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张三丰门下。而随着瑶光年岁渐长;有时派内之事宋远桥不及安排;弟子便来请示她,如此一来二去,门派之中的事宜也就渐渐分作两拨,凡大事由宋远桥决断,一些细碎事务全都是瑶光拿主意了。
也因如此,宋远桥逐渐从门派事务脱开手来,一年里有那么几个月在江湖行走。武当七侠情同兄弟,这些年来便是张翠山不在,他们也素来只报“武当七侠”的名号,因宋远桥、俞莲舟武功大进,又做下许多侠义之事,在江湖中的威名已不下于少林派几位大德高僧,一些老魔小丑听到武当七侠的名号便闻风而逃。
如今是二月初三,武当山上的积雪已渐渐融化,露出枝头一点嫩绿新芽。
宋青书拿着一柄桃木剑在雪峰上一招一式地比划着,虽无人监督,丝毫不敢怠慢。
如今他学剑三年,手中的剑也是瑶光第三次给他削成了,那一套三才剑法他只学到第七招,在第八招上生生卡了半年硬是不得进步,每每练到那一招便生生顿住,叫一旁观看的几位师叔都有些不忍。
宋远桥曾问瑶光,这一招是否有何诀窍在?
瑶光答:书读千遍,其义自现,剑也同理。
宋青书将这一番对答牢牢记在心里,日日习练丝毫不辍,背书抄写之时也格外用心,打定主意等小师叔出关后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无错,此刻瑶光不在一旁监督宋青书的原因是她正在闭关之中。
自张三丰九十五岁寿诞起,每年都闭关九个月。
张三丰曾道,武当派的武功主要得自一部《九阳真经》,可叹自己当年蒙觉远祖师传授真经之时,年纪太小,又全然不会武功,觉远祖师也非有意传授,因之本门武功总是尚有缺陷。他想自己于《九阳真经》所知不全,难道自己便创制不出?因此每年闭关苦思,便是想自开一派武学。
以张三丰一代宗师的身份,实无需任何功绩再来锦上添花,他有这般雄心壮志,一可说是为了武当留一门根基绝学,二可说是全昔日一个遗憾。
张三丰会起这个念头,自也不是一日两日便有,打从他立派以来,心内便时时思及此处而有所不安,因青年之时所学尚不足以自创一门前所未有的武学,便只能搁置,等他年岁渐长,武当派已有了气候,他所收七位佳徒皆是人杰,定能将武当发扬光大,这般念头也便再次浮起,再等到他于八十五岁上收得关门弟子雪竹入门,眼见自己小弟子创绝顶轻功身法,又习得精妙剑诀,心中包袱一去,豪气顿生,暗想自己幼徒尚能成前人所不能,自己又如何不能?因此方有每年闭关一事。
张三丰闭关之事派内皆知,瑶光听闻缘由后沉思许久,于隔年也开始闭关,道是想要创一门剑法。
武当门中诸人只当瑶光天赋奇才,创出三才、两仪两门精妙绝伦的剑法,却只有她自己才知这两门剑法不过先人所授,并非她所创出,平白担了美名,她心中不愿,待得知恩师年近百岁尚有进取开创之心,心中顿如洪钟敲击,恩师欲成一门前所未有的武学,自己于剑道所习不浅,自认不弱于人,又为何不能创一门剑法以传后世?
由此,每年武当山上总有一老一小二人闭关,现下恰是闭关之中,宋青书也就独自习武练剑,抄写经卷典籍了。
当年张翠山失踪是在天鹰教王盘山岛上扬刀立威大会之后,而江湖中多有好手折在岛上,又因其间牵扯屠龙宝刀,多年来中原各大门派与天鹰教交手多次,天鹰教每落下风,但天鹰教主殷天正在围攻之中苦撑不倒,也是一代人杰。年初之时,俞莲舟因听闻天鹰教欲派船出海寻金毛狮王谢逊,思及自己五弟张翠山失踪多年,有心一探,便也赶赴海边,却是恰逢其会,赶上了峨嵋派、崆峒派、昆仑派与天鹰教交手,他自也不能置身事外,便一跃至天鹰教船上,与人动起手来。
诸人交手不久,海上竟隐约有小筏接近,俞莲舟听得船上有人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不一会儿,海上传来回声,竟是年轻女子清朗嗓音,念的显示某种切口。
“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
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地回复:“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俞莲舟心中略有不安,心道若是殷野王来援,他虽自保无虑,却有些担心船上这些昆仑、峨嵋派弟子。近年来殷野王声名鹊起,大有青出于蓝之势,若是他来,怕是不能继续力战下去。他这般一想,手下便留了三分力,着意观察四周有意寻机脱身。
海上那女子扬声道:“紫微堂堂主。”
天鹰教船上忽然乱了起来,俞莲舟心中大奇,暗想便是殷野王来了,天鹰教人只有开心,岂有这般慌乱的道理?却是没过多久,俞莲舟便明白了为何,船上十余人齐声高喊“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他心中一动,莫非天鹰教中也有谁人失踪多年忽而回返,否则何至于此?
便在此时,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啦,大家暂且罢斗如何?”
这一声运了内力,中气十足,便在海上,也是诸人皆可听到。
俞莲舟心道正和他意,便扬声喊道:“好!大家住手。”
俞莲舟在武林正道极有威名,他既喊了住手,一众正派人士也就各自停手,而那一位老者显然也是天鹰教中地位不低之人,就听得船上兵刃相交之声一齐停止,相斗的众人纷纷跃开。
他正想上前调解,忽听海面传来一声高喊。
“是俞莲舟俞师哥吗?”
俞莲舟心头巨震,他此番下山并无师弟同行,而几位师弟也素来不会如此称呼,竟会连名带姓似是怕认错人一般地叫出,心念急转直下,他立刻就想到了失踪十年的张翠山,连忙高声道:“我正是俞莲舟……你……你……”
他想要问出“你是谁”,怎知心情激动之下却连这句话也无法说出,千言万语俱梗在喉头,犹似不敢相信。
海上又有一声高喊传来,听在俞莲舟耳中只如天籁一般。
“小弟张翠山!”
张翠山——!
五弟!
俞莲舟抢上前去,只见一个青年跃上船来,两人视线一撞,登时心神巨震,四手相握,一个叫了声“二哥!”,一个叫了声“五弟!”,而后双目含泪,再也说不出话来。
兄弟二人十年不见,如今竟得团聚,其中喜悦激动又岂是旁人所能知?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两人却已顾不上,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只觉有无数话想要告诉对方,却喉头颤抖得无法发出声音来。
天鹰教的人得知海中是殷素素,急忙放下绳索接引,不一会儿,殷素素带着张无忌上船来,见到一个四十余岁的高瘦汉子和张翠山手拉着手,神态甚是亲热,心知这必是张翠山先前所唤的“俞师哥”。
双方一番引见后,果是如此。
俞莲舟和李天垣却都是大吃一惊。
天鹰教和武当派正在拚命恶斗,哪知双方各有一个重要人物竟是夫妇,不但是夫妇,而且还生了孩子。
俞莲舟心知这中间的原委曲折非片刻间说得清楚,当下先给张翠山引见船上各人。
众人虽有心自张翠山夫妇口中问出谢逊与屠龙刀下落,但此时既有天鹰教相护,又有俞莲舟在场,一番口角之后,崆峒、昆仑、峨嵋几派均是不得不含恨暂退。
俞莲舟心知此事棘手,也只能暂时压下,寻思待见了大师兄与师父再做决断,心中实已打定主意,一路上若是有人来为难五弟,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护五弟一家周全。想到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他不禁想若是自己此行尚有几位师兄弟同行便好了,但那时又怎知今次竟会遇上五弟,实是老天的安排,不可预料。
当夜月白风清,俞莲舟和张翠山夫妇在船头饮酒赏月,说起近年来中原武林大事,多年在海外的张翠山夫妇二人听得入神。
张翠山忽道:“恩师百岁大寿转眼即至,小弟竟能赶上这件武林中罕见的盛事,老天爷可说待我不薄了。”
殷素素叹道:“就可惜仓促之间,我们没能给他老人家好好备一份寿礼。”
俞莲舟用力握住张翠山肩膀,道:“现下五弟平安归来,送给恩师的寿礼,再没比此更重的了。”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心中一暖。
他们已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兄弟并肩行走江湖?
如今能得重聚,又怕得何来?
张翠山想着诸位同门,遂问道:“几位师哥我并不担心,只不知六弟、七弟和小师妹现今如何了?小师妹天赋卓绝,想来这些年来承欢膝下,必令恩师开心许多,小弟每每思及此处,便觉愧疚,累得恩师与诸位师兄弟担心,实在不该。”
俞莲舟摇头,道:“五弟太也见外,倘若失踪之人是我,难道你会不担心?既如此,就不必多说。小师妹……”他本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此刻思及小师妹,竟笑了笑,续道,“小师妹如今好得很,必能承师父衣钵。五弟见到小师妹怕是要大吃一惊了。”
张翠山一怔,而后笑道:“正是……十年前小师妹已极为聪慧,想来今日已小有所成。”
俞莲舟道:“小有所成?五弟,你可知如今武当山上,武功第一之人自是师父,第二又是谁?”
张翠山道:“我们七兄弟之中,向来是二哥武功最好。十年不见,小弟更加望尘莫及。唉,少受恩师十年教诲,小弟是退居末座了。”
说到此处,他心念一动,睁大眼睛看向俞莲舟,心道二哥这一句问话莫不是想说第二当是小师妹?!
俞莲舟笑了笑,说道:“我资质愚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