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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马上就通了。然后听到了那位人物的声音……
“……喂!我叫岬映美。是,贵传名光彦的朋友……突然打扰您真不好意思。事情是这样子的……”
然后她说出了练了好几次的台词。
那个人物最初还不是听得很明白。不过随着话语的增多,他也开始明白,映美要说的事,以及她为何会与自己连络。于是他的声音也缓缓地变了,由不明白到紧张,然后缓和……
挂断电话后,映美呼地长叹一口气,放下话筒。总算,成功地动摇对方的心态。
看下手表,确定时间。
是夜晚十一点半。那个人物说三十分钟后他一定会来——
已经很熟悉的客厅与饭厅。这里是华厦K六〇三号室——因杀人嫌疑而被逮捕的男友,贵传名光彦的房子。
长台上的咖啡机——“罗德”的开关灯正亮着。咖啡已经煮好了。拿起咖啡壶,将杯中注满咖啡后,映美端着咖啡走到客厅,往沙发上坐。
客厅桌上放着一封信。她拿起它,再确认一下内容。
A4大小的白色热感应纸上,端正地排列着黑色字样——
岬映美小姐:
突然接到这么个陌生男人的信,您一定会非常吃惊吧!因为我也没有直接打电话给您的勇气,也没有其他可以听我自白的人。然而,最要紧的是,只要写下这封信,要有什么万一的话,可以留做证据。
所谓的万一,是指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这或许是我太过不安,但也无法保证这个万一绝对不会发生。
也许你会想:为何选我呢?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和你从来没有正式交谈过,现在却突然要对你说这些,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或许我真的是喜欢上,只是有时在华厦大厅中遇见的你。
记得有一夜里的事吗?就在上个月中旬,我遇上了刚从电梯下来的你。
那之后,我又悄悄回到一车库偷看。当时你好像是在男友车里拿东西,对吧?之后,你一直瞪着我的车看,我心里就在喊:糟糕!因为那天,我用那台车撞死人。
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没把侦察方向指向我,我只是在想,当时或许你已经注意到我车子的异样吧!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总觉得你在袒护我。不是吗?正因为我如此认为,所以现在我要和你坦白那之后的事。
那天晚上——发生车祸之夜,有一人打电话给我,那个人说他偶然目击到车祸的现场,知道我是撞死人逃逸的肇事者。
然后,他威胁我,说只要我帮忙他要我做的事,他就不会报警。
我无法抗拒他。即使知道他要我做的是一可怕的犯罪,我也不能拒绝。
写到这里,相信你已经料到了吧?那项犯罪,就是这次在这大楼里发生的分尸案。我是那案子的共犯。
这件事是否要告诉警察,全由你决定。随着时间流逝,我愈来愈恐惧自己所做过的。
如今,我已经几近发狂了。有时也会想干脆说出来,让自己心里轻松些;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
所以,我决定写信给你。我觉得对你的男友很抱歉。只有我才最清楚,犯人并不是他。
那通电话声音的主人是谁,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在信最后我会写下他的名字。你也可以和那天的年轻刑警先生商量的。
挤满着字体的文面,到此刚刚好满一张。
第二张的起头写着,“家伙的名字是”,下来就是那个名字。之后是记下一九八八年八月二十日的日期,然后是手写的签名——岸森范也。
这封信是昨天送到映美手上的。
因为那是明日香井响所编造的内容。信也是他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岸森暗恋映美——
他编了这个好剧情……
映美苦笑了一笑,将跳得愈来愈快的悸动压下去。
第二节
八月二十三日星期二夜。
昨夜响来了通电话,说,完全清楚事件的真相了,还想请她协力破案。
这之前的一日,星期天下午,在照命会总部大楼屋顶时,他早已发觉了什么了。那时,映美曾试着要问他,结果却在暧昧中分手。
只是,分手前他还说了一句话,说事件快要解决了,光彦先生也会在这星期被放出来。
今天跟公司请假,下午与响见面后,映美总算在那里被告知事件的真相。
她单独一人在房内。喝着不加任何东西的苦咖啡,瞄了瞄里头的卧室门。
光彦已经送检了,被检察官问过案。只是,他依然否认涉案。拘留期间原则上只有十天。在这期间内不论他的态度是否有改变,都会被起诉的。
如果响的推断是正确的,然后现在开始要进行的策略也顺利的话,光彦应该会被无罪释回。
(那个时候,我要用什么表情来迎接他呢?)
失去了母亲,所憎恨的继父也死了……
受到致命打击的御玉神照命会创始教祖光子的儿子——光彦,今后打算如何呢?如果他要接下会的经营权的话……
绷紧的心中浮现光彦的脸。
然后,明日香井响的脸又重叠上去——
“……因为这样,犯人在岸森范也协助下,将贵传名刚三的尸体,由总部大楼屋顶运到华厦K屋顶。他的方法是……”今天下午,在某咖啡厅内,映美听着响的说明。
“总部大楼的高度约十五公尺,而华厦K的高度有二十公尺左右。不过,因为地面的高度原本就差个数公尺,所以我们可以假设实际上这两栋楼的屋顶几乎是一样高的。
“另一方面,隔着河的两栋楼间的距离,大约是二十公尺左右。我画个图让你看比较清楚。”
响撕下手册的一张空白纸,放到桌上,再用细宇笔简单地画个图
“我想的是:简单地说,就是利用滑轮的搬运法。”
“滑轮?”映美讶异地道,他轻轻地颔首。
“犯人准备了两个滑轮。也不是很大,五金店里卖的小型的就可以的。那种的都很坚固。如果可能的话,悬挂的部分是个轮子最好。如果没有现成的,自己改造也可以。我想凶手在选器具时,一定慎重地计算过强度了。
“两个滑轮,一个放在总部大楼屋顶,一个放在华夏K屋顶,都固定在相对的位置。这两栋房子的栏杆都是向外张出的。所以,可以用登山时所用的金属轮来安装。当然,华夏K这边由岸森来处理。
“之后是在二个滑轮上上绳索的作业了。
“凶手已准备了绳索——这必须是又细又轻而且坚韧的绳索;另外,因为要摸黑,绳索或许是黑色的。用长的钓鱼线什么的绑住一端,另一端则接上重的东西——比如网球或硬球般的球状物,然后投向对岸。
“接到球的岸森,再拉上与钓鱼线相连的绳索,然后挂上滑轮,再同样地将球投回去。
“如此一来,挂在滑轮上的绳索,就能往返在大楼之间。就像这样——”
响在刚刚画图的纸上,加画上滑轮与绳索。
“凶手这边同时有绳索的两端。
“这时尸体事实上已经被脱去衣服,也已被切下头和手。分尸的地点是阁楼洋房的浴室。因为大理石很滑润,不怕血和油脂会沾上。
“尸体,恐怕是被装在一个牢靠的袋内吧!然后用绳子牢固地缠紧袋子,再绑在滑轮上一端的绳索。只要袋内与尸体间塞些东西的话,就可避免尸体上的绳子痕迹。对了,可以用登山睡袋。应该是用这类的东西的。
“接下来,就是全案最高潮的行动了。
“绑着尸体袋的绳索一端,凶手将它跨过栏杆丢下去。这么一来,会变怎样?尸体就以华夏上的滑轮当支点,像摆子般地飞过河。你看,这样子不就一下子就过去了吗?”
他在图上画了飞越的弧线。刚好是半径二十公尺,原点九十度角的扇形。所以尸体是从总部大楼的屋顶,飞到华夏K西侧墙边。
“当然,如果这么丢下去的话,加上加速度,尸体一定会猛撞上墙壁的。所以犯人就预先再准备一条刹住用的绳索结在袋上。
“两屋顶间的距离以二十公尺来算,所以尸体到达华厦墙角的直线距离是二十平方与二十平方之和的平方根,约二十八公尺左右。将刹住用的绳子长度准备在二十八公尺以下,另端固定在顶楼的栏杆的话,袋子就会在要撞上墙壁前止住的。
“剩下的,是凶手从那大楼屋顶逃脱及将尸体拉上华厦屋顶。这个方法的优点是,能够同时将这两件事用一个力量一起完成。乍见会觉得这个方法好像很麻烦,但是,如果把全部要素放在一起考虑的话,可以说这是又省力又能得到平衡的方法。
“凶手将挂在滑轮上一端的绳索绑在身上,从屋顶跳下来。只要这样做就好了。凶手的体重将悬吊在对岸的尸体拉上去。一着地,在大楼这边的凶手,便将剩余的五公尺高,用拉绳子的方法,让尸体上升,另一边的岸森也从上面拉着绳子帮忙——
“就像这样!”响将凶手的动作与尸袋的动作,用箭头标在图上。
“四楼的荒木治说看到的影子,大概是当时犯人跳下去的时候吧!虽没有像单纯落下那么快,但至少比独自沿壁爬下的速度要快得多了。”
“那么,当时那个人听到的声音是……”映美道。
响颔首:“我想是滑轮的转动声吧——
“好了,再继续。被拉上去的尸体,岸森就把它拖入屋顶,然后解下绳索。将尸体搬上水塔,是为了要将警方的视线移离河那一面。关于装过尸体的袋子及捆袋的绳子,我想他不是丢到河里,就是先拿回屋里后再处理掉吧!另一边,已落地的犯人则用手拉回挂在两岸间的绳索,然后拿着逃走吧——
“以上就是犯人使用的障眼法。这种物理学上的障眼法就算曾被用在推理小说上,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高明。而且类似这类的障眼法,已有过好几个前例……老实说,真正精彩的是后头。
“首先——怎么样?说到这里了,事件最初出现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