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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把他背上背着的书筐扶正了,搂过他的小肩膀,关切地问,“玉涵,谁踩着你的小尾巴了,和二姐说说,要是在学里有人敢欺负你,你告诉二姐,我收拾他去!”
范氏厉声喝住了,“二丫头,瞧你说的啥话,没得教坏了弟弟。”说完走过来,细声细气地问玉涵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苦着个脸。
萧玉涵哇地一声,扑在范氏怀里哭了,“我不要去上学,我不要念书……”这让人措手不及,更让大家觉得他不对劲儿。
“喜子,和我说说,是不是在学里有人欺负玉涵?”萧玉珠转头望向喜子。喜子愣住了,手抠着指甲,一个劲地摇头,往后退了几步,很是害怕的样子。
萧玉珠上前揪住他的衣裳,急了,“你傻啊,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说出来,是哪个坏小子专欺负人!”
“是……金山哥。”喜子站稳了身子,小眼巴巴地看着玉珠,“金山不让人说,要是被他知道了,又有的罪受……”
“金山这个坏小子!”萧玉珠肺都快气炸了。
范氏眼圈顿时就红了,把萧玉涵搂进怀里。
喜子比玉涵大一岁多,处事镇定些,把事情的由来道来。
金山哥那小子坏心眼,专欺负人。好几次,喜子,小果子和玉涵带的咸鸭蛋糯米团子被金山抢了,踩在地上,踩成稀巴烂。更可恶的是,连课本都被金山撕了好几页。金山还让人见了他,必须恭敬地叫他哥哥,谁要是叫得不好,他便想法子整人。每回,谁要是不服,金山便会指使石头,在三人上学放学的路上埋伏,几个人还在路上打了一架。玉涵年龄最小,受的欺负也最多……
还没等喜子说完,萧玉珠从柴垛里撅了根竹条,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范氏见萧玉珠冲出去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回头朝灶间喊,“玉翠啊,快去拦住二丫头,二丫头估摸着是上金山家,找金山麻烦去了。”
萧玉翠从灶间出来,急惶惶地追了上去,“玉珠啊,你给我回来!”
“我不回去,我今儿就要教训教训,金山这个王八蛋,乌龟王八蛋!”萧玉珠气鼓鼓地嚷道,拽紧了拳头拎着竹条往青石路上去。
萧玉翠一路急跑追上她,夺过她手里的竹条,扔得老远,厉声呵斥道,“你这是要去干啥?把金山揍一顿,你心里的气就能消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自以为自家有个当官的舅爷,就上了天了,我就不信这个邪!”萧玉珠胸脯一挺一挺的,叫着嚷着,拗着身子挣着要甩开她的手。
萧玉翠死死地拽着她,不让她往前去,萧玉翠年长两岁,力气大些,萧玉珠拼不过她,被老老实实拽了回来。
萧景土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见屋里大人小孩闹成一团,范氏眼圈红红的,像是哭了,萧玉涵趴在范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喜子站在一旁,喜子爹娘也来了,黑着脸坐在堂屋。
萧景土听了事情来由,很是气愤,把锄头往地上一磕,磕得哐当响。让玉翠和村里其他要上学的小子说说,给喜子和玉涵带个假,今儿就不去学里了。
“孩子他爹,孩子小,上了不到半年学,也不能这样子受人欺负!”范氏抬起头来,看向萧景土,让他给拿个主意。
萧玉珠气得直跺脚,“照我说,就得好好收拾金山那小子,让他还敢欺负人。”
“就你话多!”范氏瞪了她一眼。
两家一合计,这事还是家长出面,和金山爹说说,让管教管教金山那臭小子。往后的一段日子,几家轮着来,送着小孩去上学,和学里的夫子也说说这事,让夫子在学里约束着。
第一百零二章 结下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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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上个学也不让人安生,真是欺人太甚了!”喜子娘一手搂着喜子,抹了一把眼泪。
范氏把萧玉涵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了,一把声音带着哭腔,“真是可怜了几个小的,你说在家里哪受过这种气啊!那金山也是十一二岁的人了,虽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早该懂事了,怎么偏生不随他爹的性子,这副鲁莽就是个土匪啊,可怜我们家玉涵,年岁最小……”范氏越往下说越说不下去,整个人泣不成声。
“行了行了,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千万别出去嚼舌头!”萧景土怒声喝住了她,和喜子爹出去找老魏头,三人一起上金山家去,说说这事。
“我看啊,那金山就是随了她娘的性子,刁钻!金山娘那个狐媚样,天生就是一副勾搭男人的样!天天涂脂抹粉的,拿着个破扇子做给谁看!”喜子娘往地上唾了一口,目光闪过一丝凌厉,“总有一天,老娘要撕烂她的嘴,踩烂她的扇子,看她这个小妖精还敢勾引人!”
萧玉翠坐在厢房的床沿红了脸,萧玉珠还在气头上,气鼓鼓地看着窗外不理人。这些不体面的话让两个丫头听见了,着实不好,范氏朝喜子娘使了一个眼色,却知喜子娘越说声音越大,“那个狐媚子家的,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当老娘家里没人了!”
范氏皱着眉头,正色道,“喜子娘,家里两个丫头还小呢,玉涵和喜子都在,咱……还是别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话。”
喜子娘平下气来,看着几个孩子。范氏让玉珠带着玉涵和喜子去院子里玩儿,两人在堂屋里叽叽咕咕,头抵头小声说着。
萧玉珠心里憋着气,带着两人到槐树下走走,随手捡了根槐树枝,拿在手里撕着叶子蹂躏着,心情很是不好。爹娘是个性子温和的,玉涵也随了爹娘的性子。打小就是乖巧懂事儿。不让人操心。只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说也要站起来反抗啊,哪能仍由人踩在脚下
下次让她见着金山,一定把他碎死万段不可!
萧玉涵的眼哭得肿得跟桃似的。萧玉珠看了心疼,把巾子用水弄湿了贴在眼眶四周敷敷,抱着他坐在长条凳上。“玉涵啊,下回谁要是敢欺负你,回家来告诉二姐。二姐给你出头!”
萧玉涵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心里害怕得还没缓过气来。
萧景土和喜子爹走到老魏家时,小果子已经上学里念书去了,老魏头正拿扁担敲打着箩筐,把竹缝里面的米糠打出来。准备挑了稻谷去舂米。一听两人说了事情,猛地跳起来,手里轮着扁担急哄哄地就要往金山家去,“金山这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魏头啊,你这是干啥!”魏大婶子从屋里冲出来,扑上去拦着他,“人家的孩子作孽,要教训也轮不到你,他家里还用当爹做娘的,你这大扁担的,一扁担下去,非把人打断了腰不可。要是把孩子打坏了,你拿什么赔啊?怕是贴了这个家也赔不起啊!”
萧景土和喜子爹上前劝,“金山说不定去学里了,拿个大扁担的有什么用,打了一回难道还打第二回?”
老魏头心里没了主意,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萧景土抢过他手里的扁担,轮得老远,“这小娃子不懂事,都有个过错,咱三去和金山爹说说,这管教不当也是做爹娘的不是,让金山爹看紧点,管管就是了。”
三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闷头闷脑去了金山家。
金山娘正在厢房的窗台下梳妆,往发髻上插了根碧玉如意钗,拿着铜镜在光线亮的地方照了照,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换了个姿势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家里一个常年伺候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村里来人了。
“吵什么吵,没看我正在梳妆吗?”金山娘不耐烦地呵斥道。
婆子小声回话,“来了三人,其中一个是秀才家制陶的老大,急哄哄地闹着要见人,老爷刚身子不适,正歇着,太太,你看……”
金山娘交待婆子两句,“这可是金山舅爷前不久送过来的簪子,贵重着呢,你好生收着,别丢了。”说着,挑了帘子出去,很快传来一把尖细的女声,“哎呀,秀才老爷家里的,你咋又来了,桑田的契约不是签过了嘛?”。
那婆子年轻时是在金山舅爷府里干的,因年纪大了加上手脚有些慢,府里夫人嫌她,有心想放出去,不过人却是个老实人,是个知根知底的。金山娘见那婆子又会种田种菜,人老珠黄没什么姿色,便放心地向金山舅爷讨了来。那婆子虽是手脚慢,整饬起菜地来却是个好把式,又烧得一手好菜,让金山娘很满意。
婆子见是府里送过来的东西,自是不敢怠慢,应着声稳稳当当地收好。
萧景土黑着脸儿在堂屋坐下,“今儿不是来说桑田的事,有其他事要说。”说着环视了一周,问,“金山爹不在屋?”
“他有些头疾,躺下歇着了,有啥事和我说就行。”金山娘瞄了一眼,观察众人的面色,见来者不善,心里有了底。
老魏头坐不住,站了一会便起来了,背着手瞪了金山娘一眼,“把你家当家的叫来!”
“哎哟,瞧老魏头说的,什么当不当家的,我就是这屋里当家的。”金山娘笑着在堂屋正中央的位置坐下。
“没见过这样的刁妇!”老魏头当下就小声骂了人,喜子爹一进屋就没落座,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吧嗒吧嗒抽着手里的旱烟斗。
“和你说也行!”萧景土正色道,一本正经地把事说了,“金山娘,这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想来你也懂,还望好好管教管教金山,别再干坏事!”
金山娘愣了一下,这告状告到家里来了,面上有些过不去,脸色讪讪的,“秀才家老大,和我说起大道理来了。这爹娘生爹娘教的道理,我怎么不懂,我又不是个粗人……”
老魏头干着急上火,“和这种泼妇啰嗦这么多,干啥?这事你这当娘的,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家的小子金贵,别人的小子就不是爹娘生的?”
老魏头声音很大,金山爹被吵醒了,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