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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得出神,吕清一勒缰绳,在一丈开外站住了,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杀散了我的挠钩军!”燕青抱拳道:“小人久仰英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小人乃河北陈三,因知县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要用那张大等乞丐顶替四川劫盐强人,给四人做了假面戴上。我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如有冒犯处,还望英雄多多担待!”知县在那边大喊道:“吕都头,休要听那厮一派胡言。那厮是梁山草寇燕青,全国缉拿的要犯,却口口声称自己是陈三,可见谎言满嘴。料想这厮和这几个劫盐贼首多有关节,意欲劫我平定法场,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前几日在这里斩燕青,吕清也是在家睡觉,因此未曾谋面。今日细看了,果然和那追捕公文上的画像一模一样,一声喝道:“哪里走!”挺方天画戟来挑燕青。燕青道:“这人也是浪得英雄名称,不分黑白,别人怕你,我燕青却不怕!”
顷刻间两人斗在了一起。吕清一条方天画戟端的是鬼泣神愁,滴溜溜将燕青罩在了当中,就如一面网,无处不是画戟的影子。燕青被罩在里面,犹如天黑了一般,伸手难见五指。只好似陀螺一般旋转,封紧门户,全然不能反击了。
斗了四五十回合,燕青汗如雨下,突然眼前一亮,却见吕清收了画戟,朝囚车处奔去。
第三章
捉拿燕青
原来这吕清正杀得酣热,那边知县一声令下,要开刀问斩。吕清本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之人,心里道:“待我去看看。那知县也不是什么好人!”
眨眼来到了近前,一声断喝,刀斧手哪里还敢动。吕清方天画戟眼花缭乱一个走势,朝回一带,竟带下一张脸皮来。看场里哄的一声,如炸了营一般。
吕清也吃惊不小,愣怔片刻,朝另外三人又伸出了画戟。几张脸皮尽数剥下,露出菜叶也似的化子脸来。
看场里乱哄哄闹成一片,大骂狗官。吕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声怒吼,策马扬戟直奔李瑞知县。李瑞和黄文天抽身要走,知府大喝一声道:“哪里走!”身边卫士刀枪齐下,刹那间李瑞和黄文天双双死于非命。
吕清勒马站住,只听知府大声说道:“李瑞欺上瞒下,扰乱朝纲,毁我大宋官员之清白,虽说这种人是极少数,影响却是十分恶劣。故此当众诛杀,一平民怨。吕清今立头功一件,自当重重犒劳,赏钱五百贯!”吕清抱拳道:“谢大人!”肚里头却骂道:“狗官,看我是要饭的!”知府又道:“吕都头听令!”吕清一挺胸脯:“大人请讲!”知府道:“休叫走了那贼人燕青,速速给我拿下!”吕清一声得令,赤兔马仰天长鸣,风一般卷向了燕青。
燕青正抱膀子观看,道声“不好”,使出轻功,脚不点地朝场外走了。百姓们纷纷避让,燕青早飞身而起,踩着人头一掠而过。吕清纵马过来,大声喝令让道,众乞丐夹在百姓堆里,故意磨磨蹭蹭的,拖延了一阵。
出了法场,二人一前一后,如飞般出了城。守城军士本是要阻挡燕青的,哪敌燕青神勇,落花流水跑了个干净。赶入了太行山中,眼见得山高水远,路断人杳,燕青早被赶上。那吕清哈哈大笑道: “轻功果然了得,可我这是千里赤兔,不出城门便能捉你!”燕青道: “要杀要剐随你,何必捉弄于我!只是要杀便在这里杀,免受那一番屈辱!”吕清又笑道: “我追你到这里,便不杀你。”燕青怒道:“你准备如何!”吕清道:“这里遮人眼目,好放你走!”燕青道:“岂不怪哉!”吕清道:“看你是条汉子!当今朝廷昏暗,你这种人多了,他们便不能为所欲为。我只是不齿于宋江,扯旗造反,只为招安!”燕青不愿听他说宋江坏话,道一声“告辞了”,转身噌噌噌如猿般在莽莽林海里消失了。
却说那张大、李二及杨隐士尽数被释放了,吃了杨隐士给的解药,几个人清醒过来,对燕青好生感激。留杨隐士在破庙里吃了饭,喝酒间,张大无意说了震五岳田曙光的名字,杨隐士一愣,被张大看在眼里,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张大不动声色,只把酒来灌杨隐士,眼见得杨隐士就喝多了。张大见时机已到,不断说起田曙光的好来,说久闻田曙光大名,即便能偷偷看他一眼,也不枉了此一生。这杨隐士也是喝糊涂了,便满口答应给安排个机会。杨隐士告诉张大,那田曙光因在异地中了剧毒,经熟人引见,找到了他,每旬便要来疗一次毒。杨隐士掐指一算,距田曙光疗毒时间还有三日。说完突然惊诧起来,说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大难将要临头云云。张大等人大喜,只表面装得很惧怕的样子,一个劲保证要守口如瓶。
送走杨隐士,众人便去寻找燕青,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眼见得三日就要到了,张大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张大道:“为报燕青舍身相救之恩,我等去联络那满城化子,备好刀枪,只在杨隐士住处埋伏了,等那田曙光一心一意疗毒之时,我等全伙杀出,乱刀结果了他!”李二道:“只恐此人武功高强,兴许还有帮手,我等如何能敌得过?”张大道:“出其不意便要了他性命,如果真的不是他对手,我豁出命来也要挡下他,你等深山密林里自可走脱。” 李二道:“反正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真碰上了,我也豁出去了!”
天擦黑时,四十多个化子杀死看守兵士,劫了器械库,一个个武装到了牙齿,杀气腾腾奔太行山而去。
却说这天一早,五个人行踪诡异,从太行山密林中走出,径直来到杨隐士茅庵前,轻叩几声,只听吱呀门响,一个人闪了进去。其他四人朝茅庵旁一隐,没了踪迹。
张大等众多化子远远地从树丛里看了,知道那四人是望风的,便商量着如何将他们引开。李二道:“要想同时将四人引开,恐怕不可能,只能一拨一拨地引。”张大道:“那就一拨一拨地引,反正我们人多。”
不多时,两个化子扛着狼牙棒,顺小路来到了茅庵旁,贼头贼脑朝里面瞅了两眼,又伏上门扉,做侧耳倾听状,比划几下,匆匆朝前走了。果然一人从隐蔽处走出,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两个扛长矛的化子又东张西望走近了茅庵,将前面两个化子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也引走了一人。
如此这般,不消半个时辰,四个望风的都被引得不知了去向。只最后一个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进茅庵通报一声,但终归还是没进。
张大一声鸟鸣,三四十个化子从树丛里钻出,一个个弓着腰,手掂兵器,悄悄地将茅庵围了起来。张大、李二当先,一脚揣开庵门,进去举刀便砍。杨隐士大惊失色,和仆人抱头蹲到了墙根。一个上身赤膊的大汉腾地从炕上跳起,躲开刀锋,出手就点了二人穴道,就势一拖,扔到了炕尾。又几个化子闯进来,依然被汉子点翻,几次三番,眼见得屋子就盛不下了。汉子看出这帮化子没有武功,一声长啸,破门而出。其余的化子不知里面的变故,正人挨人地朝里涌,忽一股强大阴风扑面而来,顿时倒下一片。剩下的见事不好,拔腿要跑,正遇上望风的四人每人手里牵了两个化子折回头来,一涌而上,将欲跑的化子一一打翻在地。
第三章
醉打山门
话说燕青别了吕清,没有再进平定县城,只在太行山里转悠,一连两日,都是靠走兽飞禽填饱肚子。这天午后,燕青正躺在一块被阳光照得暖融融的草坪上歇息,忽觉胸部动了一下,顿时浑身无力,吓了一跳。忙解开衣服看了,那条冰蛇还贴在肉上,如长了一条疤痕。系好衣服,躺下后觉得身体又恢复了原状。没一会,见林中有一人朝这里张头张脑,心里道:“怕是一个剪径的强人,张我不是自讨晦气!”头一蒙,继续晒他的太阳。
那人见燕青麻痹,踮着脚尖走出树丛,手持一把雪亮的朴刀,悄悄向燕青靠近。燕青干脆就放出了鼾声。这人大喜,三步并做两步,刀刃就横在了燕青脖颈上,打雷一般喝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在这睡,拿下买地财!”燕青翻了个身,嘴里嘟哝道:“山野里蚊子声音也这般大。”那人大怒,将刀哗啦啦在空中划了个响亮,口里道:“我不是蚊子!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我是剪径的强人!”燕青依旧梦呓一般道:“不让人睡了,烦躁起来,两只大掌拍死你。”那人焦躁道:“看来不放你的血,你是不会醒的!”一刀戳向燕青屁股,燕青又一翻身,刀戳进了草丛。那人拔刀再戳,燕青装着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躲过刀锋,一掌将那人打翻在地。那人一骨碌爬起来,见燕青睡得正香,心里道:“这厮睡死了还这般厉害,我还是趁他没醒走了好。”拔脚要溜,燕青抠出一团草根,运力打去,正打在那人后脑上,扑通坐到了地上。他揉着生疼的头颅,扭过身来,见燕青兀自在睡,却不是在作怪!站起身子,脸朝燕青,退着向后走。却见燕青站了起来,眼依旧闭着,鼻子一嗅一嗅的,口里道:“好像有生人味,三天没吃着人肉了,老大口水流出来。”说着嘴里还吸溜了一声。那人大骇,色厉内荏问道:“你是谁?”燕青道:“我是太行山山夔,隔一天要吃一个精壮男人,这回三天没吃了,肚里饥呢。”说着朝那人踩棉花一般走来。那人大惊失色,边退边道:“俺是女人,你不要吃错了!”燕青道:“你不是女人,女人有股香气,男人却是臊臭气,你身上臊臭得很呢,就不要再谦让了。”那人听了,拔脚就跑,早被燕青风一般挡在了前面,那人妈呀一声就哭开了,边哭边道:“俺上有八十卧床老母,下有满月啼饥小儿,媳妇又跟一货郎私奔了,你不能吃我,吃我一个等于吃了三个,爷爷饶命!”燕青这才把眼睛睁开,定睛一看,扑哧笑了,口里道:“你不是阮小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