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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儿在家被祖母宠惯了,平日里又在学堂,鲜少见世面,估计是头一回见,还有些怕生,多来往几回就熟了。”赵太太见赵弘远不说话,帮着搭腔,“这么说来,还真是缘分,远哥儿今年开春满的十二岁,说起来,比芷灵还大个半岁呢!”
周夫人见他面相白净,文质彬彬的,满腹书生气,看上去性子温和,心里更是欢喜,叫旁边一个随身跟来的婆子把早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是一个黑色砚台,“这罗纹砚坚润如玉,磨墨无声,是老爷去外地办差时偶得的,放在家里珍藏多年,平日里一直舍不得用,我看送给远哥儿正合适,能有个好的用途,将来考了功名也有婶子的一份功劳不是!”
“这么珍贵的砚台,万万使不得!”赵太太也是个见过世面的,那砚台从盒子里一拿出来,黑黝黝地散发着温润的光,比玉还通亮,这么上好的货色怕是价值不菲。
“使得使得,远哥儿是个读书人,也算是物归明主。”周夫人笑着上前来,让人无论如何得收下。
赵太太见推推不掉,先代远哥儿收下了,叫赵弘远谢过周夫人。
赵弘远脸色淡淡地,朝萧玉珠这边看过来,萧玉珠别过脸去,这大户人家的关系事,她不想搀和。
赵太太有意让赵弘远过去和周家两位姑娘说说话,推了推他,赵弘远抿着嘴角,皱着眉头看了他娘一眼。很快便有一个婆子搬了个凳子过来。
赵香儿见荷包上的荷花好看,缠着萧玉翠,“姐姐绣的荷花样子好看,比我绣得好多了,我绣了好几次荷花都绣不好,姐姐教教我好不好?”
萧玉翠萧玉珠见赵香儿是个性子爽快好相处的,上前去与她说话,萧玉翠教她些绣花针法,一会下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得生疏,萧玉珠在一旁搭腔插话。
偏厅里面人多,很是闷热,一群妇人在叽叽喳喳地聊些八卦,说的是开胭脂铺子的,家里相公又纳了个小妾,听人说还是家里的伺候丫鬟。因模样儿长得好看。被家里男人看上了,怕是早就爬上了男人的床,胭脂铺子的当家娘子只能忍气吞声地把人提上来,做了小妾。
又有人说,谁家休了妻谁家纳了新姨娘,谁家的姨娘一副狐狸精勾搭人的样。说的是些传来传去的闲话,范氏听了一会,听不下去。这些大户人家的妇人,衣食无忧地一天到晚没啥事可干,只能寻些闲言闲语好打发过日子。和她们自是没法说到一块去的,心里记挂着家里的牲口,盼着快些吃了饭就回去。
萧玉珠见范氏有些发闷,提出到厅外走走。两人出了偏厅,到庭院里转转。一小片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阵阵桂花香随着风吹来,闻着沁人心脾。
“还是外头凉快,呆在里边闷都闷死了。”萧玉珠挽上范氏的胳膊,两人沿着竹林旁的小道缓缓走着。
“这是什么花香,闻着香!”范氏鼻子抽抽,吸了两口,之前的不快随着清风飘走了。
“八月里来桂花香,这就是桂花。”萧玉珠拉着范氏的手去寻桂花树。
赵弘远拘谨地坐在偏厅中,显得有些紧张,周芷灵和他说话,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赵太太在离得远的地方和周夫人闲聊,时不时地往这边看,周夫人的眼神,看来对这赵弘远是喜欢得紧。
赵太太看着周家大小姐,人长得高挑白净,水灵灵地就像是一朵刚出水的芙蓉,人也文静斯文,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副淑女样,正合她的心意。不像那个黄毛丫头,土里土气的,人还没长开,头发黄的那身板弱的,天生药罐子的样,这乡下丫头再怎么长也是个村姑,变不了天仙!
赵弘远抿着嘴角看着廊外,见竹林小道上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矮的那个裙角迎着风,吹起好看的木耳边,头上挽着的青丝随着风飘逸开了,那人是萧玉珠,领着范氏正在庭院里看花,嘴角微微上扬,凑近了脸闻着桂花香,在风中定格成一副好看的画面,看到这里心里更是没了心思。
“远哥儿平日里读的什么书?”周芷灵柔声问道。
“哦!”“什么?”赵弘远心不在焉地,完全没有用心听人说话。
这时,有人过来传话,宴席备好了,请各位夫人小姐移步到千山雪二楼。
赵弘远如释重负,第一个先走了。
萧玉珠没敢走远了,没多久便见一个婆子过来寻人,说午时开席了。范氏在庭院里寻了萧玉涵,拉着他洗净了手,跟在人群后边。
千山雪分了两个厅,男人一厅,女辈们带着小的在一个厅,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佳肴,热气腾腾的。
有人小声说话,“看那乡巴佬的样,这些新奇菜式怕是见也没见过。”
“小声说话,让人听了去,给人难看。”有人在一旁劝道。
萧玉珠装着没听到一样,嘴长在人家那,爱怎么说怎么说去。为了准备这贺礼,花了好大一番心思,还费了好些个银钱。萧玉珠摩挲着手里的筷子,心疼今日送出去的礼,那得卖几千碗凉粉,养几千条蚕虫才能挣回来,今日如论如何,咱得吃回来!一开席,便夹了好些菜到范氏碗里,尽选些名贵的夹,让她多吃点。
宴席闹到下响才散,临走时,赵太太给了回礼,每个小的一人一个布袋子,里面各装着些裸银子,看着大概有一两重。
范氏接过,心里叹道,幸好来的时候给赵家几个小的都备了礼,这样一来一回,也免得落了个难堪。
一餐饭也是吃得没滋没味,萧景土和范氏都觉得不习惯,很不自在,虽是大鱼大肉的,还没有自家的粗茶淡饭吃得香。
第九十一章 活得更有姿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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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后,赵太太吩咐下人把今儿收的礼品拿上来,让她和老爷过目一下。
“一看这乡下人送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尽是些绿豆包谷什么的,拉上一大车也值不了几个钱。”一个家丁拿了几个布袋子,说是乡下萧家送的,赵太太看都没看一眼,摆了摆手嫌碍眼,家丁很识趣地拿了装着粗粮的袋子退下了。
赵太太翻着吴家送的礼,是一棵山参,根须细细的,身子却像个人模样,山参她不太懂,招手让赵掌柜过来看看。
赵掌柜凑近了眼看,叹道,“这可是棵百年野山参啊!”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很值钱?”赵太太眼睛一亮。
“野山参本来就不多见,上了年份的更是少之又少。”赵掌柜的话,赵太太自是清楚,见是名贵药材,把它挑出来放到一边,剩下的其他贺礼多半是些布料和各色吃食,随意地翻了翻。
赵掌柜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急忙道,“萧家不是送来了两个花瓶,我听景土大哥说,那花瓶是玉珠那丫头捣鼓的,颜色烧得正好,说是送给我做摆设用的,也难得她有这份心。”
“乡下人的东西能有什么好货色,还不就是一些黑乎乎的烂陶,拿了还脏了我的手。”赵太太在一旁小声喃喃道,翻着几匹布料,见有一匹绸缎,料子光滑,红色花样,正适合几个闺女,还有两匹青色料子,摸起来滑溜溜的,像是丝绸的,其他的多半是些常见的棉布,自是不上心的,留下了这三匹布料。其他的叫管家拿下去给下人做衣裳用。
赵掌柜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解气地道,“你啊就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乡下人,不要忘了咱们也是从乡下出来的,只不过是挣了几个钱,有些家底罢了,骨子里还不是一样。是个乡下人!”说着。要从圈椅上起身。
赵太太被训了两句,心里虽是有些不平,见赵掌柜要亲自动手,体恤他辛劳,忙拦住他,“老爷。你今儿累了一天了,还是我来吧,我这就拿来给你过目。”
一打开其中一个朱红色雕饰礼盒。赵太太也傻眼了,一道红光闪入眼帘,大红细口花瓶静静地躺在黄色绸布中。黝黝地散发着温润的红光,整个瓶身亮堂堂的,禁不住咋舌道,“没想到乡下人还能有这种货色。”
“别一口一个乡下人!”赵掌柜伸手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花瓶出来看。“巧啊……妙啊……”忙叫赵太太把另一只也拿出来。
两只细口花瓶摆在桌上,样式虽是一样,颜色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却有些差别,釉色氤氲得不太一样,一个似火烧云一般,一个似被人不小心打翻的染缸,各有千秋。
“这两个花瓶真是难得一见啊,虽是没有瓷器精致,却更豪放大气,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好的货色。”
“老爷……”赵太太用手指了指花瓶,难以置信地说,“这也是值钱货?”
“实属珍贵啊!我要把它们放在书房。”赵掌柜声音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朝屋外大喊,“老袁……老袁……”
老袁跑进来。
“把这两个花瓶搬到我书房去,要小心千万别磕着了。”赵掌柜笑眯了眼,今儿这么多贺礼,就这一件对他的胃口。
老袁叫了人搬花瓶,在一旁不停嘱咐着,“小心,小心。”
赵太太想起周夫人送给远哥儿的砚台,像是不俗之物,拿出来给赵掌柜看。
赵掌柜看了砚台,心里却不是很高兴,脸上的笑意慢慢地一点一点收敛。
“怎么了?”
“这罗纹砚实属名砚。”赵掌柜叹了口气,让把货收藏起来,给远哥儿用不着这么好的。
赵太太面上很是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这周县丞咱们自是得罪不起,这东西实属名贵,咱们远哥儿用不起啊,要是万一摔坏了,咱们可是赔不起的。”
赵掌柜像是有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这官家是得罪不起的,赵太太也知道,可是看周夫人的心思,对远哥儿印象级好,赵太太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赵掌柜低头沉思,背着手在房里踱着步子,赵太太围在赵掌柜身边转了几圈,好几次想开口,见他脸色凝重把话吞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