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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没别的意思?”莫然眸子一转,“你知道何三拐已经死了吗?一定和你有莫大关系!”
“没‘莫大’的关系!”阿三笑得很猥琐,“最多是‘刘正风’的关系。”
莫然一听他拿《笑傲江湖》中的人物“莫大”,“刘正风”做文章,立刻怒不可遏,斥道:“你再胡说,就跟我走一趟。”
“别!别!别啊!开个玩笑嘛。何三拐的死真的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阿三皮笑肉不笑的道,“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确实看到过何拐子——他妈的,这小子竟然打他的美女妻子!我看的真心疼。”
“说,还看到了什么?”莫然颇为失望。
“他打了吴诗琴后就匆匆离开了,跑得很快。有人说是因为那晚何拐子喝酒了,耍的酒疯,其实我看呐,根本没喝酒。”
“为什么?”莫然眼睛一亮。
“我当时藏在门外,悄悄看他大步走了出来,根本不像喝了酒的样子。他还快步走到公路的铁栏边上,很轻松就翻过了,然后匆匆去了‘小巧人家’。”
“真的去了‘小巧人家’?”
“没错!我目送他去了‘小巧人家’了,走得很快!”
莫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他走的很快,很轻易翻过了铁栏杆?”莫然仍不甘心。
“对!我的脑子不好使,眼睛却十分的好用!”阿三说的洋洋自得。
“那好,你就模仿一下,他当时怎么走的,如何翻的铁栏杆?”莫然冷冷地说。
阿三极不情愿,但见莫然脸色难看,不得已为之。他连走带纵,跑两步,假装愣一下,走到铁栏前,放下铁拐,左腿先跨过去,再将右腿缓缓缩回,正到了铁栏对面。
莫然看的心惊,热血上涌,忍不住双手轻轻的颤抖,脑海深处闪过一道亮光,那幅画!刹那间,仿佛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与她所说的话竟然有出入。如此说来,何掌柜的死便是如此了,好一个狠毒的狼心狗肺!与此同时,他忽然知道了那个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了,不错,那句熟悉的话“想方设法接近他”正是他说的,那就是铁证!他设计陷害了何三拐,夺去他背上的图谱,然后策划帮助了尘盗取贾仁的地图,再迷倒了了尘和毕梅心,渔翁得利,拿了地图!地图。。。。。。难道,难道是陈文雁所说的——藏宝图?
想通了这一切,他放阿三离去,站在那儿心绪蝶飞,精神一振,不由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意,默默的念叨:“佳君,你在哪儿?”一想到林佳君,她看着自己时娇小可人的小脸蛋儿,不觉黯然泪下。
莫然靠着栏杆,定了定神,望着凄冷的夜色,果断的斩断思绪,不让自己再想林佳君。一想到案子就要真相大白,冷笑几声,强自打起精神,一时间竟又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心道:“虽然我想通了所有的一切,只可惜,单凭我的推理,还不能将真凶绳之以法。所以,我还要继续找证据。不过,接下来嘛。。。。。。就这样!”
莫然踏着月色往回赶,待走到贾家时,已是曙光初吐,晨光熹微。阿朱帮着阿妈收拾家务准备早饭,见到莫然回来吓了一跳,只见他虽然颇有风霜之色,但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赶将来问他去了哪里,身子是否安建,心情好些没有。莫然感动,溢于言表:“阿姨,阿朱,我没事,真的,我就是出去散散步,心情好多了。”
他打了水洗了脸,见房屋残破不堪,砖瓦散了一地,心中捉摸是否应该将亲眼见到毕梅心偷拿了贾校长的宝物之事告诉众人。心念一动,不由诧异:“贾校长怎么会有那份他们想要的地图?”正思忖间,只见贾仁从帐篷里背着双手踱了出来,阴沉着脸,憔悴之极,看到莫然,他惨然一笑道:“放心吧,小然,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小林。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还报了警,派出所的民警也在全力查找。你也别太担心,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别去上课了。”
莫然心中一热,点点头,正想将毕梅心之事告知贾仁,只听他说道:“今晚‘小巧人家’陈文雁请客,说是商量一下投资建校的事。那个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也别给我留。”
“小巧人家?”莫然一惊,忙问,“还请了谁?”
“我女婿,好像还有枫桥寺的主持,了尘大师吧。”
“哦,原来如此。”莫然登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了尘、毕梅心二人狼狈为奸,难道此事是他二人张罗的?既然贾仁的地图已经为毕梅心所盗,那再设下圈套让贾仁钻,又有何必要?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倘若抓到他,那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不攻自破了,什么阴谋,什么诡计,自是一切枉然,枉费心机!
送走贾仁,莫然无所事事便在崇山峻岭,苍松小道间转悠。高山流水,鸟语花香,安静的时光,思念像水一样纯净的流。时间走得太仓促,来不及打理青春的色泽,已染上灰色的痕迹。
无所事事,绕道北上,竟然情不自禁往枫桥古寺方向而去。沿着一条小径攀援片刻,那湿润的、幽谧的,充满了芬芳绿意的气息溢满了他全身。满眼的蓊郁葱绿,散淡情怀,远离尘寰,感觉就像一缕缕轻轻柔柔的风吹来,被微微的风熏醉了。。。。。。
脚下坚实的小径蜿蜒曲折地伸向山巅,一股清清凉凉的溪水,在沟底潺潺淙淙的流淌,并升腾起一片片如烟似雾的岚气。
不知不觉,枫桥古刹已经横在眼前。幽静古朴的寺院,屋檐高扬,廊腰缦回,亭台楼阁迂回曲折,重重叠叠长桥卧波。檀木门半掩,莫然悄悄踱进寺院,一眼瞥见院中天井之上的香炉,不禁一怔,胸口隐隐疼,他又想起了林佳君。
庭院深深,衰败落寞,宫锁清秋。莫然茫然四顾,院墙琉璃剥落,颇为残破,仿佛许久无人居住,门庭冷落,香客惨淡。只见石级之上的大殿坦然安卧,清冷幽深。两畔石柱上一副对联,写着“世人痴醍醐难消三千愁,由来醉繁华本来是尘埃”横批:普陀院。
“阿弥陀佛”了尘宣了声佛号,自禅房中缓缓走了出来,依然慈眉善目,道貌岸然,一派得道高僧之风范。莫然看着情不自禁肃然,单掌合什,弯腰一揖,说了声:“大师,叨扰了。”他也心中奇怪,明知这和尚乃是个矫揉造作,故弄玄虚,老奸巨猾的“秃驴”,但不知怎的,自从林佳君失踪以后,竟然一切都释然,也不那么萦怀,颇有遁入空门,削发为僧,大彻大悟的意思。倘若找不到佳君,自己还不如出家为僧,摩顶受戒,四大皆空。
莫然一脸虔诚,问道:“大师,大殿缘何叫‘普陀院’,这普陀山虽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但也在浙江,不在广西呀?”了尘捻须而笑道:“是啊,这正殿原本叫大雄宝殿。辛亥革命之后,陆廷荣将军任广西都督。他到此地游山玩水,又得算命先生指点,得知此地乃风水宝地,于是乎他下令让人在小无相塔外建造了十八尊罗汉石像,又来到寺院将这‘大雄宝殿’四字更名为‘普陀院’。这中间有甚渊源,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啊,”莫然一时间心驰神往,叹道,“大师能在此清修,果真是福缘不浅。”
“出家人乃方外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云游四方,四海为家,于身外之事不必太过挂怀啊。”
“大师,您觉得我是否跟我佛有缘?”
了尘看了看莫然,摇摇头说道:“莫施主尘缘未了,六根不净,出不得家的。”
“哦?”莫然颇为诧异,“老师傅此话怎讲啊?”
“贪恋红尘,焉能轻易割舍?世人向来痴,纵使出家,亦是枉然。”了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莫然道,“你仔细听,凝神静气,感受万物。”
莫然一怔,随即恍然,这是了尘考较自己来着。当下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倾听,霎时仿佛山涧流水,林中鸟喧,空谷松涛,纷至沓来,内心莫名其妙的震撼,说不出的空虚,没落,伤感,只觉得世间事如浪潮般纷纷退却,一切的凡俗均与无关紧要。
了尘忽然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风声?”
“是风声吗?”
“是的。”
“难道不是树的声音?”
“树?”
“你听到的是树声,还是风声?”
“风声——抑或树声?”
“施主太执着于人世,”
“太执着?”
“执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莫然望着苍山寂寂,小无相塔耸立在一抹斜阳间,佛光普照,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日直到白云归岫,晚燕回巢,斜月东升,他这才像幽灵一样飘荡回去。
莫然一直等着众人去小楼睡觉以后,才悄悄披了衣衫,匆匆下了山,径自往吴诗琴家走去。他大踏步而行,尽量让自己的不要稍有时刻余裕,倘若一旦思绪牵扯到林佳君,心中不免难过,伤心之余,万念俱灰。走到后来,竟然疯狂的往山下奔跑。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一次,倘若不出意外,他志在必得。一想到就要找到证据,将真凶法办,他强迫自己激动不已,像模像样的欢呼着,自欺欺人的大笑,几声干笑后变成了苦笑,到后来竟然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停下脚步,心中凄苦,难以自制眼泪横流,只觉得四肢百骸疲乏无力,站都站不稳了,两腿一屈偏偏跪在了地上。他心中恨自己无能,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竟然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保护不了,亏自己还是一个什么天才侦探“第六指”,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他仰天大喊了两声“我是个白痴,我是个白痴”,顿觉胸中闷气稍解,猛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转身便往山下镇子里冲去。
到了吴诗琴家门口,心忽然凉了半截,隐隐感到,似乎已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院子里并未亮灯,门上挂了一柄大锁!他心情急转直下,担心的终于发生了,默默地祈祷希望吴诗琴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一切将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