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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宫女赶紧过来,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三皇子和裴谦益又吐了起来。
岚淑妃被两个内侍拽住,动弹不得,尖声叫道:“周仪贞,你敢……”
后面话没有说完,凤翔宫的大门被人轰得一声推开,将岚淑妃的话吓了回去。
岚淑妃抬头看去,只见宏宣帝穿着黑底红边胸前绣金色蟠龙的朝服,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怒喝一声道:“暗门守卫!所有人等,但有移动,格杀勿论!”说完,急步跨进了门槛,住地上躺着的五皇子那边走了过去。
五皇子此时脸色已经褪尽了青黑的颜色,只留下了一片沉寂的死灰。安静的小脸上,还有五官里面流出来的鲜血残余,显得有些斑驳不堪。
宏宣帝慢慢蹲上身去,颤抖着伸出手,将五皇子小小的身子包了起来。
皇贵妃看着宏宣帝的动作,眼泪 下子涌了出来,赶紧将四皇子的小脸拥在怀里,不让他看见五皇子的惨状。
“太医!宣太医!——宋医正来了没有?!”宏宣帝拖丰五皇子的身子,回身大叫。
宋医正背着药箱,满头大汗地闯进来,对着宏宣帝要行礼,被宏宣帝怒喝一声阻止道:“快诊脉!”
宋医正赶紧上前几步,往宏宣帝怀里的五皇子看过去。
五皇子的脸色,已经让宋医正心里漏跳了一拍,想想不死心,又托住五皇子软绵绵的手腕,哆嗦着诊起脉来。
可是哪里还有脉象?!
宋医正白着脸给宏宣帝跪了下来,道:”请陛下节哀。
五皇子已经去了。”
岚淑妃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哭喊,挣脱了内侍的手,往宏宣帝这边扑了过来:“陛下……”
还未到宏宣帝身边,宏宣帝已经飞起一脚,踹在岚淑妃的腰间。
“**!我范家子嗣,岂容你这等狼心狗肺的**践踏?!——朕真是瞎了眼,才将小五交给你看照看!”
宏宣帝怒不可遏,将五皇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对趴在地上的岚淑妃狠狠的骂道。
他真是高估了这个女人,也低估了那些人的能耐,更想到他们竟然敢拿皇嗣下手!真是将这些人千刀万剐,株连九族都不足以宣泄宏宣帝心里的愤恨!
岚淑妃被宏宣帝一脚踢到魂飞天外,腰间疼痛不说,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养育的五皇子明明是中了皇贵妃的圈套,圣上怎么将全幅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此事不关臣妾的事!——是她!是周仪贞这个**设的毒计,害了臣妾的五皇子啊!”岚淑妃哭得声嘶力竭。
宏宣帝听岚淑妃将此事都推到皇贵妃头上。冷笑一声,道:“你当朕是傻子呢!——红绸给朕出来!”
缩在一旁,已经全身酸软的红绸,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咄咄嗦嗦地爬了过来,低头跪在宏宣帝面前。
宏宣帝正要问话,皇贵妃抱着四皇子上前几步,急切的阻止宏宣帝:“陛下,快让宋医正给三皇子和裴谦益瞧瞧。他们似乎也有些不妥。”
宏宣帝吃了一惊,将五皇子交给一旁的暗卫,拉着宋医正快步走到三皇子和裴谦益身边,道:“宋医正快瞧瞧他们二人!”
宋医正拎了药箱过来,觑着眼飞快地扫了三皇子和裴谦益一眼,见他们两人虽然神情委靡,可是脸色并无青气,五官也未出血,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先拉过三皇子的手,凝神诊起脉来。
宋医正从太医院带来的另一名值班太医也快步上前,给裴谦益诊了诊脉。
“他们两人怎样?”宏宣帝急切的问道。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他的儿子,裴谦益更是重臣之后,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丧命他人之手!
宋医正放下三皇子的手,从药箱里面取出银针,往三皇子的胸前扎了几针。
三皇子又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启禀陛下,三皇子中毒甚轻,刚才又经过催吐之法,已经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药。臣的针灸之后,三皇子的余毒已清,又从药箱里取了一小瓶药丸出来,亲手交到三皇子手里,交待道:“这里有十五粒药丸,以后一日一粒,黄昏时分用黄酒研碎服下。十五日后,臣再给殿下复诊。”
宋医正看见两个宫女手里的银箸,就知道她们刚才是用催吐之法,将大部分毒都及时吐了出来。不然三皇子和裴谦益还有一番苦头吃。
三皇子有些虚弱地看了宏宣帝一眼。
宏宣帝看着他点点头。
三皇子便握紧了手里的药瓶,轻声道了谢,又拉着裴谦毅力的手过来,对宋医正问道:“宋医正,谦益同我一样,宋医正还有没有药?”
旁边的太医陪笑道:“臣刚才也给裴公子施过针,裴公子和三皇子一样,刚刚二了余毒出来。”
宋医正跟着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另外一瓶药,亲手交到裴谦益手里,道:“和三殿下一样,一日一粒,用黄酒研碎服下,十五日后,我去裴道辅府上复诊就是了。”
裴谦益接过药瓶,先谢过宏宣帝,又向宋医正和刚才给他诊脉的太医道谢,还彬彬有礼地问那位太医:“先生贵姓?——谦益回府之后,当禀明祖父和大伯父,向先生道谢。”
裴谦益便是以前宁远候府的世子楚谦益,被宁远候府楚华谨除了族,又被外祖裴立省收归裴家族谱,算作裴家大房的人,对裴立省改称“祖父”,原来的舅舅裴书仁,改称“大伯父”。
裴家书香世家,裴立省乃三朝首辅。其子裴书仁如今也是贵为首辅,一门四进士,父子两状元,首辅前后任,文武惠双全。
能得裴家两位首辅的人情,当然是这位太医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位太医自然喜笑颜开,对裴谦益拱手道:“裴公子客气了,小可免贵姓朱,乃宋医正门下弟子。”
裴谦益点点头,收了药瓶,站到三皇子身边,低声问他:“你没事吧?”
三皇子摇摇头,“我还好。你呢?”
裴谦毅笑了笑,道:“无事就好。”
宏宣帝见这两人无事,本来沉甸甸的心里轻松了些,指了两个暗卫,道:“送三皇子去外宫他大哥那里住和天,送裴谦益回裴府。”
两位暗卫接了旨,领着三皇子和裴谦毅力出了凤翔宫。
宋医正和太医院值班的太医也都向宏宣帝告了罪,赶忙快步离开了凤翔宫,回太医院去了。
岚淑妃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见宏宣帝已经处理好三皇子和裴谦毅力的事情,便赶紧跪坐起身,指着趴在地上的红绸,道:“陛下!——臣妾冤枉啊!冤枉啊!陛下要是不信,去问红绸,问这宫里头的所有人!南瓜糯米糍是周仪贞预备的!他们三人都吃了,就四皇子没吃,另外三人就出了事!特别是臣妾的五皇子!”
岚淑妃不哭诉还好,一哭出来,宏宣帝刚才平息下来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忍不住大步上前,伸出手去,狠狠的扇了岚淑妃几个耳光,道:“无知蠢发,入人圈套不自知,还敢肖想大位!——来人!宣旨,陈宜岚戕害皇嗣,罪当凌迟。念其为镇国公府表亲,改为斩立决!褫压陈宜岚的淑妃位,毁金册,除玉牒,将陈宜岚送入诏狱,命安郡王小心伺候!”
“传旨:褫压长兴候爵位,长兴候及其夫人流放三千里,往西北充军服役。长兴候府家产充公,上缴国库!”
宏宣帝背着双手立在大殿之上,对着自己的传旨内侍一一吩咐下去。
传旨内侍展开笔墨,在一旁运笔疾书,将宏宣帝的两道旨意都抄录了下来,给宏宣帝看过。
宏宣帝瞥了一眼,见一丝不错,点点头:“拿去养心殿候着,等朕回去用玺。”
传旨内侍躬身应了,跟着一名暗卫回养心殿去了。
一瞬间,岚淑妃从淑妃变成庶民陈宜岚,又回到了从前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此时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望着宏宣帝道:“陛下,陛下,是不是……弄错了……”
一个暗卫上前,手里拎着鞭子又抽了下陈宜岚一下,呵斥道:“圣上岂会有错?!”
陈宜岚张了张嘴,泪汪汪地看着宏宣帝,哽咽着道:“陛下,臣妾真是冤枉……臣妾死不瞑目!”
宏宣帝看着五皇子已经有些僵硬的小身躯,闭了闭眼,两行泪从他眼里流了下来,赶紧转过身去,仰了仰头,将泪咽了下去,又抬手抹了抹脸,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你死不瞑目有什么关系!——朕的小五才是真下死不瞑目!他还是个孩子!你看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宏宣帝指着五皇子的尸身,质问陈宜岚。
陈宜岚躲躲闪闪,不敢看宏宣帝的眼。——她以为自己做的不知不觉,原来全看在宏宣帝眼里……
可是宏宣帝并没有说过她做得不对!不能全怪她一个人!
“陛下,臣妾不能生育,自是将五皇子当亲生孩儿一样教养。臣妾怎么地去害他?臣妾害死五皇子,对臣妾有何好处?!——陛下不要偏听偏信,枉杀忠良!”陈宜岚十分委屈。以为是刚才皇贵妃命人去寻宏宣帝过来的时候,在宏宣帝面前添油加醋地吹了歪风的。
宏宣帝看出了陈宜岚的心事,冷笑一声,傲然道:“此事与皇贵妃无关。朕在你们身边,自有耳目,你们的一言一行,朕都了如指掌!”
皇贵妃先还疑惑,怎么宏宣帝来得如此之快,而她派去请宏宣帝的红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转,原来圣上是从自己设在各宫的耳目那里得到的消息。
陈宜岚听了宏宣帝的话,有些绝望,指着红绸道:“如果不是皇贵妃所为,到底是谁所为?臣妾绝对不会害五皇子,而且红绸之前用银针试过毒的!”
宏宣帝哈哈一笑,声音下分悲凉,看着红绸道:“你的银针呢?要不要朕在你身上扎几针?看看你身体里面有没有毒?——还有你的指甲!”
红绸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过去。
陈宜岚看见红绸的样子,心里一沉,哑声问红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