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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家第三代家主刑烈持玉龙令,命尔等退出此次战役。”
凭纳兰容止如今的兵力,自然不可能将奇兵营放在眼里。任你奇兵营再强大,也只不过几千人。只不过是不想奇兵营做无谓的牺牲而已,毕竟都是扶桑的军队,尽量做到损失最少。而且比起硬拼硬,对奇兵营斩草除根,他更希望看到纳兰辰逸孤立无援,绝望的模样。
况且奇兵营与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刑老太爷一生的心血。纵使纳兰辰逸接管奇兵营多年,论起威望,却依旧比不过刑老太爷。刑老太爷带领当初的玉龙军打过无数次胜仗,从不曾丢下过一名受伤的战士。大多数战士都在战场上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玉龙令是当初的玉龙军集体自愿奉出的令牌,尊刑老太爷为主。令牌一出,恩义在前,皇命在后。当然这是是属于玉龙军的高度机密,任何人不得外泄,违令者,斩!而纳兰辰逸也是在前不久,从奇兵营一位喝酒醉的战士口中得知的。
“刑家也是你的人?”
纳兰辰逸想不到刑烈藏得如此深,刑家玩物丧志的儿子,金陵城中鼎鼎有名的纨绔,原来都只不过是假象。当时他知道玉龙令的存在时,曾去试探过刑老太爷,可刑老太爷虽然卧病在床,却不失精明。所以他并没有打探到什么,况且御医那边也告诉他,依刑老太爷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过了今年的冬天。那时,他并没有想到,皇位的争夺会如此快的提上日程。想着等到刑老太爷过世,收服刑烈那个纨绔却是要容易许多。
“刑烈是我最好的兄弟。”
没有血脉,却是真正知心相交,可以信任托负的兄弟。刑烈是他最早认识,甚至早于纳兰惊鸿和纳兰青城,是真正在泥泞中向他伸出援手的人。这些年,刑烈韬光养晦,避其锋芒,伪装,一是为了保全刑家,二是为了他这个兄弟。
“奇兵营已今非昔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众位曾发誓效忠于朕,今日众位当真要在这生死关头,弃朕而去吗?”
纳兰辰逸转身,看向奇兵营的众战士。鹿手谁手还是未知数,奇兵营早已不是当年的玉照军。纵使刑家对奇兵营的恩义仍在,谁又能否定他对奇兵营的付出呢?同样是恩义,单看奇兵营如何决择而已。
“前年,卑职家母忽发恶疾,是主上送来了用银子也买不到的雪灵芝,才救了家母一命。此恩卑职至死不敢忘,卑职誓死效忠主上,绝不会背叛主上。”
一个士兵率先站出来道。
“卑职曾因嗜赌,祸及全家。是主子私下替卑职还清了赌债,救了卑职一家的命。卑职愿追随主上!”
第一小队的队长第二个站了起来。
……
紧接着又陆续有人站了起来,皆是曾经受过纳兰辰逸恩惠的人。不得不说,纳兰辰逸在奇兵营上确实是下足了功夫的。
结果是一半对一半,奉玉龙令的战士站起来,退至刑烈的身后。另一半战士单膝跪地,朝着纳兰辰逸一拜,道:“吾等誓死效忠主上!”
纳兰辰逸看着那些弃他而去的奇兵营战士,心里怒火尤如万马奔腾。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此时他便想立刻斩杀这些狼心狗肺背叛他的人。可他不能,否则他将会寒了奇兵营所有战士的心。同样的,那些人虽然临阵倒戈,最多却也只是退出战役,不帮他而已,却也绝不可帮着纳兰容止一起来对付他。
纳兰容止冷冷的看向那些依旧愿意追随纳兰辰逸的战士,沉声道:“奇兵营乃我扶桑的精锐,王牌之师。我本不欲对你们打开杀戒,不愿自相残杀。可你们既然如此执迷不悟,留你们何用?”
声落,秦扬带领的影卫猛得扑向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神兵营战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刀一个,并不恋战,一击之后便朝回旋岭奔过去。
“秦扬,连你也背叛朕?”
秦扬——皇宫影卫的统领,是纳兰辰逸除了秦老将军之外最信任的人。他掌握着皇宫的情报网,这些年他因秦扬的效忠,在许多方面给了纳兰无极错误的情报。才能瞒着纳兰无极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不让纳兰无极发现他的野心。秦扬对他一直忠心耿耿,这些年以来,从未出过差错,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
此时亲眼见到秦扬对自己的背叛,他才想到了曾经许多的疑点。为什么当初沈清微在北诏称帝,消息却迟迟未传回扶桑?当时只以为是纳兰容止手中暗势力太强大,从中作梗,现在看来只不过是秦扬隐而不报而已。而纳兰容止这些年能隐藏实力,暗中壮大,秦扬定也是功不可没。这些日子以来,他收到那些虚假的消息,他的计划被纳兰容止所知晓,皆不过是因为秦扬而已。
只此时方知,却已是为时过晚。
“我没有背叛你,因为我从未忠于你。”
秦扬带已经回到了纳兰容止的阵营,声音随着风声传来。
“主子!”
秦扬单膝跪地,朝着纳兰容止一拜。
这一刻,他等待的太久。十三岁成为一名皇宫影卫,用五年的时间,无数汗水和鲜血,通过层层考验,九死一生,成为了影卫统领。这些年,他一面要应付纳兰无极,一面要应付纳兰辰逸,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每一步都是胆颤心惊。看着纳兰无极与纳兰辰逸对他的主子使尽各种手段,他不但不能告诉主子,有时候还必须要亲自去执行。不管他看到什么,知道什么,都不能联络主子,因为他怕自己会暴露。他若暴露,必定祸及主子。
这些年,他之所以从未引起纳兰无极和纳兰辰逸的怀疑,只是因为他一直在专心潜伏,他从不曾主动与纳兰容止联系,而纳兰容止也甚少找他,直到这两年,才会偶尔吩咐他做一些事情。这十几年,他们连真正偶遇的机会都屈指可数。这所有的隐忍,只为爬得更高,能更多的帮到他。因为他是主子埋得最深的一局,绝不容有失。
“秦扬,快请起!这些年,委曲你了!”
纳兰容止连忙伸手去扶秦扬,他的战友,他的兄弟。
秦扬与他一样,都是从泥泞中走出来的人。秦扬的母亲是宫中不知名的宫女,父不祥。据说他的母亲被人污了清白,生下他之后便被处死了。原本他也是该死的,只当年秦凝雪也许因为一时兴起,求着纳兰无极放了这个无辜的孩子,后来的事情却没有再管。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当时的秦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时的他,虽然与秦扬一样无依无靠,孤苦无依,与狗争食。可是沈清微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学以致用,所以他要活下来,至少没有什么都不懂的秦扬那么辛苦。当年,梦里沈清微总是告诉他,要学会善良。所以他曾分食给秦扬,那时他五岁,秦扬十岁。可十岁的秦扬却连话说不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们就这样相互掺扶着,跪爬着,毫无尊严的从泥泞中挣扎了过来。自此,秦扬便效忠于他。后来,秦成为了一名皇宫影卫。刀口舔血,腥风血雨,隐忍走至今日,只为在这最后给他的敌人致命一击。
秦扬素来紧绷的脸上温和的笑意晕开,道:“不委曲!”
他的主子现在已经这般强大,足以与天匹敌。他永远记得,当年八岁的主子,对他说,秦扬,我定要这扶桑控于我股掌之间,我要这欺你我之人,来日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今日他能为此尽一份力,他从不觉得委曲。
他只觉无限欢喜,那些苦难终于过去,他们终于都可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做人。
“纳兰辰逸,当年我的无依无靠,半生苦难皆是拜你赐。今日我悉数还给你,众叛离亲,孤家寡人,这样的滋味,可好?”
纳兰容止冷冷的笑,纳兰辰逸半生为皇位图谋,比起死,他更乐意看他挣扎,看他绝望。死只是解脱,活着才能受尽折磨。
“哈哈哈!”
纳兰辰逸仰天长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纳兰容止。他爱公孙慕青,最后却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而公孙慕青到死都不肯多看他一眼。他唯一的儿子纳兰惊睿,纵使这些年因为诸多原因无法同他相认,可是他却是宠他上天,疼他入骨,到最后纳兰惊睿却不肯认他这个爹。他的手下,他的亲信,一个个背叛他,离他而去。他为这天下,失去了所有,如今却连这天下也将会是纳兰容止的,那么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只不过一个众叛亲离,孤家寡人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他图谋了这么久,却什么也得不到?
呵呵!他既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反正什么都不是他的,不如毁了这天下,一起下地狱!
“纳兰容止,你以为我得不到,你就能得到吗?”
“是么?”纳兰容止冷冷的笑,看着纳兰辰逸脸上疯狂,几近崩溃的笑意,他只觉无比爽快。“可惜你却是看不到了呢。”
“那就一起去死吧!有你,有这天下为我陪葬,我不亏!哈哈哈!”
纳兰辰逸脸色狰狞,几近扭曲。
“轰!”
离纳兰容止帐蓬不远的地方突然被炸出了一个大坑,有青烟冒出,站在附近的战士却遭了殃,直接被炸飞,又断手断脚的从半空中掉下来。
“哈哈哈哈!爆啊!轰,都去死吧!”
纳兰辰逸依旧在大笑,极度疯狂和兴奋。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可是此时亲眼见到火药的威力时,纳兰容止还是一怔,然后迅速的转身,欲去拉沈清微。
只沈清微却比他更快,爆炸声响起时,她便已经跃了出去,速度异常的迅速,快如鬼魅,几闪便已不见了踪影。
“清微。”
纳兰容止大惊,看向伸出去空空如也的手,只觉遍体通寒,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意。
“纳兰,我不会有事!等我!”
沈清微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声音有些飘,有些远,回声跌宕的传来。
她在干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那火药的杀伤力有多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