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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聚集了一大堆人,围着孩子逗着玩儿,孩子在大婶娘怀里,见了人多也不哭,自顾自的吐着泡泡玩,一会儿便流湿了胸口的围兜。
“娘,她流哈利子了。”萧玉涵指着嚷道。
范氏忙着招呼客人,萧玉珠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了小婴儿的嘴巴,正要帮她换新围兜,手被婴儿软软的小手抓住,萧玉珠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妹妹你得快些长大了,姐姐带你玩儿,教你养蚕虫上山摘果子下河捞鱼,还有做陶儿。”
范氏怪她没正形。没点女孩子样。别把孩子教坏了。
刘老二家的老大和两个舅母也来了,一进了屋,其中一个年长的便寻着要看孩子,见孩子模样儿小,脸面儿还没长开,抱着轻得很。更是心酸,眼眶里的眼泪顿时就要掉下来,贴着孩子的额头。
刘氏见了两位舅母。心里更是觉得委屈,出来迎着两位舅母去房里说话。
到了正午,酒菜都准备好了。萧景文在屋外放了一挂炮仗,噼里啪啦响过,满月酒便开始了,在堂屋里摆了两桌,招待近亲。在走廊上摆了几桌招待来讨喜酒吃的村里人。
酒席闹到下晌三刻才散,几家关系好的帮着收拾完碗筷,清理干净便也都散了。
刘老大套好牛车,要接刘氏和小孩“挪窝”回姥娘家,杨氏帮着打点好行李,把婴儿要穿的衣服和尿布打了两大包裹,又带上了送给姥娘的礼,是一块棉布和几包糕点一起放到牛车上,拿了一床棉被垫着,以免路上颠簸。
二舅母抱着小孩先上了牛车,大舅母却站着不走,“我家妹子嫁过来,没想过的是这种日子?要是心里早有了别人,当初就不要八抬大轿地把我妹子娶进门来!”
萧景天的脸顿时就绿了。
刘氏仗着有娘家人给她撑腰,底气足了,要出心中的恶气,“那小妖精年轻好看,又能生儿子,怎么不把我给休回家去。”
大舅母在一旁添油加醋,想把事闹大了,为刘氏讨一个说法。
刘氏做月子这段日子脾气大,常常动不动就发火,端起架子给人脸色看,家里人伺候得稍有不满意就指桑骂槐骂人,把炖的鸡汤打翻了好几次,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家里剩余的人念着她在月子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她计较。萧老爷子早就看不惯她的作风,不调教调教,改改她的作风,不把他这当家的放在眼里。这次有外人在场,她存心是想让萧家出丑。
萧老爷子气不过拍了桌子,拍得震山响,“你给我住嘴!这个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公公的?”从堂屋里出来,边走边说,“你这老二媳妇太不像话了,男人娶妻纳妾也不过分,这事岂是你能说道的?老二平时对你怎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萧玉珠瞪大了眼,爷是个读书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让她很是吃惊,不过想想,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
萧景天对她还算好,可是心里的气没地出,刘氏还是觉得憋屈,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二舅母抱着孩子劝道,“哎呀……妹子不能哭,虽是满月也是在月子里,落下了见风泪的病,有你自个的好受。”
有娘家人在场,刘氏却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板,一把泪一把鼻涕把之前的事倒豆子般抖出来,萧家人笑话她嫁妆不好,没有人家的金贵,眼里看不起她,这回因为生了个闺女,更是嫌弃她,面上虽不说什么,背地里嫌弃她生不出儿子……
一说到嫁妆,婚床散架的事,大舅母二舅母和刘老大,脸色霎时都白了。
萧玉珠气得直翻白眼,这刘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嫁妆是娘家置办的,刘老大,大舅母和二舅母也是参与其中的,用的什么料使了几个钱能不清楚?正是因为他们贪小便宜,才把她害了,简直就是笨到家了,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大舅母不好再说什么,和二舅母一起劝着刘氏赶紧上车,天色晚了,再不走,到家天就黑了。
人走后,萧老爷子挥着衣袖,瞪了杨氏一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媳妇!”
第一百章 新一年的挣钱计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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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的初春,到处一片新绿,桑叶绿了,深深浅浅的绿飞上枝头,又是一年养蚕时。
萧玉珠拿出去年蚕宝宝下的卵,在堂屋门口对着太阳光看,见上面还是一个个小的蚕卵,窝了几日了,还没半点动静,只是蚕卵上的小黑点多了。
“给我看看。”萧玉翠拿了一张纸,眼睛贴近了看,蚕卵还是蚕卵。
“估计再窝两日,蚕宝宝就能出来了。”萧玉珠把下有蚕卵的纸收起来,放到房里,用棉被盖着保温,窝蚕种。
小果子来叫萧玉涵去上学,还没进院子前见玉珠拿了蚕卵看,好奇地问道,“玉珠姐姐,你家的蚕种窝出来了没?”
“还没呢,估摸着再窝两日,小蚕宝宝就能爬出来了。”萧玉珠摸着小果子头上的一撮毛,笑道。
“我娘说了,今年的蚕花一定好!”小果子翘着嘴角,神气地说。
“为什么呀?”
小果子一本正经地把手放到背后,一副老夫子的神情,“我娘占卜用的大蒜头长出芽了,大蒜头发了芽,今年的蚕花肯定能好,我娘窝的蚕种好些已经孵出来了。”
小果子的神情看得玉翠玉珠都笑了。魏大婶子用大蒜头占卜的事,萧玉珠也听说过,占卜好几年了,年年都灵,大蒜头发出的芽长势好,那年的蚕花就好,大蒜头不发芽或者发了芽,苗长不高,那年的蚕花出问题的就多。有一年,大蒜头没发芽,结果那年村里好些养蚕户蚕卵孵不出来。
“大蒜头发芽了,看来今年是养蚕的好年景,咱们多养一些。”萧玉翠很是兴奋。
萧玉珠虽说对大蒜头能预测蚕花的好坏这事。不相信,不过多养些春蚕,她今年还真有这个打算,打算多养两倍的春蚕,多挣些银钱。“那咱们多窝几张纸,反正一只是喂,两只也是喂,一群大不了咱就放养!”
之后的几天便有的忙了。把去年养蚕用的家伙什儿翻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让萧景土用木块又钉了一个木架子,给来放簸箕用,又编了好几个大簸箕,一些都收拾妥当了。把柴房洒上石灰,消过毒,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萧玉珠小心翼翼地又把纸拿出来看。对着光线,太阳光撒下七色光圈,差点晃花了她的眼。“动了动了!”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
萧玉翠擦了手过来,争着抢着要看,见上面一条条黑色的蚁蚕,毛茸茸的蚂蚁般大小,爬满了整张纸。陆陆续续的有蚕卵破壳,小蚁蚕破壳而出。
两姐妹把准备好的嫩桑叶,切上两刀切细了,铺在蚕种纸上,一刻钟的功夫,小蚕宝宝便爬上了桑叶啃起食来,再把桑叶倒进消过毒的簸箕里,收蚁才算完成。
两人看着小蚕虫啃食啃得倍儿欢,一小会,就啃出了好些个窟窿。
“都是些贪吃鬼!”萧玉珠看着微微笑道,很快心里却犯了难,今年孵的蚕种是去年的三倍,这蚕宝宝喜欢吃桑叶,现在个头小还好,再过阵子,蜕过两层皮,食用桑叶量就大了,照这个吃法,上哪弄桑叶去?去年是打游击,村头路边没人管的桑树上摘摘,东家讨一些,西家讨一些,才勉强喂养了一春,今年蚕花好,村里养蚕的人家多起来了,这桑叶是不好弄了。
萧玉翠趴在簸箕跟前,看小蚕虫,见玉珠皱着眉头,点了她额头一下,“愁什么呢?蚕种没窝出来发愁,窝出来了也没见你笑过。”
“姐,你说咱上哪弄那么多桑叶去?”
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萧玉翠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有妹妹的心思细,不过也是苦于没有法子,路边的桑叶摘一段时日就摘光了,要说村里有桑田的,家家都养了蚕……
“金山家有桑田,他家不养蚕。”萧玉翠恍如有了重大发现。
“那叫爹上金山家借去,把桑田借给咱家使使。”萧玉珠眼睫毛忽闪忽闪,两只眼睛亮亮的,在柴房里待不住了,出来寻她爹。
过了半个时辰,萧景土才从陶窑里回来,萧玉珠嘻嘻笑着,端茶倒水得很是殷勤,把借用金山家桑田的想法和他禀报了。
萧景土有些为难,金山家的桑田有一两亩,全是些好地,是祖上留下来的,有些年头了,桑树长得好,到了金山爹这一辈,他家却不养蚕了。平日里和金山家不亲近,这借用桑田的事还真不好说。
范氏知道去年两个闺女养蚕,是费尽了一番心思,自家没有桑田,为了这桑叶的事情也是吃尽了苦头。
见萧景土皱着眉头,知道他心里顾虑什么,这金山家有了钱,对村里的人家都瞧不上眼了,端着高高的架子,仿佛高人一等。范氏笑着搭腔,“孩子他爹,和金山爹好声好气地说说,金山爹是个好说话的,或许能答应,他家的桑田不用,空着也是白白空着浪费了。咱也不白借,他要是说要收租,咱就按老规矩给租。”
萧景土点点头,要起身,萧玉珠拍了拍他身上的黄土,范氏拿了一篮子青菜让他带上,平白无故的也不好求人,带上礼别家脸色也好看些,金山爹是个脾气温和的,怕就怕他屋里的那个,会给人脸子看。
人去了一会,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篮子空空的,范氏知道那菜金山家送下了,看来这事要是有盼头,连忙问金山爹怎么说。
“金山爹没说什么,只是不好应承没有表态,说要等金山娘回来,商量商量。”萧景土脸色淡淡的,从怀里掏出烟斗,蹲在墙脚磕磕。
一家人满怀希望的用过午饭,萧玉珠帮着收拾碗筷,端着去灶间,身后一笑声响起,“哎呀,我来迟了。瞧瞧,连午饭都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