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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轻声道,“不会的,不会是她”
“谁?”
“其实,那日去罗家,我还曾经跟顾玉栏提过半句,但她跟我保证了,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而且她还跟我说了她曾经把她庶姐养的猫丢到池塘里淹死了,我也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文慧的话中带着几许孩子气,倒让文竹吃了一惊,这个顾玉栏,恐怕不简单汤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文慧,却是再没有说下去,待青桔来了,也不过问了几句,青桔指天发誓,汤氏便放她回去。
与文竹一样,汤氏也认定此事必然是那个顾玉栏说出去的,文竹之所以肯定,是因为她曾经看到过顾玉栏对秦岚的倾慕。而汤氏,却是因为顾二夫人僵硬的态度,想来顾二夫人是想把女儿嫁过去的,不然,怎么不去问一问秦家,直接就把庚帖要回去了?定然是打着文慧已经许了人家的幌子。
数日后,秦家二公子定亲的消息传来,女家便是顾二家的小姐,顾玉栏而庄家的客院里,文慧却是哭了一天,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是这么相信她……就因为她……我都把顾大小姐得罪了……她怎么可以……”
文竹轻轻拍着文慧的背,眼中也涌出泪滴,是啊,这种背叛的滋味,实在是很让人心酸,就像当年,庄崇礼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陶氏,竟然相信自己是溺水而死的,连仵作都没有找,直接就把自己埋了。
而陶氏,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总有一天,只要自己活着,便要抓住她的把柄,让她也尝尝那绝望的滋味。
哭了一天的文慧,在隔日便大病了一场,病中的她憔悴的脸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而她的唇角挂着的淡淡的笑,让文竹却似曾相识,就像梅婉儿她们初见时的那般,那种客气而疏离的笑容,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整整一座山。
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日,忽有内侍来庄府上传口谕,宣文竹于中元节进宫陪钟贵妃说话,一时间众人震惊不已。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进宫
跪在锦缎铺就的地上,面前是一席床榻,玫瑰色的帐幔垂下来,将里面的人遮住了面容,文竹没有心思去打量那床榻的精美,垂着眼,紧咬牙关,只觉得膝盖跪的生疼,但床榻上的贵人不开口,断断是不敢起身的。
按理说,像文竹一般的小门户的姑娘家,是不能进宫的,但钟贵妃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第一得宠的妃嫔,连皇后都得敬她三分。宣文竹进宫虽不合规矩,但也不是不能办的。
“快起来”一个纤细柔弱的声音响起,站在一旁的粉色衣衫,长子高挑的侍女将文竹扶了起来,文竹不敢揉搓发疼的膝盖,只是生生忍着,垂手而立。
只听那声音又道,“本是早就想宣你进宫,但宫中不比别处,拖到这几日,才以患病为由,让你进宫,仓促间想来你家人也不曾给你准备衣裳,这身衣裳可是现改的?”那声音渐渐透出了几分亲切,让文竹提着的心稍稍放缓,这才发觉,这殿内满是梅花的香气,让人心中只觉得暖意浓浓。
文竹的脸略略松了松,规矩的答道,“是,昨儿个得了娘娘的口谕,婶娘便连夜给我做了这身衣裳。”
那个侍女似乎很明白钟贵妃的心意,将帐幔撩开,又用床榻上方的金勾勾起,钟贵妃略带苍面的面容露了出来,她微笑着,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只觉得她眉眼处那分妩媚格外顺眼,便伸出手来。
文竹自觉的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右手伸过去让她握住,而后又跪在了床榻前,眉头不被查觉得轻轻皱了皱。
“采伶,给庄家小姐搬个锦杌来”显然钟贵妃已经查觉,一面吩咐,一面亲昵的拍了拍文竹的手背,“宫中不比别处,规矩是大些。”
待那叫采伶的高挑侍女搬了锦杌放在地上,文竹却不敢坐,按昨儿任姑姑教的,先是跪下行了大礼谢恩,方才又坐下。倒让钟贵妃点了点头,“庄家女儿,果然是聪明。”
文竹听了,一面又要站起来,一面道,“娘娘夸奖,文竹愧不敢当”
钟贵妃却是一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难得有个说话儿的,不用跟我这么多规矩。”
文竹低头应了,却不敢说话,只觉得浑身难受。按说上回也不是没有见过这钟贵妃,还陪她说了话,但那是在安王府,没有宫中这般的规矩大。
今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从五更众人就陪着文竹一同起身了,汤氏专门吩咐厨房做了点心,粥汤只喝了半小碗,唯恐不方便的时候在贵人面前失仪,又塞了个油纸包在文竹的怀里,免得饿着。
六更刚过,文竹便在众姐妹和陶氏羡慕的眼光中,汤氏嘱咐了又嘱咐,这才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
这马车换了不知几辆,又乘了好久的撵轿,在偏殿候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被人带进这永华殿。别说这宫殿是什么样了,连那殿外挂的牌扁文竹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直就是看着脚下。
果然如任姑姑所说,这里的宫殿静悄悄的,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是这样低头看路,哪怕满屋子的墙角都站了人,却还是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沉默了一阵,文竹只觉得对方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把头低的更低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不止文竹,连钟贵妃都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抓采伶,显然是要从床上下来。
“爱妃不用多礼,你身子不好,快躺着。”在听到这浑厚的声音之时,文竹已是不顾膝盖的疼痛,再次跪到了地上,双手前扶,额头点地。这,便是帝王了,这紫禁城乃至天下的主宰,文竹紧张的禀住呼吸,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钟贵妃娇嗔着道,“礼不可废,臣妾怎能……咳咳……”说着便咳了起来。
“好了好了,什么礼不礼的,什么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快快躺下”皇帝亲自走了过去,将钟贵妃扶着半卧在了床榻之上,这才似乎刚刚发现一般,诧异的道,“咦,这是哪里来的女子?”
文竹正在想怎么回答,就听钟贵妃道,“这、这是庄家老三的遗孤,皇上……可还记得?”
半晌,皇帝刚刚亲切的声音已经变得深沉,“是他么?我都已忘记了……”
一时间殿中的空气有些稀薄,文竹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似乎周边的人都不曾存在,周围一片死寂。
额前那抹五彩祥云轻轻晃动,皇帝的思绪似乎已经回来,他有些不悦的道,“怎么想起他来?”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竹,略有些狐疑的看着钟贵妃,“你不是说病了么?又让这个女娃进宫做什么?”
帝王永远是多疑的,钟贵妃却是一笑,眼眉一挑,流出无限妩媚,“皇上,你看看她的脸就知道了”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文竹轻轻抬了头,眼睛却是看着鼻尖,这才觉得膝盖已经发软,而额头也有了汗渍。
钟贵妃依然巧笑嫣然,半靠在皇帝的肩头,指着文竹的眉眼,“你看她的眉眼,可是像极了咱们的焥儿?”
皇帝手捋胡须,也笑了起来,“果然很像”转而又看了看钟贵妃,眉目微挑,“朕看倒是更像你呢”
这话似有些重了,钟贵妃却是笑道,“臣妾倒是想呢,若是再有一个女儿能在身边……”说着眼睛垂了下来,似有几分悲意,对于皇帝,又有谁比她更了解呢?恐怕连皇后都要甘拜下风。
果然,皇帝见了忙道,“哎,看朕,老是不会说话,若是爱妃喜欢,便让她常常来宫里陪你说话也就是了。”
皇帝说着又冲着文竹问了几岁,可曾婚配,文竹一一答了,却依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还是钟贵妃道,“让她起来吧,这孩子从小失了爹娘,是她祖母带大的,吃了不少苦头”
皇帝点头赐坐,采伶便又上来,端了锦杌,文竹只是半坐在杌子上,随时准备跪下,那膝盖却是顾不得了。
这边还没坐稳,皇帝一句话又把文竹吓的差点儿跪了下来,“你若是真喜欢这孩子,不若把她指给燃儿,再多个侧妃也无妨,也好时常来陪你说话?”
天哪,怎么又是这样,文竹差点儿就跌到地上去,她紧张的咬住了下唇,却是不敢出声,燃儿似乎是四殿下吧?她不敢肯定,只等着钟贵妃的话。
却不想钟贵妃却道,“算啦,这女娃娃弹的一手好琴,给了燃儿太过可惜,我听说她已是定亲了,许的似乎是段家的那个老2。”
文竹不由诧异,段家老2?段明熙么?他求娶的可是文淑,不过这钟贵妃不知道也是可能,毕竟八字还没有合,自然消息也没有传出来,文竹低头不语,此事可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说了算的。
“哦?是他?”皇帝不由失笑,却是又对文竹开始感兴趣,“你会弹琴?”见文竹点头,又对钟贵妃笑道,“朕记得李泓跟朕提过,说庄崇礼的长女弹的一手好琴,还向朕求娶,谁知朕还没来得听上一曲再允他,便溺亡了……”
文竹此时的心就如一颗滚烫的石头落入了一盆冰水,泛起了阵阵的热气,冰冷的身子中的那股热气直往上冒,差点儿就从眼睛流了出来。
似乎看到了文竹的动容,皇帝不由道,“怎么哭了?”
连钟贵妃也有些紧张,这个娃娃,她想来护着,却又不能太过,让皇帝再起什么疑心。
文竹却是再次跪了下来,“臣女想起了大堂姐,曾在幼时陪着祖母来京城,颇得大堂姐的照拂,还曾教我琴艺,只是不想……不想她红颜薄命,竟是……”后面的话文竹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里噎满了泪水。
“是个重情的孩子,别哭了,去洗个脸,给皇帝弹上一曲”钟贵妃的话为文竹解了围,采伶亲自带着文竹去了偏殿洗了脸。
再回来之时,只见屋内琴具已经摆好,钟贵妃已经喝了药,将药碗递给一个太监,而皇帝却正拿着一方丝帕为钟贵妃擦去嘴角棕褐色的药汁。
看起来皇帝对这钟贵妃竟是多有宠溺,文竹连忙低下头去,垂手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