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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止封锁了沈清微在杏花村遇害的消息,所以除了那几个联手布局的人,其实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不知内情的人还好,可知道内情的,如纳兰无极,却是愈发看不透纳兰容止了。
纳兰容止曾经对沈清微的疯狂,那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的。如今沈清微生死不明,甚至可以确定的说是凶多吉少。可纳兰容止却还有心思来争兵权,竟如此平静。若依纳兰容止以往的性子,此时定是会翻了这金陵城的天。可此时的纳兰容止,却是什么都没有做,仿佛不曾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甚至都没有去查幕后凶手。他收起了以往懒散的性子,他开始揽权,他开始热衷于朝政,似乎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太过正常,太过平静,诡异的正常和平静,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纳兰容止,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不过别人如何想,这不在纳兰容止的考虑范围。虽然杏花村的搜救依旧在继续,他却再也没有回去。而是接手了北军,日日前往北军的校场巡视。
开始纳兰容止的巡视只是随意的看看,似乎是在熟悉北军的情况。只他上任的第五日,却突然要在校场点兵。
公孙墨掌管北军多年,此时突然来了一个毫无根基的纳兰容止,将士们自然是不服的。前几日,纳兰容止只是象征性的巡视,北军的将士们也就只当他不存在,任他随意。只今日纳兰容止竟然开始点兵,也就是存着收服北军之意,那么自然就该给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个下马威,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难而退。
纳兰容止在校场等了一个时辰,竟然一个士兵都没有来。‘
“主子,这群兔崽子太欺负人了!就该受点教训。”
见到这样的情景,连一向稳重的凌寒都气得动了杀气。
而纳兰容止却是不慌不忙,悠闲的喝着茶。
“无妨,再等等!”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校场上依旧是一个士兵都没有。
纳兰容止将茶杯往桌子重重的一搁,冷声道:“凌寒,去将校尉林风给本王押来。”
“是!”
不过一刻钟之后,凌寒就将林风五花大绑丢到纳兰容止的脚下。
随着林风被捆来,士兵们也全部跟了过来。
“将军,不知卑职所犯何罪?将军初来乍到,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卑职,实在是寒了众将士的心。”
林风虽然此时被绑着,却依旧不将纳兰容止放在眼里,轻视的道。
“请将军放了林校尉,请将军给我等一个交待!”
林风显然极得军心,他的声音落下,士兵们也随之附和。
纳兰容止抬眸,目光冷冷扫过校场,宛如冷风过境,瞬间校场噤声。
“哦?敢问林校尉,刚才在干什么?”
林风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不正面回答。
“主子,刚才手下去请林校尉时,林校尉正与士兵们对饮,猜拳玩得十分高兴。”
凌寒如实答道。
“军法第七十五条,将军点兵,将士若超过两个时辰未到,而又未请假者,视同违抗军令,论处当斩。”纳兰容止嘴角勾出一抹冷冰的笑,看向林风的目光,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林校尉,可记得?”
林风微一震,脸色几变。此时他才开始正视纳兰容止这个据说不但不懂兵法,竟连战场都未上过,而且还是第一纨绔的王爷。他是公孙墨的亲信,这些年在北军的风头最甚,亦立过无数战功。这一次,若不是纳兰容止挡了他的路,公孙墨原本是打算提拔林风为北军的元帅。所以林风这样战功赫赫,靠实力,身经百战的将领对纳兰容止自然是各种看不顺眼,各种刁难,各种不服气,各种瞧不上。
今日,他本想驳了纳兰容止的颜面,让他认清一个事实:纳兰容止只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将军,这北军还是他林风说了算。不想纳兰容止竟是有备而来,钻了军法的空子,不追究他们对将军不敬之罪,一来就是一顶违抗军令的大罪扣在他的头上。
“卑职该死!还望将军念在……”
若纳兰容止用官职压人,林风可以有千百种理由反驳他。可现在谈得是军法,不管放到哪里,纳兰容止都占着一个理,林风纵使心有不甘,此时也不得不先低头。
“你确实该死!”纳兰容止打断了他的托词,冷冷的道:“来人,林校尉违抗军令,目无法纪,督下不严,对本将军不敬,拖出去斩了。”
众人一震,谁都没有料到,纳兰容止竟然如此铁血无情,不留余地。他刚接手北军,根基尚浅,不宜大动干戈,此时难道不是应该送个顺水人情,不追究林风,借此拉拢他吗?怎会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就斩就斩?
“请将军三思!”
众士兵们齐齐朝着纳兰容止跪下来,替林风求情。
“拖出去,斩!”纳兰容止毫不犹豫,依旧我行我素。目光扫过士兵们愤怒的脸,蠢蠢欲动的神色,他冷冷的一笑。“怎么?不服?想陪他一起去死?今日违抗军令的可不止他一人,你们可一个个真是目无法纪的好汉啊!本王今日若没有三思,你们一个个都该拉出去斩了。北军从校尉到士兵集体违抗军令,这还真是我扶桑史上头一遭,你们真为我扶桑万千将士树的好榜样!今日本王若不斩了林风以儆效尤,日后东,南,西三军亦效仿你们今日这英勇的行为,军令何在?军法何在?”微微一顿,脸上隐有悲痛,惋惜之色。“斩林校尉,本王亦非常痛心,非本王所愿,实乃形势所逼也。今日若不斩林校尉,我北军军威何在?难道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北军所有将士共赴黄泉?本王一番苦心,尔等不能理解,本王不怪你们,本王对众将士之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但是……林校尉怂勇手下集体违抗军令,居心不良,狼子野心,此等小人留不得,斩!无赦!”
“纳兰容止,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你不配统领北军!”
林风尤自在挣扎,气得跳脚,破口大骂。
士兵们原本因为纳兰容止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已经有些动容了。此时林风愤怒,冲动之下的话,更是落下了口实。若没有纳兰容止,将由林风接替北军元帅一职,这是北军众将士心知肚明的事情。林风不服纳兰容止这个将军,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士兵们其实也不服纳兰容止,可士兵们再不服气,其实也不敢公然抗命。今日本就是在林风的带动下,一时头脑发热,才犯下此等大罪。此时看来,这完全是林风因一已之私,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拖下水。
纳兰容止玩得一手好人心,瞬间,便让士兵们与林风离了心。
“本王配不配,日后自有公论!”纳兰容止目光淡淡的扫过士兵们,不怒而威。“现在还有谁不服?想要陪着林校尉一起受死的,可以站出来,本王自会成全你们一片愚忠之心。”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首先站起来的是文书胡军,胡军一站起来,陆续也有一些人跟着站起来,普通的士兵只有几人,其他都是北军中有些军功和军衔的中层将领。
胡军本是公孙墨的文书,跟随公孙墨行军打仗八年,属于公孙墨的嫡系亲信。在北军中威望亦极高,仅次于林风。在心计上,胡军与林风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原本今日林风此举,胡军是极不赞同的。只林风和胡军虽同是公孙墨的亲信,却向来不和。林风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而胡军虽觉此举有些冒险,但是这一次非一人所为,而是所有人都有份。纳兰容止纵使抓着这个错处不放,也不能奈他们何。毕竟他总不能将北军所有将士全部斩杀,所以他也就任着林风去闹,顺道看一看纳兰容止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只见他站起来,然后朝着纳兰容止跪下,道:“请将军念在林校尉曾屡立奇功,为我扶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份上,法外开恩。卑职愿替林校尉承担一部分罪责,请将军饶林校尉不死。”
胡军说的是“承担一部分罪责”,而非与林风一起受死。因为纳兰容止说过,斩了林风,其他的士兵可以免受刑罚。也就是说,纳兰容止并不打算追究其他人的责任。那么这大罪若只有林风一人承担,那么他必死无疑。若是由北军的中层将领一起承担,那么纳兰容止就不得不从轻发落。
这心思可真是转了九曲十八弯!
随之,那些站起来的将士们也一起朝着纳兰容止跪下,齐声道:“吾等愿替林校尉承担一部分罪责,请将军饶林校尉不死。”
纳兰容止只看着这群人冷冷的笑,还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揭盖,浅茗了一口。
“将军若执意一意孤行,恐对将军名声不益,请将军三思!”
胡军又加了一把火,是提醒,亦是警告。他就不信,他还能将这北军的大部分将领赶尽杀绝。
纳兰容止依旧在喝茶,闻言,凤眸微抬,目光淡淡的落在一众求情的将领们身上。
这些可全是公孙墨的亲信,也好!今日他便一次性将这毒瘤拔了,免得日后他还得花心思一个一个来找。
既然不愿意臣服,那他只能彻底清洗了。
“名声?本王有这东西吗?”纳兰容止摸下巴,苦思冥想。“貌似本王还真没有呢。”
一瞬间,校场鸦雀无声。
“各位没有听过本王的传言吗?天下第一纨绔,不学无术,醉卧花丛。”纳兰容止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丝丝痞气,“哦!还有男女通吃。”声音一顿,丝丝寒气起。“所以,胡文书,以为名声那种东西,本王会在乎吗?”
半晌,没有人说话。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胡军其实倒想同纳兰容止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其实若讲道理,胡军还能说出个五六七八来。可纳兰容止是个讲道理的人吗?不讲理也罢,尝尝皇家之子,着实太无耻。
“所以啊!本王与那些个傻蛋不同。只要本王自己快活,遗臭万年又何妨?”纳兰容止幽幽的声音又传来,带着丝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