了帘布走出来,皇甫长安抬眸望去,随之目光微微一狠。
走过来的是个女人,虽然垂着头看不清样貌,可不论是身形还是走路的姿态……都跟上官家的那个小贱蹄子有着**分的相似!
皇甫长安虽然跟上官婧遥相处的时间不长,然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得夸张一点,哪怕那贱人化成灰,她也能认得!
但直觉又告诉她,那个女人不是上官婧遥,一来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皇帝老爹的书房,二来,皇甫老爹所说的礼物,大概就跟这个女人有关。
等到那女人走到了跟前,皇甫胤桦侧头瞥了皇甫长安一眼,瞧见了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怨恨,不由扬起眉梢,吩咐那女人道:“抬起头来,让孤王看看。”
皇甫长安凝眸,看着那女子缓缓抬头,在看清楚她样貌的刹那,眸中一闪而过惊诧。
“她是谁?该不会是上官婧遥的孪生姐妹……”这么狗血吧?
“当然不是,”皇甫胤桦又开始得意了,“她是孤王早先安插在侯府的眼线,平日里伺候在上官婧遥的院子里,当一个不算太受宠的婢子,这样的话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就不会太怀疑。”
皇甫长安弯着眼睛笑了笑,回过头来看了眼皇甫胤桦,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父皇让她学着上官婧遥的行为神韵,又特意制了人皮面具给她戴上,是打算有朝一日让她杀了上官婧遥,然后取而代之?”
“真聪明!”点了点皇甫长安的脑门,皇甫胤桦先是笑了笑,尔后又冷下了脸色,“哼,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精打细算,把女儿一个个都利用得恰到好处,把别人都当成是猴子来耍,他以为他布下的棋局就是万无一失的吗?早在他嫁第一个女儿的时候,孤王就猜到,他迟早会把触手伸到无桀的身上。”
皇甫长安抿了抿双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
看不出来啊,原来皇帝老爹也这么黑……原来二皇兄那阴险的小心肝儿,是有遗传的。
“可宫里头有太后在,上官侯爷吃定了太后一道懿旨,就能把大皇兄的婚事给定了,而且父皇确实也阻止不了这个,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个暗桩派了过去?”
“不错,宫里头有一个上官太后,再加上一个上官皇后,就已经很够了。孤王不可能让上官家的女人再嫁到皇族,仗着皇亲国戚的权势一手遮天。”
“那父皇说送给儿臣礼物,又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次落水失忆,是谁下的毒手?”
“当然记得,死都不会忘!”那么惨烈的一幕,就算被害死的不是自己,也足够叫她心寒!“上官婧遥当之无愧是元凶!”
“怎么,你记起来了?”
“哼……这种事,用脚趾头想都不回猜错!”
看着皇甫长安一脸怨愤,皇甫胤桦笑得纵容:“所以,现在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了,父皇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处置了那个丫头,如何?”
闻言,皇甫长安立刻笑逐颜开,扑上去捧起皇甫胤桦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哇哇!父皇你对儿臣太好啦!儿臣感激不尽!爱你么么哒!”
皇甫胤桦被她亲得一愣,尔后鼻子微酸,看着皇甫长安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不禁在心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哎,要是莲弟也有她这么热情就好了!
“不过,”高兴之余,皇甫长安有一点没想明白,“既然父皇手里藏着这么一张王牌,为什么不早点儿动手,要等到大婚的时候才下手呢?”
“你可不要小看了上官南鸿,他那个人疑心重,很不容易应付。要是在侯府动手,说不定会被他识破,等上官婧遥嫁出了侯府,父女俩接触少了,才能做得更加的不着痕迹。而且,等上官婧遥嫁给了无桀,上官南鸿才会真正地利用她这个女儿来布眼线。”
见皇甫胤桦一脸凝重,皇甫长安知道他很忌惮上官南鸿,一个人光有野心并不可怕,光有手段也并不可怕,可这两者加起来,那就是洪水猛兽。
皇帝老爹蛰伏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借铲除上官南鸿的机会,一举歼灭朝廷里的蛀虫。
到了现在,差不多所有的棋子都落定了,只等着上官南鸿沉不住气,给皇帝老爹一个灭他满门的理由,一个连太后都无法插手的理由!
所以,越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就越是不能有所纰漏。
不过,就像皇帝老爹说的那样,先讨点利息回来,还是可以的。
这个身子的主人,虽然蠢钝,也很暴虐,但到底没有真的杀过人,就连喜欢皇甫无桀,都是偷偷的,哪怕是被逼到了极点,她也只是去找上官婧瑶吵上一架而已……不然,就凭太子爷的势力,动不了上官南鸿,要抹杀一个上官郡主还不简单?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谁,可是那些人……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命。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她的命,是他们要得起的吗?
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