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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对岸的照命会的总部大楼顶上,有人掉下来。还听到一声,也不像是人的叫声。”
“叫声?落下的人的?”
“这一点,倒是很暧昧。荒木当时也相当的醉,所以口供的内容也是无从整理,然后再问他是真的吗?他一下说晚上很暗,隔了相当的距离,所以不是看得很清楚;然后一下又说那个绝对是人影,有一个人在当晚在那里跳下去自杀。”
“那是几点左右的事?”
“他说好像是半夜一点过后吧!……总之,他醉得相当厉害,也记不大清楚。”
“嗯嗯。”响的表情变得很认真。也继续说道。
“如果荒木说的是真——可是,也不对,再怎么说半夜一点后的时间里,那栋大楼的屋顶应该是没人才对。贵传名刚三也早从顶楼溜了出去……可是,他却说从那里有人掉下来。”
“虽然只有四层楼,不过那大楼的高度也有十五公尺。人要是掉下去,不可能没有事。而且没听说夜里有跳楼事件。”
“嗯——听了这消息,调查小组怎么说?”
“大家都说他醉过头,看到了幻象吧!不过这种反应很正常。”
“你呢?你怎么认为?”
“我,我也是同样意见。”叶耸下肩。
“太离谱了!”响一副很受不了地道。
“什么东西太离谱了?”
“这么简单就下结论,我看你们再怎样都看不到事件的中心。”
“喔?那,大哥你相信荒木说的话吗?”
“我信,而且非常地相信。”仰头天花板,将烟像烟囱般地吐出后,响认真地高声宣言。
“荒木的话,填了我的空格。”
“填了空格?”
“找到答案了。找到了昨天说的三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当然也就知道了事件的凶手和真相。我们就在这里,学以前侦探小说里的‘向读者挑战’吧!”
第二节
“凶手的计划和恰巧对他有利的偶然……不只是警方,连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他一手布置的戏给骗了。”在叶与深雪吃惊地张开口前,响说完即喝口咖啡。
“给骗了?”叶不知所以然地问。
“给什么骗了?又是怎么被骗的呢?”
“整个事件,从一开始的全部情况。”响一副得意的样子,衔了根新烟。
“到目前为此,我们不是一直都认为事件当晚贵传名刚三从‘闭关’中偷溜出来吗?这件事在一开始就错了。听好,事实并非如此,那夜,刚三一步也没有从那大楼的顶楼踏出去。”
“啊?”
“是吗?”叶与深雪对望一下。响则轻轻地点头,说:
“他没有离开过那间阁楼洋房,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离开过。”
“那……”
“我们从浅田常夫和野野村史朗、齐东美耶的证言来检讨的话,就可以看出可能性。
“守卫浅田在零时左右接到刚三的电话,所以离开了玄关的服务台。这期间大约有二十分钟吧!我们一直认为刚三趁着这空隙溜了出去。可是,你们没想到吧?完全逆向的想法当然可以成立。那就是,在这空白的二十分钟间,并不是刚三逃脱出去,而是凶手进来。”
“是凶手……?”
“是的,从这条线来想的话,就可以消除我见到浅田与冢原后所感到的不解。
“为什么刚三会对‘安全人物’的浅田有防备,而非要他离开岗位不可?——那是因为不是他自己要溜出大楼,而是有外面的人要进来大楼里。他为了避免浅田查问那个人,才在电话里撒个谎。
“我想,这点大概是有人——也就是凶手命令刚三这么做的。十六日的十二点之后,就是那位人物和刚三的密会时间。由调离守卫离开岗位来看,十点半左右被齐东美耶听到的那通电话,是为了打来确认他们的密会步骤的。
“‘我晓得,照约定,我谁也没说,全照你的指示。’——如何?完全就像电话说的吧!”
“你这么解释,也是有理……”叶先是点了头,但马上又说,“但是,野野村看到的电梯的移动呢?他说直通电梯是由上往下移动的……”
“嗯,那个是对凶手有利的偶然之一。”
“偶然?”
“是啊!野野村会在那个时间,站在电梯前,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料想不到的。
“这么想吧!从没有守卫的玄关潜进大楼的犯人,在电梯到达屋顶后,又再按下到一楼的按键才出电梯。那是设计隔晨有人要上顶楼来调查时,让他们看到电梯在一楼的。因为如果是刚三从大楼溜出的话,电梯当然是会停在一楼。所以凶手最初就设好了,让警方的目标朝向‘刚三溜走’的这个布局的。只是,恰好这时电梯移动,被野野村目击到。很自然地,他会想是有人正要下去。凶手也就这么意外地,得了个证人,加强了他的布局的力量。”
“也有理。”——的确是说得通——“可是,大哥,这也只是这么说也可以的假设而已……”
“我还有证据。”响笑道,“今天,在那间阁楼洋房发现一个东西的。”
“真的?”
“我干嘛骗你。”说完,他从上衣口袋,拿出包在手帕中的东西。
“不好意思,自做主张就拿了出来,我是怕留在那里的话,要是有什么万一,事情可大了。”
“那是什么?”
“皮夹。”打开手帕,出现个黑色皮革钱包。
“里面有现金和信用卡类的东西,还有名片。看一下也就知道这是贵传名刚三的东西。这东西是在阁楼洋房的卧室床下发现的。这可是调查人员的疏忽。”
“床下?”在旁的深雪不解地,“为什么这个可以当证据?”
“理由很简单。”
“先假设是刚三在半夜外出吧!你想,有人会不拿钱包就出去吗?如果只是出去买个香烟,倒有可能,不过警方认为他是去和光彦见面的。而且他没开自己的车,是叫计程车的话,要钱吧。如果要说是对方开车来接,你想刚三这种人会不带钱包,就出去跟人会面吗?”
“嗯——说得也有理。”深雪点头。
“这个皮夹会掉在床底下,一般或许会认为是刚三自己换衣服,或什么的时候掉下去的吧!可是,如果是要出门的话,他应该会找的,而且一定找得到的。因为床底下并不是不好找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找,钱包还是在那里——这就证明了刚三那晚没有外出的事实。”
“的确,硬要这么说,也是可以。”叶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你不满吗?”响皱眉问,“好吧!再听下去,你就会完全了解了。”
“我很满意的。”深雪催促地道,“快点说下去。”
“好的!好的!因此犯人就在无人看见之下潜入了屋顶,和在‘闭关’中无法外出的刚三密谈。之后,就杀了人了。杀人地点或许是在客厅,又或许是在卧室也不一定。如果是在卧室被杀的话,皮夹顺势掉到床底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过,”叶提出反论,“假设就算是这样好了,接下来不是又会出现一些难题吗?。
“没错——”
“上回,我们不是讨论过,假设犯人不是光彦时的问题吗?犯人是如何将尸体运到华厦K?光是这点,就令人头痛得要命,现在如果照大哥说的,犯罪现场在那间阁楼洋房,那问题就会变成不可能犯罪的犯罪了。”
“为什么?”深雪问道。叶想:她实在是单纯。正想与她说明时,响就开口了。
“因为那栋大楼玄关里除了浅田依刚三的指示离开外,直到早上全都有人在监视着。对吧?”
“是吗?”
“半夜一点以前是浅田,之后到早上八点则是冢原,他们一直看守着门口。在这之前,如果相信他们的证言的话,是没有人出入的。”
“紧急出口呢?”
“这也是不可能。直通电梯的门,从服务台看过去是一清二楚的。即使是使用逃生楼梯,从其他出口出去,也是得通过守卫的视线。”
“嗯——”
“所以呢?正如叶刚刚说的。杀人现场是阁楼洋房,尸体却在隔天早晨被发现在华厦K,那么必定是凶手将尸体运出大楼的。然而,这又是不可能的状况。因为要如何逃过国安局的视线,将尸体运进华厦K的问题,是依然存在。”
“又是一个不可能状况!”深雪将马尾辫拿到胸前,用手指玩弄着。据说玩头发的女人是欲求不满,深雪因此被人指正过,可是,她自始就有这毛病,老是放不过来。
“嗯——我认为一定有什么障眼法的。”
对妻子进出这句话,让叶十分头痛。
“一定用什么障眼法,障眼法……”
“我说啊……”
响挡下叶要开口说的话。
“正如深雪所说的。”
响又再次高声宣言:
“凶手用了障眼法。而且非常地大胆,也带着危险性,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笨拙的把戏——”
第三节
“以最单纯的想法来想,从大楼逃脱的方法有一个。”
响瞄了一下哑住的叶,开始说明。
“在无法从守卫的视线中由玄关逃脱的情形下,犯人所能想到的,就是不用电梯、楼梯,直接从屋顶出去。比如说呢,使用绳索由大楼的墙壁垂直下降,或是……”
“背着尸体吗?”
“尸体是先前就用绳索放下去。”响虽然这么说,却又摇摇头。
“不过,这可是相当困难的作法。
“假设他是这么做的话,那个位置会在东侧——面向河那一方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说那一带没有人家,可是别面的话,从马路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纵使是盂兰盆假日之夜,也不能保证全然不会有车通往——
“如果是面向河那面的话,被人看见的危险性就下降很多,从马路也看不见,附近又没桥,开始只有对岸了。不过华厦K的西侧墙壁,完全没有窗户。
“虽然对自己有利的条件都有了,可是再怎么说,就算切下头部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