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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的心稍稍放下,她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间简陋的屋里,除了一张床还算整洁,就是两张破桌子,几条木凳。
屋角的蜘蛛网和浓重的灰尘预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不远处的窗户破的只下窗棱,夕阳的余辉透进来,将地上的草垛照的金灿灿的。
文竹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冷,她紧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竟然是穿着小袄的,而这锦被也是昨日盖的那床。
想起那个男子的话来,她有些明白,看来,自己是在夜间被人使了迷香后带了出来。这衣裳恐怕也是那妇人给自己穿上。
既然那妇人觉得自己还有用处,便不会对自己下毒,文竹伸手端起那粗陶大碗,虽是糙米,肉菜也并不新鲜,却也顾不得许多,拿起一长一短的一双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有了力气才好逃跑,她可不要死在这里!
虽然心中不再慌张,但文竹还是不由骂着段明熙,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就把自己给强掳了来?
段明熙此时正勃然大怒,他右手中拿着锡砂送来的飞鸽传书,左手却是握紧了拳头。
是谁?敢动他的女人!
快马加鞭,七日的路程竟只用了五日,段明熙便到了文竹失踪的客栈之中。
“二爷,是锡砂没用,白天的时候就觉出不对,竟然没有保护好奶奶!”锡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回禀。
当日,他是将客栈上下转了几遍,又在屋子的门口设了值夜,谁想那贼人竟然从窗子将人带走了!
段明熙虽怒,却也知道不是锡砂的错,“行了,他们是有备而来,好在没伤到人,既然把人带走了,自然会找上我!”
此地离太原不过数日的路程,段明熙没有犹豫,立即吩咐下去,往太原府赶路。
一路行去,段明熙如往常一般的平静,但锡砂却觉出不对,二爷的饭量小了很多,且总是天稍亮便启程了,直到夕阳落下方去找客栈。
“二爷似乎在等什么人!”休息的时候,锡砂不由跟水莲低语着。
水莲也是一脸的愁容,“可是在等那将人掳走的贼人?二奶奶也不知道被他们如何了,真是让人担心!”
锡砂叹了口气,“你说,若是、若是二奶奶……”
“二奶奶定然会平安无事!”水莲厉声打断锡砂的话。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锡砂连忙解释,却只觉得怎么解释都是错的。
水莲低下头去,“若不是二奶奶,我早就被我爹送给人家做妾去了。当初是祖母偷着将我带给二奶奶,跟着二奶奶来了京城。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多,也不知道我祖母怎样了!我只盼着二奶奶好好儿的,二爷再立几个军功,做个大官,二奶奶心善,我再向她求个恩典,便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去看祖母了……”
看着水莲眼眶已然红了,锡砂不由自责起来,他轻声安慰着,“你放心!你祖母,她老人家一定好好儿的等你回去!二奶奶,也会好好儿的!奶奶在二爷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二爷、二爷一定会想办法的!”
十几里外的一个破旧的小客栈里,那个凶恶的妇人狠狠的骂道,“别以为自己还是什么二奶奶,我虽不会伤你,但也不会惯着你!快去做饭!”
从后来的称呼中得知,那妇人叫刘二娘,男子叫郑齐。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似乎那刘二娘要比郑齐威风的多。
只是那日醒来后,文竹便被当成了丫头使唤。虽有一辆破旧的马车,白日里能坐上一坐,却也是颠簸的要命。
坐了一天的马车,文竹只觉得骨头都要散了的时候,刘二娘便会找个偏僻而简陋的客栈住下,而后便会指使她烧水做饭。
若是实在找不到客栈,便会找些破庙之类的住下,那便不用做饭,只要烧个火堆啃干馒头就行了。
但哪怕辛苦些,文竹还是愿意住客栈,破庙实在是太冷了,她常常半夜被冻醒,怎么也睡不着。
不过几日的功夫,文竹便瘦了一圈。青葱似的手指也开始粗糙起来。
只是她依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会听了刘二娘的话,文竹不敢反驳,乖乖的应了,去了客栈的厨房做饭。
因着客栈极小,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其它人,这会子厨房里空荡荡荡的。
文竹取了打火石,将灶台生起,又将带来的面粉和了水,又从瓦罐里取了少许猪油,过不多时,做出几张香喷喷的油饼来。
在老家时,文竹极喜欢往厨房跑,不过她只喜欢做点心。至于主食和菜肴却只是略懂一二,好在应付这两个贼人还绰绰有余。
将油饼切了放到大碗里,文竹又将青菜洗了洗,准备炒菜。
脚步声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子走到门外,声音略显干涩,却是彬彬有礼,“小嫂子请了,这油饼可真香啊!”
文竹抬起头来,那男子瘦瘦高高,穿着一件玄色的粗布衣衫,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一双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时之间,让文竹想起了段明杰,温润有加,春风拂面,但与之不同的是,却带了几分的爽朗,让人只觉得这人说的话格外真诚。
不自觉的文竹展了笑颜,“这位相公请了,若不嫌弃,便拿两块尝尝?”
“如此张某便唐突了!”那男子竟不拒绝,径自走了进来,脸上依然带着笑意。
文竹连忙取了只陶碗,捡了几块油饼,又将碗放到灶台之上,“张公子请!”
“张某谢过!”说着那人笑着冲文竹作了个揖,竟端了油饼,坐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也不在意文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只是那吃饼的姿势极为儒雅,连文竹看了都不由赞叹一声,此人定是大户人家出身,不知为何落魄到如厮境地,全然忘了自己还是被掳的囚犯。
“你在干嘛?”刘二娘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外,进了屋子,便看到那位张公子坐在墙角的矮凳上,不由一愣。
显然她没有想到这客栈里还有别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她便放了心,看那手指嫩白,身子瘦弱,定然不是习武之人,再看那副嘴馋的吃相,想来应是哪家的公子落了难。
“我马上就炒菜!”文竹心虚的低了头,继续捡着菜叶。
看看那碗中的油饼,刘二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狠狠的骂道,“小贱人,让你过来做饭,你倒勾搭起男人了!”
说着也不顾那位张公子有些疑惑的神情,一边端了那碗油饼,一边伸手拉过文竹就往外走,嘴里小声嘀咕着,“别给我耍花样,老实的跟我到了太原,保你平安,若是敢惹出什么事来!我虽不敢伤你的性命,但在你身上划几刀老娘还是做的出来的!”
文竹心中一抖,只觉得那刘二娘的手又粗又硬,握的自己生疼,眼睛里不由就带了泪出来。
“这是怎么了?”郑齐的三角眼轻轻挑起,似乎有些不忍。
刘二娘冷笑一声,“怎么?你是心疼了?”
“怎么?你这是吃醋了?”郑齐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几块油饼便出了屋子。
后面传来刘二娘的骂声,“老娘是怕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死了都没人埋!”
不远处,张公子从袖子里取了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星,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只剩下一脸的凝重。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逃脱
是夜,文竹到后院打水,就见那张公子站在井边,一身玄色的衣衫,在夜幕之中只剩了一个影子。
文竹上前行礼,“张公子怎在这里?”
那张公子却是轻轻一笑,伸出一只白皙的大手,递了一个小小的纸包过来,“从后面看你的打扮,还以为是个大婶,没有想到却是个小姑娘。蒙姑娘赠饭之恩,张某无以为报。这里是一包**,你先收起,说不得日后用得着。”
文竹有些诧异,犹豫着接过了纸包,冲着那张公子行了一礼,“妾身谢过公子!”
张公子作了个揖,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着手上的水桶,文竹立即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文竹早早的起身,简单洗漱之后,便去厨房做饭。
对于给自己的自由,刘二娘的解释是,“不过是个小丫头,打桶水都费劲,能跑哪儿去?何况,量她也不敢跑!”
于是,文竹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监视。
但可惜的是,刘二娘走的不是官道,只捡那曲折的小路行走,住的客栈也是偏僻的紧。
让刘二娘说对了,这样偏僻的路,文竹的确有些怕,何况自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还不如省些力气,也让这二人对自己放心。
进了厨房,就见灶台已经生起火,客栈那胖胖的老板娘也在忙碌着,正将灶台上刚刚蒸好的馒头装盘。
“大嫂子,这是给谁准备呢?”在这儿住了两天了,文竹几乎没见过这老板娘进过厨房。
对于“大嫂子”这个称呼,老板娘很是满意,虽然她不过是年约四十,也很爱打扮,但老有那不长眼的叫她“大婶”。
“哟,是妹妹呀?你家也就你勤快,你那个哥哥嫂子懒的要死!” 老板娘说着又装了一小碟的咸菜,方又道,“过几日太原府的娘娘庙有个庙会,如今已经有人赶了车过来了,不过是些穷鬼,没什么银子,也就馒头卖的快些!”
说着老板娘又努了努嘴笑道,“我得了,你做饭吧!那儿还有剩的一点子香油,都给你了!”这才端了馒头咸菜一拽一拽的出了门。
真是好事,自己还担心没办法去太原,今儿动手正是时候。
一刻钟之后,文竹便如往日一般,端了一盘子油饼敲响了刘二娘的门。
“哟,今儿这油饼怎么还放了葱花,嗯,还有香油!”郑齐挑挑眉,斜了一眼文竹,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文竹不敢怠慢,眼睛不眨的回答,“刚刚老板娘做咸菜剩的,随手丢给我了!”
刘二娘有些不悦,“哪有这么多的事,快吃你的饭!”说着又冲文竹看了一眼,“去把粥端过来!”
文竹颌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