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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啊,何大哥,何二哥和何三哥,近来过的可好吗?」完全不在意三人射来的怀疑目光,东方义笑嘻嘻的打了个躬道,「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嘛,小弟今天可是有事专程来和三位商量商量。」
何伯男心下一凛,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淡淡的道,「东方兄现在可是蔓姐眼前的红人了,还有什麽事需要我们三兄弟商量?」
「话可不是这麽说。」东方义笑道,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著二郎腿不住的抖著,右手两指打著节拍,十足的纨袴子弟模样。
「那麽还请东方先生指教。」何仲男接过了话,一双眸子紧紧的盯著东方义,後者却恍若未觉,仍是笑吟吟的道,「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远水救不了近火,既然三位和小弟都想处了那麽一阵子,也称的上是朋友了,那麽又有一句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因此。。。。」
「少给老子拉拉杂杂的閒扯,有什麽屁就尽管放吧!」「唉呦,何三哥怎地这样说话呢?」
东方义故做惊讶的看著何叔男,语调怪异的道,「何三哥为何说小弟这是在放屁呢,既然有屁就放的话那麽待会若是您三位大哥说了话不也是放屁?这样也成啊,不过小弟是万万不敢和几位大人一同放屁,免得有失各位大人的身份。。。。。。」
何伯男听东方义插科打楎的胡说八道,心下已感不对劲,正想出声喝阻,不料鼻间忽的传来一阵香味,何伯男倏的站起喝道,「小畜生,你做了什麽!?」
「我?我什麽也没做啊?」东方义见三人身子微恍,和他们在一起的几天东方义已清楚这三人练的皆是外家功夫,根本没办法像书上说的运功抵抗迷药,不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一片茫然。
「放屁!小畜生放迷药。。。。。。」何叔男忽的冲上前想抓住东方义,脚步却一软,无力的跌坐到地上。
「你。。。。。」何仲男惊怒交集的看著东方义,此时他已换上一脸得意的笑容,灿烂的让何仲男一阵气愤,视线却渐趋模糊,眼前蓦地一黑,咚的一声昏晕在地。
18
东方义见何氏兄弟不一会就东倒西歪的瘫在地上,不禁大喜,低声对窗外叫道,「玉烟,玉烟,快进来吧,他们都倒下了。」
玉烟听得东方义的叫唤,缓步走入屋内,凝重的脸色让东方义不禁一怔,只听玉烟缓缓的道,「东方义,你就快走吧,我还是得待在这的了。。。。。。」「你说什麽!?」
东方义先是一呆,随後不禁大怒,沈声道,「你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要带你走就是。。。。。」
玉烟眼里露出疑惑,只见东方义的眼神幽幽的闪著光芒,直直的瞪著自己身後,心下一惊,猛的回身,向後倒退几步,只见窗外站著一个娥娜的身影,霎时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呵呵,怎麽了,没想到吗?」蔓芸笑语款款,一双美眸却散发出怨毒的光芒,只听她笑道,「玉烟啊,我到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迷金香的解药,这次你的功劳还真不小啊。」
玉烟只觉一股含意从椎尾骨直窜而上,东方义手一揽,将玉烟拉到自己身後,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饶是蔓芸在江湖中打滚多年也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蔓芸,」东方义钩出一抹冷笑,「别再自以为了,你不可能抓住所有人的,我现在要走了,劝你别来烦,我根本不喜欢你,听见了吗?」
蔓芸脸色唰白,东方义抓准时机,猛喝一声,「快走!」
玉烟一颤,见到蔓芸和东方义两人阴森的笑容,他早已忘了先前的犹豫,一掉头便往门外奔去。
「站住!」蔓芸蓦地从後门飞身而入,此时东方义已跑出门外,玉烟紧追在後,却听他啊的一声,脚踝一紧,玉烟转头瞥去,抓住他脚的竟是尚未完全昏厥的何伯男。
「玉烟!」听得玉烟的低叫,东方义猛然回头,蔓芸却也如发了疯般从後抢上,玉烟蓦地弯身,从腰间抽出把匕首,一个扭腰,如电光石火般刺进了蔓芸的右手。
「快跑。」
东方义一震,耳中只听见蔓芸的尖声惨呼,和玉烟异常镇定,如催眠般的一句话,东方义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像著了魔似的死命往前奔去,脑海中浮出了玉烟平静坚定的眼神,视死如归般的眼神。
「青燕!」蔓芸尖声叫道,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反手一掌将玉烟打到一旁,过去的回忆历历在目,脑中的记忆和东方义离去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当年那个俊美的,自己第一次全心全意爱著的男人也是这般,嘴里说他不爱自己,飞快的逃了开来,再也。。。。没回来。
「为什麽。。。。。」蔓芸两眼直视,身子也如当年般无力追赶,只能任那男子远远逃开。
「青燕。。。。」蔓芸蓦地回过身,原本媚人的美目中此时却布满血丝,隐隐透出疯狂,她扬起一抹微笑,让人发寒。
「呵呵呵。。。。。」她低低的笑著,死死的盯著昏倒在地的玉烟。
「你真是美的紧,和那个贱女人一样,都来和我抢男人。。。。」说著,蔓芸蹲下身,一手拉著玉烟乌黑的长发将他拖起,怜惜的抚著玉烟红肿的脸庞。
「既然你想跟我抢,我当然会好好招待你了,放心,不会伤到脸的,毕竟你这麽漂亮啊。」蔓芸喃喃说道,双眼盯著玉烟,却空空洞洞。
「哈哈哈。。。。。。。。」树林里传来蔓芸痴狂凄厉的笑声,令闻者不禁胆寒,她疯了。。。。。
”为什麽要学这个?好麻烦喔。”
”我对武功没兴趣啦,我才不想为了那些白骨祖先累的半死!”
”呐,到底为什麽要学这个?”
”因为想帮自己,想救别人。。。。。”
「玉烟!」跑到了树林身处,东方义气喘吁吁,无厉的跪倒在树旁,发泄似的喊著玉烟的名字,脑中一幕幕的闪过小时候的记忆,最後却停在程誉锡满是鲜血的身上,嘴里像自己道著歉,摇晃的身影却像在向自己求助,又像在对自己怒吼。
「你为什麽没来救我!?」
「对不起。。。。」东方义全身缩在一起,双手紧抱著自己的脚,指节泛白,他不是不会武,不是没学过武,在那个世界他甚至被称为天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耳边回响著自己儿时的抱怨,自己家里曾是武学世家,自己从父母死後便被寄予重望,期待自己也能承袭家风,但自己却固执的不肯学,才会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逃。。。。。
良久,东方义抬起头,伸手擦了擦脸,拭去了自颊上滑落的那两道液体,那不是眼泪,是雨水。。。。
「下雨了!」
人群慌慌张张的从东方义身边跑过,而他自己只是缓缓的走著,突然的雨点很快的变成倾盆大雨,蔓芸给他的丝质上衣早已湿透,东方义无神的打量的四周,他一向难过不了多久,现在重要的是另外想办法救出玉烟,不然等自己学完武再去,只怕救回就的是一堆白骨了。
他看著雨中的人,脑中飞快的转动著,希望尽快找出救玉烟的方法,眼前却忽的一亮,那人是个不起眼的老人,或者说,是他的装扮不起眼,他约莫五六十,身著黑色长袍,眼中隐隐透出一抹光彩,英华内敛,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
「你不躲雨吗?」看他一个老人竟也和自己一般缓缓的走在雨中,东方义走上前问道,不知怎的,他就是打心眼里欣赏这个老人。
那人楞了一下,随後淡淡笑道,「这位小兄弟不也是吗,却怎的问我?」
东方义也是一怔,不禁大笑起来,「说的也是,反正前面也是有雨,就算跑了又有何用?」那人听了却是一笑,「那也不是这样说。」
东方义不语,只是静静的看著那老人,似在等他接下去,对方瞥了他一眼,轻轻笑道,「站著不累吗?不如去找个地方坐下吧。」说完,竟也不等东方义答覆,迳自往一旁的饭馆走去,东方义见状,也急忙跟上,心里只觉这老人实在是很有趣。
「客倌要些什麽?」店小二懒懒的看著浑身湿透的两人问道,心里不
禁暗叹,这番肯定是没有赏钱的了。
东方义看向那老人,伸手往怀里一摸,是有些银子,可那是蔓芸给的。。。。
顿了一下,东方义转念又想,反正蔓芸给他这银子也是不怀好心,说白点就是男宠服侍她拿的赏钱,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她遭人白眼?
东方义本就是个随便的个性,想通了这点後便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往桌上一扔,反正不是他赚的钱,那还有客气的?当下照著以前弦和带他吃的胡乱点了一桌的菜和一壶上等龙井,这才问那老人道,「老先生想点些什麽?」
那老人瞟了一眼东方义,淡淡的道,「我也不大饿,况且小兄弟都以点了这许多菜,也用不著再点什麽了。」
东方义脸上一红,乾笑几声,那老者也一笑,转向那发楞的店小二道,「打一斤白酒吧。」
那店小二如梦初醒,看著桌上那亮晃晃的银子,不禁赶忙收起懒洋洋的态度,狗颠尾巴似的向两人打了躬,陪笑的问了几句,这才收起那银子急急忙忙的去张罗饭菜了。
「那钱,不是你的吧?」半晌,那老人看著东方义缓缓问道,东方义一怔,笑道,「是啊,人家给的。」「女人还是仇人?」
「都有。」见那老人的神情怪异,知他在想什麽,东方义淡淡的道,「反正人家给了,我就用,何必为了讨厌的人受苦?反而就是他给的我花起来才痛快。」
那老人一怔,东方义本以为他对自己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也不想多做解释,不料那老著竟扬起一抹淡笑,「也是,你还挺有趣的。」,
东方义一笑,没再答话,此时店小二端已将几道菜,白酒和龙井摆上桌,两人便各自饮著茶酒,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雨却也渐渐停了。
「啊!」
饭馆外传来一声惨呼,东方义放下手中的茶杯,也有不少人纷纷往门外看去。
「求求你,放了我吧,那是我丈夫欠的钱,不是我啊。」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跌坐在地上,粗布衣衫上沾满了泥泞,惊恐的看著前面的三个男子,双腿不住的往前蹬,手肘在地上都磨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