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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脸色阴沉下来,默然了半晌,对裴舒芬道:“原来是这样。老大瞒得好啊……”
正说着话,楚谦益从宫里头回来了,进来给太夫人请安。
裴舒芬笑着先跟他打招呼:“益儿回来了。”
楚谦益正眼也不看她,径直给太夫人行了礼,道:“祖母,今儿太傅留得功课多,孙儿去书房温书去了。”
太夫人心里有事,点了点头,道:“去吧。”
楚谦益方才转身,对裴舒芬点头打招呼:“芬姨娘。”
裴舒芬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你怎么叫吧。”
楚谦益大步出了太夫人的屋子,往自己住的厢房里去了。
太夫人坐在自己屋里想了半天,又使人将楚华谨叫了过来,问他:“……此事到底是不是单先生一人所为?”
楚华谨还想遮掩,笑道:“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又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担心给几位皇子添麻烦,这些小商家,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裴舒芬在旁边吓了一跳,赶紧道:“侯爷仔细想想,我们宁远侯府是什么人家,他们怎么可能不晓得?可是他们敢跟我们对着干,说不定人家后面也有靠山呢——侯爷再想想,原来的首辅是如何倒台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楚华谨听了裴舒芬的话,皱起眉头问她:“你觉得,他们背后有人?”
裴舒芬有些心虚,强笑道:“我不过是些小见识。侯爷雄才伟略,见微知著,一定比妾身想得多,看得远。”
楚华谨心里也有些犹豫起来。若是那些人真的背后有人,倒是不好借助官府的势力了。
太夫人听了半天,不虞地道:“既然是单先生借得银子,就让他还就是了。——关我们什么事?”
楚华谨苦笑道:“借据上,可都是我们宁远侯府的印缄。”
太夫人气得倒仰,一叠声道:“这样的人,你还护着做什么?——赶紧给我赶出府去真是惹祸的败家精”
裴舒芬忙过来帮着太夫人抚胸顺气,笑着安慰道:“娘莫着急。单先生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难辞其咎。不过这事还没完,等这事了结了,侯爷一定会辞了他的。——是吧,侯爷?”
太夫人盛怒之中,楚华谨也不好再驳了裴舒芬的话,便敷衍道:“那是一定的。只是眼前这个难关,不知怎么过才好。”
太夫人却阴森森地一笑,道:“辞退他,也太便宜他了。拿我们宁远侯府的帖子,将他送官,我要看着他下大狱”一想到自己府里无端端地多了这样一笔巨债,太夫人心里就锥心地疼。
楚华谨忙拦着太夫人:“娘,单先生的事,我来处理。银子的事,我也来想办法,娘就别担心了。”
裴舒芬也在旁边帮着劝,总算将太夫人劝得脸色好了些。
从太夫人的慈宁院回到中澜院,楚华谨对裴舒芬道:“这样吧,咱们俩一人一半,拿银子出来将这些借据还了,当是借的。等以后铺子有了出息,再还给你,好不好?”
裴舒芬不高兴,坐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整妆,道:“我哪里有银子?——侯爷总不会让我变卖嫁妆,给夫家还债吧?”
楚华谨一时气愤,过去将裴舒芬的首饰匣子拿过来,将里面的首饰都倒了出来,指着几样眼生的首饰,道:“这些是什么?别跟我说是你的嫁妆。——你的嫁妆可是有单子的。要不要我们拿单子出来对一对?”
裴舒芬心里一沉:怎么就忘了这茬了?
“侯爷,就算这些不是我当初的嫁妆,可是也是用我的嫁妆银子换来的。我的陪嫁也有田庄,还有用我的嫁妆银子买的铺子。这些田庄、铺子的出息,难道就不算是嫁妆了?”裴舒芬气不忿,跟楚华谨算起帐来。
楚华谨心里窝火,对裴舒芬直接问道:“你出还是不出银子?”
裴舒芬见势不妙,赶紧放软了声音,道:“侯爷别急,跟妾身说说,到底要多少银子?”
楚华谨脸上缓和了些,便说了个数。
裴舒芬为难了半天,道:“让妾身仔细算计算计,要变卖多少嫁妆才够。”
楚华谨起身道:“赶紧算,明儿就要给信了。”
裴舒芬送了楚华谨出门,立时就让人给柳梦寒送信,用了暗语,让她加大数目。
果然到了第二天,又有一批人上了门,加上上一次来得债主,拿出的借据,已经完全超出了宁远侯府能够承受的范围。
楚华谨无奈,再三给他们作保,让他们宽限几天,等他们筹足了银两,一并送过来。
那领头的人拿了借据对楚华谨道:“侯爷,不是我们不给面子。只是我们也是等米下锅。若是过三天还没有银子,我们就要告上顺天府了。”真的像是背后有人的样子。
楚华谨看着又多了几份借据,十分头疼,只想着将这些人都打发出去才是,便一口应了,将他们送走。
等这些人走了,楚华谨在外书房里唉声叹气,问大管事秦力生有没有法子。
秦力生苦笑道:“以前侯爷的私产还可以应付。如今就算是全卖了,再加上府里头的现银,也是不够的。除非,将府里头的铺子和田庄都卖了,还差不离。”
楚华谨此时也明白过来应该是入了别人的套,悄悄问秦力生:“这些天我让你使人悄悄跟着单先生,可有什么动静?”开始疑心是不是单先生跟人有勾结。
秦力生派的人还真的见到单先生这两天出门,转几个弯就不见了。等再见到他,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之后,着实有些可疑。
楚华谨听了这些话,半天没有言语。
秦力生又道:“小人已经知会了顺天府,让他们下了海捕文书,追查总帐房的下落。还有,府里头管库银的人里面,这些天也少了一个,据说是跟总帐房一起走掉的。”
“你是说,这两人里应外合,将银两转移走了?”楚华谨问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凭他们两人怎能成事?”
秦力生沉默了一会儿,道:“只怕这些银两根本没有入我们府的库,直接在外面就转走了。”管库银的人有渠道,做帐的人有路子,自然能做得天衣无缝。
楚华谨脸色黑了一片,悠悠地道:“看来,这府里头又要整顿整顿才是。”
秦力生忙提醒楚华谨:“侯爷,整顿是要整顿,不过得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楚华谨嗐了一声,道:“怎么过?总不成我再去借银子还债?——笑都要被人笑死。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就更不好了,绝对不能将此事闹大。”他正谋求中军都督府都督的位置。若是让圣上知道他自己府里头负债累累,肯定对他的能力越发看低了,怎么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授人以柄?那是一定要捂着的。
秦力生也没有法子,只好道:“那侯爷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寻裴家想些办法?——还有罗家,那可是大齐朝首屈一指的皇商。说起来,跟侯爷还是连襟。”
楚华谨心里一动,笑着道:“好法子。我这就去跟夫人说一声。”说着,兴冲冲地回了内院。
裴舒芬理完家务,此时正坐在自己屋里习字。
见楚华谨兴冲冲地走进来,裴舒芬笑着起身问他:“侯爷今儿怎么这样高兴?可是那些借据都解决了?”
楚华谨笑着道:“有你帮我,肯定能解决。”说着,便提出让裴舒芬去寻她的三姐,罗家大房的嫡长媳裴舒芳说情,借一笔银子回来周转。
裴舒芬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结结巴巴地问楚华谨:“侯爷怎么想到罗家去了?”
楚华谨得意地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道:“罗家可是个金矿。你去说一声,这种事情,对他们是小菜一碟。”
裴舒芬没想到楚华谨居然想起了自己的三姐嫁得罗家。
沉吟了一会儿,裴舒芬笑着道:“侯爷这样说,自然并无不妥。只不过,我三姐跟船出了外洋,如今罗家的人,我都不熟。若是贸贸然上门,走漏了风声,侯爷在圣上那里丢了脸面,可是对侯爷的仕途不利啊?”
这番话正好说中了楚华谨的心事。他不由长叹一声,往后仰倒在圈椅上,以手抚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我可怎么办呢?”
裴舒芬在心底里暗暗欣喜,面上还是一派愁容,犹豫了半天,道:“侯爷别急坏了身子。妾身豁出去了,明日就去罗家走一遭,看看有没有法子。”
楚华谨方才好受了些,对裴舒芬道:“你可得小心些,别说得太过严重,别让人以为我们府里头拿不出这笔银子。”
裴舒芬一边腹诽楚华谨打肿脸充胖子,一边故意问道:“那单先生那里,侯爷打算如何处置?”又叹息道:“若是像娘说得,扔到大牢里,似乎又太过了些。如今看来,单先生不过就是识人不明而已。”
楚华谨心里十分矛盾,对裴舒芬道:“娘那里,你帮着劝一劝。我去问问单先生,看看能不能想出些蛛丝马迹,抓到那逃走的两个人。”说着,起身去了外院。
裴舒芬见楚华谨还是护着单先生,脸上已经冷了下来。——这个单先生,是一定不能再留在府里头了。
“桐云,过来帮我梳头。我要去太夫人那里一趟。”裴舒芬扬声招呼桐云进来。
桐云忙帮裴舒芬收拾打扮了,陪着她来到慈宁院。
太夫人这几天都心神不宁,很是不安的样子。
看见裴舒芬进来,太夫人忙拉了她过来问道:“那些债务怎样了?”十分担心会出大篓子。
裴舒芬笑道:“娘别担心,媳妇一会儿要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得到府里头的。”
太夫人忙满脸含笑地拍了拍裴舒芬的手,道:“难为你了,要你出去四处奔走。”又问她要去哪里?
裴舒芬含笑道:“先回娘家,再去我三姐家看看外甥。”
太夫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