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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计较的……
一计较就输了!
他们真有私情吗?
很想知道,但不能去追问,这屋外的眼睛一双双,谁是谁的探子,谁又知道多少。
只可怜了那个瑞云……
永铭闭眼,再次忍不住为这个无辜被累的女子,深深地愧疚!更不明白,福恒何以能对这样的弱女子,下驱逐令!
怜香惜玉……那个野人从来就不会吧?
在想自己和他这一年纠结的温存,他何曾温柔过?
第一次他身上的伤养了十多天,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淤青,有一半是疼痛时挣扎留下的。
第二次,他福恒想当然的要怎样,结果还是打架解决上下问题……
至于后面的次数已经不想计量,但永铭认为淤青与伤痕的减少不是他学会了温柔,而是他福恒终于掌握了他六哥所谓的技巧——
说起这个就脸红,以及狐疑:他六哥难道也好这口?
如果是,那么那个人是谁?
胡思乱想,昏昏沉沉,永铭这一夜倒也浑浑噩噩地就这么过去!
只是梦里竟然看见了康安一身肃杀的模样,一身戎装,他走来说:
“镇南王反了!”
永铭心梗在咽喉,从噩梦醒来,气喘连连!
仔细想想,已经好久没梦见过康安了,上一次应该是康安新婚前。
拍拍头,永铭打算继续睡,只是小顺子那句“爷,时辰到了!”让人怎么也不敢睡了!
起身更衣,永铭正要和金哥说拿那件香色缎绣水仙金寿字纹袍子,却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子侍立在他身后捧着衣服,脸色微红。
心里马上浮现出昨夜的情景,微微有些不自在,任她帮着金哥服侍自己穿衣梳洗,也不说什么了,静静地有些担心,梦中的福恒可是一副要赶赴南蛮的模样!
生离来了……
死别还远吗?
永铭压住心中的惶恐,苦笑,这本就是他们各自的路。
果然,他永铭不能有福恒的。
他们没有未来,只有生离、死别在前面招手!
他永铭必须有自己的妻妾,像他的哥哥们那样,三妻四妾,一如福恒不答应也不行,只能顺从,婚姻大事自古父母做主。
福恒应该懂,也必须懂!
难道要用一世的相思,来表白一段不可为的私情吗?
第三十八章偷得半闲
带好斗篷时,金哥说今日腊月初一,永铭回头看了看金哥,不语。
一年了……
推开门,天未明,两边的羊角琉璃瞪亮了一条甬道,依旧是白雪皑皑的世界,看样子昨夜,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
永铭上轿时,北风卷着鹅毛般大的雪,呼啸着在京城席卷着盘旋。
一路去上书房的路上,永铭思虑着梦里福恒那句话,把对碧莲的事抛诸脑后。
入了上书房,几个弟弟已经在哪里开始了一个时辰的晨读,想想去年自己也是如此模样,不禁失笑又感慨。
上书房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陪在身边的康安去了武英殿混,而他还在这里。
一个早上,永铭复习了青语,心中忐忑得混过梅师傅一个早上的《资政简要》并《汉书》重温,那个外国师傅今天讲得是计数与账务整理。
临走时,外国师傅操着怪腔调的情语说:“小殿下,开春,也要做大人了啊!”
永铭侍立在师傅身边,淡笑说:“只是去部里继续学习!”他孝未满,不能出仕,但身为皇子,是不能赋闲在家,一味高乐的,即使他想,也不会允许。
不然王爵那每年一万银子的爵俸,并那庄园28座又半庄2座,约合五六万亩的田地银子岂不是白送?
师傅笑说:“学习好,我这些东西,小殿下将来必有大用处!齐家治国平天下,都离不开啊!”
永铭笑,这些用在户部,那些个米虫还不怨声载道……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有他永铭的份吗?
施礼辞过诸位师傅,作为外府王爷就是好,可以中午离开上书房,而不是过去夕阳不落山,不能回院子!这一年偷来的闲散可惜让福恒搅黄了不少。
中午,临近府,永铭心里才开始晃悠,想起昨晚的事情的来,倘若福恒在,必要问个究竟,不由得踌躇起来。
躲躲闪闪猫回府,永铭没看见福恒,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怕福恒,只觉得可笑,——神出鬼没的,没事让人瞎折腾!
福恒没来,永铭顿时心情舒畅,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永铭不是猴子,也是只小老虎。
继续摆着亲王的谱,迈着官步,走在自家院子里,威风凛凛,这感觉似乎从福恒杀进怡亲王府后,似乎就不再有,如今重温,竟然恍如隔梦了!
褪下蟒袍,换上半新的素色的折枝掐银长袍,永铭刚在书房的桌上坐下,拿笔终于想起他是个王爷,决定上呈一份折子,昨夜的梦让永铭觉得可疑,不想刚提笔写了几个字。
金哥掀帘子,端来了喜饼和红蛋。
永铭皱眉,何时谁家生孩子发的红蛋喜饼送到他这里来了?挥挥手,示意立刻拿走。
金哥没动,只是上前屈膝:“奴才金哥请王爷安!”
金哥不动,就说明有事要禀报,永铭放下笔,只得问:“什么事?”
“福三爷嫡夫人新添了一位公子,太福晋问王爷,送什么礼,还是比照旧例送!”金哥把红蛋放到书桌上,退后,侍垂手立在永铭身前。
永铭心烦,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叹气说:“比照旧例,再加金玉如意各一柄,去吧!”
金哥屈膝,继续说:“福三爷还打发人来请王爷安,说家中事务缠身,还说‘办完满月’就亲自登门给王爷请安,问王爷一切安好!”
永铭点头。
好,当然好!他福康安不在,他永铭全身无一处不安好!
但金哥还不走,永铭皱眉:这福恒一天不在,到底交代了多少事?王府长吏都没他管得多!
金哥盘子里呈上一份信笺:“福三爷,说亲自交给爷!”然后才缓缓地退身毡帘处转身离开。
永铭盯着信封看了一会,打开信件,没有一个字,竟倒出一根红线。
红线很长,两边各打了一个死结,永铭拿着红线看了片刻,缓缓明白过来!
还是这样幼稚,难道他永铭儿时拴了一根红线,他们就能做夫妻?
放下线,永铭瞪着,眉头打结:到底福恒想做什么呢?
明明已经成亲,明明已经生为人父……
明明没谱的事,还要一个一生一世?
真真疯魔了他,越发不知轻重!
何况,这样的事是做不得数的,世事变幻,最靠不住的就是这情字,他何苦执着?
永铭不解,也不想去解。
初二,仍旧下着雪。
永铭趴在上书房的桌子上,唯一的闲暇时间,第一次托着腮看落雪。
课程还是那几样,倒是番邦西洋师傅提到了很玄妙的事,叫做炼金术,他也未曾深讲,就改说了其他计数常用的地方,例如水利、历法,以及工部常用到的具体事务计算,永铭画图,一个早上过去的倒也快。
带着未完成的功课,永铭也无处可去,只得闷闷地回家继续画图。
下午接到了八哥要从南方回来的消息,信笺的末尾问,你准备好了吗?
永铭看着信笺一夜无语,大好的心情荡然无存,他手敲着桌子,有从美梦里突然醒来的的错觉——
原来和福恒在一起,是可以忘忧的!
明年就要入朝了,八哥已经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永铭自问:二哥是不是有所觉察?
明年……明年平静就要远离了吗?
如果可以真希望永远不要长大,哪怕要在上书房苦哈哈地学习。
永铭枕着手,闭着眼侧听窗外的风声,雪落声。
他不禁懊恼出宫这一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跟着福恒厮混,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了!
想着永铭苦笑——
当初想的纨绔生活,全让福恒搅没了。
待明年入了部里学习,接了政事,走马观花,吃喝玩乐是不可能了……
人生苦短,好歹让自己最后一个月玩一下吧!永铭靠在椅子上,甩着自己的长辫子,仿佛那是一根囚住自己自由的链子,长长的、沉沉的,拉扯着荣辱。
趁着还松动,永铭不禁想,玩一下吧——人生苦短,即使被福恒扣上风流的帽子,至少不吃亏!
于是,借着夜色,永铭开始一扫阴云,开始在心里美美的合计,这一月怎么打发上书房散学后的日子——
是走马?还是观花?或者会酒看戏,看几个京城有名的名伶……
这么细细一数,永铭才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都没来得及去做,真是扼腕!
永铭不禁起了心思:
难得福恒□乏术,不如乘机好好逛逛这京城,也尝尝这纨绔的风流滋味。
美人啊……
皇城外的美人啊——
他朝思暮想了许多年!
但,叫上谁呢?
一个名字,赫然跃出永铭的眼帘——甄宝玉!
想着,永铭坏坏的笑了。
月末、满月酒、福恒心有余也力不足吧!
再不玩,更没机会!
左边一个福恒,右边一个八哥,加上疯狂的四哥,明年回来的大哥……
日子还能活吗?
第三十六章韦镒
出屋是已经是傍晚之后,近冬的天冷,暗得也早。
小顺子帮永铭拉上斗篷戴上雪帽,准备令人牵马过来,却看见永铭摆摆手朝一个角落走过去,好像看见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不禁拉长脖子往里瞧。
营里剩下的都是当夜值班的人。
那昏暗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粗布小兵,宽大的深色棉袄依旧看见那个人身材魁梧,坐在一个篝火边,“咔咔咔——”摆弄着一件铁质的管筒似的东西,隐约像火枪!
“你拿的是枪?”走到那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