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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刻虽然是阴刻的,但手法娴熟,人物栩栩如生,亭台楼阁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似有吴道子之风,其下更有简短的文字作释,就象是连环画一般,比较好理解。
我们从右至左一幅幅看了起来。壁刻的内容说的是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其大意是:第一第二两幅描写的是万人平陵,尸骸暴露的景象,说的是自北宋被灭后,其皇陵区从此便无专人看管,在北金国扶植下成立的“大齐”政权伪皇帝刘豫于是成立“河南淘沙官”和“汴京淘沙官”对北宋皇陵进行开掘。场面即使是体现在壁刻之上,也是非常骇人的。图下的注解是:遗骸暴于田野,枭鸣其上,蛇游其下,其情其景殊可痛绝!
接下来的画面说的是,南渡之后,皇帝孱弱,一直未对先人遗骸遭发掘一事做出反应。但是皇帝身边有一王贵妃,家中祖上原是摸金校尉出身,但不久之后即洗手不干。但因为积蓄颇多,因此世代书香,历朝历代为官的子弟很多。她们这一家到了南宋已经成为朝中的显贵,女儿更是被选入宫中做了贵妃。因为家学的渊源,虽然不倒斗很久了,但门中的子弟却大多知道一些个中的事情,而王贵妃更是天生的倒斗命,家里的奇门遁甲,风水玄学之类的书是一看即会。但一来是女儿之身,二来又贵为贵妃,怎好再碰这不体面的勾当?
刚好王贵妃入宫之后,就发生了皇陵被盗的事情,于是王贵妃一则是为平息怒气,二则也是对此有些好奇,因此派了人出去将淘沙官们给杀了,并得到了他们的印信。但王贵妃得到了印信之后不久,身体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差了起来,不到一年就病入膏肓了,其后终于不治,在临死之前,王贵妃就设计了一个太极生生局,以待来者。
故事说到这里就没有了,完全没有说到出路的事情。
“看来那个女粽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王贵妃了啊?”我对小胖说道。
“我看也是吧,想不到这死鬼粽子竟然和咱们也算的上是同行,怪不得整出来的玩艺儿还挺专业的啊!……唉!?你看这里还有一些字啊!”小胖说着,将灯光照到最后一幅壁刻的下方,果然有几行蝇头小楷刻在一块青砖之上:“千载之下,当有两小儿窥我门庭,坏我遗骸,实为天数,难以为逆,可恨可恨!
毁我遗藏
而有此伤
得无已时
生无可望”
看到这里我的头立刻“嗡”地一声!实在是太邪门了,她居然连千把年后我们会倒她斗的事情都算到了,那还是人吗?
“这老妖婆八成是成精了,怎么连这都算得到啊?”小胖哭丧着脸说道,既然她能够算到我们会倒了她的斗,那么她所说的“以待来者”和“生而无望”应该也不会是假的了,她就等着我们自动送货上门来陪她啊!看来我们真的是要做她的殉葬品了!
蜀中行 第二十章:一线生机
“这老妖婆八成是成精了,怎么连这都算得到啊?”小胖哭丧着脸说道,既然她能够算到我们会倒了她的斗,那么她所说的“以待来者”和“生而无望”应该也不会是假的了,她就等着我们自动送货上门来陪她啊!
我们倒过的斗也不少了,但象这样奇怪的事情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南宋时期的人居然能够预测到近千年后有人会倒她的斗,而且言之凿凿,就象当时亲眼看见一般,怎么不叫人毛骨悚然?跟这样的主儿我们还能和她斗吗?
“大仙!我们还是认命吧,夜路走地多了终究要遇见鬼的,终日打雁被雁刁了眼也算是命数,但咱们输人不输气势,绝不能叫后人看我们的笑话,以为老妖怪样样算到了,我们却傻不拉叽地钻圈套。今天死就死了,咱们却不能叫她消停了,总要闹上一闹,把证据毁了,把东西砸了,大家一拍两散吧!”说着就拿出刺刀在青砖上乱划起来。
事到如今,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既然已经到了绝路,小胖要发泄就让他发泄好了。我看着他横一刀竖一刀地划着,慢慢将上面的字迹划花了。突然我似乎看见了什么,连忙将小胖拦了下来。
“毁我遗藏
而有此伤
得无已时
生无可望“
那不是藏头文吗?前面的字都是好好地横着写的,就这打油诗不象打油诗,顺口溜不象顺口溜的四句话却是竖着排列的,我怎么刚才就没有发现啊?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毁而得生”吗?看来老妖婆还是给我们留了后路的,并没有做绝,但那是为什么呢?
“小胖,你看这四句话第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咱们可能还能出去的!”我兴奋地招呼小胖。“你说毁而得生指的是什么?咱们该毁哪个啊?”
小胖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经我这么一说马上也明白了,急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毁什么?照我看就这块青砖有些邪门,好好的墙上楞是不伦不类地嵌了块砖,看着就不顺眼,就毁它了!”说着拿着刺刀就是一通乱凿。
制式刺刀用来刺、挑那是非常顺手的,但要砍砖头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小胖凿了几下,觉得不得劲儿,于是把刀插好,随手操起一件青花笔洗冲着青砖就是一下。就听得“哐”的一声,薄胎笔洗一下子粉身碎骨,看得我是一个机灵。好家伙!这浑小子居然拿南宋官窑青花当榔头砸东西,好大的派头啊!就这一下一辆本茨就没了!帅啊!真的太帅了!可惜除了我没有人在边上欣赏,当真是衣锦夜行,浪费感情。
我正想叫小胖换个结实点的器物,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又操起个花瓶“啪”的一声砸了个粉碎!青花已逝,青砖依旧,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我一把把小胖推了开去,再这样砸下去,估计即使把藏宝洞中的青花都砸完了,也奈何不了那块官制御用青砖的。我在宝物中找了一只青铜小鼎,掂了掂,分量正好,照着青砖下了死力地一砸,到底是金属的,一下子就砸了条缝隙出来,而且砖的周围也出现了松动。
不出几下,就听见“哗”的一声,青砖彻底碎裂开来,掉到了地下,里面黑漆漆地露出一个镔铁圆环出来!
我和小胖看到那个铁环,不禁齐生生爆出一下欢呼声,玄机果然就藏在青砖的后面!
我示意小胖退后,防止里面有什么机关伤人,然后抓住铁环用力一拉。
铁环后连接着一根铁链,并且还带动了什么齿轮转轴等机械,所以拉起来感觉非常吃力。随着铁链被一点一点拉出,渐渐地从藏宝洞外传来“隆隆”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似有千万巨石从山上滚落而下的气势,引动地地面也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我们两个相顾骇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铮”的一声,铁链一下子停顿了,再也无法拉动分毫,应该已经到底了。与此同时外面的巨响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慢慢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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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胖站在空旷的太极空洞中间,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光滑的“碗”壁上如今生生多出了一条石制的栈道来!栈道自底部藏宝洞口蜿蜒曲折而上,直达洞顶天光透亮之处,气势之宏伟浑不似人力所能为的。而石制的台阶全部都是从洞壁里面透出,竟似天生长成的一样,看不出机关的所在!这回我们真的是有救了!
“大仙!我不是做梦吧?要不你抽我两巴掌试试,难道就这么完啦?不会还有什么猫腻了吧?”小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发什么楞啊?这是真的!还不快走,现在走还来得及赶上晚饭,出去咱们吃肘子去。你不是就好这口吗?”这当口我也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一拍小胖,拿起登山包就要上台阶。
“别介啊,既然现在能出去了,还不得好好拿上点明器再走啊?你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吗?死去活来都好几回了,要不再多带点哪对得起自己啊?我反正下半辈子就指望这一趟了,咱们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快把包里没用的玩意儿清清空,装宝贝去!”小胖一下子就跟被砸晕了又泼了盆凉水似地,马上回过神来,又惦记起银子来了。但小胖说的也对,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咱们是应该好好地拿上一些东西,否则也对不起女粽子的殷勤招待不是?
我和小胖是说干就干,赶紧将登山包倒空了,理了起来。包里面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唯一有用的就是那装玉蝉和古籍的阴沉木匣子,那是我们在棺椁里面找到的,要说值钱那一定错不了。我怕把匣子碰坏了,伤了品相,想了想反正不大,直接就揣怀里了。然后提了空包,又跟小胖回到了藏宝洞里面。
藏宝洞里面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两个挑来挑去,几乎不知道拿什么才好,几乎要发生争执了。最后好不容易挑了些既值钱体积又不是很大的,装了满满的一包。小胖还觉得不过瘾,扒下我们两个的登山服又包了两包,这才满意地唱道:“穿林海……过雪原……气冲宵汉……出发!”
出了藏宝洞,我们两个满心欢喜,虽然拼死拼活地忙了一宿多,但毕竟有了个好的结局,这些东西倒腾出去了,我们这辈子纸醉金迷的生活铁定有着落了。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出去后该怎么腐败,怎么变着法子折腾钱的生活了。但我们似乎明器拿得太多了,小胖背着登山包倒还好,我提了两个衣服包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怎么爬楼梯啊?
“小胖,要不等等我们再跑一趟怎么样?这玩意儿太沉了,吃不消啊!”
“司令!你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要不是我受伤了,这两包拿着还不是跟玩儿一样?看来你是官僚主义惯了,已经大大地脱离了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了,你这个样子是非常危险滴!我看你还是少废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