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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楼上库房里整理东西。”李天培回答,掉头看向逸南,曾经星一般晶亮的眼已不复锐利,泛着淡淡红色的血丝。他淡淡地说,语气带着深深的倦怠:“您再看看其他的,如果没有喜欢的,只能对您说抱歉了。”
逸南垂眼,沉吟片刻,展颜一笑:“好罢。既然是非卖品,我也不能勉强您卖。只是,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什么?”
“在这画廊中,以此画最是上佳之作。虽然和其他作品一样有着构图与画技方面的缺陷,但是能明显看出作画者满怀着爱心绘出了这幅作品。一幅有感情的作品,就是佳品。这样的画,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恐怕不是我一个人提出来要购买吧,既然您是坚决不卖,为何不收起来。”
李天培显然没有想到逸南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了一下,方道:“看来先生是行家啊。不过,我放这幅画在这里,只是为了给一个人看的。即使是她自己再也不肯过来看一眼,也希望看到的人,能去告诉她。”李天培的眼光迷蒙起来,“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总在这里,永远不会变。”
李天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早已遗忘了逸南的存在,直到店里的伙计宏仔叫他:“老板,这幅画挂哪里合适?”他才清醒过来,抬头望时,那个奇怪的客人已经离开了。
―――――――――――我是猜忌的分隔线――――――――――――――
逸南轻轻推开意文的房门,淑贞抬眼看到儿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出来。把门从身后带上。
“怎样了?”逸南关心地问。
“吃了药,刚睡着。”淑贞锁着眉:“这孩子,病生得奇怪。”
“她说什么了?”
“没,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说,才奇怪。”淑贞叹气:“才好一点,怎么就不能消停呢!”
逸南温声道:“妈,您歇会去,我来看着她。”
“嗯。”淑贞应了一声,又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逸南道:“赶回来陪您一起吃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早吃过了,我去给你热饭。”淑贞斥了他一声,逸南笑笑,推门进屋,原本时间是正好的,只是,在那个人的店里,耽误了时间。想到李天培,逸南的心便沉沉的,意文在李天培的心中,份量极重。那么,在意文的心中,李天培是怎样的存在?
意文睡得沉沉的,逸南伸手试了下她的额头,虽然还有些温热,已是比早晨好很多。逸南的眼,落在她睡着了,还紧紧锁着的眉头上。
伸指,轻轻去揉她锁紧的眉头,心里暗暗地问:“意文,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的眉头展开?”
意文头微微动了一下,逸南赶紧缩回手,意文并没有醒来,眉头锁得更紧,嘴里突然嘟囔了几声。
逸南没有在意,只将滑落的被子掖回意文的身上,意文的嘴唇动了动,嘟囔声清晰起来,逸南的手僵在意文的肩头,耳朵里,分明地听到,意文在叫:“天培。”她说得很多,但能听得清的,只有“天培”两个字。
目光落在意文伸在被外的手腕上,手腕上的伤疤赫然醒目,逸南心里一阵刺痛。其实,早就明白了,意文在生命最后一刻,她打出的电话,是给李天培的
站直身子,逸南怔怔地看着意文,也许,这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能抚平她眉宇间的忧伤的,不是自己的手。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五十三章
意文这次生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病愈后的意文,变得越发的小心谨慎,逸南说什么,她都是一个好字。看着她与他说话时刻意堆起的笑容,有时不经意回首间会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旋即又迅速掩饰着苍白的假笑,逸南心里总有着无力的感觉。
筹备工作进展顺利,有时候,忙碌可以让人逃避某些不想面对的东西。
“阿南啊,明天晚上你没有公事吧。”淑贞走进书房,虽然儿子人在香港,但是公事繁多,鲜少见得到人。家人难得能聚在一处吃饭。
逸南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让母亲坐下。“明天有事么?”
淑贞笑道:“看你,都忙傻了,明天是你生日。好多年了,妈都没能给你过一次生日。明天要是空的话,就回来,妈给你做生日啊。”
逸南凝神想了一下,笑了:“您不说,我都忘了。好的,不过,妈,您可要做我爱吃的菜,不要一上桌,全是意文爱吃的。”
“看你说的,我哪有这样。”淑贞不承认。
逸南笑:“我估计啊,您心里记得的我爱吃的菜,和意文爱吃的菜是一样的。”
“去去去,就会拿妈说笑,不过你从小不挑食,我还真不知道你最爱吃什么。”淑贞说。逸南摇头:“妈,您就是真不知道,也别说出来,我听了会伤心的。”
淑贞笑:“好好,我一定挑你爱吃的做,从来是个大方孩子,这会心眼突然小起来了。意文是你老婆,我照顾她,你应该感激我。”
“感激,我感激了二十多年了。”逸南搂住母亲:“原来您早就知道意文会做我老婆,从小就偏心她,就想着我感激您呢。”
淑贞笑着拧他:“油嘴滑舌,我什么时候偏心过。你们俩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一样疼的。”
逸南笑着不再说什么,手心,手背,意文永远是手心,自己,永远是手背。哪能一样。
意文房里突然传出玛亚的尖叫声,逸南与淑贞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
逸南呯地一声推开门,一下子愣在那里,淑贞冲到门边,向里看了一眼,立时也是一声惊呼:“天哪!意文!”
意文站在屋的中央,满脸是不可置信,听到淑贞的声音,忙转身,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身子猛地倾倒,逸南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小心。”
意文顾不得听他在说什么,一把抓住他,“阿南哥,你看到了没有,我站起来了!”声音透着狂喜。
“看到了。”逸南笑着揽紧她:“看到了。”意文喜极而泣,“妈,妈,您看到了?”她叫,淑贞上来握住意文的手,应了一声,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逸南打趣道:“你们俩个,这是喜事啊,哭成这样,来来,坐下。意文,你说说,怎么突然就能站起来了?”
意文还没开口,一边的玛亚就说开了。“先生,真是神奇也。我刚才在和太太说手机的事,手机就响了起来,太太让不要接,直接关机,我问为什么,太太一急,就站起来了!”
逸南这才注意到玛亚手中那只暗红色的手机,笑容微微一滞,意文脸色便发了白,结结巴巴地说:“阿南哥,我,我,我是要关机的。”
逸南温和地说:“意文,能站起来是很高兴的事,玛亚,快去开瓶酒,为意文重新站起来,我们喝一杯。”
“好咧!”玛亚高兴地去拿酒了。意文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拉住逸南的衣角:“阿南哥,手机不是我拿出来的。是玛亚整理东西时发现的。她说她的手机坏了,我这只手机还很好,空着不用可惜,问能不能借给她用。”她解释得急切,一口气说完,微微喘着气。
逸南笑笑,拍拍她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手:“没关系。”
意文声音里带着哭音:“我没有开机啊,是玛亚开的,我真的是去关机的。”逸南看着她,重新站起的兴奋与喜悦,已被惶恐与焦虑代替,他叹着气伸臂揽住她:“傻瓜,有的电话,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回避,解决不了问题。”
意文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仰起头来,认真地对着逸南:“我知道了。等想好了如何回答,我会接电话的。”
逸南看着她的脸,淡淡一笑,有句话没有问出口:“意文,到今天你都没有想好如何回答么?”拉起她的手,道:“我们去客厅,走着去,好不好?”
“好。”意文扬起笑脸,逸南看着这个由衷的笑,心里默然,好罢,意文,我们都需要时间来适应。我给你时间,也给我自己时间。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五十四章
逸南手中的笔,旋了一圈又一圈,越转越快。斯琪看了看表,清清嗓子:“小关,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正说得兴奋的小关一愣:“组长,我还有一个议题要讨论。”
斯琪微笑:“小关,言简意赅。今天会议时间不短,讨论出来的东西却不多。你的报告我看过了,精简一下吧。洋洋洒洒几万字,实质性的内容不过五千字。香港是个讲效率的地方,法国是个讲浪漫的地方,两地都不流行啰嗦,你重新整理一下,明天例会再说吧。”
小关的脸涨得通红,揉着鼻子,尴尬地笑笑,逸南笑笑:“好罢,今天就到这里。”站起来拍拍小关的肩:“事情做得仔细是正确的。不过,也要讲效率,我相信你,等着听你明天的报告。”
“是。”小关站直身子,大声应着。
“先下班吧。”逸南宣布:“今天会议结束了,大家都下班吧。”筹备组的人都长长舒了口气,站起来,有的人经过小关身边时,还刻意拍他一下:“关副组长,效率啊!”说得小关的脸更是红得跟离透了的番茄似的,与他的老祖宗关公的脸色一般无二。
人都走空了,逸南笑着对还在整理文件的斯琪道:“小关虽然啰嗦,做事向来是不错的,你今天怎么突然这样毒舌?”
斯琪淡笑:“有的人心急要走,又不便开口,当然做下属的要体谅上级的心情啊。”
逸南讶笑:“我有说要走么?”
斯琪白他一眼:“你是没说要走,你手上那只笔,快转成风车了,这么多年了,你那点小习惯,我还不知道。”
逸南笑:“是,今天谢谢你,不过,也没必要把小关说成这样。”
斯琪正色:“南,我说的是实话。虽然小关做事还可以。但他做事是事半功倍。这一点,我早就提醒过他,在这个什么都讲效率的地方,他这样做事,迟早要被淘汰的。我说他,是为他好。”
逸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