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玉珠被她磨得耳朵起了茧子,扭不过她,只好说,“带你去窑里可以,可是你不得给我添乱,窑里全是陶器,很容易砸碎的。”
腊梅十分高兴,跟着去了窑里。她来之前说是图个新鲜看看,结果一来就看上了玉珠的孔雀蓝花瓶。
孔雀蓝花瓶拢共就那么四个,抛去送给丁香的一对,就只剩下两个,萧玉珠还指望着这一对花瓶能卖个好价钱,自是不想送给她,好声好气地哄着,“这蓝色的我已经有了用途,我送你红色的如何?红色的看着好看,又喜庆儿,用来插花最好了。”又问腊梅给来插什么花用。
“我想用来插山花,还想给来插油菜花草籽花。”腊梅认认真真地想了想。
这两年,村里人看萧玉珠家种的草籽用来肥田,既省事儿又可以割来喂牛,跟着种的人家多起来,基本上家家到了冬上都种草籽。一到了春天,紫色的草籽花开满田野,村里的小姑娘们喜欢去草籽田里玩耍,也喜欢采了花戴在头上。
萧玉珠笑着道。“腊梅的眼光独特,想法和其他姑娘家不一样,不过这草籽花不经养,过不了半日便焉了。”
腊梅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说,“那就送我红色的花瓶。”
萧玉珠准备挑一个绯红色的送给她,一转眼的功夫。腊梅走到了旁边角落里。见摆着一溜的花瓶儿,不高兴地撅着嘴,“玉珠侄女就是小气,这么多花瓶舍不得送人,送给姑子都不让。”
萧玉珠看了苦笑不得,没眼力就是没眼力。那一堆黑乎乎的。是她挑出来没卖相的,准备一锄头给砸碎了的,苦笑着说。“你要是喜欢,一堆全都送你了。”
腊梅两眼放光,全身扑过去。左右手各抱了一个,口里还嚷着要玉珠给她再抱两个,说着红色和黑色宽瓶各选一个给来插花,一个给来装零碎的小玩意,一个给来藏私房钱。她见三姐把钱偷偷地藏在罐子里。她早就想要一个。
萧玉珠看了她一副暴发户的样,忍不住地问她,“你攒了多少私房钱?说来听听,看有玉珠的多吗?”
腊梅不服气地挺直了腰板,“去年咱们卖野菊花挣的钱,我娘没要回去,全给我攒着呢,现今我帮着我爹卖豆腐,我爹赏我几个零花钱,我也攒着呢。”
见她一副笑眯了眼的样,萧玉珠摸摸她的头,“腊梅是个大姑娘了,知道藏私房钱了。”
腊梅躲过她的手,一撇嘴,“虽是没有侄女的私钱多,可一个个都是我辛苦挣来的,长大了我也要和你一样,挣好多好多的钱。”
萧玉珠笑着又摸她的头,“藏钱用花瓶不好,太高了,你得陶半天才陶出来,我送你一个陶罐吧。”说着,在废品堆里找了个好点的盐罐,只是里面的底裂开一条小缝,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腊梅欣然地接受了。
来了几个挑着箩筐的婆子,问制陶家的在吗?
萧玉珠以为是来买陶的,便热情地过去招呼。
两个婆子连连摆手,“我们是附近村庄的,打听到这两日龙窑开了窑,想过来捡几样不要的陶回去家用。”
萧玉珠见那婆子穿得衣裳补丁加补丁,看来家境不怎么好。往常也会有人过来捡些制陶家准备不要的水缸菜坛子回去,给来家用。便指着角落里的一堆不要的陶,“两位婶子,在这里挑挑吧,这些都是没有卖相的打了泡或者裂了缝的,看上去不好看儿,你们看上了合用的,捡回去家用还是可以的。”
婆子们感激地谢过,“姑娘是个好心肠的,长大了定会有好报。”
“长大了定能嫁过如意郎君,当个官家夫人。”
萧玉珠心智成熟,但这样被两位婆子你一句我一句说道,面上不好意思,微红着脸,把先挑出来的花瓶和盐罐和腊梅一起抱着进玉陶坊,让她爹家去时一起拉回去。
一红一篮两对花瓶做好了,范氏去镇上找了木匠,专做送礼用的盒子,朱红色漆面与雕饰,还有里衬用的黄色面料,细细地叮嘱了木匠师傅一番。
查看了萧玉翠手里帮着绣的几副帕子和枕头,见绣得一针一线甚是仔细,范氏便也放心。
萧景土从外面回来,范氏便跟着进房,说道,“丁香成亲的日子眼看就要近了,不知爹娘那手头宽松些没。这两年下来,老宅里的开销大,又没有个进项,日子过得难过了些。丁香和我一向来要好,这置办嫁妆,你看……。”
萧景土点点头,“照我看,拿几吊钱出来给置办嫁妆用,虽是有夫家的聘金,我也不巴望着那几个聘礼钱,我自家的妹子嫁妆自是要置办得风风光光。”
范氏也点头称是,犹豫着问,“拿几吊钱出来合适。”
萧景土笑看她,“你向来是个有心的,你拿主意就好了,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范氏红着脸,从箱底拿出五吊钱来,又拿了一匹新买的桃红色绸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嫁妆
…
…
…
刘氏见老大家的抱了一匹红布,忙丢下手里正舀着水的瓜瓢,满脸堆笑地说,“大哥家这几年,家里添了好几样进项,又是养蚕又是卖凉粉的,每年估摸着有好几百两银钱的收入,在我们村里可算得上这个。”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又道,“除了金山家,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了。”
范氏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哪有那么多银钱入账,别瞎胡说,只是图个温饱罢了,饿不着。”
谢氏抱着大富,拍着一边哄孩子一边说道,“大哥家几个人忙里忙外的,脚不沾地,两个丫头也是个懂事的,帮了不少忙,一家人齐心,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小日子定能过得红红火火。”
老三媳妇这话,范氏爱听,不像老二家的话里有话,眼里直盯着别人的腰包光看着眼红。
等范氏一走,刘氏眼睛忍不住地往正屋方向瞟,朝谢氏挤了挤眼,“你说,老大家挣了多少银钱,这花钱比水还顺当,拿出一匹布来不当回事儿,那箱底的银钱,得是白花花一层。”
谢氏不想理她,“你又没拿钱出来使,嚼什么舌头,老大家大人小娃子都能挣钱,哪是你我能比的。”心里盼着大富快点长大,分了家,她也好像大嫂一样,养一群鸡娃子,收鸡蛋卖钱,开春了养蚕虫收了茧子也能卖钱,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
范氏抱着布匹去寻杨氏,当着丁香的面,说这布匹给专门留给丁香置办嫁妆用的,没的有二心儿,把这布料子给分了去。
杨氏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心里不好过,面上还是点点头应下。“这色我看着只配姑娘家穿,家里头的两个自是不会有这份心思,花里胡哨的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范氏没有接着话头往下说,把丁香支开,从袖袋里掏出五吊钱,放在桌上,“这钱娘收着。老宅里不宽裕。今儿用钱的地方多着,该置办的置办,该用什么好料就用什么好料,别舍不得花这几个钱。小妹的婚事是全家的大事儿,不管出钱,出人还是出力。老大家绝没有半点含糊,要是有什么难处,和老大说一声。自是没二话的。”
杨氏被说得情绪有些激动,这三个媳妇里边就数老大媳妇最懂礼数,是个通晓事理的。处事儿周到,有一副老大家的做表率的样子。拍着腿叹道,“丁香有你这个嫂子,也是她的福分,往后丁香啊。一定会记着你大哥大嫂的这份心意,这么多年来,衣裳鞋面的没少紧着她。”
范氏又问,“银钱够不够,眼下的行情不比前几年,我当初嫁过来那会,只用了五吊钱置办嫁妆,在当下就是体面的了。现今世道不同了,前阵子听人说,河对面村的教书先生家嫁女,和咱家家境相仿的,花了十五吊钱,置办的还是中规中矩。手头还得留些余钱,给来做酒席用。”
“可不是吗,我嫁过来用了八吊钱,老三家的嫁过来用了十吊钱,这世道是一年不比一年了。我也鲜少出去走动,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不过没分家,家里的银钱都在娘那管着,想拿几个钱出来使就拿几个钱出来。”刘氏走了进来。
杨氏当下就黑了脸,“家里有几个钱,你不是不清楚,一家子人吃饭,又没有个进项,靠老爷写个状纸对联的换钱,能有几个钱剩?”
刘氏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有梁家给的聘金,少说来也有十来吊钱。”
对方是给了十五吊钱作为聘礼,给来置办嫁妆用,可一样样都得花钱,一下来十五吊钱不显眼儿,光是新做的家具就花了一大半了,杨氏一件一件数着道,“咱家不是大户人家,不和有钱的人家比。可怎么咱家也是出了个秀才老爷的,你不要这份脸面,我和当家的还要这份脸面。不按照有钱人家的例办,就按照乡里的老规矩办。”
范氏插话道,“老萧家第二回嫁女,咱也不能太寒碜了,娘你说咋办就咋办。”
谢氏把大富放在地上铺着的草席子上,用棉坎子垫了,让玉珠照看着。大富半岁多,虽是不会说话,小胳膊小腿却有劲儿,手脚并用在草席上爬着,嘴里流着哈喇子,拉着丝儿爬到哪流到哪,萧玉珠帮着擦了口水,在一旁逗着他玩儿。
谢氏进屋来,“大嫂说的对,丁香的婚事不能置办得太寒酸了,倒头来丢了老萧家的面子。娘家的嫁妆单子看得入眼儿,嫁出去的闺女腰板直,后头的日子也好过些。舍不得使钱的,到头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老三家的话里话外地,谢氏想到前几年她的嫁妆,心里更是不打一气出,老三家的少不了要寻了此事处处打压她,底气不足地坐在一边,“娘发话,该按什么规矩办就按什么规矩办,钱在娘那放着,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谁会不乐意说三道四的。”
杨氏气得直瞪眼,大声嚷嚷着道,“没让你往里使钱,有你丢舌头的份?家里的吃穿用度,那样你拿过一个子儿?”
范氏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