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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仲远道:“山海四奇十年来只在暗中扩展势力,本人很少出面,即使与人对手,也都是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大概就是为了要隐藏他们的武功路子,不为人知。周大侠看看是否
能去替他下来,这样子是不行的。”
周无尘叹道:“那有机会呢?老道士被缠得脱不开身,我想插进去也不行,现在只希望他能振作一下,回攻个两三手,只要透一口气,我就立刻接替上去。”
陶姗姗虽然站在对面,对他们的谈话却一字不遗的听了进去,立刻冷笑道:“你别做梦了,我们早就有了计划,两个顶一个,只要你一动,立刻有人接上来……”
苗秀秀不服气道:“我不信。现在我们这边有五个人,此你们多出一个,我们一起出手,你又怎么办!”
陶姗姗笑道:“你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苗秀秀回头对鹤鸣道:“朱大哥,你看怎么样?”
鹳鸣沉着地道:“不行,这不是办法!”
空灵子道:“对了!小姑娘,比人多,你们差得远呢。除非你们刚才把三十六名追魂弩手全解决了,才可以占到优势;现在他们还有三十三个人等着,你们一动,三十三支弩箭集
中发射,你们吃亏更大!”
此人不愧老谋深算,一言中的。陶姗姗笑道:“倒底空灵先生见的世面多了,这一手你们还得多学学。因为是武林盟主之争,我们才恪守江湖规矩,一个个地来;假如你们想倚仗
人多,我们还怕人少了不成?”
苗秀秀噘着嘴,一副无奈之状向鹤鸣道:“你不想个办法,今天大家是在帮你的忙。”
鹤鸣双手一摊道:“我有什么办法呢,除非是大家都退出,交给我一个人来对付;师父与周老伯又不肯这样干。”
周无尘庄然道:“鹤鸣,你要弄清楚,我们不是要跟你抢着动手,更不是活得不耐烦要找死;今天的大局要靠你一个人挑,假如你死了,我们谁也活不成,山海四奇绝不会留下一
个活口的。所以我们抢在头里,想增加一点你成功的可能性,各人的生死都无关紧要,你能
卫冕成功,使武林盟主不落于别人之手,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鹤鸣肃容道:“小侄知道。”
周无尘道:“知道就好,你在旁边仔细看着,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这是我们用性命换来的。”
鹤鸣不再开口,脸上一片坚毅之色。这时动手的两个人已进入紧张的状态,一清拼命苦守,居然挡住了耿四娘很多精妙的攻击。耿四娘边战边笑道:“真有你的,老家伙,想不到
你能支持这么久,看来你这十年也没闲着!”
一清忽然神威振发,朗声道:“耿四娘,你以为练就这套软兵刃,就可以制住我了,柔能克刚,刚何尝不能克柔。现在我就给你见识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法!”
剑势突变,猛然一剑荡出,将钢叉反击向耿四娘而去,耿四娘连忙抖动丝带旋回钢叉,一清剑势已汹涌而至,直扫前胸,耿四娘只得抛挥丝带缠了上去。谁知一清已凝聚功力,剑
发如潮,将丝带一挥数截,余势未已,仍然攻了过去。耿四娘眼看要伤身在剑刃之下,手腕
忽地一翻,掌中那两尺多长的丝带为劲力所注,抖得笔直,以极快的手法,毒蟒出洞,搠进
了一清的前心,透背而出;跟着寒光再闪,一清握剑的手也被斩落下来;跟着又是一脚,将
一清踢了两个翻身,从地下的断臂上取下了宝剑,哈哈大笑道:“方易清,我就是等你这一
着,你想以刚克柔,别忘了老娘也是练硬功出身的!”
说完一振手腕,抖抖丝带摇落一团乱丝,手中竟是一柄软剑。她又笑道:“你再也没想到我的丝带里还藏着软剑吧。这是我精心的杰作,剑身是由数十段小环片连成的,反手一抖
就成为一支利剑,不过这柄剑还此不上你的那支,所以老娘才看中你的剑。凡是老娘看中的
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现在你服气了吧!”
一清胸前背后都冒出鲜血,断臂之处更是血流如泉,可是他努力地挣扎起来,嘶声道:
“鹤鸣!你看清楚了,这就是闪电剑法,剑式既快且毒………”
耿四娘哈哈大笑道:“不错!可惜朱南明死得太早了,否则不必靠雷火梭,凭我的剑法也能制服他!”
一清飞扑向前,耿四娘举剑一挥,将他腰斩成为两段;可是一清上半截身子仍然扑在她身上,一条完好的手臂从她手中夺下了自己的剑,往后一抛,飞向鹤鸣,等鹤鸣接住后,他
的断骸也被耿四娘抛开了。一清倒在地下,仍然鼓其仅余的微力道:“鹤鸣,我终于把剑交
给你了!”
仅剩半截身子还能说话,使得耿四娘那等凶人,也为之骇然退后。鹤鸣过去挟起一清半截身子,见他的眼睛仍然未闭,遂往雪堆上一放,拜了一拜道:“师父,您英灵不泯,就多
留一会儿,看弟子为您报仇雪恨!”
说完退过一边,周无尘目中闪着泪光道:“老道士,你先走了,可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回头又对陶姗姗道:“海女!耿四娘练了闪电剑,你一定练了霹雳剑,希望你用这门剑法打发我吧。”
陶姗姗笑道:“好呀!嫂子,把剑借给我一下。”
耿四娘道:“姗姗,方老鬼倒是厉害,临死还能把剑抢了回去,我这把软剑恐怕不易发挥霹雳之威。”
陶姗姗笑道:“不要紧,周老儿也不是什么厉害脚色,有十分之一的威力,也足够解决他了。”
耿四娘将软剑丢给她道:“周老儿的轻功很了得,你发剑时可得看准一点,别叫他溜开了白费气力。”
陶姗姗笑道:“溜得了吗,雷霆一击,神鬼难逃,这就是霹雳之威;雷要打人的时候,几时听说能溜得掉的!”
周无尘手摇摺扇上前道:“我还是这把老家伙。”
陶姗姗一笑道:“我开的是仁义当铺,不管新货旧货,都一律照单全收,而且估价丰厚,有求必应。”
周无尘脸色沉重地一收摺扇,凝势待发。他这柄摺扇,随身多年,钢骨金叶,可抗利刃,手法特异,展开为刃,合拢为扇,可砍可点;扇尾有两枝钢骨,倒翻过来,还可以刺,是一
件奇特的兵刃;因为份量轻,扇身短,配合他那身小巧功夫,相得益彰,挣下武林中的赫赫
盛名,与方易清二入,成为武林盟主朱南明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方易清死了,他也决心一死以酬故主,所以此刻临场,大有萧萧易水之概。其余的人都没什么,只有鹤鸣道:“周老伯,您肯把这一场让给小侄吗?”
周无尘沉声道:“不肯,你的责任在我死后才开始,直到你成功才结束;而且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你必须等着,等待着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出场。”
苗仲远轻叹一声道:“贤侄!你别争了,周方二位大侠感你父亲知己之情,誓将以身相报,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们早就追随你父亲于地下了,现在你不如成全他吧!”
周无尘慨然道:“对了,这才是武林中全始全终的道义与交情,朱南明门下的人不能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否则不但是你父亲的耻辱,也是武林的耻辱。”
陶姗姗哼哼冷笑:“周老儿!你倒是很会为自己脸上贴金,看来武林道义,只有你们这些人够资格代表了!”
周无尘朗声道:“不错,这一褒词,周某敢当之无愧。这不是我们够义气,而是故主为人成功之处。你们身后只怕还找不到一个肯为你们拼命的人,这是你们永远也及不上朱盟主
的地方。一个武林豪杰的成功,并不仅限于武功;你们虽能杀死故主,却取代不了他在武林
中受尊敬的地位。”
陶姗姗冷笑道:“这一点我们自承不如,正因为我们没有一个肯忠心耿耿、舍命相随的手下,所以我们必须靠自己,不倚仗别人来替我们报仇料理后事。”
周无尘懒得多说,抢先摇扇攻上,陶姗姗信手挥剑,后发先至,一剑搠进。周无尘刷的一声,展开扇面挡任,嗤的一声轻响,剑尖居然刺透了扇面,足见她劲力之强。周无尘微感
骇然,连忙摇手甩开了,然后合扇进攻。
他用白金丝缠里细麻织成的扇面,原是为阻挡利器所用,可是第一招就被陶姗姗刺穿了,使他戒心顿重,不敢再展扇面,只用扇骨作点穴或戳刺的攻击。因为扇身较短,他必须欺近
攻击,所以招多险式。
陶姗姗好像对剑式的运用不如耿四娘熟练,所以交手后,也没有耿四娘那样占尽上风,两个人有攻有守,打得十分热闹,扇剑交接时,叮叮铮挣之声不绝。耿四娘在旁道:
“姗妹,
别跟他磨时间,采取杀手算了!”
陶姗姗一笑道:“别急,难得有这种好手喂招,我得把功力慢慢运足,好达到最高的巅峰,再来斗那小子!”
耿四娘笑道:“谁叫你要挑选最难练的神雷剑式,霹雳之威,一定要渐次加强,多厌气呢!”
陶姗姗道:“有什么法子呢?你们三人都是急性子,把容易的挑定了,我只好找最难的一部练了。”
说着手下渐次加强,一柄软剑劈空有声,隐隐如远雷初震。又过了几合,耿四娘叫道:
“是时候了!”
陶姗姗用劲劈出一剑,果如霹雳乍惊,周无尘早有了防备,连忙飘身退后,避开那一击,同时用一纵之力,拔起空中,凌空下击道:“这下你可不行了吧,雷霆之击,必须由上而下,
你有本事改成由下往上击吗?”
陶姗姗一剑击空,反手撩剑上挥道:“我没办法向上施劲,但是有办法叫你下来受我一击。”
周无尘身在空中,展开他最拿手的七禽身法,就是不下来,一手挥动袍袖,翩翩如同鹤舞,另一手的摺扇却钉着陶姗姗的头顶,奇招迭出,使得陶姗姗险象百出,耿四娘道:
“姗
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