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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猴腮的男人扬起手还要砍,被严志新一拳砸在头上,昏了。
“我c你妈!”严志新震惊的怒火终於爆发,“你们tama的不是人!你们tama的不是人!”他看准那堆猥琐男的脑袋,一脚一个狠狠踢上去。关成章也冲进来帮忙,两人打得惊天动地,没过一会儿身上都挂了彩。
啪,啪。拐杖点地的声音极不协调地在人群外响起,宛如平地一束惊雷,所有村民都放下刀子退到两边,让出一条路。
梅爷走进来,瞟都不瞟地上抱著血淋淋的手缩成一团的人鱼和哭得稀裏哗啦的贾清,两只鹰一样的眼睛只盯著气喘吁吁的严志新和关成章,冷冷说:“三位有什麼事麼。”
严志新一步跨上前,揪住梅爷的衣领,扬手要打他,还没打下去,就被关成章拽住了。
关成章说:“不要冲动。”
梅爷笑了:“这位是识相的。”又对严志新说:“你该好好学著,年轻人,做事不能冲动,要讲理。”
严志新往地上啐一口:“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讲的什麼理。”
梅爷的脸冷了:“我早就说过,你们是客,客要有客的样子,今天的事情,不是你们该管的。你们逾越了。”
“逾越个屁。”严志新骂,“你们想干什麼,偷著干,我tama没意见,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我就要管!”
“你错了。”梅爷又笑了,“他们没杀人,他们在杀鱼。”
这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梅爷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是明白人,入乡随俗的道理应该懂罢,违了规矩,有时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再多的,恕我不能告诉三位,请回罢。”
“你放了他们,我们就回去。”严志新狠狠说。
梅爷说:“我做不到。”
严志新还没张口,一条人鱼从斜侧方歪歪扭扭冲出来,血乎乎的秃掌夹著刀要砍梅爷,然而沈重的鱼尾拖著他,没冲几米就扑倒在地,再想爬起来,已经很难了。
几个村民呼拉一下涌上去,拳打脚踢,摁著他往死裏打。人鱼被污红的鲜血覆盖的脸上,两只眼睛燃烧著熊熊怒火,直直射向梅爷,是恨,是愤,是死不瞑目的仇。
梅爷静静看著人鱼,有一瞬间,那眼神竟然是温柔的,像爱人的絮语,可再一转眼,他脸上又什麼表情都没有了。
严志新抬脚要冲进围殴的人群,梅爷厉声喝道:“看看你的四周!”
严志新余光往两旁一扫,一股冷血轰地涌上太阳||||穴。
上百个村民从四面八方蛛网般的巷子裏走出来,慢慢地、静悄悄地向这边聚拢,黑压压一片脑袋,围成密不透风的人墙。这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他们直撅撅地走路,像被人牵著线的木偶,不发出一点声音。每一张脸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脸,只是一个个符号,平平的,像是由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组成的一堆石像。
每个人手中都提著一把菜刀,磨得白亮白亮,刀刃闪著阴森森的光。
几个村民走到贾清旁边,站著不动了,严志新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一般,刺骨冰凉。
关成章也被这阵势唬住,隔著密密麻麻的人头,他看见阿强站在远远的巷子那端,似乎正看著他,似乎又没有。太远了,他连阿强的五官都看不真切,胸中莫名感到有些悲凉。
秋儿同阿强站在一起。
不是他,两个都不是他。秋儿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
阿南奋力扒开杵在面前的人柱,一边朝这边挤一边喊:“哥哥!不要动啊,他们会杀了你,哥哥————”
那几个人还在打,另一条护著同伴的人鱼也被抓著一起揍,两条都奄奄一息,一口一口吐著血,眼睛已经闭不上了,直直望著天。那天边飘著一层鱼肚白样的浮云,很轻柔,很美,像纯洁的羽毛。
梅爷用拐杖点了点地,叹口气,平静地说:“三位,请回罢。”
朦胧的视线中,贾清看到那两条人鱼脸上挂著满足的笑容,他眼前一炸,世界像黑白纪录片一样,黯淡下去。
19 赵氏夫妇的秘密
贾清沈在湛蓝的海底,前方飘过来一个人影,等到近了,原来是个英俊的男人,身体像猎豹一样强健,闪著金子般的光芒。
男人没有腿,胯下拖著一条长长的、蓝莹莹的鱼尾,那麼美,流光溢彩,如烟似梦。
哗啦啦,贾清童年的记忆全部涌上来了,黑猫警长、舒克贝塔、葫芦娃、哪吒孙悟空、变形金刚、奥特曼、丑小鸭、王子公主、美丽的人鱼……
他的鼻子有点酸,说:“我能摸摸你麼?”
人鱼低低笑了,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把滑亮的鱼尾伸过来。贾清摸上去,像上好的丝绸和玉石,凉凉的很舒服。他突然有了种冲动,想要抱著这条诱人的鱼,同他一起游进海底深处,找一个无人的山洞,每天吃水草过活,一直到老。
“志新……”贾清喃喃念叨,眼角湿润了。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麼,大吃一惊,抓著人鱼斜方肌鼓胀的肩把他扳过来。浓黑的剑眉、单眼皮、直直的鼻梁骨、很有肉感的嘴、棱角分明的下巴、眼角一颗痣……果然是恋人的脸。
他深爱的男人变成鱼了。
贾清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大喊一声,醒了。入眼一面灰扑扑的砖瓦天花板,他躺在赵叔家东屋的床上,严志新坐在床边,握著他的手。
“醒了。”严志新眼睛一亮,凑过来顶了顶贾清的额头,“还好,没烧厉害。”
贾清死死抓住严志新的手,眼泪哗哗流下来:“志新,我梦见你变成鱼了,我梦见你要离开我了,别离开我……”
严志新慌了,手忙脚乱帮他擦眼泪:“你又瞎想,我怎麼可能变成鱼,我这不是好好的,有血有肉有胳膊有腿儿,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人怎麼可能变成鱼。”
关成章在院子裏抽完一只烟,从门外走进来。贾清连忙松手,拿薄被遮住自己红通通的眼睛。
关成章跟没看见一样,神态自若地说:“终於醒了,你受的惊吓太大,要好好休息几天。”
贾清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两条人鱼呢?他们被放了麼?他们在哪儿?伤得重不重?”
严志新把脑袋低下去,不说话。关成章也变哑巴了,咳嗽两声,显得很不自在。
贾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他们死了,对不对?对不对?你们没把他们救出来,没把他们放回海裏,对不对……”
严志新心痛地说:“阿清……我……”
贾清把整个人埋进被子裏,哭得很伤心,两个男人怎麼劝也没用。哭著哭著,哭累了,就又睡著了。严志新和关成章对视一眼,悄悄退出去,关上门。
“妈的!”严志新一拳砸向树干,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真他娘的没用。”
关成章说:“你也别太自责,今天的场面是谁也没法控制的,那麼多人,拼死了咱也干不过,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事儿就得忍,不能硬碰硬。”
他皱著眉头,喷出一口烟圈,若有所思:“这村子是越来越诡异了,世上竟然真的有长得如传说中那麼典型的人鱼,人身鱼尾,身上无鳞片,除了不是美女,该是人的部位一个不少,该是鱼的部位毫不含糊。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
“其实所谓的美人鱼也只是男人的意淫。”严志新说,“如果这世界一直处於母系社会,女人占主导,那麼传说中的美人鱼就变成帅哥鱼了。”
“说得对,从今天的事儿来看,没想到真的有帅哥鱼,女人们知道了要爽了。”关成章笑了笑,从烟盒裏抽出一支烟,递给严志新:“抽麼,最近都没见你抽烟。”
严志新不好意思地说:“前不久戒了……”后半截话他没说出口,其实是因为贾清不喜欢闻烟味儿,他才忍痛戒掉。
“哦。”关成章了然。
严志新有点儿紧张地问:“成哥,现在咱们怎麼办,造艘船逃出去?”不知道为啥,他在贾清面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成哥面前就变成了小弟,什麼主意都要问问成哥的看法,活像老大身边忠心耿耿的部下。他是打心眼儿裏佩服关成章,想要把他当一辈子的死党,一辈子的哥。
关成章说:“还不到时候,我倒想看看这帮人究竟搞的什麼鬼,走也要带几条人鱼一起走,算是个轰动世界的巨大发现,这种人鱼,很有可能只在某片特定海域出现。”
严志新说:“那天晚上我和贾清出村的时候,隐约看到几个村民在虐待一个男人,当时很急,顾不上管,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又是一条人鱼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你说他们抓了多少条,都关在哪儿?”
关成章转头向海边望去,那排小黑点样的房子还是立在那儿,动也不动,似乎也被人切了舌头,很静默。
已经是午后,亮晃晃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在地上,打出一块块黄灿灿的斑。蛐蛐儿在树上不知疲惫地叫著:知了————知了——————,聒噪得很。
从两栋房子山墙的间缝裏看过去,街道静悄悄的,男人女人在无声无息地劳作,老人在乘凉,孩子在玩耍。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迅速散了,连点儿影子都捕不到,一切仿佛从没发生过,什麼血淋淋的人鱼,什麼白花花的菜刀,什麼木楞楞的村民,什麼殴打;什麼对峙,都像梦一样。要不是严志新和关成章身上还带著打架打出来的伤,他们真会以为自己脑子出了毛病,产生了幻觉。
这时赵叔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一个男人用粗嘎的嗓子骂:“死婆娘,丑娘们儿,蹲著用你的脏bi拉泡尿照照自己的凸脸,老子今天心情好,看你只一对nai子和pi股上得了台面,心血来潮摸你两把那是小爷我今天赏赐你,nitama还给老子撒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