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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又照了一阵,想起什么来,飞快跑到换下来的脏衣服处,摸出一个一寸长短的小铜人来,手举着跑过来对田曙光道:“爹爹,这是养父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妈妈。”田曙光迎了上去,爱抚地将女儿抱起,深情地看着她说道:“等我成功了,咱们三人就永远不分离了。”
店主在一边看了,不由插一句:“她妈妈是谁呀?东京城里我人缘烂熟,说不定我还认识呢。”胡涛飞剑眉一挑,呵斥道:“滚一边去,乱打听什么!”店主不高兴了,撇撇嘴道:“厉害什么,看你们是外地客人,不想和你口罗 嗦这么多。明日小姑娘的母亲来了,问问她,说出我滚刀肉胡四的名字来,只怕当场要给我赔礼道歉呢!”其他几个随从大怒,嘴里骂骂咧咧就要动手搡他,田曙光道:“不得无礼!”几个人只好看着店主一甩三晃地走了。田曙光看着店主的背影,将女儿放下来,走到胡涛飞跟前耳语道:“我不想给李师师添麻烦,明天一早把这店里人都给我捆了,找一间屋子塞起来。”
用罢午饭,小姑娘不睡,躺在床上叫田曙光讲妈妈的故事。田曙光见她精神这么好,把一个哈欠咽肚里了,用胳膊枕了头,缓缓讲了起来:“你妈妈小时候住的村子叫李家村,你外公人家都喊他李员外,有好大一座庄园,牛羊上百头,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你妈妈小时候性子野,领一帮男孩子上山下河,每日里一身泥。我就是那时认识你妈妈的。我家住得离李家村不远,叫做田家村。我也是每天领一帮男孩子东逛西荡,拜师学艺,和人争勇斗狠,你妈妈最佩服的就是我。你外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怕她一个女孩子家失了教养,从此严加看管,重金请来私塾先生,叫她学习琴棋书画。她还是瞅机会就偷偷溜出来,和我们一起玩。有次你外公在一条小河边追打她,被我抱了你外公腿,狠狠咬了一口。你外公告到我爸爸就是你爷爷那里,你爷爷把我整整吊在树上一天一夜。”小姑娘道:“爷爷真狠心。”田曙光笑笑道:“他也是为了我好。后来慢慢长大了,你妈妈出落成了知书达理的大姑娘,我俩再见了面,就不闹了,脸一红就过去了。”小姑娘又道:“为什么脸红呢?”田曙光哄她说:“你年纪小,现在不会明白。囡囡,躺下来,闭着眼睛,不要插嘴,听爹爹讲好吗?” 小姑娘听话地点点头,躺了下来,将眼睛用力闭上。
田曙光继续讲了下去:“有一年我们那里来了一拨强人,啸聚山林,打家劫舍,附近庄园的人都很害怕。我那年十七岁,你妈妈十五岁。有天碰上她,我说,别怕,有我在,那帮强人敢动你村庄一棵草,我田曙光决不会饶他们!就是那天夜里,这伙强人打破了李家庄,杀死了你外公,将你妈妈抢跑了。”小姑娘睁大了眼,喊道:“爹爹!”田曙光拍着她脑袋,轻声道:“你现在也懂事了,这些事情也该讲给你听了,不要说话。那天夜里我看见李家庄火起,人声嘈杂,就去枪架上掂了杆蛇矛枪,率三五十庄客一阵风赶李家庄去了。可惜晚了,强人们都走了。我一发狠,要去山里打他们,庄客们不敢去,我气上来了,独自掂枪进了山。哪里是他们对手,一阵混战,我落荒而逃。我去找师傅,一直找了三天,才把师傅找到。师傅背了戒刀,我俩又杀了回去。强人们不是对手,死的死逃的逃,终于把你妈妈救出来了。下了山,师傅走了,你妈妈一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我就知道她被强人糟蹋了,一连三天没有合眼。等你妈妈情绪稳定了,我就提出我要娶她,你妈妈又哭了,说她已经不是清白身,配不上我了。任我说破天,她就是不同意。我也没了主意,只是好生照看她。有天她说,这个地方让她伤心,她想去东京城里投奔一个远房亲戚。我知道拦不住,就陪她去了东京。住了几日,见那家亲戚对她十分关爱,我不好再住下去,心想等个一年半载,我再来娶她,就告辞了。我俩当时都哭了。谁知一去就是三年,等我再赶来时,你妈妈已经红透了京城半边天。”
因为一夜鞍马劳顿,小姑娘眼角挂着泪,发出了轻轻的鼾声。田曙光将她盖了,继续轻轻讲道:“我和你妈妈相见了,二人抱头痛哭,当夜就同房了。住了几日,我见老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找她,心如刀绞,就劝她跟我走。她说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再也离不开繁华的东京城,并开玩笑说如果东京城是你的,我就死心塌地跟你,棒打不走。我就是那时候下决心要揭竿而起的。当时年轻气盛,趁一个月黑之夜,在酒里下了迷药,待她昏沉沉时,背她出了东京城。谁知迷药下得过了量,两天以后她才醒,这时我们已经到了山东郓城,我有个师傅在那里。徒弟们把她软禁了。开始她暴跳如雷,后来慢慢安静下来,再后来就生了你。大概是你半岁的时候,她趁我们松懈下来,溜走了。幸亏发现得早,被我们赶上了,我一怒之下打断了她两根肋骨。她口里吐着血,声色可怕地说道,除非你把我打死了,我绝不会再回来的!我气冲斗牛,不听众人劝阻,大喊着叫她滚。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我心里发了誓,等着吧,我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我要龙袍加身,我要把东京城踏在脚下!”
第六章
智通长老
按下田曙光不表,再说燕青。这燕青和沈牛儿一路跟来,老远里见迎着田曙光的那人面熟,定睛一看,却不是胡涛飞吗!忙躲进了路边。后来见他们进了客栈,便选了块监视客栈的最佳地段,找一处树丛隐了进去。怕马嘶鸣,燕青把两匹马朝远处引了,猛踢两脚,两匹马撒开四蹄,没命地跑了。燕青对沈牛儿道:“这厮行路住店都和女儿在一起,再这样下去就没机会了。咱们也不要顾那么多了,今日就下手!”
下午时分,小姑娘又出来了,没了往常的活泼,只静静地在客栈门口的石凳上坐了,眼望东京城,一言不发。田曙光头戴毡笠,压得低低的,和胡涛飞几人指指点点,看着地形。胡涛飞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这里两面丛林夹持,只中间一条官道,若吃了埋伏,却难以走脱。我看今晚我们几人就不睡了,远远撒开去,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一旦有变,响箭为号,舵主领着小女便可及时脱身。”田曙光自信地笑道:“若是我自己来,可能会吃她拿了。可如今我们的女儿来了,这是我们的血肉,你说作为一个母亲,会朝她的亲生骨肉下手吗?”胡涛飞马上垂了头道:“小人该死,舵主不要介意。”田曙光哈哈笑道:“今夜吃饱喝足,好好睡他一觉,我不想叫李师师看到一个憔悴的田曙光。”
燕青伏在林里焦躁起来,悄声道:“这冰蛇只五米内有用,我怕冲出去把他惊了,胡涛飞也难缠,不如你使意念把田曙光引过来。”沈牛儿肚里道:“我就不引。”伸手一指,口里道:“坏了,意念没了。”又道,“先别急,我想看看她母亲到底是谁。到时候要下手还不容易。”燕青道:“也好,我也正想看看。”
太阳落山后,田曙光等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个个醉入梦乡,按下不表。
三更天刚过,万籁俱静中,东京城东门吊桥嘎吱吱落下,二百名大内高手一个个身轻如燕,越过了吊桥。随后是六百杀气腾腾的武僧,都使头巾包了头,人人腰挎戒刀,手持四十八斤浑铁禅杖。为首三人,一个是李师师心腹护卫,一个是大相国寺住持智通长老,一个是前面提到的气死阎罗。
八百高手落地无声,一阵风朝陈桥驿扑去。眼看快到了,气死阎罗问李师师心腹道:“ 是什么人物,竟牵动东京城里近半高手?这种情形十年难遇一次。”心腹道:“我也不知道,只去杀人就是!”智通长老道:“惩奸除恶,休要多问。”
八百武林俊杰,人人身怀万夫不当之武功,夜色中悄无声息将田曙光等人围在了当中,好比那满山虎豹,要啖那几只羔羊。
燕青和沈牛儿在草窝里正睡,忽觉一阵细微声响传来,燕青张目一看,无数条人影朝林子里奔来,凭感觉来人个个身怀绝技,想跑是来不及了,拉起懵懵懂懂的沈牛儿,噌噌噌上了树,躲进茂密的树枝中。四下里一张望,更是吃惊不小,遍地里黑影瞬间各就各位,大路上不见了一人。燕青对沈牛儿耳语道:“不得了,这田曙光真不得了,从哪找了这么多顶尖高手来护卫他了!”沈牛儿不会武功,自是没有燕青眼光犀利,就附和道:“人家要打天下,自然要网罗四方豪杰,不足为奇。”燕青道:“不敢小觑田曙光了,就是当年我们梁山泊一百单八将捆在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天放明时,田曙光和女儿先从客栈出来了。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拉着田曙光的手蹦蹦跳跳。田曙光也是满面春风,头戴毡笠,身穿一领白绸云肩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绦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小姑娘呵呵笑道:“爹爹今天好英武,妈妈见了该多开心啊。”田曙光道:“囡囡才漂亮呢,妈妈看见你更开心了,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说着话胡涛飞几人也出来了,禀告道:“客栈内一干人等通通捆好了,头都找东西套了起来,大声喊他们也难听见了。”田曙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手牵小女到了路边,伫立朝东京方向张望起来。
智通大师见时机已到,和李师师心腹等人递了个眼神,开弓如满月,准备射那支号箭。猛听得前方人喊马嘶,一彪铁骑军挟滚滚红尘杀到。智通等人吃了一惊,估摸了一下,约有三千骑左右。端的是精兵强将,但见一色青鬃马,个个滚肥溜圆。马上兵将更是了得,每人头戴镂金凤翅白铁盔,身穿连环锁子梅花甲,腰悬弓和箭,手执浑铁点钢枪。一面红旗迎风飘荡,上书一行黄字:“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