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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抿罗的孩子……”
冯老夫人暮得将抿罗一拉,咬牙切齿的道:“……给废了。”牙是咬的紧,拉着抿罗的手,却是轻柔的,柔到抿罗全身发毛。
冯老夫人一笑,将抿罗放开来,然后说:“这顿饺子,味道不错,什么时候我有空了,可能还来吃一顿!”
“剑年,送为娘的回去!”冯老夫人站起身,伸手。
冯简歉意的看抿罗一眼,扶了母亲,离开了。
抿罗黯然的跟出去,看冯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抿罗喜欢冯简的事情,抿罗明镜儿似的清朗了,但是,抿罗却阻止不了冯简要大婚。
也许,是应该要庆幸的,毕竟,冯老夫人来了,却没有因为冯简要大婚就将他撵出这院子,虽然不明白她离开时那一句废了自己的话究竟包含着什么,却还是很幸运的得以留在了这个冯简可能还要来的地方。
然而,冯简却一次也没有再来过了。
再后来的日子里,抿罗就知道了冯简大婚的具体日子。
三月三,一个阳光明媚的天。
抿罗打听明白那天没有他的戏分的时候就从清音园里回来了。
从戏园子回宅院的时候,抿罗在路上买了两根不大不小的红烛。
抿罗很感谢老天的仁慈,没有在冯简大婚的日子里将他们清音园的戏班子请去吹弹唱做。
阳光明媚的天啊,抿罗却晦涩的几乎全是阴影。
是啊,阳光的另一边不就是阴影么?所以,抿罗急切等待天黑的到来,这样,晦涩的就不止是他一个人了。
好容易入了夜,抿罗却没有上油灯,而是将蜡烛给点了。
育儿看他早不早先就将门掩了,还以为他是要睡下了,便自个儿打理了该打理的事物,也回房睡下了。
却不知道,抿罗坐在红烛前,静静发呆,手上却下意识的将红烛上流下来的热烛在手中捏成形状。
等抿罗意识到的时候,手上的一个人已经捏成形了,那模糊的样子看不太清楚,那轮廓却一看就知道是冯剑年。
抿罗想骂自己没用,却不敢骂,怕知道自己没用似的,却又那么真实的知道了。
“在光晕里燃成流质,只为了在我手中被揉在一处,再捏一个你,捏一个我,喜庆的颜色里,我的一半是你,你的一半……”抿罗不说了,觉得这话好刺人,一心一意的将烛上流下来的血一般的泪凝在手中,再捏一个自己,然后,将两个人儿红红的小手牵在一起。
再然后,就看着摆在桌案上的两个小红人儿,借酒浇愁。
夜了,冯将军府里的喧闹也渐渐的停歇了,看新人已经歇息,看喜庆依然延续,看世界万籁俱寂。
然而,冯将军府的马棚里,马蹄声却突兀的响了,急促而又凌乱的,划破晨晓与黑暗。
冯剑年不知道,他在抱着新婚的妻子行房时,叫的会是抿罗的名字。
那一刻,脑海里尽全是抿罗被洪宣下了媚药的那一夜,抿罗在自己手中的种种娇媚。
那一次的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将那些种种记忆到牢固的可以存在一辈子。
抿罗,大哥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你用干净的眼神看待过。
抿罗,你是否会怨我,终究还是不愿意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抿罗,大哥喜欢一个人,也会专心专意,但是,抿罗,大哥却无法给你那么完整的权利。
所以,抿罗,让大哥看你一眼,请允许大哥用亵渎的目光看你最后一眼。
抿罗的院子,近了,冯剑年却矛盾了。
他,应该怎么和来开门的抿罗说?甚至,他该怎么去敲开这道门?
所以最后,冯剑年选择逾墙而入,似乎,很不该,但是,他只敢如此了。
进了院子,抿罗的房间里居然还有灯,你也难眠么?我是不是可以奢望,你,是喜欢我的?
推门,门竟是虚掩的。怎么可以如此粗心?
朦朦胧胧的烛火中,抿罗抬头,看那烛光尽头,是冯剑年的一身喜红。
“我知,你今日大喜,我知,我想你……但…你何苦幻化一个来骗我?”抿罗的酒香氤氲中,喃喃低语。
桌上,酒坛颓倒,小红人儿鲜艳的在酒的浸润下闪耀。
抿罗绵软的起身,绵软的醉着步子往冯剑年走近。
冯剑年定住了,桌上,是什么?
那两个小人儿,一个是抿罗,另一个呢?另一个不是分明就是……是自己么?
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抿罗……………………
抿罗你是这么想的么?抿罗你……
定定的转回眼,看醉酒的抿罗摇晃着抚着额,喃喃的:“地在摇……”
暮然的,人就倒了。
抢一步上前,接住那冰冷中犹然温暖的身子。
紧紧的抱住,抿罗,抿罗,你让大哥该将你怎么办?
人醉了,会怎么样?醉态万千……
而抿罗醉了,醉的很简单,只是吐了,然后就睡了。
衣衫脏了,冯剑年很无奈的给他剥下脏的,只是,却怎么也舍不得换上干净的了。
雪白的身子,在红烛的映衬下泛出淡淡的粉红,毫无防备的抿罗安逸的躺在他的怀里,看世界竟仿佛一片祥和。
一些不该有的欲望,泛上来了;同时,一些躁动的心思,清明了。
所以,只是静静的将他拥着,他要等到天明,他要等他清醒,然后问明白他的心思,之后呢……
他迷茫了,却在迷茫的时候,感觉到那痛苦是丝丝的甜意。
这样说,很奇怪吗?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痛苦中,是丝丝的甜意。
然而泪腺,却仿佛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第一次启开了闸门。
抱着抿罗,甜着的这个时候,他想哭。
为什么认清楚的时候,是在他的婚礼的夜晚?
以往的自己,驽钝的铸就今天的错。
他很清楚的知道,其实,现在应该回去,因为母亲曾经有过威胁。
厚厚的被子紧紧的裹了抿罗起身,打开院门的时候,愕然的,冯老夫人的轿子稳稳的停在门口。
“夫人,二少爷出来了。”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嫣若轻轻的说,却在静夜里清晰的刺耳。
“放他回去!”冯老夫人从轿子中出来,冷冷的下命令。
夜风很冷,抿罗轻轻的挣了挣,似乎想要翻身,却最终只是呻吟了一下下,沉寂了。
“你现在放他回去,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冯老夫人的声音,比夜风还要沁凉。
“娘……”冯剑年轻轻的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那么的脆弱过。
“我看见你的眼泪了,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在悲伤中度日,等你和禹筱有了骨肉的时候,我会放你回来,甚至,我可以帮你将他接进府。”冯老夫人看冯剑年怀中的抿罗,那么安然的睡着,实在是很好对付的孩子。
“还是说,你想让你的父亲来处理这件事情?”冯老夫人问。
冯剑年只是紧紧的将抿罗抱住,静静的看着母亲。
冯老夫人转身:“好,明天早晨,只要你还是能够准时和禹筱来请安,我也任由你!”
“娘,给我一段时间好吗?”冯剑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说。
“时间?多久?”
“……”
“一辈子?还是一年?一个月……”
“我要一百天!”冯剑年说。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好,你先回家和禹筱一起来请安,然后,我放你出门,一百天。但是之后,绝对不许再来这里,你做的到吗?”
“好,天要亮的时候,我回去!”冯剑年说完,抱着抿罗转身回房。
8
抚着头痛的额醒来,愕然的发现最不可能在身边的人却在身边。
“大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抿罗还是喃喃的,然后在起身的时候头痛的呻吟了一声。
一种苦涩的味道从嘴巴里面泛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知道说是做梦了?昨天的时候我来你也是这样说呢,难道我在这种时候就不可以来了么?”冯剑年笑笑的,笑中全是宠腻,却还有那一点点不太容易觉察的苦涩。
“是做梦了……”抿罗喃喃的,然后又躺了下去,拿被子蒙住头:“还在做梦啊,那我再睡睡……”
“起来了,抿罗,大哥给你熬了醒酒汤,起来先喝了你就不会头疼了。”冯剑年好笑的看他那孩子气的举动,然后就动手扒开了他的被子。
抿罗眼直直的看着冯剑年,问:“你是谁啊,怎么和大哥长那么像啊?”
“我就是你的大哥啊,什么叫那么像?快快的起来了,该醒醒酒了!”冯剑年笑着,将抿罗的衣服取了来,准备帮他一件一件的穿。
“啊——”抿罗惊诧的将被子抢了来遮住毫无掩盖的身子。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你…你……”抿罗的脸在那一瞬间变成菲色,你你了好久却没有后话。
看他惊惶的样子,不禁然的就想起了当时他在冯府留宿时的那夜,第二天醒来时也是“你你你……”一样的没有后话。
想起来时,却不禁又黯然了,那时的抿罗应当就是无忧无虑的吧,那时的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单纯的快乐,想起来,前几个月来的时候,抿罗一样的是笑着,却那么的勉强,那么的不鲜活灵动,怎么那时候就没有发现呢,没有发现抿罗原来就已经不快乐了,没有发现自己那时候,之所以觉得不想来他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忍心看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其实一直就是因为抿罗的喜而喜因为抿罗的忧而忧!
抿罗的惊惶在看见冯剑年黯然的神色之后,变成了担忧。
慢慢的从床的内沿蹭到床边上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了?不要一张快要哭的脸啊,抿罗不是不相信你是大哥,抿罗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只是不敢相信……
“是不是在抿罗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抿罗问,光洁的手臂坦露的从被子中伸出来,然后,仔细的捧住了冯剑年的脸。
“抿罗……”冯剑年抓住抿罗捧上来的手,暮然的,热泪盈眶。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抿罗惶然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没有,没有什么!只是……抿罗,你该起来了!”只是之后,想要告诉抿罗的话最终还是被咽进去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