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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博士回来,二话不说,一个铁索流星锤打在姜博士心窝,姜博士一跤跌翻,口中鲜血喷涌。其他人一拥而上,劈劈啪啪,能砸的便都砸了,然后一把火,将一排屋子点了。
眼看着火光冲天,马唐一伙便离了石场,迎面撞上两个巡捕王都头和李都头,正率四五十个兵士朝这边奔来。王都头道:“因何失火?燕青可曾走了?”马唐道:“这姜博士和贼人燕青勾搭连环,被我一把火烧了,你等休管闲事,只去城外追赶燕青。”两个都头不敢惹马唐,交换下眼色,也不救火,率兵士朝城外去了。
马唐因没寻着燕青,窝一肚子鸟气,一路见人便踢,躲得慢的,便被一脚掀翻,哭喊声四起。不想惹恼一个十岁娃娃,也不言语,只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此时天已黑透,泰安城内万家灯火。马唐刚要进宅子,熊飞虎率几个人奔了出来,见了马唐便道:“可曾拿得燕青?”马唐道:“那厮早走了,我把姜博士住宅一把火点了。”熊飞虎道:“哥哥明日新宅典礼,要用狮子,我这就去姜博士那取过来。”马唐手下人便道: “满院子都砸了,没有看见狮子。”熊飞虎道:“一定是拉进东岳庙了,我这就去夺回来! ”马唐道:“我们一起去!”
一干人便奔向东岳庙,把那庙门劈劈啪啪拍得山响,门子说道:“何人如此无礼!”刚打开庙门,便被熊飞虎一手提起来,吧唧!摔在了地上。闯进去一看,石狮子果然便在庙里,排子车还没拉走,几个匠人正在灯火下细细雕刻。熊飞虎展开蒲扇般大手,只一划拉,几个匠人便跌翻在地,然后对手下道:“给我拉走!”众人便朝排子车上抬那狮子。
寺监远远地看见了,慌忙报知住持;住持听得,急引了三五个侍者来到廊下。戴宗正好也慌慌张张赶了回来,太守不在家,找了几处酒楼也没找到。住持喝道:“汝等休得胡来! ”熊飞虎哈哈大笑道:“你这鸟道,每年得我哥哥许多礼物,今日我便讨回,别的不要,只拿狮子!”住持道:“你哥哥若来,狮子便给他,你哥哥若不来,狮子休想拿去!”熊飞虎道:“直娘贼!分明看不起我等众人,我现在就叫你知道铁塔太岁的厉害!”身形一晃,便朝住持欺去。侍者一声大吼,老郎、值厅、火工二三十人,各执白木棍棒,从西廊下抢出来,挡住了熊飞虎去路。
这边马唐早已焦躁,铁索流星锤出手如电,刹时打翻五六个,其他人见事不好,都退了。
熊飞虎对马唐笑道:“从来只见住持拿腔作势,一派威严,今日便叫他当众大哭,我们也好看个笑话。”话音未落,一闪过去,将住持拿住。戴宗和侍者哪敢吱声,只眼睁睁看着。熊飞虎笑哈哈一手捏了住持脖颈,一手就去薅住持长髯。薅一下,长老咧一下嘴,熊飞虎将手中胡须放到嘴边,噗!吹向天空,再薅。眼看住持长髯将尽,下巴上血迹斑斑,张嘴呜呜哭了起来。
却说那个娃娃,一直尾随着他们进了庙宇,此时掏出一巴掌大小弓,搭上金丝箭,抽冷子朝熊飞虎射去,正中熊飞虎哭穴。这熊飞虎撇了住持,坐地捶胸大哭。马唐不明就里,口里道:“你怎么陪着他哭开了?”便上前去察看。不防那娃娃又一箭朝他射来,马唐扑通坐到熊飞虎对面,二人互相拍打着对方脑门嚎啕痛哭,如丧考妣一般。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起初惊讶,后来便笑作一团。住持下巴也不疼了,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打起滚来。戴宗和侍者觉得不雅,七手八脚将住持抬走了。
娃娃看他们哭得差不多了,又补上两箭,正中急走穴,二人腾地跳起,你追我赶地朝庙外走了。家丁们以为主人发了癫疯,一个个红着脸,低着头也走了。
这娃娃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小李广花荣之长子金丝箭花繁。这花繁因在应天府捉弄知州,一箭射得知州逢人就叫爷爷,满城百姓喜笑颜开。花荣知晓了这事,头都大了,便将花繁拿下。此时花荣已身为应天府兵马都统制,自是对花繁不能纵容姑息,狠狠地将他责打了,捆在树上一天一夜,不给水饭。花夫人心疼,差下人将他悄悄去了绑索,先叫他去亲属家躲几天。不想这花繁年小气盛,却不再着家,走上了江湖。其实花繁没有其他武艺,就凭这独门金丝箭看家,抽冷子射人。这金丝箭是花夫人所授,独步天下,来去无声无息,躲在背处打人,极难提防。后来双鞭呼延灼大战金兀术四太子,就是花繁用金丝箭将四太子射于马下,助呼延灼杀至淮西。再后美髯公朱仝将花繁招入帐下,随同刘光世屡立战功,大破金兵,此处按下不表。
话说花繁见熊飞虎们都走了,只剩下道士们在此疯笑,趁着庙门未关,也溜了。出得门来,四处乱走,却走到了姜博士的石场处,见废墟遍地,烧塌的屋子仍旧有烟雾冒出,几个人正将一伤重的人朝排子车上抬。花繁知道这里出了变故,就隐在黑影里,要看个究竟。几个人拉了排子车,四下张望了,小声道:“趁没有人注意,这就把主人拉到黑龙潭,等伤修养好了,再做打算。”夜幕中,排子车吱扭吱扭朝山里去了。
花繁孩子心重,便一路跟踪而来。
第一章
心知不是对手
山路崎岖,松涛阵阵,花繁直走得一身透汗,才来到一个去处。天空月朗星稀,眼见得瀑布从百丈悬崖上飞流直下,在坡下汇成一潭。此潭深不可测,腥气逼人。花繁因身上湿透,站那被山风一吹,不禁打了个激灵。正后悔来到这里,后面伸出一只手,将他一把拿了。
那人将花繁提进一庵,朝炕上一丢,便不再理会,招呼受伤的那人去了。捉他那大汉倾下身去,将受伤者抱起,道:“可恨那熊飞虎,出手竟如此之重!”受伤者面色蜡黄,只会张嘴,说不出话来。其他人道:“这回是马唐那厮,他们三个是泰安州一霸,连知州也让他三分。燕青哥哥,现在只好叫姜博士在这里躲起来将养一阵,以防他们再下毒手。”被叫做燕青的将姜博士放到炕上,大手一挥,便将花繁拨到了炕尾。
这花繁正睁着两眼看动静,听人喊那大汉叫燕青,便骨碌着眼把燕青上下打量。燕青道:“看什么看!小小年纪,便会跟踪人!”花繁道:“你是哪个燕青?”燕青道:“天底下只我一个,梁山泊浪子燕青。你这么小年纪,不会是探子吧?”花繁便跳将起来,拉着燕青的手道:“叔叔,我是花繁,花荣是我父亲!”燕青听得,退后一步,将花繁仔细打量,然后健步过来,将花繁抱起,大叫道:“果然是你!在水泊梁山时,你走路还蹒跚呢,转眼已成男子汉了!你却因何不守着父母,来到了这里?”花繁便偎在燕青怀里,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讲了如何在东岳庙里箭射熊飞虎和马唐的经过。燕青嗟叹道:“将门虎子,果然了得。只是不知你父亲在应天,前些时我在润州打了黄云飞,被王二送到了应天,竟错过了和兄长见面的机会,岂不可叹。不过这下正好,过些日子我将你送回去,正好见你父亲。”花繁出溜挣下了地,口里道:“你要送我,我现在便走!”燕青笑道:“这么不听话,怪不得你父亲要揍你!”
几个下人告辞,说要回去将石场整理整理。燕青道:“再来时弄些肥猪肉,鱼和走兽吃得口都淡了。”几个人答应着,摸黑走了。
燕青先叫花繁睡了,取出随身小葫芦,给姜博士用了药。这药是百宝灵丹,燕青天生机敏,在梁山无战事时,跟着神医安道全,讨教一些医学的秘方。不觉中学会了配制百药。闲时便调理研制,有备无患。不多时姜博士气色转红,燕青将他盖了,吹了灯,席地而卧。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姜博士已然可以走动。燕青又将内服药叫他服了,道:“安心将养几日,便可痊愈。”姜博士黯然神伤道:“只怕这泰安州已没我立身之地。”燕青道:“ 休要烦恼,东岳庙在泰安州势大人多,太守应该给面子帮这个忙的,过几天应该不会有事了。”姜博士道:“但愿如此。”
晚上,下人送来半扇肥猪肉,还有一桶老酒,告知姜博士今日狮子被抢去了,太守拿了好处,躲了起来。姜博士在炕上泪就下来了,一言不发。
第二天早上,燕青对姜博士道:“我昨夜已想好计策,今日便和花繁潜进泰安,把那厮们武功废了,从此便无后患。”姜博士大喜,翻身拜道:“谢恩人再次出手相救!”燕青连忙搀扶了,姜博士又道:“今番哥哥要小心,只那天神郎君樊冲最是了得,当年泰山来了一伙强人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官府几次搜捕,都大败而归。后从远方来一奇人,叫官府征集三十辆独轮车,车上放满麻绳,独自一人,领着那三十个车夫进了山。第二天这泰安州满城百姓和官兵都来观看,那奇人在前面引着,身后牵着一千多捆绑好的大小贼寇,迤逦而来。当时喝彩声震耳欲聋,整个泰安州都沸腾了。这奇人便是天神郎君樊冲。知州见他擒贼有功,赏钱一万贯,他便在泰安州置地安身。后又有两人从远方来投他,便是这熊飞虎和马唐。 ”燕青听了一笑道:“博士放心,小乙自有妙计。”又对花繁道:“那樊冲不是威镇泰安州吗,今日便出他洋相,你到时看我手势,打他唱穴,叫他当街卖唱,然后再收拾他。”花繁拍手叫道:“好玩好玩!”
话说那天神郎君樊冲早上起来,洗漱打扮一番,便率熊飞虎、马唐众人朝新宅匆匆奔去。新宅落成典礼在即,已邀了满城权贵。
眼看就到了,正前方一樵夫担两担柴,迎面走来。
熊飞虎道:“让开!”樵夫头也不抬,只顾走。熊飞虎大怒,口里道:“这厮不是找死!”抢上前来,朝樵夫一掌打去。只见这樵夫还没挨着就倒了下去。熊飞虎一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