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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你了。”梦里的合美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他想问她,却说不出话了,合美很开心,问他:“你说我这条裙子好看吗?我觉得很漂亮。”
他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合美要离开,合美那么开心,他自己却开心不起来,他说不出最后挽留她的话,眼泪却留了下来,他知道他的眼睛可以告诉她一切,蔡环冠一直在流着眼泪,合美却不回头越走越远,他隐隐约约听到她还在很远的地方告诉他:“要开心哦——一定要开心哦——不然我会难过的——”他想把她追回来,却无奈合美走得很快,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他知道是无望了,自己站在原地无声哭泣,他本是很浅眠的人,泪一落在枕边凉凉的他就醒了,虽然说是梦,可是醒来的他还是很伤心很伤心,他无声地,放纵自己在黑夜里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梦,让他觉得那么伤心。过了很久,觉得眼睛发酸,他看了看表,时针是指向凌晨三点,他想打电话给合美,可是觉得不妥,只得逼迫自己重新入睡。
第二天七点钟他就打电话给合美,却发觉是关机,他不死心,打了又打。今天是周末,合美应该也不在学校,他想去找合美,小小的电话却打了过来,“蔡环冠,欢欢生病了,她在学校宿舍里面,同学都走光了,我这边都走不开,麻烦你了,你是同桌,麻烦快送欢欢去医院看看,现在流行感冒你也知道的,耽误不得,快点快点,快点帮我这个忙,下次请你去吃饭。”小小说完不容他拒绝,已经啪地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蔡环冠心神有些不安,还是很快去了学校,看守大妈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他很顺利找到欢欢,欢欢的脸红红的,有些疲惫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欢欢。”他的手去试探她的额头,只觉得非常非常地烫手,他快速把她背在背上,“我们快去医院。”
欢欢没有力气回应他,软塌塌地,双手有力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找到车,送了欢欢去医院,医院里很嘈杂,急救室在左边,他听到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生离死别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蔡环冠有些伤感的想,背着欢欢去到二楼去。医生说:“都快烧成肺炎了。”
他不好意思地听着医生的教训,欢欢打了吊针,精神好了一点,蔡环冠说:“我去买粥给你吃。”
他走出病房,掏出手机给合美打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况,他有些心不在焉,在电梯里只觉得心里非常非常闷,他走出电梯的时候,听到走廊那边还是有家属在大声哭泣,医院本来是不许喧哗的地方,可是那一家的家属正在悲痛之余,就连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放弃了劝说。
走廊非常的长,围了一大群人群,他本来就觉得有些烦躁,听到人在哭,不禁觉得心底被那种悲恸的哭声弄得心情有点难受,因为他又想起昨晚那个梦了。蔡环冠用眼角瞥过去,那里有一个妇女悲伤过度已经昏厥过去,医生不得不说:“快——有家属昏厥,人群快点让开——”
还是有人在哭,蔡环冠继续走出去,刚刚踏出医院门口,有一个男的家属大声哭泣并喊出声来:“我的合美啊——”
他心里一惊,想必是自己听错了,却迈不开脚步了,听到那个家属又说:“合美——合美——我的好孩子回来——回来——合美——回来——”
他的心突然觉得非常非常惊慌,非常非常无力,他想告诉自己是听错了,他不想扭转过头去,可是他的脚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那个家属还在喊,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可是他知道时不时总是听到那两个字。有个小护士推着一个老人从他身边走过,小护士和那个老人说:“听说那个女生生前非常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那么想不开,听说是早上发现她从最高楼跌下去的,血肉模糊,医生判定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发生的事件。。。。。。”那些字一字一顿的,就那样闯进他的心里,他只觉得心如刀割,他知道,这一生,再也忘不了今天听到的这一切,他害怕,可是他知道,就算多么的害怕他还是得生生世世记住它了。
他忍着没有流下眼泪,而是笑着,就那样笑着转过身去,合美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吧,他还记得合美对他说:“要开心哦——一定要开心哦——不然我会难过的——”
因为是合美说的,所以他要做到,他若做不到,合美一定会伤心的,他可不能让合美伤心半分。所以他一定可以做到,所以他微笑着,慢慢地,他在一步一步移动,他不知道那样子算不算走路,可是他在努力做到,他笑着往那个闹哄哄的地方走去,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有万千把刀割着他的脚底,割得他疼痛无比,他真的,痛得快要流泪了,可是他还是在笑着的。眼睛被一层水雾迷上的时候,他还是在笑着的,他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水雾出现在他面前,他用双手抹掉,一直抹一直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怎么样子都抹不干净,还会有水雾,还是有,他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一直不停的抹,他的脸颊好像有小虫爬过,痒痒的,落到嘴角只觉得又苦又涩。那一段路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走到那里才知道合美还在里面,被合美的家里人死死堵在门口,医生也挤不进去,他在一群痛苦的家属中,看到了合美的爸爸,他还是坐在地上大哭不止。他想进去看看他的合美,可是所以的人都乱成一团,一群小护士帮忙安慰着,可是没有用,没有用。能有用吗?一句安慰可以换回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吗?
他想起他刚刚还是面无表情地望向这一边,他刚刚还在想,生离死别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他刚刚还木讷地默然地忽略过这一切,他刚刚还不知道那个让那些家属痛哭的人就是他的合美,而命运怎么可以这样子,打他个措不及防,他顺着路这样子走下去,而今明明知道她就在那间白色的屋子里静静地躺着,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想清楚为什么他看不见合美,看到一床的白布盖在她的身上,他想那样子合美一定受不了,盖在布下一定要闷到她,而且医院的东西有细菌,怎么可以把这种东西闷住合美,他想走进去抱抱她,可是他走不进去,所以的人都围坐着,站着堵住了房门,合美的父亲坐在中间,有个人扶住他,他一下子好像沧桑了很多很多,蔡环冠说:“叔叔,是我。”
合美的父亲已经不认得他了,只会说:“合美啊——你让她回来——”
回来?他也想她回来,他多么想在梦中让她回来,或者和她一起去。
可是,合美不愿意带上他,他还认得一个人,是合美的姑姑,她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悲痛万分。他对着合美的姑姑说:“姑姑,是我。”
姑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我想看看合美。”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姑姑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颤抖地说了句:“好——”
姑姑后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让合美的朋友进去。”
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小小的通道,他微笑着,离他的合美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他迈了一步,两步,三步。几个医生相互使了个眼色,十几个保安已经抢了上去,家属两人一个开始驾着分散开来,尖叫声大声哭泣声响彻了整个医院。蔡环冠恍惚是被人挤来挤去,有人踩着他的脚,有的人指甲划破他的手臂,他只见眼前一片耀眼的白色冲进那间耀眼的白房间,那些哭泣的声音被四处分散开去,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所以没有人驾着他,他跟着白袍进了房间,那些人匆匆地把那张床推了出来,他终于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想要跟着上去,他不知所措,他们推着那张床跑多快,他就跟着跑多快,终于到了电梯间,有个女医生拦住他的路,他笑着说:“让我看她,就只这最后一次。”
那个女医生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睛红红的,明明在掉眼泪。却一直在微笑,他倒不像其它家属一样大哭大闹,终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来吧,看一眼。”
“我想陪她上去可以吗?”他笑着看着女医生,女医生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因为皮肤很白,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有些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已经结痂了,可是他不在意,他就用他那湿润的眼睛看着女医生,女医生突然想起他像一种什么动物,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想起来了,像是昨天晚上看的动物世界里面那只失去母亲孤苦无依的小鹿的眼睛,那个镜头的特写,非常柔软非常温润的一双眼睛,看得她在镜头前落泪。
女医生对着身边的同事说了一句什么,他们相互点了个头,她回过身对他说:“来吧,不过保持安静。”
他还是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非常冰凉,他看了一眼,上面有擦伤和淤青,和她之前那样柔软无骨的芊芊玉手很不一样。他突然看见她的手腕上面有一条疤痕,很深的疤痕,虽然已经痊愈了,可是还有那样深深的一个印记,好像在告诉着他,她一直有一段那样痛苦的往事,合美曾经有一段时间患过抑郁症,那时候她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好像是到外地一个很有名的精神科看病了,他一度想去看她,都被她拒绝了,她说:“只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我想散散心。”
他不曾想过,原来她那样和他轻描淡写,不知道是隐了多少的悲痛,才能那样无所事事地说出来。他这才记起难怪总是看她手上戴着一个银手环,她曾经和他说过,只是家里人为了祈求平安所以戴上的,可是,原来不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样子。他还在想,其实只要自己温暖了她的手,有可能她会掀开白布,眨眨眼睛说:“哈哈,环冠,上当了吧!”
他一直都在想,一直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也许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