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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前的小院落里异常热闹,除了溟影之外,其他六影来得整齐。
傍晚时都藏在竹林里,忽然见宫主走过来,就站在他们不远处那么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话,别说,还真有威慑力。
雾影说得不假,宫主耳聪目明,心里通透得很!
鱼汤熬好了,撤下锅,怀琰便开始烤鱼钿。
他这手法简直堪称一绝,在竹林里削了细长的竹片,把收拾干净的鱼肉一块块的穿在上面,再架到火上慢烤,适时宜的加上香料,不多时就香飘阵阵,引人垂涎。
风影和云影兄弟二人带着其他杀手在暗处放哨,防患于未然。
从昨儿个到今天,确实有禁卫军来寻过,统统被无泪宫巧以设局,含混的瞒了过去匝。
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暴露了行踪,让黄雀在后的怀琰觉出端倪,遂,他小心翼翼的绕开了他们,早先才会在湖边和楚萧离遇到。
雪影素来不喜人多,他吃得也很少,好似这与他练的武功有关。
他食饱之后,兀自选了房顶最清静的地儿,舒舒服服的打横一躺,掏出玉扇,悠然的给自己扇风。
若无人刻意往那处看,压根不会察觉他的存在。
可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假如有异动像怀琰那般绕过防卫窜了进来,他是能第一个最先察觉的。
故而雾影也就懒得管他,容得他此时偷闲。
月影为人严谨,一直在帮怀琰的忙。
相反混进尚食局的花影以着不给大家添乱为由,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手里捧着一碗火候刚刚好的鱼汤,盘腿坐在屋子外面的木台上,喝得有滋有味。
慕容紫坐在她的旁边,照样握着只汤碗,边细细的朝热汤里吹气,小口的喝,很享受的模样。
月色清雅,夜风习习,实在是安宁太平的夜晚。
另他们这些杀气重的人都不自觉的放下心头的包袱,难得松懈。
偶时,拿着余光向慕容紫扫去……
“怎么又在看我了?”这回被抓了个正着。
慕容紫冲她笑盈盈的,话亦说得好声好气。
花影嘴甜,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显露出来,眯起眼睛马屁道,“属下是觉得,宫主穿什么都好看,由此就多看了两眼。”
“是这样?”慕容紫故意逗她。
她狠命点头肯定,表情真诚。
在石灶边的怀琰冷冷搭腔,“真是有趣了,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又不是慕容紫的情人,且还是个女人,你盯着她看个什么劲儿?要不是你的小命和她的命息息相关,岂会稀罕她?做人要有骨气,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坦荡点,勇敢点!”
“身为女人就不能欣赏女人?”花影与他辩,“你还不是跟在夜君屁股后面颠颠的跑,你敢说你不欣赏君上,不觉得他好?”
怀琰被噎住,僵硬的扭转脖子朝着她看,眼神里带着不善。
花影不甘示弱,昂起头回以挑衅之色:小屁孩,不服打一场!
怀琰接招,打就打!
把手里的鱼肉串塞给欲要劝解的月影,拿起剑撂下‘去外面’三个字,就先走了出去。
花影也搁下碗紧随其后,放话说,不教训教训这小东西,不知道无泪宫的厉害。
她一走,楚萧离就占据了她那个位置,做到慕容紫身旁,高高兴兴的看好戏,呐喊助威。
见这架势,雾影只好象征性的吩咐了一句,“点到为止。”
都去到外面的二人哪里会听这些,都是用剑的人,没得多余的废话,宝剑出鞘就对上了,遂,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听着都激烈得很。
怀琰虽小,却是常年跟随在洛宇文身边,连楚萧离都说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他都能算得上是个潜在的威胁。
只不过,他的对手是花影,而花影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雪影等人却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由此可见……胜负已定。
不动声色,慕容紫暗自审度。
“四娘,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楚萧离忽然道。
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手里头那小坛子酒是谁送的,这会儿人是不嫌弃那非琼浆玉酿了,微醺的面庞晒着月光,一副胜券在握的算计表情。
慕容紫思绪一动,爽快的依他,“赌注是什么?”
“谁输了,就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你看如何?”
“好啊,我赌怀琰赢。”
故而楚萧离只能把宝押在花影身上了。
话将落音,头顶上雪影不高兴的说道,“宫主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慕容紫不管,喝汤,视线望向正前方,院子外面正打斗的二人,轻松的笑容挂在脸孔上。
楚萧离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弄不明白他家四娘的心思了。
或者该说他好似晓得的,但是……
洛家的剑术,一百八十八套剑招,可攻可守,奇快无比,精准无比。
怀琰乃名剑洛宇文的养子,可能会拜在同门师兄姐的手下,对外人?花影师承何处都不知,怎可能输。
可是,也只有和花影打过的人才晓得,她本就是没有任何剑招的,由此多了一份灵活,随机应变,无招胜有招,让着正宗剑学世家出身的人最没得办法。
很快,怀琰就栽在她手里,被她狠狠教训一回。
剑落在地,他哇的大叫,随着后退好几步,站定后满脸不可思议。
“你这个女人——”
“怎么?不服?”花影上前。
不服再打一回。
“服!”怀琰虽傲气,输也输得光彩。
把地上的剑捡起来,对冲花影拱手一拜,“方才是我小瞧了花影女侠,在此向你道歉,只不过,此次比试是你我单打独斗,与我洛门无关,我输我心甘情愿。”
全然是孩子气的说法,哪里心甘情愿了?
花影挑眉望他,片刻扬笑,“我跟你一个小鬼计较什么?下回再见到你师傅,你可向他带一句话,住在天云山上的家师对他甚为想念,若得闲,请洛先生上山小住,家师必定好好款待。”
天云山,天云山……
怀琰仿佛想起了什么,登时失色,“你师傅就是那个在我四岁的时候拿柳枝抽得我全身是伤的臭老头?!!!”
这世上哪里有真的天下第一。
一山还有一山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道理人人都明白的!
天云山上那老怪物,不仅每每提起就让怀琰闻风丧胆,还能叫洛宇文露出英雄惜英雄的表情来。
真要给自己论个对手,非隐世在天云山上那位莫属。
楚萧离在里面听了怀琰的嚷嚷,只好出声轻斥,“不得无礼。”
怀琰是被惊到了,很快恢复常色,他对着花影的态度又诚恳了几分,低下头,细声的,“我输了,心服口服。
院子里,慕容紫也欣然的对楚萧离笑,平和的语调,“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楚萧离被她过于顺从弄的心里发毛,怪觉道,“四娘,你很想输给我?”
不难看出,她早就猜到花影赢定了。
“是的啊。”她认真的点点头,温软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道,“我输了,所以,九郎你回京城吧。”
忽然就默了下去……
独独石灶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热闹的发出响声。
火上的鱼肉串香飘四溢,霎时哪个都没了胃口。
气氛忽然变得很严肃。
全天下唯独她慕容紫最淡定。
沉寂少许时候,楚萧离也笑了,赠以她一抹柔色,“四娘与我一起回去?”
她摇头,“我喜欢这里,我在这里等你吧。”
原本楚萧离根本没有想在这赌约上做个文章,打趣的乐子而已,占她一个小便宜,逗逗她,他都可以开心许久。
说到出去,回京城,他有他的想法和思绪,暂时不提也罢。
真正到了如此时候,楚萧离才切实的感受到外面的一切对于他而言远没有慕容紫重要。
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如此的平和,自然。
不安自他心底蔓延开,怎舍得?
“这样大方?”他不甘,俊庞上的笑意仿佛黯然了些。
慕容紫道,“不是我大方,说什么大楚少不得你也就算了,这些我从来不管,只看在孖兴的份上,我也不能这样霸占着你,让你在这里陪我,留那小家伙在宫里水深火热,任人宰割,他是你的血脉,天下是你楚家的天下,更不是你说让就能让得了的,你让了,等于把命也让出去,这算下来得死多少人啊……如此还是算了吧,我不要你在这里守着我,更不想做天下人诟病的祸水。”
说来说去都是为着自己,这次是她先发制人。
外头现今是个什么局势,就算怀琰不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没有楚萧离的大局在握,全都乱了套,各方蠢蠢欲动,忙不迭为自己谋私利。
大楚战事才平息没得几年,不能再打仗,让百姓过心惊胆战的苦日子。
慕容紫说得没错,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不管慕容渊那等肱骨大臣是否打心底的认可,他都有那份责任。
若他不做皇帝,你说,他生来何用?
有些人,天生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换别人,根本不行。
楚萧离打心底的叹服,“四娘好厉害。”
她不走,让他走,他心里不得时时刻刻的牵挂她?
牵挂比陪伴更加折磨人心。
时时的陪伴没准还会生出厌烦,可是牵挂就不同了,那是慢性的毒药,一点一滴的渗入骨髓,侵入五脏六腑,害人性命求死不得。
慕容紫冲他笑得得意,“知道我厉害了吧?”
被将军的楚萧离无言,讪讪把脸撇向一边,冲刚走进来的怀琰摇头叹气,“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明儿个师兄好好督促你习剑!”
屋顶上的雪影哈哈大笑,“有意思!”
越来越喜欢他们这不会武功的废柴宫主了。
其实不会武功又怎样?拿捏住管着天下的男人不就好了?
……
楚萧离说,暂且不急走。
该是时候让大臣们想想