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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冷冷地看着郦沉鱼半晌,语声淡淡,透着彻骨的冷意,“后宫不得干政,你应该知道,朕最不喜欢的就是干涉朝政的妃嫔!”
郦沉鱼的身子立时僵冷,不敢抬头看皇上冷肃无情的脸,手心渗出冷汗,但凡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她绝对不会选择触怒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惶恐不安的郦沉鱼,长叹一声,“你退下!”
“皇上!”郦沉鱼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哪里肯轻易退下?夏侯砚还等着她的回话呢!
“退下!”皇上一声怒吼,吓得郦沉鱼不敢再造次,满目惶然。
齐公公见识不妙,忙出声斡旋,“贵妃娘娘,皇上发话让你退下呢!”
郦沉鱼抬头看见齐公公示意的眼神,万般不甘,也只能欠身退下,“皇上息怒,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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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上就留寝庭芳阁,没有来闭月宫,郦沉鱼忐忑不安,越发紧张,所幸第二天夏侯砚并没有再来找过她。
郦沉鱼只得这样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第一次发现,她并不完全了解皇上,一直自以为能摸透皇上的心思,可是皇上这一次的反应大大超出她的预料,君心难测这句话真不是说着玩的。
第五十五章 最大的棋局
夏侯府。
“阿砚,皇上今日又召我进御书房议事,说近日户部刚好有一笔税银进账,赈灾的银两已经有了着落,暂时不必麻烦我们夏侯府了!”
夏侯砚微微一笑,这件事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郦沉鱼这个女人还是挺有办法的,果然可以使皇上改变主意,不过想想也是,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谁人能不上心?尤其是郦沉鱼这样心思活络的女人,岂会不使出浑身解数?“也好,让丽贵妃知道,以后不要打我们的主意,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后果也不是她可以承担的!”
夏侯元帅却眉心微皱,淡淡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先看看这个!”
夏侯砚发现父亲的脸色并没有舒缓,接过密函,快速掠过,神色有一丝讶然,“真的?”
夏侯元帅站起身,“很意外吧?”
夏侯砚摇摇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面带温雅的笑意,“也不算,其实我早想到了!”
夏侯元帅看着儿子,有些意外,示意他说下去!
夏侯砚信手一扬,密函就飞到了烛火上,瞬间化为灰烬,“不光是我,连阿诗也怀疑过,她对离奇古怪的案子有天生的敏锐和兴趣,早就和我分析过,到底谁才是可能毒死皇后最大的疑凶,不过一切都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而已!”
“皇后遗体已经入殓,想从皇后身上查到什么线索已经很难了,只有转变方向,从查动机入手,也就是说皇后死了,对谁最有利,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最可疑!”
夏侯元帅闭目颔首不语,夏侯砚知道这是父亲让自己继续往下说的动作,他淡淡一笑,“自从康亲王爷变乱之后,皇后一病不起,皇上下令如果不能医好皇后娘娘,就要太医院的人陪葬,太医院的人自然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倾尽全力救治皇后!”
“皇后的病在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了起色,也能进食了,可是没过两天,就突然传出薨逝的消息,其实太医院也有一些人怀疑过皇后的死因,不过这些人在皇后死后,以医治不力的罪名均被赐死了,至此,这件事被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偌大的书房,只有夏侯砚清朗的声音在回荡,“如今知道皇后死因的就只有我们几个,最正常的情况下,人都会以为是后妃争*下的手,其实不然!”
“因为皇后薨逝,有实力承袭后位的并不多,那三个有皇子的贵妃最有可能,她们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再深究下去,却发现她们的可能性都不大!”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皇后虽然占据后位,可毕竟膝下无子,并不具有很大的竞争力,将来的储君是谁都不可能是她的儿子,最重要的是,敢毒杀一国之后,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除非杀了皇后,她们其中一个可以稳稳当当登上后位,否则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她们每个人都只有三成多一点的几率,若是最后没有争后成功,就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她们都不是傻瓜,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皇后死后,三贵妃始终相争不下,虽然郦沉鱼略胜一筹,不过依然不可能是她!”
“因为郦沉鱼非常担心我们夏侯府干预皇上立后一事,这就说明她对登上后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当时她在冷宫,自身尚且难保,能不能出冷宫都是个问题,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杀了皇后的人,并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但同时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胆量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皇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夏侯元帅终于开口。
“很简单,皇后死后,钦天监测算天命,说因康亲王爷变乱,皇城杀戮太重,所以触犯上天,降下责罚,先是一国太后,后是一国皇后,相继薨逝,皇上为免上天降下更大的灾祸,只得停止杀戮的步伐,改为赦免,这样一来,很多被康亲王爷牵连的人就逃过了致命的杀机,皇上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说到这里,夏侯砚原本温润的声音渐渐变得肃然,“这看似自然而然的一切,背后的操控者都是皇上,皇上深谙权谋之道,不露丝毫痕迹,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若不是阿诗看出皇后死因可疑,我也不会怀疑到皇上身上去!”
他俊美的五官沐浴在淡淡的暗影中,如利剑出鞘,又温润如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静藏于表面下暗藏的深流涌动。
夏侯元帅浓眉微皱,声音无波,“有道理!”
夏侯砚又道:“皇上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他利用康亲王爷的变乱大肆排除异己,之所以没有动过我们夏侯府,是因为我们救驾有功,天下皆知,现在并不是动我们的时候,若不是我们,现在坐上龙椅的已经是康亲王爷了!”
“既然康亲王爷的夺位没有成功,皇上就必定会将这个机会利用到极致,先让这些被牵连的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家族遭受重挫,然后又皇恩浩荡,大肆赦免,这些人在生与死的边境走了一遭,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现在谁不会对皇上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皇上的这一招玩得果然绝妙!”
“所以他将该杀的人杀了之后,就改变了战略,与其杀了他们,不如收为己用,可计划虽好,还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导火索才能实施,因为是谋逆之罪,按律要株连九族,想要大肆赦免,总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是重量级的,重到让人无法反驳,心服口服!”
夏侯元帅神色肃穆,面容冷毅,薄唇抿成一线。
夏侯砚继续道:“病入膏肓的皇后就成了最好的导火索,皇上表面上担忧,暗中却早已决定,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就授命毒死了皇后!”
“皇后死后,所有近身服侍内侍及宫人,还有太医院医治先皇后皆以伺候不力被赐死,若不是皇后死因可疑,又岂会急急忙忙灭口?”
夏侯元帅沉吟良久,缓缓道:“只怕康亲王爷变乱初始,皇上就下了决心要除去景焕了,他害怕景焕会成为下一个康亲王爷!”
夏侯砚轻笑道:“当然,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皇上,刚捡回一条命没多久,心中就有了新的全盘计划!”
夏侯元帅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松动,淡淡道:“皇上今日在金銮殿上,又提起了立后一事!”
“皇上还是想立丽贵妃为后?”夏侯砚问道。
夏侯元帅轻轻颔首,“是啊!”
夏侯砚忽然一笑,“我知道皇上在打什么主意,丽贵妃自以为将皇上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实则她们全都是皇上的棋子,都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皇上的棋局!”
“孟丞相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在朝堂门生不少,可是想压制我们夏侯府,力量尚有不足,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所以皇上早就想立丽贵妃为后,提拔郦尚书,壮大郦家的权势,让孟丞相和郦尚书联手,和我们夏侯府形成制约之势,皇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夏侯府当成景焕一派的了,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一定会背叛皇上,所以他必须这么做,遏制夏侯府,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所有的人都在这盘棋局里!”
夏侯元帅微微一笑,这些年阿砚的目光越发练达,一眼可以看穿事情的本质。
夏侯砚沉吟道:“父亲,那我们要不要让皇上如愿?”以夏侯府的权势,想要阻止皇上立郦沉鱼为后并不是难事,不知父亲可有此意?
夏侯元帅缄默良久,才道:“不用,皇上本是猜忌心极重之人,再说区区一个后位而已,他想立,就让他立丽贵妃为后好了!”
夏侯砚瞬间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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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倩然正在唐诗的庭院里,小心翼翼地给卿儿喂蜜汁,可这位千金小姐生下来就没有伺候过人,手忙脚乱,一会的功夫,卿儿没吃多少,嘴边却满是汁水,纷嫩嫩的小脸也成了大花脸。
夏侯倩然尝试了半晌,彻底放弃了,对唐诗吐吐舌头,无奈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逗卿儿玩可以,这事我做不来!”
云姨和雅霜都笑出声,云姨道:“还是让奴婢来吧!”
唐诗一笑,将卿儿交给云姨,“送到娘那边去吧,不然,一会又要派人过来抱了!”
云姨等人欠身退下,夏侯倩然似不经意道:“嫂嫂,卿儿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再带她去乾国玩啊?”
唐诗故作不知,“府里有什么不好吗?你那么喜欢乾国啊?”
提到乾国,夏侯倩然立即眉飞色舞,连声音都透着浓浓向往之意,“乾国天宽地阔,每天都可以驰骋在蓝天白云下,多开心,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