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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院子,琉璃年纪大了,只是在屋子里做做针线,芽儿这几日要收拾箱笼,又要将小丫鬟安置妥当,院子里伺候的便都是以往的小丫鬟,如今都提了二等,水兰则直接顶了青杏的缺,水仙再不济也是跟了文竹多年,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若不是有人给脸色看,怎么会好好儿的红了眼圈。
在文竹的心中,这几个丫鬟虽偶有张扬,但也是跟了她几年的,她落魄的时候她们都能好好儿的跟在她身边。如今嫁过来了,嫁妆丰厚,又是宫中赐婚,自比从前要好过的多, 断不能被人欺负了才是。
眼看着水兰已经气愤的进了门,文竹一挑眉头,也抬脚进了屋子。她倒要看看,这个院子里,到底谁是奶奶。
果不其然,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大丫鬟转身过来,冲着文竹单膝跪地,口中称道,“二奶奶大安,奴婢玉竹,给二奶奶道喜了”
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眼角儿上挑,脸上带着柔顺,说话之时带了一丝颤音,竟似有无限风情。这样的人儿,哪里是丫鬟?文竹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就说齐大小姐,如今已是太子妃,那就似一朵玉兰花儿,清清淡淡,却是让人一眼就不能忘。而眼前这个,却是我见犹怜,透着几分勾人的风采。
这样的丫鬟,怎么会在段明熙的房里?只是既然敢跑到内堂来,也不能小看,文竹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笑着问,“你是二少爷的屋里人?”
那玉竹听了,脸色一红,轻轻摇了摇头,却又带了几许得意的道,“二奶奶,奴婢是老太太赏给二少爷的,以往只是伺候二少爷的起居,今儿本想着等给二奶奶见礼之后再过来,又怕耽误了差事,这才……”
这话说的体面,脸上也带了几分委屈,好像谁给她气受一般,文竹却是在心中冷笑一声,径自进了院子,既然她嫁了过来,自然有带来的丫鬟们伺候,若是真心的,便知道跟她的丫鬟们打听自己的习惯和喜好。她才不信这院子里,就这样一个大丫鬟,还偏跑来跟自己说怕误了差事。
且清早的时候,虽走的急,段明熙却并未让哪个丫鬟进院子伺候,只是有个叫锦翠的过来收拾了一下衣服便出了屋,这个玉竹,又是哪一个?
但此时她也不能骂,刚来就训人,难免失了人心,这院子以后还得她来管。
如此便一笑置之,直接进了内堂,这种事情还是先等正主儿来了再说,争风吃醋?跟一个没开脸的丫头,吃个什么劲,何况,她自以为还没有到把段明熙看得这样重的地步。
刚坐下来,水兰连忙上了茶水,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得喝,先是在老太太那里跪了半日,又去陪大夫人,再来跟罗氏费了不少的口舌,文竹只觉得累的又累又渴,端起茶碗,一口饮尽,这才缓了口气。
那个玉竹,便跪在那里,傻了眼,怎么竟然不搭理自己?自己刚刚已经说了,是老太太赏的,这个二奶奶,也太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回头看我怎么给她上眼药她刚想开口叫“二奶奶”文竹便将茶碗重重一放,一面轻轻揉了揉脑袋,一面道,“去让人问问,看二爷中午还回不回来,若是不回来,我再睡会子。”
水仙忙答应了,转头出了门,走到玉竹的面前,还撇了撇嘴,头扬的快要顶了天,看,我们家六小姐最是护短,让你给我气受,跪着吧水兰却过来相劝,“二奶奶还是别睡,过会子还要把院子里的下人们叫过来认主,您要睡了便坏了规矩,少不得有人说闲话的。”
文竹想想也是,自己刚嫁过来,还是悠着点,这个院子可不比庄家自己的小院,闲杂的人太多。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有些腿软的玉竹,方道,“那且不管二爷了,先把下人们叫过来,我都见上一见吧”
玉竹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二奶奶这么难伺候,看样子,以后自己的手段要改一改了,少不得跑几趟和乐堂。忙跟着几位进来的丫鬟一同站在一旁,只等着人到齐了行礼。
吃了两块茶点,觉得肚子好受许多,下人们也陆续的进了内堂,文竹正襟危坐,一脸的淡然,仔细打量着下面站着的十多位丫鬟婆子。
过了半晌人还没到齐,文竹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却听到院子里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声音极大,粗俗不堪。
“你个小jian货,就想着爬到哥儿的床上去,如今二爷娶了奶奶,看你还有什么脸呆下去”这声音似是个婆子,嗓门极大,文竹听的直皱眉头。
然后便是呜呜的哭声,那婆子还不解气,又骂了起来,“哭哭有什么用,二爷不在,看谁还护着你”
自有那识趣儿的小丫鬟去看了,又来禀,“二奶奶,是龚妈妈和锦翠姐姐,不知道因着什么吵”
水兰见文竹一副厌恶的样子,忙大声喝道,“还不把人拉进来,在院子里闹大了,丢的是二爷的脸”
不多时,便有两个粗壮的丫鬟将那龚妈妈押了来,又有一个小丫鬟扶了锦翠进来,锦翠便是一早帮着段明熙收拾衣裳的丫鬟,文竹略有几分印象她长相只算清秀,却透着一股老实劲。如今只低了头,脸上全是泪痕,那龚妈妈却是还要骂,被一个婆子劝了两句,方闭了嘴。
当着主子的面还敢这样,这明镜堂,的确太没有规矩了文竹很是好奇,段明熙以往日子是怎么过的?
见文竹使了个眼色,水兰连忙沉了脸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在院子里就吵起来?”
锦翠刚要开口,就见那龚妈妈“扑通”跪了下来,“二奶奶,您是再慈悲不过的,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哇”说着便又装了样子的大哭起来。
恶人先告状,这场戏太老了些,一点子新意都没有,文竹轻轻哼了一声,将茶碗重重的放回了炕几上。
水兰连忙又呵斥道,“哭什么?主子问话呢你要是说不清楚就站到一边儿去”
那龚妈妈听了并不在意,听是边干嚎着边道,“老奴是冤枉的,二奶奶,您要为我做主哇”
文竹皱了眉头,这个人是说不清楚的,水兰立即明白了文竹的意思,便也摆了摆手,“把她拉下去,锦翠姐姐来说吧”
那个锦翠看着有十六、七,比文竹还大个一、两岁,水兰如今比文竹还小一岁,何况,也不知道这是老太太还是大夫人赏的,叫声姐姐总没错。
那锦翠听了便抹了抹眼睛,又跪下磕了个头,才道,“二奶奶,奴婢是锦翠,以往是管着二爷的衣裳鞋袜,又有这院子里的一些东西发放……”
说了半天,不过是小事一桩。
段府上,每月都给下人们发东西,胭脂头油,衣裳衣料,虽不是好东西,却是不要钱的,大丫鬟们嫌弃发的衣裳,便领了衣料自己做,龚妈妈听说了,便也要领衣料,锦翠听了便允了。
结果东西领回来了,龚妈妈才发现,这衣料不是白领的,领了衣料,便少了两套衣裳,她便不干了,非要那两套衣裳,锦翠也急了,这衣裳都是有数的,哪能随便给。几句话没说好,龚妈妈就骂起人来。
“锦翠姐姐原来是哪个院子的?”水兰不由问道,这院子里,动不动就是老太太,大夫人院子里出来的,自家小姐可得看准了,别得罪了人才好。
那锦翠听了先是一愣,便又道,“奴婢是姑奶奶的丫头,姑奶奶出嫁前,看二爷的起居没有人打理,便把奴婢给了二爷,只是二爷不喜欢有人伺候,我也就是帮着收拾收拾衣裳,并不曾伺候。”
姑奶奶?文竹猛然想起,似乎听顾玉桐提起过,那个嫁给了顾家的段大小姐,好像是叫明翎的?她可是段明熙嫡亲的姐姐,都是那个所谓的外室所出,却又写在了大夫人的名下,段家,事事透着古怪。
看着下面跪着的锦绣,再看了看那边嘴上干嚎,却时不时偷偷瞟自己一眼的龚妈妈,文竹轻咳一声,悠悠的道,“嗯,你没有跟龚妈妈说清楚,自然有错,我就罚你两个月的月钱,你可服气?”
“奴婢认罚,奴婢的确没有跟龚妈妈说清楚。”锦翠又磕了个头,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见文竹挥挥手,自有小丫鬟把人扶起,站到一旁。
龚妈妈听了不由心喜,停止了干嚎,嘴上不由拍起文竹的马屁,“二奶奶英明,若不是二奶奶,奴婢就冤枉死了”
文竹不由笑了,她笑的咧了嘴,露出了明晃晃的小白牙,“妈妈别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件事情,妈妈本没有错,但今儿在院子里骂人可就不对了,妈妈觉得,怎么罚您才好?”
那龚妈妈听的傻了眼,忙又喊道,“二奶奶,老奴可是老太太赏给二少爷的……”
文竹冷哼一声,脸上的笑转眼就没了,脸色猛的沉下来,“砰”的一拍桌子,震的茶碗轻晃,轻脆的瓷器声吓了众人一跳,“妈妈说的是,老太太赏你过来是伺候二爷的,若是妈妈丢了人,丢的不止是妈**的老脸,还有二爷的脸,和老太太的脸面”
拿老太太来压自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院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撑腰
不过刚进门的新媳妇,竟然就这样的厉害,明镜堂的内堂里,呼啦啦跪了一地。
而龚妈妈却没有看明白形式,只是又干嚎着,“老奴冤枉啊,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二奶奶,您不知道,这个小jian货,整日里就知道往二爷的屋子里钻……”
文竹原本阴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清天白日的,就敢这样抹黑主子,这个龚妈妈,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龚妈妈老了,话都说不明白,还不把她拉下去,先给她找个地儿休息几天,好生养着”文竹的声音淡淡的,脸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似乎刚刚的凌厉都是众人的错觉。
两个粗壮的丫鬟忙拉了龚妈妈起来,一个在龚妈**耳边轻声道,“妈妈,别说了。”
龚妈妈一时慌了,要把她关起来?她可是老太太的人“你?你怎么敢把我关起来?我可是老太太赏给二爷的”龚妈妈使劲挣着,她本来就胖,力气也不小,竟让那两个丫鬟有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