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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管家告诉他这个含笑楼之约时,他的心中无论如何还是泛起一丝的窃喜,但也换来更深的惆怅——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道歉谢罪吗?抑或是继续对他甜言蜜语?
这两种他都不要!道歉是对他的侮辱,甜言蜜语是对他的欺骗,如果他能容忍,那他还算什么男人?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诸多推搪对他避而不见,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来见了他一面——宗曲墨是憔悴了,但他对此只能是心痛,他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男人在受过一次期骗后就一定会牢牢地巩固自己的心房,只因为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犯同样的错误!
收回留恋的目光,皇甫彰转身完全没入黑暗中……
皇甫彰怔怔地看着在他房中大摇大摆地喝着茶的人,脑子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宗曲墨笑容可掬地反问道。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是最伤心的人了,没想到皇甫彰比他的憔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说明他在皇甫彰心目中的地位是很崇高的。
“这里是将军府,是我家!”皇甫彰忍住头痛,硬生生从嘴中迸出几个字解释道。他明明看到宗曲墨回家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照道理,管家也不会放他进来的,难道是……可是将军府的守卫可不是一般的强……
“别怀疑,我就是用你想的那种方法进来的。”仿佛看穿了皇甫彰的疑虑,宗曲墨笑着点点头说道。
“哦,不知宗公子找我何事?”收起了惊讶,皇甫彰表情严肃地问道。
“解释呀!人家找你就是想解释。”宗曲墨看皇甫彰对自己如此生疏,心急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解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在下不敢奢望宗公子的解释,也请宗公子别把此事放在心上。”皇甫彰冷冷地回绝道,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不、不、不!”宗曲墨扑上去紧紧地抱住皇甫彰,坚决地道:“听我说,不然你、我都会后悔的。”
皇甫彰摇摇头,想摆脱宗曲墨的怀抱,却在下一刻被宗曲墨稳稳地封住了嘴巴,挣扎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停滞。
好怀念的吻……皇甫彰苦笑。
“可以听我解释吗?”结束这一吻,宗曲墨柔柔地问道。
皇甫彰红着脸推开了他,点点头,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是听他说吧,不然他就怕要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来。
宗曲墨一看皇甫彰避他避得远远的,心里一酸,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听到了我爹的话,也知道了我当初刻意接近你的目的……”闻言,皇甫彰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但是你不要误会我!”宗曲墨的音调倏地提高了一度,“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我是情不自禁想要接近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我喜欢你看到我时腼腆的笑,喜欢你在烈日下操练的认真劲儿,喜欢你面对敌人的英勇,更喜欢你不自觉流露的单纯……你的一切我都渴望拥有,你的时间我都渴望占领,你的空间我都渴望参与,如果说你迷恋上我是你输了,那么更早之前就对你动心的我更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宗曲墨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爱的宣言,一双勾人的眼更是深情地看着皇甫彰。
结束了这一段爱之宣言,两人都不再言语。皇甫彰依旧低着他的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为什么?”皇甫彰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什么东西为什么?”宗曲墨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明明我两同是男子……”皇甫彰的话中带着些许的无措和无奈。
“没有为什么,你介意我是男子吗?”宗曲墨不答反问道。
沉默了许久,皇甫彰抬起头来,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道:“我想我不介意,因为你是宗曲墨……”皇甫彰露出这数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一句“因为你是宗曲墨”感动得宗曲墨眼眶一湿,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他却没有丝毫的自知,梨花带泪的脸上扬起一抹最美的笑靥。
皇甫彰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拭去他的泪,笑道:“怎么哭了,我的回答你不满意吗?”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宗曲墨哭,第一次是在蛮夷的牢房中……
“小彰,我好感动哦!”宗曲墨大哭一声,扑到皇甫彰身上放声大哭,把眼泪一咕噜都擦在他的身上。
“啥?”皇甫彰又开始头痛了……为什么他要被叫小彰啊?明明他比较大的说……
“小彰,明天早朝我要送个大惊喜给你。”哭够了,宗曲墨努努哭得红通通的鼻子,神秘地说道。
“是什么?”皇甫彰狐疑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宗曲墨神秘一笑。
隔日朝堂上。
“尚书宗庆林、将军皇甫征、皇甫彰接旨!”皇帝身边的太监喊道。
“臣接旨!”三人跪下齐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征夷将军皇甫彰与宗爱卿之子宗曲墨两情相悦,却苦于同性之碍,朕深感动容,特此赐婚促成鸳鸳眷侣,钦此!”太监念完圣旨便退到皇帝身后,但这道圣旨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尤其宗庆林、皇甫征、皇甫彰父子。
“不谢旨吗?”始作俑者,也就是威仪天下的皇帝开口道。
三人如冷水泼头,方才从震惊中清醒。
“皇、皇上,你在开玩笑吧?”宗庆林首先发问,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虚弱。
“对、对、对,皇上是开玩笑吧?”皇甫征首次附和死敌宗庆林。
“君无戏言。”皇帝仁慈地笑了笑,似乎在向他们诉说他也无可奈何。
“可是皇上,他们可都是男子啊,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呢!”皇甫征焦急地道,试图打消皇帝这个荒唐的念头。
“朕不是说了是鸳鸳眷侣了吗?朕当然知道他们是男子,就是因为情况特殊,朕才下旨赐婚的。”皇帝很好心地说道。
“可是他们并没有两情相悦呀,皇上!”宗庆林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答道,不过心中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他的儿子好象有干出这种事的可能……
“哦,那就要问问征夷将军了。皇甫彰,朕问你,你和宗曲墨是否心心相属?”皇帝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问向皇甫彰。
皇帝的一句话,殿上的几十双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从头到尾未发过一句言的皇甫彰,同时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如果皇甫彰说是,那么肯定错不了;如果他说不是,那么肯定是欺君之罪,试问普天之下谁敢质疑皇帝?
皇甫彰现在知道宗曲墨要送给他的惊喜是什么了,真的是太、惊、喜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说是的话,他爹和宗尚书一定会气死;说不是的话,就等于是欺君,他的确与宗曲墨相恋……
皇甫彰看了看皇甫征,再看了看宗庆林,低声对他们说了声“对不起”便仰起头对皇帝道:“是!”声音之大,保证在场官员皆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朕说的没错吧,还不快谢恩。”皇帝笑道,对皇甫彰的勇气表示赞同。
“臣领旨。”宗庆林和皇甫彰第一次很一致地说道,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谢恩,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皇帝乐呵呵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继续道:“这一场婚事将会很盛大,但是有一点,皇甫彰必须‘嫁’入宗家。”
“什么!”两老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但明显皇甫征的声音要比宗庆林的响亮许多,也激动许多。
皇甫彰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现在可真是惊上加惊了!
“为什么我儿子要‘嫁’到宗家去?”皇甫征万分不愿相信他一手栽培的儿子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也就算了,反正可以纳妾,为什么还要像个女人一样嫁到人家家里?他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啊,为什么……
“这个朕也不好说,反正就这么办就对了,退朝吧。”皇帝不给皇甫征反驳的机会,拍拍袖子离开大殿。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当皇甫征和宗庆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两老再次体现了他们几十年来的第二次默契——晕!
14
如果说包公的脸是最黑的,那么现在坐在将军府大堂上的男人肯定是包公再世。
皇甫征的脸黑得可媲美炭,怒得可媲美十八罗汉,只见他双手发抖指着尾随他进屋的俊拔男子喊道:“你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皇甫彰二话不说,跪在了父亲面前。朝堂上的事他让父亲丢尽了脸面,又向世人宣布了他爱男子的事实,若要父亲不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忏悔并求得父亲的谅解。
“你说,给我说清楚,你和宗家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征气红了眼,恨恨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这个终成大器的儿子!
“爹,孩儿不肖,孩儿自知自己的行径有悖德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若我能控制,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只是孩儿不过是凡人,终究是抵不过情爱二字……孩儿辜负了爹的一番期望。”皇甫彰话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缓缓地给皇甫征磕了一个响头。
“你要知道他是男的!男的!你怎生糊涂了这男女欢爱的界线?”皇甫征依旧怒火难灭,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
“孩儿没有糊涂,自古男欢女爱便是常规,今日若他是女子,孩儿势必也会与他心心相属,孩儿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无关其他。”皇甫彰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对宗曲墨的情超出了男女范围,重点只在于人,他希望可以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他的父亲。
“今日若他是女子,爹便也无话可说,可他明明就是个男子,你要去与一个男子成亲,你是存心要让祖上蒙羞吗?你让你爹下了黄泉如何向你娘交代,让她知道我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吭!”皇甫征越说越气,儿子的冥顽不灵让他暴怒而起。
“爹,我……”皇甫彰急欲解释却被打断。
“更何况你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让皇甫家断了香灯吗?”
“爹难道要我为了继承香火而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吗?难道我在皇甫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