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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烛光,我认真辨查满张清逸的字来————他模得,简直一模一样,我也是个鉴字高手,不比书信官差;况且,这鉴得还是我自己的字——看来,是我该被拖出去打四十大板了。
“苏苏,你为什”瞅着那些字,我无法不问出声来。
“因为,苏苏天天都见到皇上的字。”苏苏的声音里有点莫明其妙的哽咽。
“把孤的玉玺拿来。”再凝视了一会那些字,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
苏苏从怀里拿出刻有“兰”字的一个小玉玺,它的材料与在东曦宫中的大玉玺相同,来自同一块罕见大玉石,这样,书信官们才会完全相信这纸国书;另外,在苏苏怀里还有一盒与小玉玺大小一样的朱墨印盒。当然,我会在密涵中特许宰相在几个要官面前拿着大玉玺再在国书上印一次,把那个小印掩盖住,免得摩巴可以以“我国用小印盖国书,有侮摩巴大国”来拒绝我国。
终于,密涵也再次由苏苏写好了,章也盖好了。于是,苏苏准备去窗口那把这两样东西交给“鱼肠”,但临时又被我使劲唤了声,走回床边。
“苏苏,把‘太阿’那部马车给送信的‘鱼肠’————我们另外买一部。”
等我把本想一抵达明瀛就办的事,办好了后,我瞅了眼正坐在我床头,盯着我不出声的苏苏————“好了,苏苏,告诉孤你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语气虚缓,大概是听起来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温柔吧。因为苏苏的泪,好像被我就这么一触,即发地喷涌了出来。
我皱起眉头,苏苏他刚刚还真的是一直在那隐忍着哭意啊。我都还没哭他哭个什么劲。
记忆突然被猛得一拉,回到了昏迷前的意识————昏迷前,我看到了一双世间无与伦比的紫色莹眼。
“是大夫说了什么吗?”我该不会是得了绝症吧,不可能,我离宫才几天,我有绝症,每天被苏苏扯来的太医能没发觉吗?
但苏苏竟深吸一口气,然后哭得更大声,点了点头。
我眯起双眼,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明白点,那大夫是怎么说的?”
苏苏不出声,只是用眼睛盯着我的手。于是,我干脆把右手吃力地轻抚上他紧攥成拳的双手,微喘着气:“说吧。”
苏苏抬高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鼻子。突然跪上了床,一把抱紧我,轻颤着身子,打着哭嗝,尽力平复自己的声音说道——
“大夫说,皇上由于昨晚受了一点风寒,然后,然后又被苏苏要了一夜,没,没睡好,好像一口气赶了五天份量的路,但最,最,最重,重要的是,是”
苏苏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他说最重要的是,皇上一直被苏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即使有点武功底子,但长那么大好像根本就没生过病,对疾病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所以健康才会一下子崩溃得如此厉害!呜————对不起!皇,皇上!呜呜”
听罢,我翻了一个白眼:大夫这样说的话,好像苏苏的确是要负主要责任,但他有必要哭成个泪人吗?
“苏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任他紧紧地抱着,虽然有点窒息的感觉。
苏苏继续抽动着他的鼻子,努力咬紧牙根,想把话说清楚:“凌,凌,凌晨,晨时,时,时”
“好了,孤知道了。孤想再睡会,过两个时辰再唤孤起来吧。”我没耐心等他打完哭嗝。
“可是,皇上,”苏苏突然发出小猫般温柔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在他还小的时候才会发出的,“苏苏想陪皇上睡,可,可以吗?”
我的头靠在他胸脯,半天没响应。苏苏听到我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我是睡着了,迟疑了一会,把我的被子扯开一点,钻了进来。
“我只是陪皇上睡一会,在皇上醒来之前赶快走开就好了。”
苏苏紧搂着我的身子,把头埋进了我的青丝当中,左手抚上我的左背,感受着我的心跳。然后,他才能安心地慢慢闭上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跟着我呼吸的节奏,浅浅入睡。
第十八章 樱王之劫 I
兰 朝 八 年
与那群上方外亲住在同一块地方两年多了,对他们却依然没有更亲近了一点的感觉。我并没再去藏书殿了,只会在一些节庆仪式上见到他们。
当然,我每天都会得到一张关于他们一天行动的折子,知道他们这四年来的一切。
今年十七岁的菊王之子,上方笑秦,的锋芒越来越锐利了,应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见到我就会紧张得不得了的小鬼;
今年十六岁的梅王之女,上方笑仪,也出落得越来越秀丽,但她的美丽却远不及她的才华远近弛名;
今年十五岁的昙王之女,上方笑凝,倒一直默默无闻,不知是因为她长相平凡,还是因为她生性怪异————她似乎很喜欢收集昆虫,对长相可怕的,她好像还格外中意。她大抵就只有随和一个优点吧;
十三岁的上方笑魅,杏王之子,倒算是这群小鬼中的轴心人物了。这些小鬼们多多少少明白自己质子处境,心里会有阴暗面。而他就像一道光,无法不让这些小鬼们紧紧地追着他,好尽最大努力吸取阳光的温暖。只是,依我看,在这五个小鬼中,最奇怪的也就是他————其他小鬼都不大爱接近我,有的甚至尽力绕着我走,但就他一天到晚想尽办法爬进东曦宫————当然,每次都会立刻被“鱼肠”抓到,现在已达到不必再问过我,“鱼肠”就可以一脚把他“踹”出去了的境界。
而葵王之女,十一岁的上方笑可,除了觉得她很爱笑,很喜欢自以为是的与别人熟稔外,我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她无非是个天真烂漫,看不清人间真相的小女娃,肤浅的很。这样的她是可以偶尔逗那些质子们开开心,但却永远无法吹皱他们心灵深处那一汪深潭。
这天下午,我躺在沐春园的睡椅上晒太阳,苏苏正立在我身旁帮我扇扇子。
“苏苏,再过两周就是筹神节了,是吗?”看似睡着了的我,突然出声。
但苏苏对这种情况早习以为常了,立即迅速答道:“是的,皇上。”
“那你说,孤的筹神仪式,把那七王也召来一起参见,可好?”
“好。”
“呵呵,何以见得?”
“能让小王爷小郡主们见见他们的父王母妃,是为好”
说着说着,苏苏的语气突然变得更阴沉了————
“让樱王来朝觐见,是为更好。”
“呵呵,这次苏苏交的功课很是不错。”
阳光下,我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让玫王和斯多看到这种弧度出现在我脸上,呵呵,他们或许会自动解释为————“大开杀戒的微笑”吧。
兰朝八年五月,兰朝将举行盛大的筹神仪式。
筹神仪式,是兰朝皇帝以天子的名义亲自登坛向天神祈福,保佑兰朝国泰民安的仪式,每年举行一次,总共延续一周;在此期间,各地百姓都会举行各种各样的庆典,无论是王族,还是平民,都会尽情参与这兰朝一年中最重要的盛事。
以往,各地王爷都必须留在本国坐镇,安排自国的庆典事宜,以及,防止所有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例如,外族趁机入侵。
但今年不同,兰帝特意下召邀请七王进京,共同庆祝这兰朝有史以来最强大时期的筹神仪式;同时,也可让五王与其在宫中学习的爱儿见见面,叙叙旧,检验检验他们爱儿在兰帝的悉心关怀下的成长与成就。
我正在东曦宫的皇道上走着,苏苏上藏书殿去了,最近为了帮我筹备筹神仪式,他算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现在,我还是一个人走在路上,但是与以前不同的是,我身边还隐匿了五个顶级高手,他们是我托斯多帮我找来的。
当然,他们还必须经过我亲手调教,但我已给了他们一个代号,叫“鱼肠”。可是,我觉得仅五个人还不够,若以后我要便衣出宫的话,武功到这种等级的“鱼肠”必须至少有十个————一来,打斗起来够人;二来,人太多了,也不适合自己便衣出宫。
突然,身后的草丛响起一阵悉悉嗉嗉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合上了双眼,挑起了眉————那家伙又来了。
抬起手晃了两晃,好让上方笑魅那家伙终于能“侥幸”地如愿以常了。的
然后,我又重新伐起自己正常的步子,身后响起一阵踏风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这“轻” 法,怎样也比不上苏苏的“轻”。
“哈哈!终于给我抓到你了!”上方笑魅从我身后一把抱了上来,我没料到他会这么热情,被他吓得向前打了个趄。
差点要与东曦宫的皇道接第一次吻了,我的腰部又是一紧,一下子被上方笑魅拉进了怀里。
看来这次拜祀天神真该端正态度,诚心地向天神许个让我快快长高的愿望,其他的事,我自会搞定。
“松手。”
在上方笑魅的怀里,飘出一把冷淡而威严的声音。
即使比上方笑魅矮,即使被上方笑魅搂在怀里,我依然要输人不输阵。
“呃,好。”
他的手刚松开,他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瞬间,腰上的力又回来了。
我就这么背部紧粘着他的胸部,耳边尽是他的气息,他的唇还时不时轻轻碰触到我的耳尖。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看还是早点弄清这小鬼脑子里在想什么好了。这小孩子家的怪事,玉涵子又不能劈开他的脑子看。
“找孤有事?”
喜欢抱着就抱着呗,反正以后也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有事,有事。”
边说他还边笑,胸膛震得连带我的背部。
“说吧。”
“好,我说,我”突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要说什么呢?”
“唔?”这小鬼究竟想干什么?
“啊!我是的确有东西要说的,我要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