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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要远离这些是非,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走到那屋子的门前,文竹却不敢推开,只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再牵扯到自己。
不想,那窗户“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五官精致的面容露出了出来,文竹不由大惊,她吱唔着道,“齐……齐小姐……”
看到竟是文竹,那齐子琼面上也带了几分惊讶,“庄小姐怎么来了?可是那侍女没有找个我的丫鬟?”
这话问的文竹一头雾水,但这样隔窗说话也是奇怪。那齐子琼便道,“请进来说话吧。”
进了屋子,文竹用余光扫视一眼,屋内的陈设极为普通,正如她先前所猜想的那样,应该是仆人上夜时用的。
屋里摆着一张普通的八仙桌,几个长凳,桌上一盏青瓷油灯,茶盘中有七八只素青瓷茶杯,还有一个提壶。在房屋的一角,摆着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放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挂了半旧的帐子,床边有一个脸盆架,不过架上是空的。
齐子琼就站在离窗子不远的床脚处,刚刚关上窗,往桌前走来。她今日穿了一件绿色的薄衫,肩头、袖口与前襟都锈了精致的兰草纹样,下面系着米白色的兰花纱裙,脚着青缎绣鞋。只是眼下,这原本美丽的裙子与绣鞋,有大半被水浸湿了,又沾了不少泥浆,看上去惨不忍睹。
文怡一时惊讶不已,“齐小姐这是怎么了?”
齐子琼脸微微一红:“刚刚有个侍女说有人找梅姐姐,因着梅姐姐去换衣裳,我便跟了过去,谁知人没见到,倒是在走过竹桥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跤,摔倒到了溪水里,裙子就成了这副模样。正好那边离恭房不远,便想着过来干净,又叫那侍女去找我的丫鬟取干净衣裳。只是……那侍女我也不认得……也不知道……”
文竹有些明白了,她想着将魏嘉兰和阮瑶珠的事说出来,但刚刚又没有别人在场,且因文淑的事,恐怕这齐小姐对自己也不是那样信任,便犹豫着道,“若是齐小姐信我,就让我帮小姐捎个信?”
也不知齐子琼心中如何作想,但面上却是带了几分感激,“那就多谢了我的随身丫头名唤朝露,眼下应该在王府中专为各家宾客随侍所安排的院子里。你只需让王府的侍女帮着传一句话,让她带衣裳过来就好。”
文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回头打量了屋里一眼,只见那屋中有一扇坏了的门板,斜斜的靠在墙边,中间留出空隙,刚好可以站的下一个人。
她想了又想,这才犹豫地道:“此处虽是王府专为待客之用,却难免不会有闲杂人等,若是有不相干的人要进来,齐小姐……”这屋子偏僻,未必会有什么人过来,但想起刚刚魏嘉兰与阮瑶珠的话,文竹还是有些警醒,但她又不能说破,只好说的模糊一些。
若是文慧那般,或者就不会在意,但好在齐子琼也是聪明人,她一下就明白了,竟有些窘迫,轻轻上前一步,贴近了文竹方道,“庄小姐真心为我着想,倒是我小看了你你放心,若是有人进来,除非是相熟之人,否则我便躲到那门后便是”
这番话说的诚恳,文竹听了轻轻一笑,她细细打量起齐子琼,发现对方肤色如雪,细若凝脂,虽是有些弱不禁风的娇柔,却是亲切异常,想来这才是齐子琼真实的表情。
一时又说了一回,取过齐子琼手上摘下的晶莹碧绿的玉镯,文竹便出了屋子,去寻王府的侍女,只留齐子琼一人在屋内。
走到假山之时,文竹没有再绕小道,只从那甬道前行,不过走了几步,就看到梅婉儿神色淡然的挽着王丽君的手走了过来,王丽君却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低语着。
“……明明是有意的,这么好的一条裙子就被糟蹋了……”王丽君似乎在说文淑的事,让想上前打招呼的文竹止住了脚步。
看着假山就在旁边,文竹便想着要不要去躲躲,但看到手中的玉镯,又想起魏嘉兰的话,她又犹豫了。若是那魏嘉兰确是要陷害,此时便是最好的时候,若是自己寻侍女晚些回来,说不准真有什么人就进了那屋子。
她想了又想,自己过去不过是尴尬一些,丢些面子,若是齐小姐出了什么事,那便会误了一生,说不得连命都不保,在老家还好,在这京城,女子的贞洁可比性命要重要的多,就算是没有做什么事,只要被人说出去,这名声就败坏了。
轻咬贝齿,文竹抬脚走了过去,“梅姐姐”
因是从假山的旁边过来,竟连梅婉儿都没有看到,何况是滔滔不绝的王丽君,“……怎么又跟王辛儿凑到了一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王辛儿能看上她?不过是利用……啊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梅婉儿也很奇怪,只是脸色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倒是王丽君的脸色难看起来,“你姐姐刚刚糟蹋了一条裙子,你这会子跑过来干嘛?是替她来道歉,还是替她来出头啊?”
这话问的极冲,惹的文竹不由退了两步,脸色羞红。
还是梅婉儿拦住了,“行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不过也别这么不依不饶的”神色却是淡淡的,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显然,对刚刚的事情,梅婉儿也是极为不爽的。
转过头来,梅婉儿又对文竹道,“没事了,丽君不过是性子直爽了些,你别介意。”这语气也是极淡的,跟刚刚初见自己差了不少,看来文淑这次是把整个庄家都赔进去了,连文慧也跟着不受待见。
文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诚恳,“本来就是我二姐姐不对,她也没有说错”
听了这话,王丽君便认定了文竹是来赔礼的,便不客气的又道,“你也别猫哭耗子,她来搅事,你来赔礼,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文竹一时无语,她想解释,却觉得什么解释都是无力的,文淑的确是有意去搅事的,她吱唔了一下,也顾不得那王丽君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只一狠心,将那晶莹碧玉的镯子拿了出来,“我不是来道歉的,齐小姐恐怕是被人陷害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谋(下)
虽然明知道此时拿这玉镯出来会惹人生疑,但文竹却也顾不得了,她言词恳切的道,“齐小姐的裙子污了,正坐在那边的屋子里,你们跟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显然这话出乎二人的意料,梅婉儿还在犹豫着开口,王丽君却早就提出了疑问,“我们干嘛要相信你,你这镯子是不是齐姐姐给你的还不知道呢,你二姐刚刚做了那事,这会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来骗我们的”
这话问的无理,但又让人无话可说,文竹眉头紧皱,却也不知道怎么辩白,但人就在那屋子里,自己离开也有一会了,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可就完了。
她急中生智,看着不远处有一个侍女正提了一个空空的漆盒,想来是办差路过,便道,“若你们不信,便叫个侍女过来,让她去屋里瞧瞧便是,齐小姐就在屋子里,她来跟你说就是了。”说着,又简单几句话,把齐子琼找了侍女去寻衣裳的事情说了,“……只是那侍女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齐小姐一个人在屋里呆着。”
见王丽君还要再说,文竹也有些急了,“二位姐姐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已经出来一会子了,这虽是王府内院,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若是冲撞了齐小姐……”
这话并未说完,但梅婉儿已是有些动容,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好友,这女人的名声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她脸上的淡然轻轻敛去,眉头轻挑,“好,我且信你一回,你将镯子给我。”
接过镯子,梅婉儿郑重的交到王丽君的手里,“她的丫鬟叫朝露,你找个侍女过去寻,若是有事,便问小郡主。”小郡主便是安王的小女儿,比三公主略大一点,听说也是极得皇后喜欢,没想到梅婉儿竟也与她交好。
虽然对文竹并不信任,脸上也带了些不情愿,但王丽君瞪了文竹一眼之后,却是接过镯子,乖乖的应了,转身去找那侍女不提。
梅婉儿的确颇有些威仪,倒让文竹想起安王世子,说不定这梅婉儿将来便是这王府的主母也未可知。
王丽君一走,梅婉儿却没有立即往小屋子走去,而是板了脸,肃然的看向文竹,“如今没有外人,你大可把话说个清楚”
文竹低了头,佩服的道,“梅姐姐好眼力,文竹确是有隐瞒,只是却不是有意……”便几句话便将魏嘉兰和阮瑶珠说的话说了出来。
梅婉儿在听的同时,仔细打量着文竹,这位庄家的六小姐,长相与文淑并无多少相似之处,虽然长的还算妩媚,但气质温婉平和,与文淑的张扬所差甚远。观其言行,倒像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若在平时,这样的女孩儿她虽然也会热情相待,但绝不会是她结交的对家,如今看来,这份义气却是难得的。与之没有半点关系,能够出手相助,何况还是在文淑得罪了自己之后,不顾自己的冷淡,实在是难得。生在候府之家,她是唯一的嫡女,除了齐子琼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之外,连姐妹都不一定能够真心相待,梅婉儿的心中有些动容,竟起了结交的心思。
文竹却还在说着刚刚的事情,“……这话本不应说,今儿梅姐姐问了,我才说出来,但……”
梅婉儿却是一摆手,脸色变得沉重却没有半点惊讶,“我明白的,你且放心。咱们先过去看看。”
文竹也不敢再问,只跟在梅婉儿的后面往小屋子走去,不想走到恭房附近,竟看到一个男子的灰影从不远处一闪而过,转瞬就没入了树林之中,只给二人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文竹分明看到,那衣料上的五彩祥云。
两人一时惊在了那里,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进入这王府内院?文竹虽然猜到了要出事,但真是遇上了,依然不免惊讶。还是梅婉儿很快的回过神来,拉起文竹,快步往小屋走去,“咱们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