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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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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蔺舆风不在房中吗?严清郎走入房内环视了会儿,却不见蔺舆风的踪影,看来他似乎尚未回到寝房,不如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一打定主意,严清郎转身便欲离去,可左方的椅上之物,硬是让他止住了脚步,整个人宛若被钉住般怔怔地看著那半敞露在布绸外的东西。
  
  他缓缓地走上前,似犹豫又害怕地伸出手,踌躇了半晌才拉开那块包著那东西的布。
  
  一见著那把通体翠绿的竹制二胡,严清郎头一次感到这般震惊,不是这把二胡又一次地勾起他对尧风的回忆,而是因为这把二胡,同他在燕都街上所见的那把二胡是同一把,可为何这把二胡会出现在蔺舆风房中?为什麽?
  
  『是……你就是这麽个冷漠无情的人!你怎麽可能懂得我内心的挣扎?你是我的敌人、我的仇人、我恨的人!你要我……』
  
  那字字充满无奈且复杂的话语,倏地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当时从後将他紧紧抱住的蔺舆风,对他说出了这番话来,他不懂,就连到了此刻他还是不懂,更不懂为何……这把扰人心绪的二胡会出现在这儿?
  
  「你在这儿做什麽?」
  
  熟悉的嗓音,忽而自身後传来,让严清郎倏地僵直身躯,想也不想转身便欲越过那人离开。
  
  蔺舆风拉住近个把月未交谈只句的严清郎,淡然地说道。「什麽也不说就想走吗?」
  
  「本想与你商量些事儿,可今儿个有点累了,我们改日再商讨吧。」严清郎说话时,甚至没有看向蔺舆风,总是冷漠的脸庞,此时却露出一丝蔺舆风未曾见过的惶恐。
  
  蔺舆风抓紧想甩开他手的严清郎,转眸看向他身後那把不知何时被拉开布绸的二胡,俊美的脸孔忽显铁青。
  
  「怎麽?那把二胡让你想起什麽了吗?」满是嘲讽的语气,参杂了一分连他也察觉不到的妒意。
  
  「放手。」感到蔺舆风的贴近,严清郎心底竟不自主的慌了,尽管他不停地要自己如往常般冷漠以待,可慌乱的心绪,却硬是让他无法如愿。
  
  「我买下那把二胡,可不是让你思念那个死人用的!」蔺舆风倏地抓住严清郎的双臂,低声地怒吼著。
  
  严清郎一听,整个人不禁愣怔住地看著蔺舆风。
  
  蔺舆风一咬牙,将严清郎紧搂在怀中地低喃说∶「我看见了……在燕都的街旁,你看著那把二胡时的模样……可恶!我买下它,就是要让你痛苦,我要你彻彻底底的忘了尧风!不……我在说什麽?我不知道……我怎能这麽说?可恶……」
  
  他从未让严清郎远离他这麽久,久得他乱了心神,久得他几乎可说是在想他,久得他直想抓住他、抱住他,不让他再将视线自他身上挪开半分,久得……让他几乎忘怀了自己是多麽思念他多过於恨他,可恶!他到底对自己下了什麽药?
  
  严清郎翕张著唇想说些什麽,可话总梗在喉间,怎麽也吐不出口,心好乱,就如同那日他气愤蔺舆风的背信,气他隐瞒了自己,害怕触及他那双越渐相似他梦境之人的眼眸。
  
  他开始喘息,硬逼著自己说∶「你忘了吗?冷月是被我所利用,公孙全……是我害死的,你身旁所珍爱的人,全是因为而消失,你不恨吗?你忘了……我是你的敌人吗?」从不曾如今日这般,他宁可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愿蔺舆风说出这些令他心慌的话来。
  
  闻言,蔺舆风整个人僵直住了,本紧搂著严清郎的双手忽地松了开,低垂著首缓缓地退开几步。
  
  一失去箝制,严清郎头也不回地便转身离开,脚下的步伐越踩越急,彷佛追在後头的是何等恐怖的东西般。
  
  被留在房内的蔺舆风笑了,「那麽你呢?你也恨我吗?也当……我是你的敌人吗?严清郎……你回答我啊!」
  
  凄凉的笑声冷透心扉,恰如窗棂外,徐徐飘落的细雪……



  
  
  雪花,一朵朵地落在冷清的街集,积了一地的雪白,也覆上了独自走在街上的严清郎。
  
  落在肩头的雪花,因他的体温而渐渐溶化,冰凉彻骨的雪水,缓缓地渗入他的衣内,冷得他不禁颤抖,却怎麽也冷却不了他热涨紊乱的心绪。
  
  几绺垂至胸前的黑发,让严清郎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麽慌乱,有多麽恐惧那样的蔺舆风,甚至在离开时,匆忙的连发髻散落了也不知晓。
  
  他仰起脸庞,任由雪花不停地落在他脸上,化作一滴滴的雪水滑落他衣襟,沾湿他的衣衫,想藉此冷静下自己。
  
  错了吗?错在不该以一句话将他俩紧紧绑住,逼蔺舆风不得不暂且放下仇恨与他站在同一阵上,让他俩沉迷在这短暂的和平中,险些……忘了彼此的身份与目的。
  
  他宁可蔺舆风恨他,宁可承认那种种非他所为之过错尽是他所为,也不愿蔺舆风一次次地用那双眼……那双宛若盈满无奈与哀愁的眼神看著他啊!
  
  不……不对!他怎麽会这麽想?蔺舆风恨他与否均与他无关啊!他大可如对待冷月那般冷漠以待,他日後会如何与他何干呢?他为何……会宁可承认非他之过错,也不愿伤害蔺舆风呢?就因为他与梦境之人有一双同样悲伤的眼眸吗?
  
  可笑!当真可笑!他严清郎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梦终归是梦,他怎能让一场满是谜团的梦软化他的心?
  
  蔺舆风想杀他,他可是想杀了他的人啊!当初与他出使此行,他不是早已打算在这漫漫长途中,替他俩做个了结吗?不是……因为想断绝与他之间的纠缠,想在自己尚未被杀之前,杀了他吗?
  
  越是深想,心越乱,严清郎一握紧拳,抹开脸庞上尚未融化的雪花,僵冷著神情踏入市集。
  
  孩童抓著雪花玩耍的嘻笑声,贩子冒著寒冷叫卖的声音,宛若远在天边般,模糊不清地在耳畔一抚而过。
  
  严清郎像是什麽也没看见般,不停地走著,以著缓慢且沉重的步伐,踩入那渐积渐深的雪地中。
  
  忽地,他止住了脚步,不是他不愿走,而是有人拉住了他,周身的一切,彷佛静止般,笑声不再、叫卖声不再,连雪花……也停留在阴暗的空中不肯落下。
  
  这世间似乎就只剩下自己了,这种感觉,就如同他还活在比这古代还要喧闹许多的现代中一般,他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品嚐孤独的滋味,一个人看著这喧哗的世界,一个人……总是一个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他总是想将自己独立,害怕……走入那人群後的一切。
  
  「这是最後一次……也是最後一世了。」一苍老的声音忽地自严清郎身後响起。
  
  「嗯?」严清郎微皱起眉,转首看向身後那名披著黑披风驼背的老婆子。「你是……」
  
  「倘若这一回,你和他仍无法有结果,也是你与他的缘分尽了……」老婆子宛若未闻般,兀自说著。
  
  严清郎不再说话,整个人亦无法动弹,而四周的人亦是如此,一切都静止了,除了聆听,他什麽也做不了。
  
  「循著梦而寻吧!这是我在这最後一次……唯一能给你的暗示了……」老婆子缓缓地抬起她皱瘦如骷髅般的手,指向严清郎来的方向轻说。
  
  梦?是指他那莫名的梦境吗?父亲……也曾要他好好回忆,自己为何会又一次地回到这儿,莫非梦境中有他要寻的答案吗?严清郎怔怔地想著。
  
  「去吧……他已经在那儿等你了……莫再……」老婆子抬手轻拍了下严清郎,声音渐渐飘邈地说著。
  
  待严清郎一能动,四周的景物也恢复了,定神一看,他的身後哪还有老婆子的踪影,莫非方才他恍神了不成?
  
  他自嘲似地轻扯了下唇角,转身循著原路走回冷清的街头。
  
  自那月潜入严清郎房中,便不曾再出现的冷月,紧抓著御寒的披风,自暗处走出来地紧随在严清郎身後。
  
  严清郎却宛若未觉般,直朝县府走去。
  
  「清……」像是无法忍受自己被漠视般,冷月伸出手便欲抓住严清郎的衣袖,来不及唤出口的名讳,只到唇边便被一只手掩去。
  
  尾随而来的纪源,赶紧抱起冷月,施展轻功地跳上屋檐,哀求似地紧抱著他说∶「公子……别去……你应允过我的啊……」
  
  彷佛听见什麽声音似的,严清郎下意识地便转过头看向身後,却只见不断飘落的白雪,与空无一人的街集。
  
  他敛下眸,头也不回地走入府邸中。
  
  不知怎麽的,府中的人彷佛全消失了似的,一路上走来,竟不见下人的踪迹,更遑论俾女和其他士兵了,府中霎时静得宛若空无一人。
  
  严清郎微皱起眉地走出廊中的转角处,一抬首,视线……就这麽定在亭外那几乎与雪融为一体的人,怎麽也无法移开。
  
  低首沉思的雪白人影,似乎察觉到严清郎般,缓缓地抬起那俊美儒雅的脸孔,眼神无比复杂地与他对望。
  
  『去吧……他已经在那儿等你了……莫再……』
  
  老婆子的话语,在严清郎看见蔺舆风时,毫无预警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乱了……不管是梦,还是那婆婆的话,又或者是眼前的蔺舆风,都令他无法理解,仅能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麽也没想,就这麽静静地与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神对视。
  
  眼前的一切彷佛变得极缓慢,雪飘得缓,自不远处走来的蔺舆风,也慢得让人心焦。
  
  他凝视著那张他从不曾仔细瞧过俊美脸庞,好看得连他都不禁要忌妒起他来,可他却不懂,这麽个受天恩宠的人,为何会与他这种注定一辈子都得独自品嚐孤独的人有所交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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