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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再反复,持续,再持续,伊藤热衷着这个游戏,这个名为〃主宰〃的游戏,他乐此不疲。
发泄式的性行为维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魁七在疯狂的插入中昏迷,又在粗暴的痛楚中醒来,所有的意识徘徊在模糊边界,下半身似乎与自己的脑子是分开的。一次朦胧的知觉中,他发现天已竟亮,而侵犯丝毫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
从漫长的恍神中逐渐恢复清明,室内只剩下他一人。疼痛不堪的身体说明了那可怕的梦魇并不是梦。
窗外夕阳隐隐西沉,对着落日的余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狂放,越笑越苦涩,越笑越暗哑。
。。。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从这个无尽的恶梦中脱身出来?。。。。。。什么时候。。。。。。?
' 此贴被鬼鬼bu乖在2007…04…16 13:47重新编辑 '
'3 楼' Posted:2007…04…15 19:01|
dar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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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第三章之4
接下来的数日,伊藤仍旧没有出现,但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每一到夜晚,他的神经总是绷得特别紧。
这夜,似乎是洋鬼子的什么节日,灯红酒绿的街上更加热闹,一堆金发碧眼的洋人见面时不住地搂抱,十足的节庆意味。
木然地望着咻咻迸射华丽烟火的夜空,一会儿,他闭上双眼,感觉莫名的疲累在胸口散开。
他好倦,好想休息。惫态的身心似乎快到达极限了。
刺耳的哨音由远而近传来,底下的人群发出阵阵尖叫。他缓缓睁眼,几辆救火车正闪着亮灯快速驶过,路人纷纷闪避。
是哪处放烟火的失了神吧,他没有多想。
门扉响动,他身体反射性地一紧,但走进来的是送食的仆人。
碟碗盘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灌个醉,把什么都忘记地大睡一场。。。。。。。
自己有多久没碰酒了?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伊藤从不让他喝酒,他要折磨的是清醒的自己。
呆然半晌,微微叹息过后,他还是起身走向摆满食物的桌边。那个男人就算不在,也依旧有办法掌握操控自己的一切。他苦笑了下。
丰味的海鱼,绝配的山味,精致的菜肴再加上时令盛产的果实,令人食指大动,只可惜对他除外。
觉得有些口干,他拿起汤碗喝了一口,却不由得一怔。
这。。。又咸又苦的橄榄味儿?他楞楞地看着碗内摇荡不定的液体。
放下手中的碗,他快步踏向窗边。
没有。人潮中来来回回地扫视几次,他没有找到意想中的人。
难道是巧合吗?他自语着。一时心绪纷乱,万般各异的想法接踵涌来。
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在窗旁坐下,低垂着头,一眼不看桌上的餐肴,他连敷衍的力气都消失了。
仆人又走了进来,一边打着哈欠地收拾器皿。
问这汤是怎么回事,仆人则双眼迷蒙地回望他。想起对方听不懂中文,他又换了日语。但问了几次都是一副呆茫的反应,最后好不容易才嘴里喃喃地说是厨房里准备的。仆人接着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门口的卫兵也是睡眼惺忪,满脸爬的瞌睡虫子。他讶异地看着他们。
门阖上的瞬间,碗盘摔裂破碎的声音跟着传来,他睁大眼仔细听着,不久又是重物倒地的钝响,一声接着一声。
一段气氛诡异的寂静过后,魁七缓缓站起身走向门边,试探性地握住门把一转,。。。竟没上锁!
他呼地打开门,不意的目光却对上了门外一双眼睛,对方那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似乎也正准备开门。他身后的数人也一副惊愕貌,双方就这样面面相觑着。
彷佛早有默契地,他们一齐笑了出来。
长桥底,墩口边,一群四、五人聚着。焦急的神情,不安的态度,他们在等待。
昂首的盼望终于有了结果。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破车从河堤坡处驶下,漆黑的夜里,车子老旧的零件不断发出叽嘎声响。
车子在众人不远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胡乱扎着发的女人急急地迎了上去。
当先下车的男人一把把女人抱住。
〃白妹,苦了你了!〃关心之情溢于表,他万分疼惜地看着女人。
〃怎么说都撑了过来,〃女人带着苦涩的表情微笑,接着又满脸急切,〃棠,他们说你去接他,是真的吗?〃
男人还没回答,女人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跟在他身后下车的人。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瞬间蓄满泪水。
〃七哥!〃她奔到对方跟前,只喊了一声便泪如雨下。
〃白娃。。。〃紧紧地拥住身前的娇小身躯,魁七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真的是你,这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双臂彷佛要确认似地来回抚摸对方的背部,白娃不住呜咽。
〃嗯,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声音也不禁哽咽着,魁七觉得心口疼得难受。
两人默默地拥着,迟了近半年的相会。
轻抚那裹着纱布、只剩下三只指头的纤手,魁七眉间一阵难忍的酸楚。
〃你这傻女娃,不是说了就算我死在大街上也别来认尸的吗?你这又是何苦!〃
〃七哥总说的容易!你以为在妹子的心里能就这么算了么?〃泪行纵横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痕迹,〃若不是七哥,我早死在荒巷里了!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还不如拚那一拚,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行!〃
〃你这傻子。。。〃鼻头又酸又涩,魁七的心好似被重物一击开,汩汩流出来的都是白娃的血泪。
注意到那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变得参差零落,有的地方甚至连根拔掉,光秃秃一块。他心惊不已。
〃这也是他们做的?〃
白娃惨然一笑。
〃是我。。。对不住你。。。〃哽得语不成声,魁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严清棠走了过来,搂住抽泣不止的白娃。
〃别哭啦,人都在了还有的伤心么?以后长长久久的日子里,还怕叙旧不完?只怕到时候连子孙都听得腻了!〃
几句话把两个人都说笑了起来,带着泪光的笑容迷蒙。
〃一会儿我们就走,天津不能多待。〃表情一转,严清棠严肃地说着,〃等出了城之后,白妹七哥你们就跟着阿弟走,一过淮水就安全了。〃
〃我们?〃白娃没有遗漏掉他话里的小碴儿,〃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块儿走?〃
〃就知道什么都别想瞒过你。〃严清棠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轻轻叹气,〃会里有份名册还留在京城,给鬼子发现就糟了,非得拿回来不可。〃
〃我跟你一块儿去!〃毫不迟疑地,白娃立即应话,看严清棠面有难色,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城里你哪儿熟?你要出了什么事,我。。。。。。!〃
〃这是险事哪!我一人快去快回的好!〃严清棠不肯松口。
两人僵持不下。
〃你们谁也别争,〃一旁的魁七开了口,〃这样吧,我陪清棠去。〃
两道讶异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城里我比白娃还熟,这你绝对放心,〃他看着严清棠,〃哥哥的枪法你知道,我和他一使一耍,总比他还得分神照顾你的好,是吧?〃他对着白娃。
一阵默然,有些迟疑的空气。
魁七笑了下,〃我说白娃你还担什么心,不过是去去就回的!我还敢让这未来妹夫少了根毛么?怕还没当上舅子之前,就先被你给宰了!〃
说完三人都笑了,白娃满脸的红晕。
〃拜托兵爷行行好,我们是赶着上集市,您瞧瞧后边儿的菜芽子再不急点就老了,这哪还卖得出去?好吧?您就行个方便吧?〃
卡车驾驶座上的庄汉口中劝说着,一边递过一个沉甸甸的小麻袋。
守兵接着了,故作地咳了几声,前后绕着车踅了两三圈。
〃这夜里本来是不准的,不过嘛。。。〃麻袋在他手中叮当作响,〃也不能死绝了你的生路,就算是额外开个例吧!〃
〃谢谢!谢谢兵老爷!〃汉子频频打首称谢,油门一过,稳当当地驶出了城边隘口。
平安无险地脱了闸,车后几个躲在大箱里的人才慢慢钻了出来。
拣着冷僻的小道走,一路上皆是那坑坑凹凹的石砾子,车也跟着东摇西晃地摆荡前进。
白娃倚在魁七和严清棠中间,低声问着彼此近况。
魁七说着逃出死牢的经过,旁边一堆人都说他着实命大。讲着讲到了八大胡同那日,他含糊其词地一句带过去,接着就急急地转移话头,问起白娃的情况。
白娃叹了口气,她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左手和手臂上斑斑交错的伤痕。
〃其实一开始倒还好,许是有人说情,那群鬼子倒还不怎么凶。本来听说只做个样子地关他十天,可到了最后一日,突然来了一个叫什么伊藤的军官,接着就是这样了。。。。。。〃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旁边的严清棠紧紧地拥着她。
魁七默然。
白娃擤了擤声,看向无语的魁七。
〃七哥,我记得那伊藤不就是上次捉你入监的鬼子吗?〃
魁七勉强地一笑,苦涩已极的表情。
车行间,微微的曙光射入,耀眼的白光在天边闪烁,一色纯净的穹苍重生大地。
白亮炫目的天光照在自己身上,魁七缓缓伸出手,彷佛想抓住洒落一地的软热。那暖洋洋的触感代表一切的真实。
漫漫的长夜总算过去了,而他也终于可以醒了,从那三个月不堪回首的恶梦中。。。。。。。
丰台军营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森严的戒备,切实缜密的武装。在这理应恪守整体纪律的营区内,此刻却传来阵阵不合矩的杂沓步声。
〃大佐!大佐。。。〃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喊着前方的长官,声调急切。
对方回了身,但那冰冷的眼神令来人不禁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