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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称!
甲:你这玩意儿根本学的不地道嘛!
乙:怎么呢?
甲:“称五代”呀?
乙:啊。
甲:抽!
乙:什么?
甲:那个字念“抽”,“抽五袋,皆有油”。
乙:你这叫胡说八道。
甲:嗯?
乙:咱写出这字来,让各位看看是念“称”是念“抽”?禾木旁……
甲:我没说那字,我没说那字,我就说那音儿,我就说那音儿,应当念“抽”,“抽五袋,皆有油”这就有讲。
乙:哎,你说“抽”怎么讲?
甲:怎么讲啊,想当初哇,圣人,你知道圣人不知道?
乙:知道知道。
甲:圣人呐说这个抽烟的人。
乙:噢。
甲:抽烟袋。
乙:啊。
甲:旱烟、烟袋,说这个抽烟袋,抽一袋“吧吧吧”磕了,又装一袋,又抽,抽一袋“吧吧吧”磕了,又装一袋,连着抽,抽了五袋,行了,这烟袋杆儿里呀就有了烟袋油子了,所以叫“抽五袋,皆有油”,是连锅带嘴儿是满有油子。
乙:噢,那么要抽六袋呢?
甲:六袋不行了。
乙:啊?
甲:六袋不行!
乙:怎么?
甲:多了,抽多了,火大了,杆儿裂了,“皆裂杆儿”,坏啦!皆裂杆儿不行!
乙:那抽四袋呢?
甲:抽四袋不行啊!抽四袋那不过瘾,你还得抽一支烟卷儿,就这规矩!
乙:噢。
甲:(唱)“抽五袋,皆有油。抽六袋,皆裂杆儿。抽四袋,夹烟卷儿”。
乙:这是讲书这是数来宝哇这是?不对!是“梁唐汉晋周,称五代,皆有根由”,这么讲。
甲:会讲?
乙:唉,我会讲。
甲:会还问?
乙:嗯?
甲:会还问?
乙:你不是说你能讲吗?
甲:嗯,能讲啊。
乙:你讲的不对。
甲:是呀,我这讲法跟你不一样。
乙:噢。
甲:我这个讲法跟你不同。
乙:为嘛呢?
甲:我们要讲这个《三字经》……
乙:嗯。
甲:一本《三字经》说成是一段笑话。
乙:笑话?
甲:这里很多的人名,接亲会友、喝酒吃饭、跟谁打架、谁给了的事呀,烂七八糟一大段故事。念过《三字经》的人们一听啊,嘿!好!你说怎么琢磨的啊,怎么研究的啊,句句不离这本书。没念过《三字经》的人们一听啊,嘿!有意思,也让你爱听,也能听得明白,整是个小笑话。
乙:是吗?
甲:我讲啊。
乙:那你讲啊,可是哪句你讲出来《三字经》里没有我可问?
甲:唉,我句句话不离这本《三字经》。
乙:唉,因为我念过这书啊,
甲:来吧!
乙:你瞒不了我。
甲:行啊!
乙:我可刨根儿。
甲:嗐!我这就欢迎,欢迎刨根儿的,我不怕你问,随便问,听这句不行,哎,不对!《三字经》有吗?问,这句《三字经》有吗?随便问,我就怕你不理我,你不管我,要我亲命了,那就坏了,刨根问底我才欢迎,随便问,你把我问住,只要我找不上来了,《三字经》我说不上来这是哪句了,我一没词儿,你把我问住……
乙:啊?
甲:……给你一毛钱。
乙:嘁,我要你一毛钱干吗?我挺大的人拿你一毛钱有什么用啊?
甲:不是,我……我就有一毛钱。
乙:噢,多了还没带着啊。
甲:我们家不让多带钱,一天就一毛。
乙:好好,这小孩儿有出息,那你讲吧。
甲:在这个“为南朝”时候呀。
乙:“为南朝”?
甲:有这么个地方。
乙:噢,“为南朝”《三字经》有这么一句。
甲:“为南朝,都金陵”有吗?
乙:有有,有有。
甲:啊,怎么样?有这么个山。
乙:山?
甲:这个地方很大
乙:这山叫什么呀?
甲:“有连山”。
乙:“有连山”?
甲:嗯。
乙:噢,《三字经》也有这句。
甲:去过没去过?
乙:没有。
甲:你出过?
乙:我哪去过呀?
甲:你想想吧你去过。
乙:我想哪?我多咱到过呀?
甲:噢,你父亲去过。
乙:我父亲?
甲:对。
乙:我父亲多咱去过呀?
甲:这年头可远了,在一九零零年。
乙:嚯!那可六十二年了,哪有我呀!
甲:就是清朝的光绪二十六年。
乙:对对。
甲:那个什么呀外国人到北京,见人就打呀,皇上就跑啦,皇上啊太后啊,文武大臣、保驾的、帮闲的,烂七八糟都跟着跑了,你爸爸也跑了。
乙:噢。
甲:这一气儿就跑到“有连山”,这外国人拿枪就追呀,就追到“有连山”,你爸爸一瞧,这怎么好哇,哎呀!逮着活不了啊,可巧“有连山”有个山窟窿,你爸爸就藏到那了,外国人也没找着他,所以书上写着“有连山,有龟(归)藏”……
乙:……这边来,上这边来,在这站着,“有龟(归)藏”是我爸爸在那藏着呐?这像话吗这个?啊?
甲:“有连山”那个地方呀……有你父亲……归其藏在那。
乙:你甭废话了,什么归其不像话。
甲:这个地方热闹,有个村子叫“此四方”,“此四方”有个员外大财主,姓人。
乙:叫什么?
甲:“人之初”,这个人呐……
乙:啊?什么您那?胡说八道哇!
甲:“人之初”。
乙:“人之初”是个员外呀?
甲:人名呀。
乙:小孩儿一落生叫“人之初”,“人之初,性本善”嘛,“人之初”是人?
甲:噢,好好,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啊!不讲啦!
乙:怎么啦?
甲:没有了啊,不说了。
乙:为什么呀?
甲:不讲了,这饶着给你讲点这个,让你长点学问,你瞧你这个市井样?你瞧你这个神气?“啊?‘人之初’人名呀?不像话呀!不像话呀!小孩儿一落生……”,你这对呀?咱俩讲法一样不一样?我这讲法跟你的讲法一样不一样?
乙:不一样。
甲:不一样你不听着?不一样你不听着?!
乙:好好,就按你这么讲,是个人。
甲:我就这么讲,人名,这不写吗,一撇一捺是“个”人嘛,你告诉不是人?姓人叫之初。
乙:“人之初”。
甲:“人之初”他媳妇呢?你知道吗?你懂吗?
乙:他媳妇是谁呀?
甲:他媳妇嘛“嬴秦氏”。
乙:哎,不对,旧社会的妇女是张氏、王氏,怎么还有“嬴秦氏”这几个字?
甲:她姓嬴秦呐,她姓司马不成啊?有没有啊?
乙:噢,复姓。
甲:夏侯?
乙:那有有有。
甲:还是呀,姓嬴秦。
乙:嬴秦。
甲:“人之初”有两个儿子。
乙:叫什么?
甲:长子叫“人所同”,次子叫“人所食”。
乙:噢。
甲:“人之初”哇称钱,好交朋友。
乙:噢。
甲:有一盟把兄弟。
乙:噢,哥几个?
甲:盟兄弟呀哥仨。
乙:噢,大盟兄是?
甲:大哥叫“习相远”。
乙:“习相远”?
甲:人名。
乙:噢,这是个人名?
甲:姓习叫相远。
乙:好好。
甲:“习相远”做官。
乙:做的什么官?
甲:“著六官”。
乙:噢,“著六官”。
甲:有这句没有?
乙:有有有。
甲:“著六官,存治体”,唉,对了,他就是做官,“著六官”。“习相远”,“习相远”的媳妇知道不知道?
乙:谁呀?
甲:“昔孟母”。
乙:啊?
甲:“昔孟母”。
乙:行了,别讲了,别讲了。
甲:他们两口子……
乙:别讲了,停这吧!停这吧啊!别往下讲了,不听了啊!
甲:怎不让说完这点儿呀?
乙:你别说了,不像人话!你还讲呐?胡说八道,想嘛说嘛,这怎么听啊?“习相远”?
甲:啊。
乙:各位听啊,姓习呀叫相远。
甲:人名啊。
乙:他媳妇呢叫“昔孟母”。
甲:啊,两口子呀。
乙:“昔孟母”是谁呢?就是孟子的母亲。
甲:嗯,对呀!对对对!
乙:孟母三择邻教子有方。
甲:对啦,就是她。
乙:孟子姓什么?姓孟,可是孟子的爸爸姓习,叫“习相远”,你听这像人话不像?你还给我往下讲呐?
甲:他是……
乙:啊?他是什么呀?他爸爸姓习,他姓孟,这还说什么?啊?
甲:他是……
乙:他是什么呀?
甲:孟母哇,孟母的儿子……
乙:他得随他父亲姓啊,他能随她母亲姓吗?
甲:他可以姓他姥姥的姓啊。
乙:啊?
甲:小孩姓姥姥的姓嘛,“随着舅舅的姓为长命”嘛!有这个没有哇?
乙:噢。
甲:蒋兴哥为什么叫罗德呀?《珍珠汗衫(评剧)》蒋兴哥他出外贸易去,更名改姓他叫罗德,他就是他姥姥家姓罗他叫罗德了,他就是蒋兴哥,蒋兴哥是谁?就是罗德,罗德就是蒋兴哥,他可以姓他姥姥的姓,“襄阳府东阳县名叫罗德,一定是奴的前夫名叫蒋兴哥”,(唱评剧)“襄阳府东阳县名叫罗德,一定是奴的前夫名叫蒋兴哥”,你忘了我们学校校歌不还有这个吗?
乙:你们学校就唱这个校歌呀?这是什么学校哇这是?好好好!你往下讲,你讲讲讲!
甲:他就是姓他姥姥的姓。
乙:噢,这是磕头的大盟兄。
甲:大哥。
乙:二盟兄谁?
甲:盟兄的二哥姓窦。
乙:叫什么?
甲:“窦燕山”。
乙:“窦燕山”?
甲:家种地,“窦燕山,有一(义)方”。
乙:地是论倾、论亩,没有论方的?
甲:人家书上写的嘛,“窦燕山,有一(义)方”嘛。
乙:你书上写不行,我们不懂,咱们谁懂叫一方啊?一方是多少啊?
甲:哎!
乙:哎什么呀?
甲:有哇!
乙:哪有哇?
甲:吉林省开垦一百二十亩算半方地,二百四十亩算一方地,吉林省。
乙:这个我懂,最早吉林地是论方。
甲:我就说是那。
乙:可“窦燕山”是涿州人呐?这不是胡说,涿州有他的坟墓哇,他涿州上吉林那种地去,这像话吗?
甲:他……他……他可以去呀!
乙:为什么呢?
甲:他不是闹大水逃那去了吗?
乙:他老有的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