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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荃坐着没吭声,那时候敏瑜还小,好像刚会走,季兰香晾了点棉花在外头,敏瑜过去给打翻了,季兰香出来就骂了敏瑜一顿,把敏瑜吓得钻进敏荃怀里不敢出来了。
敏荃记得那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嫌弃,骂敏瑜的话也难听:有爹生没娘养的崽子。敏荃还问过四丫啥意思,四丫说不好好听,问她谁说的,敏荃说在外头听来的。
季兰香这样就是报应吧。
老大现在很挠头,季兰香天天睁开眼就骂,开始老大还应两声,后来也不理她了,让她骂够了省心。
不管老大挠头的事,老四一家高高兴兴的收拾着行装,老四的调令下来了,他们一家要回城了,老院里抛却老大家的不和谐,别家都很高兴。
看着老四一家渐渐的远去,四丫的眼角红了,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和老四一家处的还不错,秀英是个和事佬,大概觉得自个呆不久,不愿意惹事,跟谁都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时候看见我大爷家房梁上吊着鸟笼子有一只很好看的鸟,多看了一会,后来那鸟不知道哪去了,我大爷家的哥就抓住我领子问我哪去了,我哪知道啊,我也够不着,后来就打起来了。这才是为个鸟事打架呐
☆、奔前程程敏达远去 道心事齐敏菊求婚
程敏达再一次回头看着这座院子,一条石板路把院子分成两个菜园子,园子里紫的茄子、绿的青椒、白的豆角,另一边里种了两架黄瓜,开满娇黄的小花,一条条小棒槌一样的小黄瓜藏在碧绿的叶子间,程敏达知道每条黄瓜的位置。
靠墙边上胖胖的冬瓜躲在瓜秧下,有的已经挂上了白霜。一畦茼蒿随风摇曳着金黄色的花朵,似是在为这即将远行的人送别。一架葫芦为窗下遮住一片阴凉,青白的小葫芦在风中来揺荡。
石板路两侧是白色桦木段劈开架的篱笆,篱笆上爬满了黑丑白丑,一朵朵紫色、白色的喇叭花像是要说:“你走好。”篱笆外是一丛丛的江西腊、步步高和指甲草错落的开着,程敏达掐了一朵江西捏在收里,这些花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它们好看呐。
普通的土围墙比别的人家高出一米有余,程敏达知道这是他们家的地基高。
房子是这地方随处可见的黄土脱坯盖成,苫着厚厚的黄白草,已历经年,草上的光泽已然退去,显出了质朴和厚重。
院子墙角的杏树上挂满了黄杏,引得过往的孩子垂涎欲滴,程敏达知道杏子下来的时候院子门口就会有许多孩子来讨杏,这家那个漂亮泼辣的姑娘一边笑骂着:“小馋佬”一边给孩子们分杏子,每个人得的不多,但是都很高兴。
院墙外的猪圈里如今也养了一头猪,看来自己是吃不上让敏璋念念不忘的杀猪菜的了。
鸡让孩子撵上了墙头,站在那高声的鸣叫。院子里的小狗发出呜呜的呜咽,看来立生又在欺负那条可怜的小狗了。
程敏达的嘴角微微的上翘,自己就要离开这一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他父亲给他托了人,先在县城干两年再调回去,他要去上班了。
他甩甩头,大步的向外走去,跟后头送他的人挥着手,坐上村里专门送他的马车,走了。
程敏达走了,敏萱哭了一回想了两天,跟淑惠说:“我要下街找我姐夫去,我想让他帮我在医院找个活干。”
淑惠此时才知道自个的闺女喜欢上了程敏达,她一向开明,明白自个闺女想的是啥了,叹口气说:“你要去我不拦着,你可要想明白了。”
敏萱说:“我想明白了,我要离他近一点,不管以后啥样,我只求对的起我自个的心。”
敏萱下街了,敏菊感叹,自个为啥没她的勇气。
敏瑜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当上了赤脚医生,虽然很苦很累,可是他甘之如饴。
程敏达的离开冲击最大的是云鹏,他很沮丧,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他不是程敏达在哪都是一副乐天知命的态度。他很计较在哪呆着,他计较这里的环境、这里的饮食,他努力的习惯着这里的一切,可是他的肠胃不适应,他常常生病,这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可这环境他无法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
敏瑜常常的弄些中药给他吃,可他依然很虚弱,翟恒安排了最轻的活计给他,这是做大的照顾了,毕竟谁家也不可能养着他。
梅子筠很焦虑,想到舅妈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她替云鹏心疼。
程敏达走的时候跟云鹏说如果有机会也把他弄走,这是云鹏唯一的希望了,他的父母现在自身都难保,那里还能顾得过来他。
六队的羊倌杜志远和牛倌袁野依然是十多天过来一趟,他们来的目的除了借书还会在齐家吃一顿,他们俩自个做饭,饥一顿饱一顿的。
时间长了他们也会不好意思,也学会了套兔子抓野鸡,每次套到兔子都会拿过来给敏菊。敏菊就会啐他们一口:“馋鬼。”
他们也认识了山上的草药,隔一段时间就给敏瑜带过来一些,就算是吃饭的补偿了,敏瑜不管多少都会笑呵呵的留下。
袁野很喜欢找敏菊说话,敏菊也会笑呵呵的听他说。杜志远皱着眉头问袁野:“你喜欢敏菊?”
袁野无所谓的说:“何谓喜欢,这里的日子单调孤寂,找人做个调剂也是好的。”
杜志远恼怒的说:“不喜欢就离她远点,她也不小了,你又不能给人家一个将来。”
袁野斜着眼睛看杜志远:“书呆子,你喜欢她?喜欢就去追呀,那姑娘不错,漂亮又泼辣。”
杜志远长叹一声:“我都不确定自己的将来,怎么能拖累人家姑娘,她要是嫁一个农民过的会很按稳。”
袁野搂着他的肩头俩人坐在田埂上,许久袁野才说:“他要是嫁给别人你看到下去?”
杜志远垂着头半晌才说:“看不下去又能怎样?我现在能做什么?”
袁野扯了根够尾巴草在手里,漫不经心的说:“若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不论如何我都要弄到手的,管他以后怎样。”
杜志远仰头看着慢慢飘动的云,不知道想的是啥。
敏菊不知道这段关于她的对话,她的婚事已经成了四丫的心病,她二十五了,这在农村已经是老姑娘了。
最近提的不是填房就是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敏菊对着那些人不加掩饰的色迷迷的目光只觉得恶心,早晨吃的饭都有要出来的趋势,遇到这样的事她麻利的走人,不管后面的男人如何的承诺,如何的叫喊。
敏菊再不去相亲,四丫实在逼紧了她就下街躲几天,敏荷给她介绍个医生,老婆生孩子难产死了,那人对敏菊很感兴趣,敏菊的心里始终有个小杜,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敏荃对于这个说话永远比自个快的妹妹是没有办法的,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在生孩子,她的第三个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四丫现在的任务就是带孩子,她腿边走着的是敏荃的姑娘立华,怀里抱着的是敏荃的二儿子立新。
他们都上地干活的时候她还要给他们做饭,这让敏菊很不满:“你这一天都快累死了,我二姐也真是,就知道养孩子”她点着那五个月大的小子的脑门:“小讨债鬼,光吃不干活。”
四丫很不满她的态度:“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话多。”
敏菊说:“你年轻的时候有人给你看孩子吗?不是常背着我们下地干活。”
四丫说:“哪能跟现在比呀,你爸体格不好,看不了你们几个,我才背着的。”
敏菊说:“我就是说我二姐,天天的给她看孩子,她上地回来还累呀累的闹嚓,我越来越看不上她了。”
四丫气的说她:“越说越胡说,你二姐干一天活念叨念叨还不行啦?我看你就该找个主嫁了合适。”
敏菊啪的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凭啥,我一年的工分够自个吃,我没吃他没喝他的凭啥撵我走,我看你们就是看我不顺眼。”
四丫没法子摇摇头继续做她的饭:这个敏菊脾气越来越不好,可咋整?
十月的大山,满是金黄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咔咔的响声,敏菊和梅子筠挎着筐满屋目的的在山上闲逛,梅子筠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我走不动了,歇会。”
敏菊抬头看看周围,前面是棵松树,这里竟是第一次遇到杜志远的地方。
敏菊慢慢的坐在了那颗松树下,细细的想着自己的事。她以前记得小杜的每一件事,可是最近她好像都忘了,越是想记得他的长相越是模糊,渐渐的让另一一张面孔所取代,那人带着眼镜,总是笑眯眯的叫她敏菊。敏菊很惶恐,她怕自己忘了小杜,拼命的想记起来,可是记起来的只是模糊的影像。
她在想四丫的话,家里就那么想要自个找人嫁了吗?想了好久,她问梅子筠:“你说女人为啥要嫁人?不嫁不行吗?”
梅子筠说:“无论男女长大了都要成家,这是人类的传承,你不想嫁也行,可是你挡的住周围人们的闲言碎语吗?难道找一个人跟你跟你过一辈子不好吗?还有自己的孩子,你看敏荃姐的孩子多可爱呀。”
敏菊不说话,曲着膝把头埋在膝上,她不知道为上么不嫁人都这么难,嫁不了自己喜欢的,就嫁自己熟悉的吧,她见过杜志远看自己的眼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那炙热里带着温情,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娶自己?
敏菊想问问这个杜志远,所以她在杜志远再次上她们家的时候约了他在大松树下见。
敏菊去的时候杜志远在树下张望,见了敏菊他很高兴:“呵呵,你来了。”
敏菊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半晌说:“你愿意娶我吗?”
杜志远没想到敏菊会这么直接的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呆住了,这话不是应该男人来问吗?他没说话,俩人就站在树下相对两无言。
敏菊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涩,嫁一个人很难吗?
她低声说了句:“难为你了。”转身就要离开,杜志远一把拉住她的手:“别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