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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吴诗琴家门口,心忽然凉了半截,隐隐感到,似乎已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院子里并未亮灯,门上挂了一柄大锁!他心情急转直下,担心的终于发生了,默默地祈祷希望吴诗琴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再找证据可比登天还难!
莫然向吴诗琴的邻居打听她的下落,那邻居说,昨天下午吴诗琴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畏罪潜逃”这四个字猛地从莫然脑中蹦了出来。他垂头丧气地向那邻居道了谢,转身跑回去。顿时觉得眼看案子就要水落石出时,竟遇到了这当子事,一切都成了泡影。到哪去找证据呢?难道就这样让案子永远没有大白于天下之日?
他脑中杂乱没有头绪,正心情郁郁地走着,突然,眼角的余光摄到了一角人影,从一家木门中走出,扛着一柄铁锹,迅速往西南方向跑去。他此刻颇为郁闷难抒,冷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今夜月色很好,四下里明晃晃的。
莫然紧紧跟在那人背后,一直到了西南的一片荒野。那人停住了脚步。莫然一怔,闪身藏在了一株大树背后,张目向荒野望去,竟愕然发现,居然面前是一片坟场。就在那人小心翼翼地四面张望时,月光下看的分明,他竟然是阿三。
阿三似乎选了一块新建的坟,便抽出铁锹,一下一下挖了起来。不知多少时间过去,阿三忽然撇下了铁锹,惊讶地望着坟里的东西,表情古怪,极为复杂。他伸手从里面拉出一只蛇皮袋子,迟疑了一下,便缓缓解开了绑住袋口的绳子。
就在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霍地,从袋中伸出一只洁白无暇的玉手!
第十四章 追魂塔顶(7)山雨
(7)山雨欲来风满楼
阿三吓得惊叫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上,脸如死灰!
躲在树后的莫然也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情景。
阿三晕坐了片刻,缓缓恢复了知觉,捏了一下脸,有疼痛的感觉,才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他爬起来,走到袋子边,颤抖的双手拉开了袋口。
绵绵的月色里,莫然看得真切,险些高声地惊叫出来。带子拉开,露出一张娇养的脸,竟是吴诗琴。
阿三痴痴地盯着她的脸,双眼中尽是淫荡贪婪之色。他急促地呼吸着,咽了口唾液,仿佛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他将吴诗琴拖出袋子,猛地双手齐出,撕开了她的衣服,既又做贼心虚地瞟了瞟四周,然后抱起吴诗琴,朝来路走去。
莫然一心想看个究竟,便又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如果见阿三真要动粗,他就立即上前制止。
一路到了一幢破旧的屋子前,莫然见阿三兴冲冲地进去了,他便俯身在窗前,向里窥探。
那阿三开了灯,将吴诗琴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扒了自己的上衣,便欲向吴诗琴猛扑过去。莫然大惊,一脚踹在那扇木门上,“哐当”一声响,木门被踢了个筋斗,翻落在地上。
阿三回头看到莫然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顿时脸色苍白,愣在了原地。片刻,自觉地蹲在了墙角,双手抱头,颤声道:“我。。。。。。我什么都没干——”
莫然走到床边,伸手试探吴诗琴的鼻息,知道尚有气息,估计也是“香魂一缕,命不久矣。”他转头望着阿三,斥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儿,不然我就把你送进去,判个无期。”
“是,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呀!”阿三苦苦哀求。
“起来起来!吴诗琴还有一口气,你来给她人工呼吸!”莫然命令。
“什么?”阿三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这个。。。。。。”
“你刚刚不是色胆包天吗?现在让你人工呼吸都不敢了?快!不然把你送进去!”
阿三一脸的欣喜,走到床边,望着吴诗琴的脸,不由涨的脸红脖子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了莫然一眼。
终于在莫然“把你送进去”的暗示下,低下头做了几下“人工呼吸”。
吴诗琴“唷”一声,呼吸开始顺畅,缓缓睁开了眼睛。莫然喝道:“阿三,去倒杯水!”
阿三忙去倒了水递给吴诗琴,看她喝下后又接过杯子。
“真是谢谢你们!”吴诗琴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你最好躺一会儿吧!身子很虚,不要乱动。”莫然奉劝了一句,又问,“是陈文雁干的吗?”
“是!” 吴诗琴一脸的悲恨,“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竟然会对我下手!”
莫然双目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对你下手?”
“前天你来调查过来,” 吴诗琴忽然忍不住泪水滚了下来,“他知道了。他一定是怕有一天把他干的坏事抖出来,所以昨天黄昏来我家了,给我下了药,将我迷倒了。我第一次醒来时,呼吸十分困难,发现自己竟然被活埋了,我真的后悔,怎么会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可我那时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恨自己不是人!可为什么,又让你们救了我。。。。。。”
“你当然不能死!”莫然恨声道,“如果你死了,还会死更多的人,而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你看上了陈文雁的外表和家产,是吗?”
“嗯。”吴诗琴粉面挂泪,如梨花带雨,更增娇艳。
莫然心中一动,忙转过头去,冷笑道:“你被陈文雁的长相和家财所迷恋,经不住他的诱惑,于是与他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何三拐!可你做梦也没想到,陈文雁勾引你只是为了何三拐背上的地图。当他发觉你已经没有利用任何利用价值时,竟然狠心的将你活埋。你也不睁着眼睛看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你竟然主动送到他嘴里!”
吴诗琴一怔,惊诧地问:“你都知道了?”
莫然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向阿三道:“我现在要去派出所,叫人去抓罪魁祸首。你就在这儿好好照看她——她可是重要的证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得进去,起码是个无期!”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只听得阿三唯唯诺诺。
莫然胸中大为畅快,当下赶往风桥派出所,敲了半天的门。终于吵醒了值班的民警,出来开门。先不问青红皂白,将莫然一顿劈头盖脸地骂,然后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莫然将事情一一相告后,又是被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责。但最后还是带了两名民警与莫然前往‘小巧人家’抓人!
哪知四人到了“小巧人家”外时,莫然心中一惊,只见餐厅门虚掩,大厅内竟然黑灯瞎火,宛似早已打烊,然而房门半开,又像店中人匆匆离去,似有大事发生,竟来不及带上门,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莫然走上台阶,身子闪在门边,左手轻轻一推玻璃门,借玻璃镜子反射,里面黑洞洞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当即冲民警点点头示意。三位民警陡然冲上去,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莫然一晃进了内屋,左手一按,顿时大厅灯火通明,纤维毕现,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挨着内侧的一张大桌上剩菜残羹,酒水泼了一地,几只酒杯翻倒在桌上。一人将头埋在双臂中睡的很死,连四人进去居然都没有察觉。莫然看那人背影貌似在那儿见过,相当熟悉。他倏忽走到那人右身侧,陡然探出右手制住了那人右臂,左手猛地按住那人头颅,轻轻扳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怔在了那儿。
那人正是贾仁。
“贾校长被人暗算了。”莫然心头跳出了这个念头,伸手一试鼻息,这才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随即又不禁愕然,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三番五次想置贾仁于死地?一位民警勘察了现场,分析说:“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来是在酒中下了毒,想毒死贾校长——真他妈狠毒,哪个龟儿子干的好事?”
莫然摇了摇贾仁,按着他的“人中穴”,过了半晌,贾校长霍地吸了口气,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兜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发黑,眼眶深陷,颤声道:“快,上枫桥寺,小无相塔外,陈文雁他们去盗宝藏了。”
一民警恨声道:“奶奶个熊,这又是怎么回事?”莫然略一沉思,说,上风桥寺。放下贾仁,转身出了“小巧人家”。三位民警骂了几句,也跟了上去。
夜色越发的黑了,斜月斗转,窜进了淡烟似的云雾之中。莫然双目冷峻,望了一眼苍穹,只见不知何时浓云蓦然漆黑如墨,疾奔如马,眼看今夜会有一场大雨将至。这山区天气果然变化多端,刚刚还疏星淡月,朗朗晴空,这一转眼便山雨欲来风满楼。正想着,呼的一声冷风逆卷,吹面冷飕飕的,莫然不禁打了个寒战,加快了脚步。
莫然与众民警人一道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的往枫桥古刹赶将过去。乌云仿佛一晃到了头顶,压在山巅,层层叠嶂,宛如瓦片一般。众人只觉得胸中压抑难耐,忍不住骂将出来。一盏茶时分,枫桥古刹历历在望。
正要往寺庙门口走去时,忽然见三条人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行踪诡异而神秘。正在这时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劈空而过,像一把铡刀生生的劈开了黑缎子似的乌云,扯出两条耀眼的刀光。刹那间四野亮如白昼,将那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别人,正是了尘,陈文雁,以及毕梅心。
莫然压低声音说:“先不忙打草惊蛇,凶手在其中,谅他们也跑不掉。”
三位民警似乎也感到了此事颇不寻常,居然很客气地点点头。
如墨般得黑云眼见要压到头顶,冷风就像嘶哑着嗓子吼了起来,暴风雨将至!只见那三条黑影匆匆绕到了后山,往“小无相”塔方向赶去。莫然等人远远跟在后头,直到了“小无相”塔外,于是隐身在一幢石碑后,伺机行动。
只见那三人取出了火折子,晃了晃,点燃了手中的柴油火把。火舌迎着呼啸的北风肆意的狂舞,说不尽的狰狞。陈文雁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份残破的麻布来,挨着火光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