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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夫人面含嘲讽地看着这位销声匿迹许久的王爷,冷笑道:“你无需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不过是我丈夫和儿子的手下败将,当年狼狈逃窜,今番卷土重来,明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暗地里使出这样无耻的手段,只会惹人耻笑而已!”
谁知道这番话语并没有激怒康亲王爷,当权者有的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血性,而是能屈能伸的个性,他反而笑道:“久闻夫人是将门夫人,胆识过人,一直未曾近距离接触,今日听闻夫人一席话,果然名不虚传,我深感佩服!”
夏侯夫人虽然发髻凌乱,神色却镇定,淡淡道:“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把我抓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康亲王爷朗声一笑,“夫人不用心急,很快就知道了!”
夏侯夫人轻蔑道:“如果想用我来要挟元帅的话,我看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我丈夫身为三军统帅,麾下管理千军万马,若是因为一己之私,置将士们的生命于不顾,这样的元帅,如何能得到将士们的拥护和爱戴?我看你要白忙一场了!”
康亲王爷看着夏侯夫人眼中淡淡的华光,嘴角掠起一个嘲讽的笑意,“难怪夏侯元帅可以位居三军统帅之职,原来是娶了这么深明大义的好夫人啊,不过夫人似乎忘记了,你还有个儿子呢,就算你丈夫能为了军国大义置你于不顾,你如今高义,也不会怪他,你们夫妻俩倒是心有灵犀,不过你儿子不会不管你吧!”
提到阿砚,夏侯夫人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康亲王爷见状淡淡笑道:“夏侯砚虽说不怎么孝顺,也不怎么听你的话,不过我就不信,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死于敌军之手而无动于衷?”
夏侯夫人怒道:“你好卑鄙!”
“卑鄙?”康亲王爷冷笑一声,“成王败寇而已,我卑鄙,你们夏侯府就不卑鄙吗?不过是一路货色而已,我想夺位,景焕也想夺位,没有你们夏侯府的支持,景焕何以有今天?这又有什么本质的本别?看重结果就好,何必在意什么过程?”
“你有本事,就上阵和我丈夫儿子真刀真枪的比试一番,背后玩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
“夫人此言差矣,比刀剑那是莽夫所为,真正的英雄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殚精竭虑把夫人请过来,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能说我不是英雄?”
夏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银牙紧咬,不再说话,忽然一阵风过,康亲王爷已经从她头上取下了一只光芒四射的金步摇,还有她手上的宫镯,怒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通知你的宝贝儿子,他的母亲被我请过来了,想要夫人平安无事的话,就拿出点诚意来!”康亲王爷丝毫不理会夏侯夫人的恨意,笑得一脸邪魅,“来人,把这些东西给夏侯砚送过去,看他能不能认出他亲爱母亲的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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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叛军派人送过来一个盒子,说要你亲自打开!”
夏侯砚正站在行军地图前面和几位将士商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沉声道:“送进来!”
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很快就被送了进来,夏侯砚脸色一变,纳兰宏逸道:“小心!”
众将皆是奇怪,叛军又在搞什么鬼,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夏侯砚用剑挑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漂亮炫目的金步摇,还有一对晶莹剔透的名贵宫镯,俊美无铸的脸上染上一丝盛怒!
纳兰宏逸惊道:“这莫不是…夫人的?”
众将面面相觑,徐将军率先道:“少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不是在京城吗,她的东西怎么会在叛军手中?”
夏侯砚皱眉,轻轻取出熟悉的金步摇和宫镯,淡淡道:“昨天我收到靖江王爷的密函,我娘早在数日前就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他怀疑是被叛军掳走了,今日看来,果然属实!”
此言一出,众将群情激奋,居然抓了夫人来要挟他们这些前线将士?
在渭水河畔,两军激烈交战,夏侯元帅坐镇后方,少将军带兵做先锋,一鼓作气,大大地打击了叛军的威风,可此时竟然出了这种事?
徐将军怒道:“这些可恨的贼子,战场上打不过,居然想了这个办法,掳了夫人,末将这就带人闯入叛军老巢,把夫人救出来!”
“站住!”夏侯砚出声制止!
纳兰宏逸见势不妙,忙道:“徐将军,不可轻举妄动,他们把夫人的贴身之物送来,就是为了警告我们,要是一时冲动,会坏了大事,若是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我们死了事小,可是夫人就有性命之虞,再说,你知道夫人被关押在哪里吗?”
徐将军一怔,踏出去的脚步忿忿不平地收了回来,一时群情激奋,一人道:“这件事元帅是否知情?”
夏侯砚道:“我已经将靖江王爷的密函送到了元帅那里!”
帐内哗然,有不少人请战要去营救夫人,可是每一个计划都被否定了,敌情不明,要保证夏侯夫人的安全,和不影响作战计划,这似乎是一对天生的矛盾!
夏侯砚握着娘的金步摇,发现盒子下面还藏有一封信,缓缓打开,上面只有几句话,“夏侯砚,想要你娘安然无恙,三天之内,退军三十里,否则我不再保证你娘的安全,你等着给她收尸吧!”
夏侯砚将信递给众将,快速传阅完毕,徐将军第一个开口,“昨日我们收到密报,乾国恐有动向,这边若不是速战速决,后果不堪设想,退军三十里,数日来的战果就毁于一旦了,万不可答应他们的条件!”
一名将士不认同道:“话虽如此,可是能置夫人的安危于不顾吗?我们保家卫国是为的什么?到头来却连夫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意义?”
众将争来争去,也没有个结果,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夏侯砚身上去,他神色沉沉,看不出喜怒,却有隐隐迫人杀气,握剑的关节处已经开始泛白,缓缓吐出两个字,“撤军!”
众将军立时哗然,神情激昂,徐将军惊道:“少将军…”
夏侯砚眉峰如刀,“这是命令!”
徐将军神色毅然,“这个命令恕末将不能服从,我们死了多少兄弟,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少将军放心,为了对得起死去的兄弟,我老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夫人救出来,绝不愧对死去的将士们!”
帐内一时陷入沉寂,夏侯砚神色淡淡,不怒自威,说出的话却让众将皆是意外,“徐炽不遵军令,杖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纳兰宏逸等人急忙跪下,“徐将军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其情可悯,请少将军恕罪!”
夏侯砚面色紧绷,却不松口,“军令如山,众位不必多言,拖下去!”
很快,就有两名军律兵上前,双手一拱,“徐将军,请!”
徐将军不甘心地瞪了少将军一眼,狠狠转身,丢下佩剑,解下战袍,凄然笑道:“少将军就是打了末将,末将也不服!”
夏侯砚杀意凛然,声音如冰,“拖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重重杖责的声音,仿佛打在众将的心上,他们知道无法挽回,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众将心有不忍,“徐将军跟随元帅多年,性情刚烈,此番冲动情有可原,况且,如今大敌当前,不宜折损良将,还请少将军网开一面!”
夏侯砚岿然不动,冷冷道:“不遵军令的良将,要他何用?”
第十七章 忠奸
尽管许多将领忿忿不平,可打在徐将军身上的一顿实实在在的军棍还是让大家彻底闭了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仗打输了,还可以再赢回来,可若是堂堂三军统帅的夫人,在这些铁血军人的面前死于非命,他们的脸往哪里放?还谈什么顶天立地,保家卫国?
夜晚,夏侯砚召纳兰宏逸进帐,一言不发,只是与他对饮,这对多年的好兄弟,此刻有难得的默契!
看着少将军脸上暗沉之色,纳兰宏逸宽慰道:“少将军不必多虑,夫人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夏侯砚自嘲道:“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自己的母亲居然被叛军抓了,传出去不知道多丢脸!”
纳兰宏逸无言以对,忽然迟疑道:“将士们苦战这么久,才有了今天的战果,要是撤军的话,我担心会伤了军心,因为若是大军一撤,我军几乎全线崩溃,再说,元帅怕是不会同意撤军!”
夏侯砚摆摆手,“何尝不是?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若是我不撤军,他们就会杀了娘,我们身为军人,能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至于父亲,不用担心,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他不会干涉我,康亲王爷太了解我父亲了,若是此信送到父亲那里,父亲绝不会撤军,可是我就不行了,那毕竟是我娘,我不能不管!”
纳兰宏逸重重道:“此计真是歹毒!”
夏侯砚饮下一杯酒,叹道:“我担心的是就算撤军三十里,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了我娘,因为用我娘能这么容易地要挟到我,他们尝到了甜头,更不会轻易放弃,只怕是要我和父亲自刎谢罪,才肯放了我娘!”
纳兰宏逸眼眸忽然眯起,颔首道:“莫非少将军还有别的计划?”
夏侯砚看着杯中灯光潋滟,淡淡一笑,“果然瞒不过你,我的确另有计划,今夜单独召你进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纳兰宏逸的酒立刻醒了,神色一凛,“少将军准备怎么办?”
夏侯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看着眼前巨大的舆图,“我不喜欢受人威胁,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次我偏偏要兼得!”
“请少将军下令!”纳兰宏逸立即单膝跪地!
夏侯砚背对着他,声音铿锵,字字入耳,“叛军以为抓了我娘,我就一定会乖乖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