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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宴会的氛围比较轻松,是以各国国君都带了女伴来,而君无疆的女伴自然就是白露。
白露冲她福了福身算是行礼,“祁公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却见她细如柳叶的眉头轻蹙,好似真的关心她的伤势。
宣野自然客气一笑说道:“不牢夫人观念,我的伤已经好多了。”
转头看去,却见君无疆沉冷如深渊一般的双眸落在她唇上继而又在她手上扫了扫,好似在询问她伤好的如何了。
宣野对于他询问的眼神不以为意,只冷冷开口道:“借过!”
他依然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不动如山。
宣野看向他的眉头皱了皱,颇为好脾气的道:“信王陛下,借过一下。”
依然一言不发昂首挺立,宣野双眸微眯,感情君无疆这冷面罗刹是跟她杠上了吧,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
是以,宣野也不再多言,绕过他就要离去,可君无疆却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宣野本来全身麻痛,被他这样一抓,更是痛得皱了皱眉,愤恨得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信王陛下,当着你家夫人的面就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大好吧?”
君无疆鬓角的地方动了动,仿若要说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倒是握住他手腕的手松了开来,宣野则顺势抽开手,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便离去了。
不过才走了两步君无疆和白露便超在了他二人的前面,这一次君无疆却没有拦在她面前,而是冷淡的,仿若陌生人一般从她身边走过,留给她一个孤绝冷傲的背影。
宣野冲着他的背影瞥了瞥嘴,依然跟晋伯很有默契的以断腿螃蟹的步伐艰难的在石阶上挪着脚步。
好在两人都没有迟到。
今日各国诸侯和夫人都悉数到场,信王及夫人,郑公及夫人,还有南姜公主就坐在她对面那一排席位,而她自然跟晋伯并席而坐。
姬景阳将众人叫来自然又是喝酒聊天,畅谈天下大事。
宣野望了对面那排的几人一眼,白露因为君无疆而跟她有过节,是以肯定看她不顺眼,而郑国夫人更是因为郑公以前向她求亲的事耿耿于怀,是以也看她不顺眼,南姜公主更不用说了,简直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恨她的人还真是难得的都凑在一起了。
等下恐怕有好戏看了。
宣野却不大以为然,依然和晋伯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不过这两人显然跟其他人不在一个画风。
宣野四肢麻痛,手臂稍微抬一下都异常艰难,而晋伯一只手被打断了骨头,另一只手也受了一点伤,总之就是不够灵活。
所以两人喝酒是这样的:
拿着酒壶,以每秒扭转一个微小弧度的频率机械的倒满了酒,然后再以每秒扭转一个微小弧度的频率拿起酒杯,抬起手,干杯,放下杯子,再以每秒扭转一个小弧度的频率转头,聊天。
对面那排的诸侯望着这两人的动作都很是诧异,这两人如此洗脑的动作导致后来各位诸侯倒酒敬酒的时候都不可察觉的变得手脚不灵活。
不过这些人种还有两个超乎常人的存在——君无疆和姬景阳。
二人看着屋中变得越来越不灵活的诸侯们,难得一致的同时嘀咕了一句:“一群疯子。”
就在姬景阳想着怎样将诸侯们从宣野和晋伯给的魔咒中解除之时,突然听得南姜公主那略显尖利的声音道:“我听闻,祁公女子各个貌美如花,长袖善舞,难得今日旭王雅兴,却不知祁公可否跳一支舞给旭王助助兴。”
姬景阳眉头微皱,暗暗给了南姜公主一记眼风,可南姜公主却丝毫没有察觉,只用一双嘲弄的眸子看向对面那排流水席上的宣野。
说是给旭王助兴,可哪有一国之君跳舞助兴的道理,南姜公主这话无疑是将她当做歌姬舞姈来贬低她了。
43、大殿之上的刁难
宣野心头冷笑,面上却略带歉意的笑笑说道:“臣倒是有心想为旭王献献丑,奈何有心无力,前几日中了郑公的迷药还为散去呢。”
说罢,眼神若有所思的向郑公看去,却不想郑公这人脸皮也厚,竟然还对她客气的颔颔首打招呼。
姬景阳温和一笑,“无妨,待祁公痊愈了再跳给寡人看也不迟。”说着话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寡人”二字。
南姜公主伊娜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姬景阳语气中对宣野的维护,她心头咯噔一声,只怪自己刚刚嘴快,一心只想羞辱宣野,竟忘记了旭王曾经逃到祁公做过祁公的男宠,二人之间不会没有几多渊源的。
就在这时,只见坐在宣野这一排最末尾的一人站起身来拱手道:“若大王不嫌弃,臣倒是可以表演一副书法给旭王助兴。”
这人长了一张团白脸,小腹微微发福,一双眼睛虽小却烁砺有神,此人不是申候是谁。
“哦?寡人竟不知,书法还可以表演的,申候有心,寡人自当拭目以待,来人,上笔墨纸砚!”
姬景阳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宦臣立刻下去了,不一会儿便将一切备齐了拿上来。
来大周朝贺的各位诸侯分别坐在姬景阳两侧,而两侧流水席的中间正好有一处空地,那宦臣忙让人抬了一个矮几上来放在中间,又让人铺好了纸笔,做完这些才冲申候恭敬道:“申候请。”
申候也不客气,直接从位置上走到中央,宣野看着他那矮胖身材,心头腹谤,量申候那模样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不过出乎宣野意料的,却见申候走上去之后,异常淡定的执笔,一番龙飞凤舞,气势轩昂,飞沙走石的在白色宣纸上落下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坐在宣野身边的晋伯也不由得摇头赞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申候恣意挥洒之时,却见得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从袖中飞出了一张耀眼的红绸布。
这绸布正好落在姬景阳的御台之下,刚刚被申候惊呆了的各路诸侯不由感叹自己狗眼看人低,正要擦亮眼睛观看,却见得申候袖中甩出一块红绸,众人便又被这红绸步吸引,眼神跟着瞟到御台之下,待看清这绸布的形状时,众位诸侯都瞪大了眼。
那绸布竟是一件女子的小衣。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却听得坐在信王身边的月瑶夫人“咦”了一声道:“暗花团纹绣。”
暗花团纹绣是难度极高的一种刺绣手法,成品的绣布上藏着暗花,从不同的方向看,暗花都有所不同,这种刺绣因为难度极大,是以天下间只有祁国最熟练的绣娘才能绣出,而且这种刺绣一般只给身份尊贵的人使用。
宣野冷冷瞟了一眼白露,她倒是眼神好,竟一眼就看出这是暗花团纹。
白露这话一出口却猛地掩住嘴,做出一副嘴快失言的样子,可众人早被她这句话点醒了神,此刻便纷纷对宣野投来异样的目光。
要知道,各国从祁国订购的暗花团纹绣只给国内身份最是尊贵的女子所用,这些女子要么是太后要么是王后,就连一般的夫人嫔妃都是没有资格的。
而在祁国能跟中原其他国家的王后和太后相提并论的,也只有祁国的国君了。
顺着这个思路,大家继而又想到,这祁国国君的小衣怎么会出现在申候的袖中?
那小衣在飞出的那一刻,申候便暗叫一声坏了,也没心思在继续表演了,只胆怯的在旭王和众位诸侯之间来回看着。
“呈上来!”
随着姬景阳这一声令下,宦臣安苏立刻将那红肚兜恭敬的呈到姬景阳面前,姬景阳拿起捏了捏,脸色一沉,“果然是暗花团纹绣,申候,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申候心中咯噔一声,脑海中一时间转过无数种念想,要知道,申候是侯爵,他的原配只能是夫人,还没有资格用这种刺绣。
思绪万转之间,他不由得向宣野瞟了一眼,反正外面也已经有了祁公出卖色相换取别国支持的传言,他再踩一脚也没关系,再一想到那女人狗眼看人低不与他欢好,他有心要给她一点教训,是以他心一横便道:“这东西说来还真是羞人,是祁公她赠送于我的。”
一般赠送东西怎么会赠送如此亲密的物件,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赠给一个男人的。
随着申候话音一落,好些诸侯看向她的眼神便带着几分轻视,晋伯倒是有些为她打抱不平,冲申候冷哼道:“我说申候,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的。”
申候眨了眨他晶亮的小眼睛,十万分肯定道:“我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这的的确确是祁公赠与我的,祁公看上了申国的几车上好棉絮,便用云雨之欢与我交换,我们互通真心,她还送了我她的贴身小衣作为定情信物。”
对面的南姜公主一直以看好戏的悠闲神情看着发生的一切,此刻见宣野被踩,她不介意再落井下石一番,便扯着她那尖细的嗓子,幸灾乐祸的说道:“外界有传言祁公的治国之道就是以美□□惑其他诸侯好得到其他诸侯的支持,我原本还不信,毕竟祁公强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听着申候这么说我还不得不信了,我不禁赞叹啊,祁公在男人之间周旋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伊娜话音刚落,郑国夫人立刻接口道:“可不是么,先是信王再是我家夫君,现在又是申候,真不知道还有多少诸侯是跟祁公有这番交易的。”
一字一句的,完全将她往那种“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身上推,简直跟勾栏女子没有两样。
这恨她的人凑在一起,见缝插针,落井下石的本领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宣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