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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难道是为了叶秋芙那个小贱人……”蒋玢娆往后一坐,失神的呢喃道,尔后忽然激动了起来,连滚带爬上前抓住柳若汐的衣摆,“皇姐姐,这事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叶思诚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我可是为了帮皇姐姐的忙才会开罪于他,怎么知道他知道这么不识抬举,还诬赖我蒋家,皇姐姐你要帮帮我爹和我哥啊!”
“为了我?”柳若汐唇角微勾,眼中满是嘲讽,“是我让你青天白日跟清儿她们接头的吗?是我让你被撞破之后杀人灭口的吗?为了我?呵呵,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害怕被王爷知道这些年你在王府之中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害怕那个小贱人跑去告诉王爷或者那个苏紫瑶,毁了你的一切。可是你怎么就能这么傻,傻到让人堂而皇之的杀了那个小贱人?是什么让你这么大胆的,真当你们蒋家在沧月能够目无王法到这个地步,连草菅人命都没人敢管吗?”
蒋玢娆被柳若汐这一番劈头盖脸的怒骂吼得发懵,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却见柳若汐又是一阵冷笑:“本宫倒是忘了,你们蒋家人还就是那么目中无人,你那个哥哥其中的一条罪责好似就是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不愧是蒋家的人,有其兄必有妹。”
蒋玢娆怔怔的看了柳若汐那满含不屑的面容许久,像是明白了什么般,低低笑了:“太后这是准备见死不救?”
柳若汐双眉一拧,看着蒋玢娆这番模样,心头微微一突,竟有几分不好的预感:“不是本宫不救,是本宫救不了,你爹和你哥哥犯的那些罪责,足以让他们死千次万次都不为过。”
蒋玢娆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之中有着几分澄明后的平静,好似第一次这般清醒地看清这个与自己知交甚深的女人:“呵呵,太后娘娘母仪天下,连太后娘娘都就说救不了,可见我蒋氏一家是当真回天乏术。”
柳若汐被她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看得很不舒服,遂移开视线道:“妹妹能明白最好,你爹爹与你哥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知道,本宫会尽力与皇上求情,保住你蒋氏最后的颜面与你的安全。”
“不必了。”蒋玢娆冷笑着打断柳若汐的话语,“我自己犯下的罪过,该受怎样的罪过我自己领受,不劳娘娘费心。”
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蒋玢娆续道:“只不过娘娘,蝼蚁尚且偷生,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那叶思诚既是因为我害死了他妹妹开罪我蒋家,想必已经知道了对我做了什么了如指掌。我听闻那叶大公子因着那小贱人的缘故与苏紫瑶那贱人关系颇为亲厚,你说他们有没有兴趣知道我为何无端会想要杀死叶秋芙那个小贱人?太后应该知道,自打那次秋闱狩猎之后,那苏紫瑶与你我可也算是不共戴天,你说她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会怎么做呢?”
柳若汐闻言不由一惊,双眸猝然眯起,危险的盯着这个刚才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如今却一脸狠辣的女子:“你在威胁我?”
“我哪有那个胆子威胁太后娘娘?只不过我的性情太后娘娘也是知道的,别的没有,急脾气倒是有几分。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既然横竖都得死,我怎么也要拉个人做垫背。”说完,没理会柳若汐大惊失色的面容,转身便要走。
柳若汐哪能这么简单便放她离开,没有错,蒋玢娆的性情她是最清楚的,她既这样说便当真有可能做得出来。一想到她真的跑去大肆宣扬,让叶思诚知道事情的始末,照她的说法,叶思诚知道了苏紫瑶自然也会知道,而苏紫瑶知道了,龙诚璧就没有理由不知道。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头皮便一阵发麻,怎么可能放她走?
“妹妹,妹妹,你先别急着走,姐姐刚才是着急生气上火了才会那么骂你,哪能真的就不管你?不说你我这些年的交情,光看你二姐还是我亲嫂子呢,只说这一层,你蒋家的事情我如何能不管?”
蒋玢娆却不领情,利落的将手从柳若汐手中一抽。刚才她确实真的气到了,因着先帝皇后、龙痕与蒋家的关系,她从出世便高人一等,加之她是家中幺女,更是保守宠爱,何时受过这等冷遇,尤其是这份冷遇还是素来与她关系最好的柳若汐给的。
“我只想知道,现在太后准备如何帮我蒋氏一族?”
柳若汐面容微僵,却还是维持着浅笑道:“妹妹既要本宫帮忙,至少该如实告诉本宫,令堂与令兄那些罪状,哪些是真,哪些又是有心之人杜撰?”
蒋玢娆犹豫了下,微微拧眉,抬头看着柳若汐双眸却是一凛:“爹爹和大哥的性子,旁的有可能是真的,但我早早嫁入王府,所以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知是真是假。唯独有一样,我却是知道的。”
“哪一样?”
蒋玢娆似笑非笑的盯着柳若汐:“克扣军饷一事。”
柳若汐心跳一滞:“那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那事与我爹想必,左相的干系反倒大些。若说我爹是共犯的话,左相可才是主谋!”
柳若汐脸色丕变:“妹妹可不要血口喷人,此事事关重大,妹妹若不从实以告,纵然我有心帮忙也无计可施。”
“太后实在质疑我?罢了……”
眼见蒋玢娆又要走,柳若汐忙拉住道:“本宫只是一时惊讶,并无质疑妹妹的意思,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妹妹好生说给本宫听,本宫定然给你爹爹一个交代。”
蒋玢娆一声低哼:“那是王爷远赴边疆,二月有余忽传战报回来,说王爷被敌军所伤,身受重伤。”
“后来不是证实那事不过是有心之人讹传之言?”
“没错,但是我不放心,便回蒋家问起爹爹这件事情,爹爹禁不住我纠缠,方才告诉我,原来左相早已忌讳王爷,准备趁着这个机会除掉王爷。谣言与克扣军饷一事都是左相的意思,我爹只不过身在其位,为左相行个方便罢了。”
柳若汐听完脸色难看至极,却忙又笑道:“这事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在皇上面前为蒋氏求情,毕竟是皇亲贵胄,真闹出什么事来,驳的也是我皇家颜面。也会知会我爹,让他在前朝为你爹爹多做疏通,不会让他们在牢狱之中受太大苦楚的。”
蒋玢娆半信半疑的盯着柳若汐道:“既如此,我便多谢太后了。”
目送蒋玢娆离开寿芳殿,柳若汐立即冷下脸来,右手紧握着贵妃椅的扶手冷声道:“莺歌。”
“是,娘娘。”
“让人去请相爷进宫,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量,还有,让人盯着那丫头,必要的时候……”柳若汐伸手往便脖颈上轻轻一抹。
莺歌微怔,点头退去。柳若汐微眯着眼看着宫门的方向,一脸寒意,既敢威胁本宫,便别怪本宫容不得你。
纷飞的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整整三天,连同潇湘馆外的池塘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凌。
“这场雪下得可真久,方才来的时候路很难走吧。”萧茹玉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转而看向正吹凉汤药的苏紫瑶。
“还好,今儿早上才大,风也大,把我院里种的几棵常青树都给吹歪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雪已经小了很多。”
萧茹玉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苏紫瑶还愿意过来看她很是开心:“说起来,我听说三姨娘今儿个一大早就在璧儿的书房前跪着,求见璧儿,一直到现在也没回去……”
“她着急,昨儿个三堂会审的判决下来了。”
“什么结果?”萧茹玉双眸一亮,拉住苏紫瑶的手腕问道,“满门抄斩,三日后行刑。”
萧茹玉一怔,难以置信事情竟能这般顺利。
苏紫瑶微微一笑,将手中吹凉的汤药递给萧茹玉:“柳瑞海从后面推了一把,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柳瑞海?”萧茹玉又是一怔,诧异的望着苏紫瑶。
“弃车保帅,那克扣军饷一事他才是主谋。他怕担事,一举推到了蒋家头上,恨不得毁尸灭迹。”
萧茹玉脸色一沉:“既如此,岂不是便宜了那只老狐狸?”
“不会,跑不了他。”
萧茹玉看着苏紫瑶脸上的笑意,知道她心中自有打算,遂也不多问,想了想又道:“璧儿那……”
话才出口已被苏紫瑶截住话头:“他不会见蒋玢娆。”
萧茹玉微愣:“为何?”
萧茹玉发现才几日未见眼前之人,竟是越发看不懂她了。
“王爷承诺过,这次的事情全部由我处置。昨日他问过我的意思,我只告诉他……”苏紫瑶唇角微勾,“我要那个贱人跪着来求我。”
萧茹玉浑身一震,眉宇间也浮上了几分笑意:“看来妹妹心中已有决断。芙儿大仇得报指日可待。只有一点望你谨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到最后一刻,万不可掉以轻心。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苏紫瑶点了点头:“我明白。”
萧茹玉低眉苦笑:“说到底终究是我连累了芙儿,令她无辜夭折,待我下去之时再同她赔罪,咳咳……”
“姐姐……”苏紫瑶慌忙起身拍抚她的背部,眼中带了几分担忧,“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已经处理掉了,这些药都是司大夫亲自熬得,姐姐你安心养着,定能撑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日,司大夫再开方子给姐姐好好调养,姐姐一定……”
话未说完,已被萧茹玉伸手抵住双唇:“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也不过拖一日是一日,如今我唯一的牵挂……”
苏紫瑶微微垂眸,抓住萧茹玉的手道:“姐姐放心,你的心愿便是紫瑶的心愿。如今虽不能立刻完成姐姐的心愿令姐姐安心,但紫瑶承诺,终有一日,我会让姐姐的仇人生不如死。”
“我信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这世上除了你,再无人能够帮我这个忙。虽不能亲眼见到那害死我孩儿之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蒋家倒台,我也该安慰了。待来日,你当真做到之时,只需记得到我坟前焚香一株,告诉我一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