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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你懂经济学吗?我指的是第一流的、战前的全球资本主义。你知道它是怎 运作的吗?我不懂,而且任何宣称自己懂经济学的人都是在鬼扯。根本没有规则,没有科学的绝对性。你输、你赢,全都是屁话,对我来说唯一有意义的规则是从华顿学院的历史教授那儿学到的,不是经济学教授。他说:「恐惧是宇宙中最有价值的商品。」我真的被他给打败了。他还说:「打开电视,你看到什么?有人在贩售产品吗?不,卖的是恐惧,那种『害怕无法拥有这种商品』的恐惧。」操!他说得还真对。害怕衰老,害怕孤寂,害怕贫苦,害怕失败,恐惧是我们最基本的情绪,它是原始的,真的超管用,也是我的四字真言:「恐惧有理。」
我第一次听到僵尸灾变大爆发时,它还叫非洲狂犬病,而我看到的是一辈子最大的机会。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份报导,开普敦大爆发,不过是十分钟的报导,然后接着是一整个小时假设美国发生僵尸大爆发的臆测。天啊,三十秒后我就按下快速拨号键。
我跑去找一些亲朋好友,他们也正在看同样的报导。我第一个想到可行的商机:疫苗,对抗狂犬病的疫苗。感谢上帝,狂犬病没药医,要是有疗方的话,人们就会等到受感染后才掏钱。但是疫苗是预防性的!所以只要人类害怕它的蔓延,就会想要接种。
我们跟生医业界有许多的关系,在国会和白宫还有更多人脉,不到一个月内就搞出一个有效的试剂,几天就能写好一个企画案,没多久,到处都有人翠着和你握手。
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怎么说?
拜托,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当时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是经费最短缺的单位,也是全国管理最乱的组织。他们为了食用色素红色二号的问题而禁止生产红色M&M巧克力之后,①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而且,当时更是美国历史上对商业最友善的时期之一,古早的大企业家如摩根和洛克斐勒等人早就死了,以他们为名的企业还在那里替白宫里面那个家伙服务。总统的幕僚也懒得看一眼我们交上去的成本评估报告。我认为那些官僚当时已经开始寻找魔法子弹,所以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草草通过我的疫苗申请。还记得当时那个总统在国会的演说吗?他说欧洲已经完成测试一阵子了,唯一的阻碍就是我们本身「骄傲、自大的官僚体系。千万记得,我们不需要自大的政府,国民需要的是有力的保护,第一流的保护」。噢!我的主耶稣!我的圣诞老公公!我想全国有一半的人听了这话之后仿佛达到了性高潮,那天晚上他的民调支持率有多高?百分之六十或七十?我只知道我们公开募股的头一天,募得的金额就超过预期目标的百分之三百八十九!中国的百度搜寻网,尝尝我比你们厉害的滋味吧!
但你还不知道疫苗是否有效?
我们知道这个疫苗对狂犬病有效,他们就是这样公开对外讲的。没错,只不过这个疫苗能处理的,是某种怪异的丛林狂犬病品系。
谁说的?
你知道的,「他们」。应该是联合国或者……某个人吧。后来大家都把那种病叫做「非洲狂犬病」。
曾经真的在患者身上进行人体测试过吗?
干嘛要测?从前我们还不是老是施打流感疫苗,从来不知道它是不是正确的病毒品系,那有什么不同?
但它造成的损害……
谁想得了那么远?你知道以往曾有过多少次因为疾病而产生的恐慌吗?老天,人类大概以为黑死病每隔每三个月就横扫全球……还有伊波拉病毒、非典型肺炎、禽流感。你知道有多少人靠着这些恐惧,就能赚得荷包饱饱?真他妈的有够好赚,以前冷战时期大家怕被核弹炸死,我就是在那时靠着贩卖假的「抗辐射线药丸」发财的。
可是如果有人出来踢爆你的骗局……
踢爆什么?我们又没说谎。是他们告诉我们有狂犬病爆发,所以我们就制造狂犬病的疫苗啊。我们说它在欧洲经过测试,事实上这种药确实也有欧洲测试的根据。技术上我们没说过谎;技术上我们啥也没做错。
要是有人揭发它不是狂犬病……
谁会去揭发?医药界吗?这种药是处方药,所以医生跟我们站在同一边。还会有谁去揭发?是主导它通过上市的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吗?那些投票赞成接受它的国会议员吗?公共卫生局的局长吗?白宫吗?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每个人都想逞英雄,每个人都想有赚头。我们的疫苗叫做「方阵」,「方阵」上市六个月之后,市面上开始找得到一堆更便宜的仿制品牌,各种周边商品也出来了,像是家用空气清净器。
可是病毒不是空气传染的。
有差吗?空气清净器还是可以打同一个晶牌!「由『疫苗』的制造团队推出」,我只要在上面标说「可以预防某些病毒感染」就够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人认为,在拥挤的电影院里喊失火是一种犯法的行为,因为大家不会说:「嘿,我没有闻到烟味,真的有失火吗?」不是这样。大家会说:「天啊,失火了!快跑!」(干笑)我靠家用清净器、车用清净器赚了大钱;我卖过最抢手的商品是个不值钱的小东西,那种搭飞机时戴在脖子上的随身清净器!我甚至不晓得这种玩意儿能否滤掉引起干草热病的花粉,但它就是狂卖。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开始设立人头公司,预备在全国设立工厂。为了投资我这些工厂而引进的资金,几乎等于我出卖商品赚来的钱。现在已经不是「建立安全概念」这个问题了,已经变成「要有建立安全概念的概念」了。记不记得美国发生的第一起案例,有个家伙在佛罗里达被僵尸咬了,但他服用了「方阵」而没死?噢!(他站起来,比手画脚做出疯狂的通奸动作)老天保佑那个蠢蛋,管他是谁。
他没死,并不是因为方阵。你们的药根本无法保护人。
方阵让他们免于恐惧,那就是我们要卖的东西。天杀的,因为方阵,生医相关产业开始活络,进而带动股票市场,接着又带来景气复苏的形象,重建消费者的信心进而刺激真正的复苏!方阵的推波助澜终止了经济不景气!我……我打败了不景气!
接下来呢?尸变疫情更严重,而媒体报导说没有神奇魔药足以对抗的时候,那时你怎么办?
超他妈级的正确!不管是哪个女记者首先爆出的独家说没有神奇魔药,不管她叫什么名字,这个臭厌应该拉出去枪毙。看看她干的好事!等于是扯掉我们大家脚下的地毯,害我们摔得四脚朝天!后绩的恶性循环就是她搞出来的,她引爆了大恐慌!
你个人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负什么责任?为了赚那屁点儿小钱……,不算小钱。(傻笑)我所做的一切,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去做的。我追逐梦想,而我得到好的结果。你想谴责谁吗?要就怪那个一开始宣称它是狂犬病的家伙吧;或者明知道它不是狂犬病但还让疫苗上市的人。狗屎啦,你想谴责别人,为什么不从那些胆小的消费者肥羊开始谴责?在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付钱买心安之前,为什么不稍稍做点儿功课呢!我从没拿枪指着他们的头硬卖,是他们自己愿意掏钱的。他们才是坏人,不是我。我从来没有直接伤害任何人,万一有任何搞不清状况的蠢蛋要自取灭亡的话,哀哉!当然……
如果真有地狱……(边说边笑)……我才不想管有多少蠢蛋会在黄泉路上等我,只希望他们别要我退钱。
①这件事迄今仍是历史谜团。虽然M&M公司并未使用红色二号色素,但在一九七六到一九八五年间,红色的M&M还是被迫下市。
阿马里洛,德州,美国
葛洛夫·卡森在镇上的生物能源转换实验厂担任能源收集工,他所收集的能源是水肥。他曾经担任白宫的幕僚长,我现在跟在他身后,他则推着手推车穿越满是畜粪的牧场。
我们当然有收到「奈特——警告这些死犹太佬」报告,你以为我们跟中情局一样笨吗?早在以色列公开这份报告的三个月前我们就读过了,比五角大厦弄出假消息来混淆视听还早。我的任务是向总统简报,结果他整场会议都在讨论这则情资。
结论是?
别理这份报告,专心做手上的事,这份报告是典型杞人忧天的鬼扯。我们每周会接到几十起这样的报告,每个部门都有,所有的报告都说他们所发现恐怖的鬼怪是「对人类生存最大的威胁」。拜托!用点脑,要是每一次听到某个怪咖喊说「狼来了」、「全球暖化」或「僵尸」,联邦政府就把现行的政策来侗紧急煞车的话,美国会变成什么样子?求求你好不好,我们所做的事情,从国父华盛顿算起历任总统都有做过,就是提供一个经过审慎思考的适当反应,对于实际威胁的评估直接回应。
于定成立了特战A部队。
特战队只是其中一项对策。依照国家安全顾问所认为的处置优先顺序,我们提出了一个充分的配套对策。我们为全国以及地方执法单位制作了一部教育影片,告诉他们尸变疫情大爆发之后应该做什事。卫生与服务部门的网站上有一页是专门教导社会大众,当家庭成员中有人被僵尸咬了,惨遭感染之后的作法。而且,嘿,别忘了他们让新药「方阵」高速通过食品及药物管理局的上市程序。
但是方阵根本没用。
对,你知道若要发明一种有效的新药,会花多少时间吗?去看看癌症研究花费的时间跟金钱吧!爱滋研究也一样。你愿意告诉美国人民说「我牺牲癌症和爱滋的经费,来研究一种各位听都没听过的新疾病」吗?看看我们在战时跟战后的研究花费,到现在还找不出治疗的方法或疫苗。我们知道方阵只是安慰剂,而我们也很高兴它有这样的安慰功效,平抚人们的情绪,好让我们能继续工作。
什么,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